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政东也不能说他们的话没有道理,不管是谁当省里的主要领导,谁都不会不知道安楠,可是安楠的现状就决定了安楠很难成为领导优先要处理的对象。
这不仅仅是涉及到需要投入大量财政资金的问题,而且还涉及到众多的产业工人的出路问题,以及如何恢复生态环境等等一系列的问题,错综复杂而又庞杂斑驳,采取的措施轻了,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作用,而采取的措施太猛了,安楠方方面面又会强烈反弹。
所以不管是省里那一任领导都想等理顺其他容易理顺的事情之后再回头来解决安楠的问题,只是贝湖需要理的事情实在太多,到最后所谓的解决安楠的问题都不了了之
既然安楠已经的事情已经摆在陆政东面前,陆政东也就想试着开始着手解决安楠的问题,只是想要解决安楠的问题,班子的问题,特别是市委书记和市长的人选一定要选好。
对于安楠这样的困难城市,需要的是要有开拓精神,具有创造力的干部担纲领头人才会真正拉动这辆已经快散架的马车,而眼下的市委书记邱会三和刘安泉显然不具备这样的特质,事实上,两人被安排到安楠,主要就是守住安楠这个摊子,尽量不给省里添麻烦。
而他要开始着手解决安楠这个摊子,在省里恐怕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贝湖最近几届省委省政府的一个基本方针就是先解决发展问题,本着先易后难的原则解决问题,对于像安楠这样的老大难,肯定是列在议事日程的最后面。
而且现在他在贝湖也已经展开了一些工作,这样把摊子摆得太多,扯得太大,资金的问题是个问题,而更大的问题是省里的其他同事肯定会担心这样会顾此失彼。
所以必须要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并说服省里的方方面面,这件事才真正有可能开始实施,而这方面他还必须要想一想。
也就是在这次接见中陆政东还再一次听到有人提起马英华,而且还是以称赞的口吻提起,陆政东知道,安楠市里的领导不会不知道马英华和他之间的那档事,肯定是不会在他面前提及。
至于这些矿工,肯定是事先给这些人打过招呼的,不过这些矿工本就是苦出身,也没什么可顾忌的,对于这样的交代估计也没太往心里去,见他又没什么架子,本着朴素的想法,于是有些话就脱口而出。
从这些矿工的口中,陆政东能感受到这些人倒是对马英华的印象相当不错,这着实有些出乎陆政东的意料,这也不由让他对这个马英华有了那么一点兴趣。
所以在接见结束之后,陆政东不由就对杨启成问道:“秘书长,那个马英华既然原来是安楠的市长怎么会去高教厅?”
杨启成对马英华的情况是摸得一清二楚,于是把前因后果一一道来,马英华在安楠的时候,安楠虽然已经没落,由于资源的枯竭,原先配套的电厂倒是有了富裕的用量,而那几年是由于经济发展,全省电力供应都非常的紧张,于是省里就协调往外输出。
哪知道电是输出去了,资金却没见回来,当时安楠周边几乎都欠安楠的电帐,甚至其中一大部分明里暗里成了死债、无头债。
安楠通过各种渠道,甚至通过省里协调催款都没什么效果,在这种情况下,马英华毅然决然向全市电厂企业下达了命令:停止向欠煤款电款的地区及单位供电!
这时,省里“关心”起安楠了,一方面安抚安楠,一方面“协调”欠款地市还款。在象征性地给安楠还了一点电款后,又希望安楠供电。
可是马英华据理力争,讲安楠本身现在都困难,这些地方还拖着安楠这点可怜的收入不给,这实在说不过去,要求这些欠账的地区必须要把大部分欠账归还之后,安楠才会恢复供电。
马英华在这件事上真正得罪了那些欠安楠电款的市级大员们,当然更是触怒了省里的领导,省里既然打了当然这样的理由招呼,居然不听,站在省里的角度是牺牲安楠一地,换得全省更快的发展,马英华不听招呼,那就是“不顾全大局”了。
于是就这样被调离安楠,回归他的老本行,当然理由肯定不是这个,而是因为他和当时的安楠市委书记处理不好关系。
陆政东听完,也不禁一笑:
“这个人倒是有点意思。”
马英华这人倒也还是有点血性,只是在体制之内,在有血性的同时还是需要有政治智慧,这件事其实马英华有很多更好的解决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他却选择了最为下策的一种,所以不管是从这件事还是在媒体上评论他的事情,说明这个马英华太过于恃才傲物,或者说有些书生意气,而这样的性格显然在体制中是难以生存的
杨启成也是呵呵一笑,他并不清楚陆政东这话是褒是贬,不管是褒是贬,这样的事情他只能做客观的描述,不做出任何评价是最好的
陆政东原本还准备在安楠多了解一些情况,不过省委办公厅通知他,书记碰头会要讨论研究一批事情,其中包括下一批地市班子成员的调整问题,这一批调整有很大一部分是陆政东所提议的经济常委,他不可能不与会,于是陆政东也只能启程回到省城。
书记碰头会不可能这么快就定出人选,而是确定选拔这些人的一些办法,这同样是一个非常有讲究的事情,这些办法就决定了那些人能被框进候选之中,那些人连入围的机会都没有。
在会上,周书明提出了一些新的看法,陆政东看得出来,其中最为核心的便是要求组织部对进入视野的人进行民意测验,把有能力、风评好的干部推选到更重要的位置上。
显然,周书明这样的举措是因为之前常委选举的那点事,不想再出现那样的意外,并没有针对谁的意思。
周书明并没有提出其他的要求,自然也没有人提出异议,越是在这样还比较敏感的时刻,谁也不会主动挑起事端,都会做出一些妥协,就算是人事问题往往也能比较和谐的进行。
书记碰头会结束之后,陆政东才刚刚踏进自己办公室,还没坐下,秘书小安就打内线进来,告诉他有周书记的电话。
陆政东不由有些奇怪,周书明的电话这么快又追着打了过来,难道有什么事情刚刚在碰头会上周书记忘记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讲了?
这可不是一向严谨有余的周书明的风格
第37章涌动
周书明在电话里也没有客套,直接就说道:
“政东省长,刚刚接到中办通知,我得紧急赶到京城,有些事情想和你沟通一下”
陆政东有些吃惊,最高领导人如此紧急的召见,这有些不同寻常。
周书明主要就是询问一些发展的问题,以备询问,而且看样子周书明也不知道这次去京城什么时候能回来,有些工作上的事情也还是需要给他交代一下。
陆政东简明扼要的把周书明需要了解的情况讲了讲,周书明就匆匆挂了电话,显然是时间有些紧迫。
其实不单是电话这边的陆政东感到非常吃惊,电话的那一头,作为当事人的周书明同样有些意外。
但很快周书明又觉得这样的召见又是在意料之中。
感到意外,是因为他作为一把手全面主持省委工作已有几年了,从来还没有被紧急召见过。
不但是他,甚至是绝大多数的省市一把手,恐怕也没有被这样紧急的召见过。
这几年来,他一直告诫自己,居此高位,当然要尽可能地做到俯仰天地、泰然处之,举重若轻、游刃有余。
但是,肩负这么一副重担,上对中央要担当,下对百姓要负责,累卵系于一身,不能不持一种如临深渊的心态兢兢业业的来对待,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不可疏忽大意,要慎之又慎,要真正能够把握住贝湖的整个局面,只有稳定的局面下,贝湖才会有一个良好的发展环境。
他觉得自己一贯以来,是坚持这么做的,贝湖这两年也还是保持了相对的稳定,所以,一旦接到紧急召见的命令,还是感到意外,突然。
但从另一个角度说,近一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预感要出事——而且是要出大事,从总理的考察调研,到中央在对贝湖省委的一些重要的领导的调整,这可以看出端倪,周书明心里总是隐隐约约这一天将要到来。
事情的根源还是在于贝湖的发展滞后,他这几年在贝湖,虽然省里没有出过什么事情,稳定是有了,但是作为中央交给他的另一项任务,发展始终没有太大起色。
稳定是基础,发展才是目标,这两者本来是相辅相成的,只有稳定,发展上不去,稳定自然也就难以持久,而光有发展,没有稳定,发展同样难以持久,最近省里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就完全能够说明这一点,贝湖就是一只跛脚鸭,这恐怕是不能让人满意的。
而张新文的事情是一个导火索,促使高层最后下定决心,不管怎么讲,作为贝湖省委领导班子的班长,对此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
或许他这一去便是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这一次,或许去就是职务交接的事情,所以该准备好的都得准备好,他周书明愿意为自己没能做好的事负一切应负的责任,并恳请后来者能从中汲取应该汲取的教训,真正办好贝湖的这一摊子事情。
虽然他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也能够这样想,但是这样的骤然离开,还是让他感到遗憾
周书明在飞往京城的飞机上也是思绪万千
而周书明这一走,从晚上到第二天晚上一整天都没有和省里联系,这么长时间没有周书明没有给省里通报情况,省里自然也是各种揣测都有。
这让省里的很多干部也是在敏感时期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种种波澜,特别是一把手,更是牵动着万千干部的前程,自然就更容易引起波澜。
詹继东一直在办公室里焦急地等待着京城方面可能发回的任何消息。
张新文的事情出来之后,有关周书明的种种谣传刚开始在省城私底下流传的时候,他就已经交代在京城的一位老朋友注意搜集这方面的动静。
周书明刚起飞,他就赶紧给京城打了个电话说及这次紧急召见,要求他立即动用他多年来在京城建立的一切关系,搜集有关此次召见的具体情况,要他不放过任何细节。
虽然红墙里面的消息不可能知道,但是周书明有什么变动,是不可能什么准备都没有,这样的事情总会在一些部门看出有些苗头,有些端倪,而通过这些苗头、端倪就可以对这次召见的目的揣测出一二。
让詹继东不安的是,以往这样的事情,对方通过各种渠道总能搞回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但这一回,对方也是无能为力。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周书记到京城已经是二十多个小时了,可是京城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这件事眉头紧锁,心里很是奇怪,中央领导会跟周书明谈这么久?
不可能啊。
詹继东正起身沉思着的时候,爱人刘舒给他打过一个电话来紧着问:“周书记怎么还没回来?他老人家到底还回来不回来了?”
她告诉詹继东,从吃晚饭那会儿起,家里不断地来人。一拨又一拨,已经来了六七拨了,就这会儿工夫,还有两拨客人在客厅里等着哩,甚至还有人事连夜从下面地市赶过来的。
“干吗?”
“你说干吗?”
“有事快说。我怎么知道他们于吗上我们家来?”
詹继东久久没得到消息心里本来就有一点焦躁,听得爱人说起这个更是不耐烦了。
詹继东很清楚这些人这个时候上门是因为什么,这些人肯定是听得风声,前来打听消息的。
如果周书明离开贝湖,对于这些人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这个时候就是为了得到准确消息,好准备进退之策的。
詹继东立即把说话声音提高了好几度:
“糊涂!这个时候哪能接待他们。你马上请那些同志离开家里”
刘舒迟疑着又提醒一遍:
“有两位老同志可是市委书记”
詹继东立即打断她的话:
“甭管是什么,客客气气的把他们请走,你给我听着,从现在开始,不管谁来,你都不要开门,现在是敏感时期,你有点政治敏感性好不好,别在这个时候给我添乱”
詹继东说完就挂了电话,如果真是周书记要走,那贝湖的变动也就太大了,他该怎么应对?这些他都不能不进行认真的思考
而马新忠也和詹继东一样关注着这事,甚至比詹继东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中央真是认为周书明不再适合担任贝湖省委书记的职务,那么他也很有机会。
陆政东省长前面的代字还没去掉,不可能出任书记一职,作为党群书记的他按照党内排位是省内最有希望升任这个位置的人。
当然,马新忠也清楚,中央如此紧迫的召见周书明,中央很有可能已经有了其他的候选人选。但即便是如此,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