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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起身。
无意识间，他居然走到了凤天酒楼门前，这里，是他与玄月冰初遇的地方。
一抬头，他居然产生了幻觉，仿佛看到玄月冰就在二楼的窗台上，冲她挥手灿笑着……
第21章 迷惘的情
为什么……你总是如影随形地跟着我呢！
“云兄，老这样仰着脖子不酸吗？上来坐坐吧！”直到玄月冰戏谑的声音传来，云翔鹤才知道，原来，这一幕并非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玄月冰正在二楼探头望着他笑呢！为何，一个男人，能美到这般脱俗？
若是往常，他必定要挣扎一番，然后与玄月冰对抗一番，他才会答应，可是，今天，他的心情实在是太复杂，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应有的反应都被消磨掉了，如受了蛊惑一般，乖乖地上了二楼，来到玄月冰所在的雅间。
“云兄，你走得可真慢，来这边坐！”出来闲逛逛喝喝茶，也能遇见云翔鹤，玄月冰唇角的笑嫣如花，完美地泄露了她的情绪。
“玄公子，你……可真是悠闲？”没错，为何玄月冰总是这样悠闲呢？按道理说，玄家的产业比云家要大上许多，可是，他却从来不似自己这般忙碌，总有处理不完的事情，解决不完的麻烦，虽然目前为止，他应对得还算游刃有余，可是，看到玄月冰的悠闲，他总会禁不住想要问自己：他们之间的实力相差，是否只能用悬殊来形容？
“这个嘛……只能怪玄某考虑不周！”玄月冰精致的脸庞瞬间垮了下来，仿佛真是遇上了什么不得了的难题，让云翔鹤的心也不自觉地跟着紧张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这句话问得十分自然，仿佛他原本就该这么说，可是，话刚出口，云翔鹤便后悔了，这算什么？玄月冰是怎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稀罕自己的关心呢？
自己这么做，有太多讨好的嫌疑！
“云兄，你太令我感动了，你是在关心我吗？我一直都很可怜呢！做了玄府的当家，独立于高寒之处，所有人都在仰望着我，都没有人真正地关心我的心情，只有你……”玄月冰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比唱戏的更加精彩。
此刻，她声泪俱下的样子，让云翔鹤心下一惊，更涌起无限的不舍。
独处高寒的滋味他怎会不知？在云家，他与玄月冰有同样的遭遇，这是不是应该称为同病相怜？
“公子，糕点买回来了！”正当玄月冰演得如鱼得水时，莫霖冷然地声音突然横了进来。
“莫霖，你回来了……”玄月冰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却又马上恢复了过来。可是，他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是在讨好……
为什么？他要讨好自己的护卫呢？
“公子，属下回去，会严格地检讨自己！”若是旁人，肯定听不明白他们之间的谈话，莫名其妙地出现，然后又说出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让云翔鹤都有些糊涂了。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嘿嘿……霖，不要这样嘛！本公子说的人里面……不包括你哦！我知道，你是最关心我的，对不对？”听到这些话，云翔鹤可以确定，玄月冰无疑是在讨好莫霖，而且，莫霖居然还一脸的理所当然，仿佛，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有多么亲密……
“小公子也是真心关心你！”莫霖举例说明。
“是，本公子的儿子嘛！当然要关心我啦……”玄月冰继续嘿嘿傻笑着，对于莫霖的话点头如捣蒜，这样的场景，真是有几分好笑，可是，云翔鹤却笑不出来，心底，反倒是浮出几分苦涩的味道。
玄月冰的魅力，早已经突破了男女的界限，这样的人，谁都会忍不住爱上吧！
“长老们也是真心关心你！”莫霖继续举证，脸上仍是结着万年冰霜。
“呃……霖，本公子错了，再也不敢乱说话了！”玄月冰垮着脸蛋，摸到莫霖的身旁，讨好地扯着他的衣袖，向他求饶。
估计错误啊！他怎么一见到小鹤鹤就头脑发热，忘了莫霖马上就要回来了呢？失策，大大的失策！
虽然是主子，可玄月冰还是决定不耻认错，这个下属她可得罪不起，若真惹恼了他，保不齐一个月都别想碰根指头了！后果超级严重呢！
“公子，以后……说话可否多几番思虑？”明知道玄月冰最讨厌拽文，莫霖偏要来上几句，故意要让他脑子里多打几个结。
“是，本公子知错了，下次一定不会再犯！”书面已经完全是一边倒了，莫霖获得压倒性的胜利，虽说如此，云翔鹤却没有忽略两人之间甜蜜的互动，明明是那样一个冷情的男人，却让同为男人的玄月冰如此亲密地接近，无论是感情还是身体，他都已经完全融入玄月冰的眸中。
玄月冰，爱着莫霖吧！
爱？这个字眼再度袭上心头，他仿佛看到一直藏在心底的一个包裹，正层层剥落，闪着亮光的核心已经昭然若揭……
“云公子，这是素月斋做的糕点，口感很清新，请尝尝！”玄月冰被莫霖击败，面上却没有沮丧或是生气，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般，惯有的笑容重新回到唇角，搞定了莫霖，当然可以继续攻击云翔鹤了。
小鹤鹤，本公子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哦！
“是呀是呀，素月斋的糕点不会甜得腻人，就算不爱糕点的人吃了也说好呢！”说着，玄月冰已经拈起一块杏仁酥送到自己嘴里，一声满足地叹息自唇角溢出，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
“霖，你也吃一块！”玄月冰十分自然地拈起一块送到莫霖嘴里，而莫霖也是理所当然地张嘴咬了下去，没有丝毫尴尬，更没有半分不和谐。
这样的场景，看在云翔鹤眼里，却尤如被针刺到一般疼痛。玄月冰，他是怎样一个传奇般的人物，想要什么样的人会得不到呢？他又怎么可能会稀罕自己的喜欢……
喜欢？或者……是爱？
这一刻，他终于剥开被层层包裹的感情，他早已爱上了玄月冰！可是，他却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为了种种的原因，他始终看不开，就算到了现在，他心头的纠结仍旧存在。
他们两个……都是男人，这样的感情，该如何面对？就算他不在意性别，可是，玄月冰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莫霖，他也可以真实地感觉到他对莫霖的情意，以后，或许会有更多个莫霖出现，他……能够承受那种类似于背叛的情感吗？
这样的他们，有未来可言吗？
第22章 绝然的心
“云公子，你也尝尝吧！”对于玄月冰的亲密行为，莫霖心中仍旧会紧张，可是，只要顺着自己的心意，他的身心便会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他心知肚明，玄月冰不可能只属于他一个人，既然如此，与其整日沉浸在患得患失的情绪中，还不如享受公子的每一分宠爱，这样一来，他便可以毫无顾忌地走下去，或许，在不可预料的某一天，他会突然离去。
那样的话，公子也会没有负担吧！
“霖，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与其说是出神，倒不如说是魂都快飞了，莫霖这样过度安心的表情，让玄月冰心里倒涌起几分不踏实，总觉得眼前的莫霖有几分虚幻，抓不太牢。
所以，玄月冰马上遵从自己的心，伸展双臂直接拥住莫霖，“霖，在我的身边，除了我，你谁也不准想！”这么大胆的告白，就算是白痴也能听得出来，何况是七窍玲珑的云翔鹤。
他的脸色，不自然地苍白了起来，加上他略显悲伤的眼眸，看在莫霖眼中，自然是再明白不过了。
果然，云翔鹤，也是喜欢着公子的吧！那么，他现在，应该也处于当初自己遭遇过的疑惑当中。
应该帮他吗？可是，那毕竟是公子与他之间的事情，如果他不能自己看透，就算将来知道真相，只怕以他的性格，这辈子也会难逃这个阴影吧！如此想来，自己倒是豁达了许多。
“冰……糖……葫芦耶……”窗外飘来卖冰糖葫芦小贩的声音，悠长而韵味，最近，玄月冰对这样的声音颇为欣赏，总会捧捧场。
“公子，我去买冰糖葫芦！”莫霖起身往门外走去，关门时，还特意看了云翔鹤一眼，不想，云翔鹤居然也在偷偷看着他。会心地冲他一笑，却看到他羞愤又尴尬地转过头去。
呵呵，这样别扭的个性，正合公子的口味呢！
罢了，一切都交给公子吧！公子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总有一套特别的应对方式，她从来都不会直接表达自己的心意，可是，却在点点滴滴中将自己的关爱表露无疑。
这样的公子，真的让人又爱又恨！爱这样潇洒飘逸、邪肆慵懒的公子，恨自己不能完全拥有这样的公子，很矛盾的爱情，甜美却又充满危险，可是，渴爱的人，却往往能忽略其中的危险，不顾一切地投身其中。
可是，这样的幸福，大概只有他……和类似于他的人，才能得到吧！
“玄公子，你对每一个下属，都这样……关爱吗？”原想用亲密这个词，可是，太过暧昧，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要颤抖了，他却仍旧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一个能让自己心安的答案。
如果，玄月冰真是如此滥情，自己也能早点死心。可是，他的心，究竟在渴求着怎样的答案，是还是否，他分不清，看不明，只能任由自己的情绪牵引着自己的理智，一步步走向风暴的边缘。
对他而言，玄月冰就是他人生最大的风暴。
“没错！不过，我的下属，只有莫霖一个，其余的人，只是与云府的当家有关，与我玄月冰无关！”无情似有情，这样的话，听起来有些扑朔迷离，乍一听，完全听不懂，玄月冰与云府的当家不就是一个人吗？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矛盾的话来呢？
“你是玄月冰，也是玄府的当家，这……有区别吗？”人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是，云翔鹤却迷得太过彻底，连这样浅显的道理都听不出来了。
“你觉得呢？”玄月冰笑得淡然，却没有直接回答，慵懒地窝进大椅中，眼光却是飘出了窗外，看着街上正买糖葫芦的莫霖。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云翔鹤顺着玄月冰的眼光来到终点处，却看到了正专心挑选着糖葫芦的莫霖，那样的冷酷的男子，却犹如孩童般站在大街上挑选最合意的冰糖葫芦，一般的男人，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吧！
娘亲还在世的时候，他经常能吃到糖葫芦，可是，自从娘亲去世，他仿佛也与糖葫芦绝缘了，就算看到了，心中也不会有所渴望，反倒……有几分抗拒，每一次不小心看到，就得再一次提醒自己，娘亲已经不在身边的事实。
那样……心很疼！
娘，您当初，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爱着爹呢？是否也像自己这般，带着几分绝望，几分忧愁，到最后，也仍旧得不到美好的结局呢？
“云兄，不要这样心事重重的，抬头看看天空吧！”云翔鹤尤如神魂出壳一般安静，玄月冰突如其来的声音，却打破他的沉寂。
“呃？”看着玄月冰深遂的眼眸，他实在猜不透，那里面到底藏着怎样的光芒，谜一样的男子，明明就摆在眼前，却怎样都看不透，好可怕！自己居然曾经想要做他的敌人，结局一定会很凄惨吧！
“这样的表情，不适合你……心里觉得闷吗？抬头看看天空吧，或许，你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突然靠近的玄月冰，让云翔鹤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甚至，他的心，不曾想过要反抗。
或许，只有这种时候，自己才能坦然地接受玄月冰的靠近。
“天空？”嘴里喃喃轻念着，没想要做什么，却不自觉地按照玄月冰所说的，朝窗外的天空看去，阳光不烈，还算温柔地照耀着大地，澄蓝的天空偶有几朵白云飘过，闲逸自在。
当他想再看得清晰一些时，天空却好像故意在后退一般，显得更加遥远，可是，那份壮观和美丽，仍旧充斥着自己的眼眸和心灵。
自己一直渴望的，不正是如白云般自由吗？曾几何时，他已经忙碌到忘了自己的追求，忘了自己了渴望……
“公子，糖葫芦！”稍一回头时，莫霖已经回到玄月冰身边，那样自然地依着他，将红得耀眼的糖葫芦送到他的唇边，看着他张口咬牙，唇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开心笑容。
人，只要得到满足，便可以获得快乐，容易满足的人，总是比较快乐的，莫霖，其实是这样一个人吗？
他的快乐，是这样的坦率，毫无顾忌，而自己呢？站在原地，要考虑身后五步的结局，还要算计往前进十步的计划，真的好累！
“云兄，我要回家了，再见！”玄月冰率性地咬着糖葫芦，仿佛丝毫不在意地冲云翔鹤挥挥小手说再见。
而云翔鹤，却始终静默地看着两人，自然而然的亲密和信赖，两人都乐在其中，没有丝毫冲突，在他们之间，不存在年龄，也不存在性别，只有爱情。
“云公子，这个……给你，尝尝它的味道吧！”莫霖突然走了回来，塞给他一串冰糖葫芦，与玄月冰手中的那一串，一样的红艳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