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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总理顿了一下道:
“在九五年到今年,香港地产市场升值百分之七十以上,恒生指数翻了一倍多倍,现在看来其中的泡沫不少,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泡沫被挤出,经济下行出现衰退,这并不意外,只要不崩盘,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倒是最后一点,这确实是个大问题,香港正是坚持奉行自由经济,才得了一个世界上最自由经济体的称号,才取得了骄人的成绩,很多经济学家,出于对市场逻辑和香港基本面的信心,期望用审慎的原则处理这一危机。反对声音很大,怕因此而葬送掉香港赖以立港的基础。”
陆政东点点头,香港一向奉行自由经济政策为立港的基础,而自由经济主义一向认为政府在人类可知的历史中是个人自由最大的威胁,扩大政府干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无异于引狼入室。基本主张是放松管制;还市场自由;税收越低越好政府越小越好。在现代的精神领袖是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哈耶克,在政治上的代表人物是英国的撒切尔和美国的里根。
在世界经济的版图上,五六十年代的香港尚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岛,因为它的经济决策人对自由经济政策和经济自由主义理念坚定的支持,香港成为了自由经济主义的一只小白鼠,自由经济的实验场,最终香港获得了空前的成功。这个昔日小岛成了亚洲最耀眼的明珠,一只小白鼠长成了一只蛟龙,一个空白的实验场上建起了自由经济主义理念的一座灯塔。如果这是一个欧美的城市,它已成了自由经济主义的圣地。如果直接干预,这涉及自由市场经济的原则,副作用是值得考虑的,因此即使想要下定决心干预,这成为港府心里最大的一块心病,也是中央政府感到左右为难的地方。
陆政东想了想,试探着说道:
“关键是要找到他们在汇市和股市上沽空的活动痕迹,找到这个,就等于找到了索罗斯等人的罩门。”
陆政东也记不得索罗斯对香港下手的具体时间了,只是记得是十月下旬,现在距离这个时间已经很近了,陆政东再上一回的座谈会上已经提醒过,但他不清楚港府那边进展如何,所以才有此问。
副总理微微摇头,道:
“港府也很想摸清这些,但金融衍生工具的复杂交易量浩如烟海,而且对方肯定也是小心谨慎的隐藏着,而且对方何时发起攻击,主动权掌握在对方手里,这就很难确定一个具体的时间段,要找到他们活动的痕迹那等于是大海捞针,谈何容易啊,至今还没任何线索”
副总理微微颔首,沉吟了一下,道:
“恩,好了,这件事就谈到这里,谈话的内容要严格保密,不能为其他任何人知晓”
副总理转过头问起了电力改革的事情,问的往往是非常关键之处,陆政东已然明了,副总理应该对他的这个方案设想很感兴趣,这比副总理询问金融危机的问题更让陆政东欣喜,因为这才是他的本职工作,而他同样在这上面作了大量调研所以在这方面依然保持了很高的水准,对于副总理的问题解答得非常到位。
荣正海点点头:
“你们体改委就按照这个思路搞详细的严谨的方案出来”
说着对着林俊生道:
“俊生,这个方案的前期工作你另外安排人手先期准备,小陆暂时你就不要安排工作了,我想让小陆在最近出趟差”
林俊生一听,心里也不禁是暗自欣喜,这更进一步印证副总理还是倾向于体改委的方案,忙道:“我们体改委一定按照指示认真准备,只是小陆可是这个方案的主要设计者,您可不能再这个时候抓壮丁啊”
荣正海摆摆手:
“这个方案你们体改委在十一月底交给我,时间还很充裕,前期准备主要是征求意见和资料准备之类的,小陆不在不会有大的影响,再说小陆出差也不会太久,完全来得及,小陆,没什么问题吧?”
陆政东心里一沉吟,估计他这趟出差的地方应该是和金融危机有关,目的地很可能是香港,看了一眼林主任道:“我服从组织上的安排”
荣正海点点头:
“恩,这几天你也把手头的工作交代一下,随时做好出行的准备”
荣正海站起身,和林俊生、陆政东握握手,下了逐客令。
荣正海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表现非常的满意,这个年轻人甚至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不但是在才华上,还有不卑不亢和沉稳从容的心态,更有务实做事的作风。
他在工作上从来就是一个要求严格和严谨的人,而且他对于经济方面的事情又是门清,很少有人在这方面能够糊弄得过去,陆政东所讲的数据和观点相当的准确,这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而是经过大量的、长期的调查研究和思考,才能做到。
这尤为让他欣赏,务实做事,说起来简单,但是真正能做到很难,浮躁心态充斥在包括很多级别的领导身上,特别是少年得志的人,更容易沾上这样的毛病
※※※
陆政东从会见厅出来已经是华灯初放了,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七点多了,习惯性的拿出设成静音的手机,看到上面有好些是雪玉打来的,忙回了过去。
“政东,事情谈完了吧?赶紧过来,我们在华溪等你。”
“你们,还有谁?”
“你过来就知道了”
陆政东挂了电话,摇摇头,肯定是赵一芒那家伙告诉雪玉的,赵一芒在经济研究会工作,也参加了研讨会。
陆政东于是驱车前往,到地方一看,赵一芒果然在座,除此之外还有曾选林、胡长林、蒲忠琴,都是相熟亲近的人,应该是赵一芒吆喝着要庆祝庆祝,雪玉也是想让他和这些人进一步加深感情。
今天应该值得庆贺,只是庆贺的不仅仅是在会上的表现,更应该庆贺在副总理那里的表现,不过这个却是不能说
雪玉对于在座的人并不是很熟悉,她的年纪比在座的普遍小了七八到十岁,但陆政东不在京城的时候,在陆政东小舅妈的安排下,她和这些人已经开始接触了,小舅妈的用意她也知道,就是替陆政东维系京城的这些朋友的关系,虽然刚一接触,微微觉得有些隔阂,不过现在就已经很自然了。
赵一芒等人对雪玉都非常的友好,他们知道雪玉的身份已经正式确认了,虽然年纪上有些差距,但都是成了精的人物,出身又都相似,倒也不让雪玉拘束。
陆政东对着雪玉笑了笑才坐下,才一落坐,赵一芒就笑着说道。
“政东,我刚刚还在说你今天在研讨会上的风姿绝代呢,今天那位怀德同志可是吃了一个大大的憋。”
陆政东也想更多的了解曾怀德在京城的情况,于是一边接过酒盅,一边摇摇头道:“呵呵,这哪跟哪,学术交流,只是研讨而已,什么吃瘪不吃瘪的。再说人家应该很快就会上一个层次了,那表现是有目共睹的”
“得了吧,政东,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你是不知道,那家伙这两年在京城那个劲,哎呀,怎么说呢,那一个意气风发啊,凡是和经济相关的一些会议,很少没有她的身影,弄得我们这帮单纯搞经济研究的都没法活了”
陆政东知道赵一芒并不清楚他和曾怀德之间的恩恩怨怨,但曾家和云家一向都不怎么对付,在桌上的人都是和云家千丝万缕的人,赵一芒说起来并没有多少顾虑,但应该是顾及他的感受,也不想得罪云维熙,刻意没有提及让曾怀德盖过风头的云维熙的事情。
看来曾怀德在京城也是出风头出得过头了,早就有人想看他吃瘪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也提醒自己,该低调的地方低调,所谓锋芒闪耀当在要紧处
第16章迎头猛击
“曾家这两年风头很劲啊,不过不得不说,曾怀德那小子的确有两把刷子,这一点,一芒就是不喜欢曾怀德,也不得不承认,这也就不难理解曾家为什么会不遗余力的给他创造机会。”
陆政东一听点点头道:
“哦,我在地方上工作,知之甚少啊,说说看。”
“曾怀德这两年在经委也真算干出了一些成绩,这一回曾怀德要上去,基本上没听到什么反对的声音。这就说明很多问题啊。”
陆政东沉吟着,曾选林毕竟和他一样都是政府官员,说话不像赵一芒那么直白,陆政东仔细的体会着曾选林话里的意思。
“一芒,你还来这一套,别卖关子。”
一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曾选林撇了撇嘴笑骂道。曾选林虽然也姓曾,可和曾家没有丝毫的关系。
“这次这个研讨会,与会者的分量都很重啊,而且涵盖面非常之广,不光是电力系统,呵呵,可以说是人才济济,熠熠生辉啊。特别是电力系统那是倾巢出动啊,呵呵,他们的背景,你们应该一清二楚,却让曾怀德来发言,这说明什么?”
“他们和曾家走得并不是很近啊。”
曾选林有些怀疑的说道。
“原本他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可形势不饶人啊,党代会之后,这样的变化就很微妙了,时代不一样了,他们现在受到的诟病和非议不少,恐怕他们现在也是七上八下没有把握,合纵连横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陆政东其实在曾怀德出现在研讨会上的时候就隐约猜到,所以也没说什么,“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曾怀德上场实际上就是想传递一个信息,而且这对曾家和曾怀德个人来讲,也是一件大好的事情,经济建设为中心这是主旋律,要想出政绩,那就要搞经济,要搞经济建设就离不开电,今后若是得到这方面的支持,那无异于如虎添翼,而且曾怀德若是能够在这次研讨会上出彩,那对于曾怀德今后的政治生涯无疑是大有益处,只是他们天算不如人算,忽视了刚到京城的你,结果一鸣惊人,夺得满堂彩的是你。不但吃瘪了,而且电力改革的方向恐怕真是要变了。”
陆政东不由摇摇头,微微一笑道:
“其实我也只是职责所在,我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这笔账岂不是要算到我头上,没想到一进京就得罪人啊,真是躺着也中枪”
“体改委干的就是得罪人的活,其实随便在什么位置上都会得罪人,就算你任何事情都不干,那也得罪人,因为说不定有人还惦记你那位置呢,所以得罪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得罪的是什么人和获得的收获。你在这次会议上得到的好处绝不比曾怀德少,呵呵,当时场上的掌声可是热烈得很啊,这说明什么?说明大家都是明白人,必须要变革!
何况有机会掺入电力系统的人,呵呵,你政东还不清楚这些?你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陆政东心里微微一动,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若是电力改革真按照他的设想进行,虽然在人事方面说不上重新洗牌,但方方面面肯定是趁机而入,打破一家独大的局面,原本在这方面是一点资源都没有,这样一来倒是有机会。
赵一芒游走在体制的边缘,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发现现在用人的趋势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在干部四化的基础上,更加看重基层锻炼和地方独当一面的资历,在其他条件差不多的时候,这方面的优势在将来的角逐中,这方面的因素或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雪玉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一双美眸中散发出别样的光芒。女人,特别是她这样的女人对于这种趣闻最是好奇不过,而且事情的主角还是自己的男人,雪玉能够想象陆政东再台上那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下面说不定还有很多人带着欣赏乃至崇拜的眼神凝望着他。
虽然她严格的讲也属于这个圈子,但是她生活的环境不一样,她也非常清楚陆政东很优秀,可她从没有想过上面原来有这么多的事情,其中的复杂程度让她乍舌不已。
只是这些事情陆政东不愿在她面前提起,而且其他人也是,如果不是陆政东在场,她是不会有机会听到这些的。也许在他们看来,女人天生就不喜欢政治这玩意。
想到这里,雪玉又看了陆政东一眼,这一眼中,似乎又包含了一些复杂的情绪。
陆政东见话说到这份上就已经差不多了,过了就没意思了,于是道:“好了,好了,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可是吃过饭了的,你们还没吃呢,吃饭吃饭,边吃边谈”
陆政东这么一说,桌上之人才真觉得饿了,也就不再叹这事,不过却也没有放过他。
“政东,今天可是因为你,我们才饿得肚子贴背,我们还不要紧,可是让雪玉和忠琴两位女士也跟着挨饿,你说这迟到的三杯酒该不该罚?”
赵一芒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不怀好意”地看着陆政东。
其他人纷纷起着哄,而雪玉也难以帮上忙。
“恩,既然是迟到了,该受罚我认罚,不过,这三杯之后可不能拼死灌我,我还得要开车,我自己不要紧,车上还坐着雪玉呢。”
陆政东能喝,可是他也不敢就这样痛痛快快的酒把这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