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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司长巴不得出京外放。但志存高远的话。在中央部委的任职经历可就弥足珍贵。何况经济运行局,是局不是司,虽然局长并没有高配副部,但总比司要略高一些,权限自然也大了一些。
下班地时候,综合处的处长邱泽进了陆政东的办公室。所谓的综合处实际就是办公室,邱泽这个处长,实际就是办公室主任,邱泽四十多岁,副局级干部,由于要综合协调局里的事情还要和外界其他相关部门打交道,所以是高配。
对于身后没什么背景地干部来说,四十多岁能熬到副局已经很不易。部委虽然比地方进步可以快一些,但四十多岁能上副局至少说明这人能力很过得去。
当然,就算是部委,副局到正局也是一条难以逾越的天堑,尤其是实职正局,就那么几个位子,整个系统的正局副局们都盯着呢,高考是独木桥的话,通往实职正局之路只能用走钢丝来形容了。千军万马,都想冲过那条颤悠悠的钢丝,也就难免会有人跌进深渊,粉身碎骨。
邱泽就是没什么大背影地一名干部,说没有大背景,但是是走到了他这个高度,多多少少总会有一些领导注意他、赏识他、提拔他会提拔到什么程度,就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了,不管对于他、还是想提拔他的人,都说不清楚,几分努力,几分运气,在这个庞大而繁杂有规律却又时时充满变数的庞大机器里,又有谁可以完全掌控自己地命运?
不管是办公室主任,就是综合协调这一摊子事情,不是一个知心人,任谁也难以放心,所以邱泽肯定和前任局长关系不错,邱泽能够到眼下的位置,这其中自然包括前任局长的力荐,不说当然仅仅是前任局长的力荐还不够,肯定还在上面有一些关系。
抛开这些因素,陆政东眼下刚到局里,方方面面还不是很熟悉,这个人他眼下还是要尽力的想办法为我所用,至于今后,那就得看其表现了
邱泽笑呵呵说了来意:
“若是局长晚上没有别的安排,大家想给局长接风洗尘,也好让局长尽快熟悉大家。”
酒局饭局是快速熟悉人的一种好方式,今晚的饭局,不可能全局的人都参加,估计是今天与会的副处级以上的人员。
陆政东点点头,笑道:
“好吧,那就麻烦邱处安排一下。”
下班之后,陆政东和邱泽等等电梯的时候,就和一起坐电梯的人客气了几句,巡视员李学忠脸色有些淡然,巡视员是国家公务员的一种非领导职务,级别为正厅级。
国家公务员的职务分为领导职务和非领导职务,巡视员属于非领导职务,有巡视员、副巡视员之分。巡视员和副巡视员只在地、厅、司、局级以上国家行政机关设置,巡视员资格的取得应任副厅级职务四年以上,副巡视员则应任正处级职务四年以上。
其实陆政东知道他的心事,李学忠虽然是正局级,但由于是非领导职务,加上其正局级的级别,对两个副局长的威胁最大,自然也是最为防范的对象,日子就可想而知,据传闻,当初他在京城体改委的时候,顶住极大的压力制定了一项改革方案,在得到认可的同时,同时也得罪了某些人,改革方案是执行得轰轰烈烈,他也被极快的提为正厅,但不多久,就被调进了体改委。一直再没有作过实职局干。这些年,体改委的各个司局他几乎都待过。但挂在名字前地头衔永远是正局级巡视员
叮,电梯门打开,里面已经站着两个人,看起来就是一名领导,一名秘书,领导是名中年男人,戴一副黑框眼镜,西装剪裁合体,头发修剪的很有型,给人一种沉稳干练、而又很有威仪的感觉。
认识他的几名局里的干部就忙打招呼,都叫他“兰主任”,同时这几名干部也都有些诧异,陆政东看得出来,兰主任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样普通工作人员出现的电梯里,单位上的副部级以上干部有专用电梯。
陆政东快速的想着兰主任是谁。
体改委的副主任不少,由于主任是总理兼任,主持工作的实际是常务副主任,所以副主任排名前两位的都是正部级,这两个陆政东自然知道,排在后面的还有好几个都是副部级,陆政东就不是很清楚了。
不过兰姓很少,陆政东突然想了起来小舅给他提起过的几个副主任中有一个兰嘉兴,原来是在煤炭工业部政策司任司长,在司长的位置上熬了好些年后才调到体改委任副主任。
陆政东知道兰主任是谁,但估计对方肯定不认识他,不过他当然还是跟着大家一起和兰主任打了招呼。
大概因为兰主任在,电梯里没人说话。
邱泽看了眼陆政东,嘴唇动了动,终于没说话,他不知道陆政东认识不认识兰部长,但这时候他绝不能乱多嘴,本来是好心好意告诉他面前的领导是哪个,但说不定人家就认为你看不起他,尤其是刚刚进部委的地方干部,对这类问题通常都很敏感。
令大家包括陆政东也想不到地是,兰部长微笑对陆政东伸出了手,微笑着道:“是政东同志吧,呵呵。”
陆政东微微一愕,忙伸出手和对方握手。
兰主任握着陆政东的手晃了晃,就放开。
陆政东心里也想着,小舅跟自己说过,要多注意他,却又说得似是而非,那么这个注意就包含了很多内容,结交?拉拢?甚至提防?或者,是都有一些吧?
在陆政东的思考中,电梯很快就到了底层,门叮一声打开,一众人自然等着兰主任先出电梯。
就在大家鱼贯而出的时候,已经走出几步的兰嘉兴却是突然回头,微笑对陆政东道:“政东,明天上午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有事同你谈谈。”
陆政东点点头应下,看着兰嘉兴走上车才对局里的几个人道:“我们也走吧”
几名局里的干部也点着头,几个人互相对望几眼,人人都有些疑惑,但没人提出来,一起去吃饭的地方。
车平稳的驶出体改委的大院,陆政东也有些浮想联翩,都说京城官多,一匾下来砸死仨,自己现在到了京城,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是会结交越来越多的高官,但是真正能够结交到能够到不错的,那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陆政东心里不禁哑然一笑,刚刚在办公室的时候,他还在想着副局到正局是多么的艰难,现在就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在很多人眼里,自己怕已经是准副部级干部,要不了多少时间,只要有合适地位子、合适地机会,自己铁定会进入副部级干部的行列。正厅到副部地跨越,是无数干部从来不曾梦想的,更是很多极为优秀、能力超强的干部,穷其一生奋斗的目标,但在很多人看来,对自己来说,这种跨越是毫无难度的。
陆政东却知道,别人谁都可以这样想这样看,唯独自己,千万不能有这种想法,连一丝一毫都不要这样想,如果自己这样想,那将是很危险的,是足以致命的。
虽然京城里的老百姓并不是很清楚有他陆政东一号人,但由于太过年轻而身居高位,圈子里的人肯定都是知道他这一号人物,他现在已经是处于风口浪尖之上,若是稍有闪失,即便是他有云家支撑,但看笑话,落井下石者肯定是接踵而至,正所谓飞得越高,摔得越狠,更何况,还有劲敌曾怀德也在京城之中,虎视眈眈,到时候肯定是趁他病,要他命,让他一蹶不振。所以他应该做的是要低调谨慎的行事,特别是在这初来乍到之时。
陆政东的想法是走马上任之后,不要着急上手工作,业务上的事情,还是继续让两位副局长担着,不过在这同时,也微微提醒了一句,重要的事情在程序上还是要给他这个局长商量一下。
话虽然说得客气,但是实际上也就是讲,重要的该他来拍板的还得按规矩来,要不他这个局长还不成了摆设?
虽然陆政东早就对他管的这一摊子工作做了不少功课,也基本有了一些谱,但局里的工作涉及到的都是大块头,而且陆政东作为过来人,更为清楚这些部门的改革最后的结果怎么样,经过艰难的博弈,电力部最后被撤销,成了国家电力公司,实际上并没有根本改变其垄断的性质。
之后国家电力公司也撤消了,实行管、厂、网分离,成立了专门的管理机构电监会,按照地域成立了国家电网公司和南方电网有限责任公司,负责电网的运营,成立了以发电企业为主体的华能、大唐、华电、国电等数家集团公司,成立了电力投资,电力工程顾问、水电工程顾问、水利水电建设、中国葛洲坝等相关集团公司。
电力体制改革之后,曾试点推行竞价上网,但实施不久,包括电网公司和几大电力公司的同志纷纷反映问题,认为竞价上网时机还不成熟,条件还不具备,企业亏损,要求停止试点,不久这项试点也告终止。加上由于电网的运营是按照区域划分的,其相互之间的竞争性就大打折扣。
石油天然气公司也进行了改革,成立了中石油和中石化,之后又成立了中海油,而私营的石油相关公司,由于没有油源,没有石油进口权,最后也只有仰天长叹而放手,而中石油和中石化之间也缺乏竞争性,其定价基本上由发改委统筹,即便二十一世纪都过去了十几年,这样的状况依然没有改变,两桶油成为千夫所指,就连负责两桶油的发改委也难逃这样的责难,以至于众人调侃,发改委一宣布油价降价,必出大事。
不管怎么样,这两方面总归是进行了改革,而铁道部的改制改革就更不用说了,相关部门曾提出一个设想,是想把铁路网进一步拆分,分成若干个网也是可以的,也提出过若干个设想,比如长江以北算一个,长江以南算一个,或者是按照铁路局来划分。如果走网运分离的话,也不失为迈出了改革第一步。
但这样的方案遭到了铁路部门强烈反对,主张铁路网不能再拆分,要全国一个铁路网,由于阻力太大,加上政府即将届满,即便是有经济沙皇铁腕宰相之称者也只有罢手,把铁路改革搁置了。
这一拖就是十几年,经历了诸多风风雨雨和纷乱繁杂,在新世纪的十三个年头的春天,铁道部的改革才姗姗来迟。
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些改革比之女人分娩还要艰难数百上千倍。
正是因为如此艰难,还有纷繁复杂、种种利益交织缠绕,更是让其剪不断理还乱,所以在很多事情的表态上就要更为慎重稳妥,这就要求他必须要对局里的工作了解得更为透彻,对涉及到的其他单位的心态也要把握得更为准确,这样才能真正做到事半功倍,这是其一,除了琢磨事,还得琢磨人,而琢磨人也许比琢磨事更重要。
只有理顺了人的关系,事情才好办,也才能办,这一点尤为重要
车稳稳停在了金河私房菜的前门,这是这一段内小有名气的一处私房菜馆,不过这一处私房菜馆比起其他风味的私房菜馆却略有不同,味道秉承川菜风格,又汲取了西南诸省的风格,在京城很有些名气。
陆政东口味偏向于麻辣,看来这个邱泽对他还是进行了一番了解的,不然不会选择这样的地方。
副局长周世安是从局里的老人,四十五六岁,一副金丝眼镜,头发一丝不苟的向后梳理着,加上略显清瘦的面颊,还真有此学者气度,虽然不是地道的京城人,但由于在京城的时间很久,说话间已经是一股子浓郁的京腔,属于那种比较严谨,不是很幽默风趣。
比起周世安来,另外一位副局长王振河性格显然要活络得多,也是刚刚四十出头,“聪敏绝顶”,胖胖的圆脸总是笑眯眯的,加上浑圆胀鼓鼓的腹部被一根估计至少是往外拓展了几个孔眼的皮带勒住,极象一尊弥勒佛。
两个人都显得很是自然,看不出两人对于他的从天而降是不是大感失望,但是至少在接触中他并没有感觉到对方对自己有多少敌意,当然这些都只是表象,很多真实的东西往往都会掩藏在表面之下,这是这些在机关修炼多年的人的生存之道。
上桌之后,陆政东主动敬了大家一杯,然后又专门单独敬了两位副局长和巡视员一杯。
陆政东显得很是豪爽也让酒桌上的气氛很快就变得热闹了起来,局里人大部分都是北方人,但是真正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并不多,反倒是像豫省、黑省的人不少。
陆政东的豪爽和随和加上酒精的力量,很快就拉近了之间的距离,陆政东也知道不过是营造出了一种更适合接触下去的氛围,真要能够赢得这些人的认同和尊重,还得在一点一滴的工作中来逐渐获得
陆政东喝了一肚子酒便起身去了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陆政东觉得酒喝得不少,也就在外面透透气,看到局里的一个干部正在转角的角落出打电话,声音也时不时的传了过来:“燕秋,你别再逼我了行不行?今天我们的局长刚刚上任,我们正给他接风洗尘,房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