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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刘振强的心情,刘振强平常给人的印象是一个沉稳持重,颇有城府,做事谨慎的人,还没有最后定调的事情他是绝不会四处张扬的。这说明西源省的两人正处于博弈角逐的关键时刻,甚至这也是更高层的人事安排还在协商之中,最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或者刘振强认为这时候插足进去的时机并不合适。
陆政东平时烟瘾不大,但在开动脑筋思考问题时烟就抽得多一些。他下意识的把手伸向桌子的芙蓉王烟盒,准备再续一根香烟,不过里面却是没有了,不知不觉间一盒芙蓉王就抽完了。
安俊义和尤金忠赶紧掏出了自已口袋里的香烟盒,各抽出一支香烟递向陆政东。
“到部里办事,买了这个,要不,我下去买”
陆政东看着他们手里的香烟,安俊义拿的是一包中华,尤金忠是极品黄鹤楼,大多数时候,香烟不仅是一种消费品,更多的是一种身份地位以及个人经济实力的象征。安新现在发展起来了,近年来个人消费却有高档,奢侈化的趋势,抽名烟,喝名酒,穿名牌,开好车
当然,引领这股新兴消费潮流的消费主体是政府公务员,国企领导,还有一些财大气粗的私企老板。
做为市委书记,陆政东完全有能力抽好烟。只要他却就喜欢两种烟,一种就是芙蓉王,一种是军队特供的烟。
这纯粹是一个个人爱好,芙蓉王口味醇和,多年来他已习惯了抽这种烟。
但下面的人却不会这么理解,认为他做为市委书记是要给干部们做好表率,以免奢侈之风更加泛滥。
陆政东也乐得他们如此认为,由俭及奢易,由奢及俭难,开了奢侈享乐的口子,再想整顿约束就难了,也算是一种上行下效吧。
安俊义平常兜里总揣着一盒芙蓉王香烟,只要单独和陆政东谈工作时就掏出烟盒来放到桌上。烟酒不分家,两个人也不分彼此,你一根我一根的接着抽。安俊义觉得这种气氛很温馨,自已和陆书记的心理距离也拉得更近了,心里暖暖的。
抽着尤金忠的极品黄鹤楼香烟,陆政东轻松自如的和尤金忠开起了玩笑说:“今天沾金忠的光,我也开一回洋荤,抽一抽高档烟。嗯,不错,到底是名烟,味道就是不一样。”
尤金忠见陆政东说到烟的事情,于是笑着说:“陆书记我也不知道你这是在夸奖我还是批评我。我这人脸皮厚,就权当作你是在夸奖我吧。这样也叫开洋浑?!书记大人你真是落伍了。上次我去省里开会,其他地市对的书记市长平常都抽这样的烟,我敬他们烟人家都不稀得接,嫌掉价!具体是什么牌子的我就不说了。”
尤金忠稍停了一下又觉得有必要再补充两句:“不过陆书记你放心,我吃吃喝喝的都是为了工作和应酬,你太不和群了人家反而会说你古板,不近人情。不过我这个人有个底线,就是吃点喝点可以,但绝对不会往自已腰包里装。”
陆政东一边抽着烟一边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尤金忠,在心里感叹着,尤金忠以前分管城市建设工作,手握大权,后来当了常委副市长更是分管经济,经常和一些企业老板,国企领导打交道,平日里到他办公室或家里来的人不是来找他批项目就是来找他要贷款拨经费。那些来求他办事的人一个个出手阔绰,豪爽大方。你过于谨慎小心了,连烟酒都不抽点,喝点,人家反而说你小家子气,没有魄力。
吃了喝了人家反而很高兴,逢人就说某领导为人谦和,平易近人,不做作,送礼的人反倒像是自已捡了一个宝贝似的。反过来说你要是一本正经的拒收人家的礼品,送礼的人反而一脸晦气,背地里说这领导人太虚伪,假正经,装模作样,不好打交道。与其说是尤金忠主动追求高档消费,倒不如说是某些投机钻营的人给惯出来的毛病。
能在他面前拿出这样的烟,说明他心里没鬼,没敢收更重的礼,或者说是道行太深,连他都看不出来。
其实陆政东平日里虽然抽烟喝酒,可是对烟酒却并没有多少研究,在他看来,所谓的名烟和自已抽的并没有多大区别,他平日里看人家煞有介事的品评烟酒质量,交流抽烟喝酒的心得体会,心里并不以为然。领导干部,平日里不是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一味只在吃喝玩乐上下功夫,费心思,这样的人不是酒囊饭袋,行尸走肉又是什么?!这样的人说得好听点是滥竽充数,说得难听点就是寄生虫!
陆政东并没有对这方面的事情做过专门研究,他不知道政府部门的现状,打破部委办事,就算是好烟人家也不会定会理睬你,但你要是拿太次的烟,人家或许会以为你不尊重他。
到省里市里同样也是如此
三个人说了一会工作上的事情,陆政东看看时间不早了,也就起身道:“不要听风就是雨,没影的事情,你们回去了,这样的消息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安俊义和尤金忠也在揣摩着陆政东话里的意思,两人很快就从陆政东话里还是品味出一些东西来,陆书记并、这话说得其实还是挺模糊的,动肯定是早晚的事情,但可能最近不会动,这他们心里就有底了尤金忠先一步出门去安排了,安俊义心里却是有些郁结,陆政东就是最近不动,估计明年就要动,自己失去了一个良师益友,这对自己来说绝对是个重大的损失。安俊义感觉自己就像被人抛在了半路上,不知该何去何从。
不由微微一叹:
“和书记一起工作是一件既愉快又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陆政东见到安俊义有些低沉,依依难舍的样子,这种情感绝对是发自内心深处的,不觉有些感动,于是宽慰说:“我们共事很愉快,千里搭长棚,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生聚散离合,无非是个缘字,缘来则聚,缘尽则散,半点不能强求。如果有机会,再一起共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安俊义一听也点点头:
“我随时听从召唤。”
安俊义和尤金忠走之后,其他安新的人又纷至沓来,有的是来探风声的,有的是来点卯的,无非是留一步余地。俗话说,山不转水转,什么话都不能说死,他如此年轻,万一就是调走了,也是高升,而且说不定某一天又会转回贝湖,就算不转回贝湖,那也是一条粗壮的大腿。
这些人是官场上的那些迎来送往,应酬交际,其中又有多少真情实意呢,这样的宴请和饯行就好像是公事公办一样,走个过场而已,乏味透了。还不如约三五个知交在一起谈谈心,大家坦诚相待,反而更加畅快。
可陆政东越是烦什么就越是来什么,这不,这天周末,原来他在长滩工作时候的老领导周天放到了京城约请他一起聚一聚,周天放在安新对他是照顾有加,关系很不错,现在终于也坐上了长滩市委书记的位置,陆政东自然是要见一见。但陆政东到了地方之后一看,除了周天放外还有另外一个中年男人,两人正在对坐抽烟。屋子里烟雾缭绕,两个人的脸都笼罩在烟雾里。
周天放为俩人做介绍说:“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陆书记,很有魄力。这位是西源省政府副秘书长姚永年。”
姚永年笑着道:
“陆书记我认识,只是陆书记不认识我而已,我也在党校学习,听过陆书记的讲课,可以说是受益匪浅,茅塞顿开。”
陆政东一听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微微一笑道:“姚秘书长太客气了,那只能算是大家交流交流心得。”周天放笑眯眯的请陆政东坐下,虽然他曾经是陆政东的老领导,但是现在倒了过来,陆政东的级别比他高,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等陆政东坐下之后,周天放才坐下,姚永年等两人坐下之后才,恭恭敬敬的面对着陆政东,笑着说:“我们西源的同志早就耳闻陆书记的大名,仰慕已久了。我们都知道现在安新可以说是在副省级城市中一枝独秀,陆书记抓经济工作很有一套办法,思路开阔,注重实干,而且很有魄力。”
陆政东微笑着纠正说: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安新能够有今天,前面的领导也是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就算是巧妇也要有米才能做饭,安新能够有这么一点成绩,主要还是靠大家团结一致,如果说我真是有什么功劳,那也就是起了一个穿针引线的作用吧。”
周天放微微笑这,不由有些感叹,陆政东现在是越来越修炼到家了,老成持重,任何时候都是喜怒不形于色,讲话办事一丝不苟,滴水不漏。这样的人即时一时之间遇到些许挫折,也不过是暂时的,迟早有一天会重新奋起的。自己无论在为人还是为官方面,要向陆政东学习的地方太多了。
陆政东也不禁有些感慨,俗话说人走茶凉,西源的詹成玉人还没走,底下的人都各自找门路了,这就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如果自己不是高升,恐怕也会是一般的待遇了。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不人走茶凉,后面来的领导该怎么办?
而且陆政东也不能说姚永年什么,不管怎么讲,他有云家的关系,这肯定是占了很大的便宜,现在这种干部人事制度,要想在仕途上一路顺畅,自已工作做得好是一方面,上面也要有欣赏你的领导,能够在关键时刻为你说话。用老百姓的话讲就是朝里有人好做官。这句话虽然过于直白了一些,也有庸俗化的意味,但是也不乏道理。会干的不如会说的,会说的不如会跑的。这些通俗浅显的处世哲学都是人们的经验之谈,是经过实践检验而且行之有效的方法。
不过大家都是到了这个层次的明白人,穿针引线的周天放如此,姚永年也是如此,所以都闭口不谈西源的事情,只是借这个机会认识一下而已,算是搭上了线
※※※
陆政东也终于找了个机会和刘振强见了一面,两个人隐晦的谈了一下现在高层的人事布局走向,然后陆政东慢慢就把话题往西源那边引,刘振强慨叹道。
“西源的局面是比较微妙,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陆政东笑了笑:
“总不至于像潜东省的两位主要领导闹得不可开交吧?”
刘振强一笑:
“那倒不至于。不过也是让人头疼,西源的刘书记资格老,而詹呢,又自恃在经济上有一套,不怎么把刘书记放在眼里,而刘书记呢的反击是,你詹成玉不是能搞经济吗,可搞得有安新出色?于是向上面建议把你调到西源搞经济去”
陆政东一听不由揶揄道:
“敢情我这是躺着中枪了,难怪我躲进象牙塔里也清净不下来,安新的,西源的纷纷找上门来,我说怎么回事呢,原来是有这么一出。”
刘振强也是摇摇头:
“同时让两个搞经济的能手放在一快,那不但不会起到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反而会适得其反,刘书记这个建议上面也是心知肚明。”
刘振强笑了笑道:
“本来有一个老将坐镇把握大方向,配备一个年富力强的省长,这也是一种很好的安排,但问题是提出这个的不是中央,这就成问题了。”
刘振强说着摇摇头:
“是啊,西源的人事安排上的事情复杂的很,不到最后结果出炉谁都说不准会发生什么变化。你也知道最欣刘书记的是谁,可是这位领导马上就到站了,所以这个时候是不好动,至于詹,也是为一些领导看重的人,可是詹却没有把他欣赏的领导善于审时度势,通达权变,灵活性和原则性兼而有之的优点学到,至刚者易折,至柔者至刚,这话是很有些道理的,詹估计也是先熬着吧”
陆政东明白刘振强话里的意思,刘振强的原则性很强,从他嘴里陆政东听出了倾向性,他对刘书记的一些做法应该是持非常保留的态度的,刘振强能够如此,说明刘澄宇也不是个好相处的。
这陆政东倒是不太畏惧,毕竟刘澄宇一方是走下坡路,但如果他真参与到这场纷争之中,原本和詹成玉一系关系并没有什么直接冲突弄得事成水火不相容,那就难说了,毕竟詹成玉一方正逐渐在壮大,是得还是失就很难讲了。
刘振强见陆政东沉吟着,就笑着说:
“政东,这些事情我们哪里说哪里了,你知我知就行了。”
陆政东点点头,他的来意刘振强肯定也是心知肚明,他应该是有过想去西源的想法的,陆政东知道刘振强这是明白无误的告诉他某些信息,最好是不要去西源,对他来讲,机会很多,犯不着去火中取栗,即便是要去,那也是要经过多方的沟通协调。
刘振强对自已很坦诚相待,这其实也多少抵消了他的一些失落感,陆政东粲然一笑说:“这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情,我们也犯不着去操这个心。认真做好自已份内的工作就行了。时间太晚了,部长你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搅了。”
俩人握手道别
和刘振强谈完话,这触动了陆政东的心事,陆政东不可避免就想起雪玉、杨璐、品宣等人心里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