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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让他难以招教的是每一种提法,每一种办法,省政策研究室的人都会追问其理论依据,就算没有理论依据,在全国其他地方有没有先例,这样的“探讨”持续了两天才结束。
而陆政东则是一直等待着政策研究室对马英华方案初审的结果,政策研究室的主任倒是打来了电话,表示他们已经看完马英华所写的材料,也听取了马英华的解读,不过当陆政东问起他们的看法的时候,对方却是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陆省长,最好您还是亲自看一看,听一听”
陆政东一听便明白政研室主任的意思,估计是拿不准。
而陆政东是想听的该看的早都听过看过,他的目的是听过政研室的这帮人了解周书明的看法,也就故作不知,问道:“你们是一个什么看法?”
“最好,还是您亲自看一看,听一听”
政研室主任一个劲儿的请求到。
陆政东问道:
“你们看了,听了吗?”
对方回答道:
“看了,也听了”
陆政东淡淡一笑:
“既然你们也看了,也听了,你们是专门从事这方面的工作的,你们总有个态度吧?”
政策研究室主任却依然是左右而言他:
“我们的意见就是还是请省里主要领导亲自来听一听”
“你们自己就没个看法?是好是歹,有问题没问题,你们总得拿出一个说法吧?”
陆政东加重了语气说道。
“我们的看法就是希望省里主要领导亲自听一听。”
研究室主任用一种特别平静而又老到的口气说道。
陆政东就不做声了,对方始终不表态,其实也就是一个很明晰的态度,那就是他们相当的拿不准,当然也无法完全驳斥马英华的东西,特别是在中央关注安楠问题的时候,在拿不准的时候,就更不敢乱表态。
陆政东想了想,他对马英华的大体思路已经知晓,甚至有些东西还是他授意的,他自然不用去,这事也就只有劳烦周若山一趟了。
陆政东料想马英华的东西会引起震动。但他不希望由此招致其枪毙,让周若山看看之后提出一些想法,这样也算是集思广益。
周若山是知道陆政东让马英华在搞这么一个东西的,不过到底搞成什么样子了,他也不清楚,也有些好奇,于是爽快的就答应下来。
而马英华则是有些惴惴不安,因为那些政策研究室的笔杆子们从始至终始终就没有一个态度,这让清楚的意识到某些东西。
而常务副省长的召见,肯定是得到了政策研究室的汇报,不过在马英华看来,周若山是管经济的,又是搞实际工作的,思想上应该比政策研究室的开通,何况他在被政策研究室的人又一轮追问之后,也进行了一些润色,有些提法显得更为委婉一些。他想试着看一下周省长的反应,试一试自己能否说服这位省里分管经济的主管领导,如果连周省长都说不服,那么要说服那些对经济不是很在行的人就更困难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周若山在看完他的材料之后很平静,完全没有反应,更是连追问都没有。
这让马英华极为不安,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周省长您觉得怎么样?”
周若山不说话,不过拿过发言稿,逐页逐页地又很快地浏览了一遍。
马英华又问道:
“您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周若山还是不做声,不过眼神却是专注的看着马英华所写的东西。
“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周省长批评指正。”
“我我得想一想”
周若山终于开口了,表情非常恳切的道:
“等我想好了,再给你答复,你先回去吧。”
马英华见周若山下逐客令了,也只好起身告辞。
但是一直等待周若山给他答复的马英华却是迟迟没有等到周若山的答复。
事实上,周若山远不是马英华所见到的那样平静,到了周若山这样的位置,自然不会把什么都写在脸上。
事实上周若山在看完马英华的东西之后觉得是天雷滚滚,被震得不轻,甚至被震得有点发懵的感觉。
其他的不说,一口气下岗那么多工人,这确实是一个破而后立的,解决矿业集团的问题进而解决安楠问题的重要一环,但是这看在眼里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疯狂到无以伦比的计划,或者叫疯子计划也不为过,这个马英华真是疯了!
也难怪马英华会被调到高教厅去当巡视员,马英华是敢这样计划,就敢把这样的计划付诸行动的人,这样的家伙那个领导的心脏能承受得了!
这是周若山看完马英华写的东西之后,最为深刻的感受
第44章放不下
这是周若山看完马英华的东西冒出的第一个感觉,但理智又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别人不了解陆政东打算启用马英华,他是知道一点的,马英华搞的这个东西若是陆政东不了解,陆政东也不会让他看,与其说马英华疯了,倒不如说陆政东疯了,给周若山的感觉就是一对大小疯子。
但是他很清楚,他可以认为马英华是疯子,但是绝不认为陆政东是疯子,这样的认识倒不是因为陆政东是省长,而马英华则是一个灰溜溜的巡视员,而是因为马英华没有能证明他的成功案例,而陆政东则是用事实证明了这一点。
虽然马英华的这个东西部完全代表陆政东的想法,可至少里面的主要东西是陆政东所认同的,这让他怎么在马英华面前表态?
周若山明白事关重大,怕自己误导了陆政东而酿成不可挽救的后果,所以,在他没有亲自听到陆政东的态度之前,他肯定不愿表明自己的态度。
周若山一直沉思着,秘书提醒了三次,讲晚上是他孙女的生日,见他依然没反应,便去给他又斟了一杯茶,周若山依然没反应,秘书也不敢再打扰。
要是以往,周若山听得提起孙女就算再严肃也会露出一丝笑意,可今天却是一点反应都没,一切迹象表明,一定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果然,周若山站起身来,不过不是回家,而是进了不远处也没离开的陆政东的办公室。
“省长,马英华的那些东西还是需要你亲自把把关。我担心,把他那些想法直接拿到出来,一下炸了窝,事情就不好办”
周若山急切地说道。
陆政东淡淡一笑道:
“这只是一种探索吧,一种思路,也算是抛砖引玉,有些东西也只有碰撞才会出现火花,在这火花中才能抓到事物的本质,至于你所担心的,我看不至于,这既不是施政措施,也不是什么方针政策,而是一个曾经在安楠工作过的一种思考和看法。”
陆政东沉吟了一下道:
“嗯,既然连你那一关都过不了,那我就不看了,既然是这样,那马英华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还是回他的高教厅去吧。”
周若山一听也是一愣,试探着道:
“周若山的想法虽然是激进了一些,不过马英华这个人缺点是有,但也不是没有优点,现在省里最缺的就是这样有想法、有冲劲又懂经济的干部,只要放在合适的位置,让其扬长避短,还是能发挥一些作用的。”
陆政东不置可否的道:
“就先这样吧,让他也冷静冷静。”
“然后呢?”
周若山试探着问道。
“然后啥?暂时还没什么然后。”
陆政东回答道。
周若山一听也不再说了,周若山原本的想法是,现在贝湖的局面和从前大不一样,陆政东开始着手加快贝湖经济发展的布局,这就需要一批有闯劲、有想法、懂经济的干部、能人,马英华这人虽然是有这样那样的缺点,现在贝湖局面但完全弃之不用未免也可惜,但陆政东似乎还没有决定如何用马英华,那他也不便多说什么。
陆政东并没有打算弃用马英华,之所以对马英华进行冷处理,也是不想让他的这份东西在社科院的调研和新闻纪录片的东西还没做出来就引发争论,还有一点,那就是要真正的打磨打磨马英华。
陆政东看得出来,就算马英华从市长的位置上到了省高教厅巡视员的位置上,这对马英华来讲,或许根本就不算打磨。
因为这样的贬迁并没有扔马英华意识到他实际上早安楠的事情出现了很多不该有的失误,相反,这样的贬迁,以及安楠情况的越来越糟糕,更加坚定了马英华绝对自己是对的,错的是调整他的人。
当然,陆政东这样想,不是认为马英华遭受这样的挫折没有反省过,而是认为他所反省的东西,不是真正核心的东西,也就是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选择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没有考虑怎么更能有效的达成自己的目的,这一点,在他的书面的东西中陆政东依然能够看到,比如说他当晚给他讲,用安楠现在比较抢手的东西换再就业,他在第一次看到马英华的初稿,他就让删掉。
这作为一种私下交流倒是可以,可是要是形成书面的东西,这就犯忌讳了,有可能犯众怒,即使不犯众怒,人家也会记得的,当安楠有求于人的时候,人家也会以牙还牙的。
这种事情,只能暗示,只能闷头做,还得放低点身段,打打悲情牌,就算人家心里有那么点不快,可看到这样的低姿态,人家也不至于太计较。
所以陆政东是希望通过这样的重锤方式,让马英华警醒,这种方式远比把他放在高教厅当个闲职有效得多,因为对于马英华来讲,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找到了解决安楠问题的钥匙,并且一直为之坚守,而现在他愕然回首,却发现自己的坚持并不一定正确,这样他一直引以为傲,并为之坚守多年的东西顷刻间倒塌对于马英华的冲击是可想而知的
而事实上,这样的冲击对马英华来讲远比陆政东想象的还要大。
从临湖招待所回到家里的路上,老天就像故意和他作对一般,下起了雨,让他的心情越发的阴霾,回到家中马英华连被雨水打湿的衣服都没脱,就上床躺着了。
外面雨越下越大。秋风吹起,雨珠却哗哗地击打在偌大的玻璃窗上,形成稠密的水帘往下流淌。
马英华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瞠瞠地望着窗外的雨发呆
外出回家的于晴看到马英华蒙着被子大睡倒也不以为意,以为马英华是这些天在临湖招待所那边太累所致,于是轻手轻脚进了厨房准备着晚饭。
可是做好饭,于晴等到晚饭都凉了,还不见马英华起身,于是推门走了进去,却发现马英华眼睛睁得大大大大的,哪有半点睡着的样子,看到马英华的神情,于晴心里就知道这回马英华遇到的事情大了。
迟疑了好一会,于晴终于怯怯的问道:
“是不是我乌鸦嘴,陆政东真是开始折磨你了?”
喻宁和闭上了眼睛,不做回答。
于晴又说道:
“我不是要过问你工作上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陆政东到底是怎么回事,家里也好拿个章程”
马英华还是不做声。
于晴见马英华如此,以为真是陆政东对马英华做了什么,看到自己的丈夫这副样子,心中的火气也一下升腾起来:“你骂人家一回,这也算是扯平了,人家是大省长,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走,哪怕是要饭,也比这样子强!”
于晴说着也不由叹了口气道:
“你也岁数不小了,该长点记性了,不要再幻想很多东西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吗?你就是还想到安楠去闯一番,可是就算你是一个人才,也得有伯乐相中你才行啊,现在你得罪了陆政东,不但不会把你当千里马,会把你当沙包一样踢来提取,你就歇了这心思吧。”
“我是什么千里马?我跟陆政东提鞋都不配。”
一直没有说话的马英华突然却是开了口,倒是把于晴吓了一跳,看了看马英华的脸色,然后才问道:“怎么回事?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马英华苦涩的一笑:
“什么意思?陆政东对解决安楠的问题拿出了一个大方向,可是人家把方向指出来了,把路给铺好了,就让我想具体的办法来实施,可是我绞尽脑汁想出的办法,粗粗一看倒是像那么回事,可是隔几天回过头,连自己也觉得不满意。”
说到这里,马英华忍不住坐了起来,直直的看重于晴道:“人家都做到那地步了,就等着我上墙,可是我却是那一堆烂泥,始终扶不上墙,于晴,你说我是不是真是百无一用?”
于晴看着颓废无比的马英华,知道这样的事情无疑于他的天塌了大半边,此刻的心情有多难受,也忙安慰道:“你这是说什么话?你怎么就百无一用了?想想看,你在安楠也是做出了成绩的,何况要不是你这些年一直坚持,那有今天解决安楠的希望,你不但有用,而且贡献很大”
马英华听着她这话,却是又呆呆的想了一阵才道:“这样也好,我也解脱了,陆政东能够拿出这样的解决办法,肯定也能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合适人选,我也不折腾了,以后关于安楠的事情,不看不听,不讲,安安心心的做我的闲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