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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创造出奇迹来。
这样的接待工作其实就和打一场战役差不多,上上下下都很紧张,送走中央领导一行,省里上上下下都是松了一口气。
而对于杨启成来讲,他依然还是忙碌的,上班一早就拿着一大叠文件等候陆政东批复,等候陆政东一起出席一个会议。
“启成,你给我算一算,我一年要出席多少个会议?”
陆政东一边审阅着文件一边问道。
杨启成不知道陆政东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问题,笑着道:“会议具体的没统计,但起码几百个是有的吧,这还不包括两会和中央的全会,这还是按照省长你的要求能不开的会尽量不开,能召开电视电话会议的尽可能的召开远程会议。”
陆政东也是一叹:
“还是太多了,我一年要参加几百个会议,那你起码得上千,真正是会海而与‘会海’紧密关联的就是‘文山’,既然开会了就免不了要行文,而且即便不开会,有时也得行文,这几乎成了机关的日常事务与规则。而每个部门都觉得自己的工作极其重要,这或许即是会越开越多、文越行越密的一个极其重要原因。
聚沙成塔,也许有些部门觉得自己的会议很重要,而且在会议时间及会次都做了压缩,但到了下面就会汇成‘会海’。
这主要是因为在不少官员的头脑里,行文召集开会就是政府部门的一项基本职能,否则就似乎不成其为工作。开会过多,一方面把与会者搞得很疲惫、麻木,但也只能疲于应付,开会也成例行公事,常常是济济一堂甚或掌声雷动,但会议一结束,不是赶场子,就是各忙各事,至于会议的内容及精神,或被抛到九霄云外。
无疑会议能够起到上传下达统一思想、促进工作的作用,但工作靠的是落实,太多的会议也就意味着‘实干’时间必然少,这几乎都是泡在文山会海中,纸上谈兵,哪有时间和精力去抓落实?
这样就很难将会议的精神真正做到消化落实,那会议也就成了走过场的形式主义,谈不上有多少效果。
而且我看有些会议和文件纯属于为了应付上级检查,还有一些会议和文件是为了向下级推责任,比如说这个事情安排了,我也安排了,那下一级你不给我落实,那责任在你不在我了,这是一种推卸责任。”
陆政东真是有感而发,一年当中开会,陪同领导考察的时间,还有见见中央部委以及兄弟省市的交流等等,这些时间几乎占据三分之二的时间。
“启成,这方面你要严格的把关一下,省政府的组阁局委办能不开的会尽量不开,能不发的文尽量不发,将少开会、开短会作为重中之重的工作抓实抓牢,并严防其抬头,让下面腾出更多的时间干正经事情去。”
其实,文山会海是老生常谈,几乎每次整风运动都要将之拖出来“批斗”,但其却有着极强的生命力,看似将之打趴下了,但蛰伏、消停一段时间后,往往又会死而复生,甚或变本加厉。这暴露文山会海具有顽固性,属疑难杂症,根本的病根还在某些人的思想里。更主要的是,文山会海有别于贪腐及其他作风,往往戴着“面具”穿着“褂子”,很容易被大家所忽视乃至默认,这也为文山会海“疯长”提供了适宜的气候与土壤。
不仅如此,文山会海还会徒然消耗社会财富。算一算文山会海的经济账,恐绝不是一笔小数目。尤其是开会,聚集那么多人,自然离不开要有开销,打印材料安排场地还有住宿吃饭,有些还需要发些礼品纪念品,这些都需要钱。
这看似问题不大,实际是关系到工作效率和作风的事情,在贝湖这个时间节点上实干才是最为重要的。
杨启成也是颇有些感慨,作为秘书长他在这方面更是深受其苦,应酬多参会多,很多会议省长可以不参加,他这个秘书长却是跑不掉,不禁感叹道:“形式主义害人,但是我们也是害人者,我们既是形式主义的受害者,也是形式主义的制造者,真要是能够压缩这方面的东西,我也会轻松几分。”
陆政东点点头:
“这件事你就安排下去,启成,你对艾琳贝湖怎么看?”
杨启成没想到陆政东思维一下跳跃得这么远突然问起他这个问题,问得他微微一愣。
对于艾琳贝湖,陆政东一直都是冷眼旁观,既没设置障碍,至于说上心那也是绝对说不上的,这是周书明最为重视的项目,陆政东的态度是尽量不插手,而且一直也是这样的一种态度,这时候却突然问他,显然是有什么意味在里面,或者是嗅到了什么别样的味道,杨启成也不由就想到了他在艾琳贝湖核心车间看到的景象,艾琳贝湖所宣称的与他们在合同中约定的内容不符,里面的东西看着很低端,至少也有挂羊头卖狗肉之嫌。
难到陆政东也是感受到了这一点?
杨启成也不敢肯定陆政东所问的就是这个,于是反问道:“省长是怎么看的?”
陆政东不禁意味深长的一笑:
“这可是我先问你的问题。”
杨启成一听陆政东这话,估计自己猜测的应该是没错,陆省长也是感觉到艾琳贝湖里面有些东西有些猫腻,于是想了一下把因为拉肚子脱离考察调研大部队进入艾琳贝湖核心车间见到的情况讲了讲。
陆政东一听沉吟了好一会才说道:
“你把艾琳贝湖的情况再好好摸一摸。包括他们所讲的什么人员培训之类,别挂羊头卖狗肉,真是有什么问题,还是想办法提醒一下有些领导,别弄出一个政治大笑话来。”
杨启成一听点点头,他原本以为是陆政东对于这位首长如此的厚此薄彼有些吃味,想让周书明出出丑,没想到陆政东却不是那么想的,虽说艾琳贝湖是周书明牵线搭桥的,但毕竟是通过了省委常委会的,而且还有中央领导来视察过,真要是被骗了,那可是贝湖省委省政府都跑不掉的
陆政东是提醒而不是趁机拆台,更是能看出一个人的格局出来,这种事情即便艾琳贝湖是挂羊头卖狗肉,捅出去最多也是弄得周书明有些灰头土脸的,有些狼狈,对周书明在贝湖的威信能够有进一步的打击,但却却不能伤及根本,毕竟这说一千道一万也是工作上的失误,而且这种事情肯定是有替罪羊替周书明顶包的
而陆政东考虑得比杨启成更多,他确实是感到艾琳贝湖是有猫腻,但到了他这样的位置,有些事情必须要有足够的把握才能动,不能像以前,只知道一味地进,一味地争,进得太深,是没有退路的。但又不能停下,不进则退,放哪儿也是真理。所以进退之间要把握好一个度,对于艾琳贝湖的事情同样是如此,首先是他对艾琳集团以及艾琳贝湖、还有瞿邢琳了解不多,既然情况掌握不全,那就难免有遗漏,搞不好对方也是一个套,他跳进去,虽然不至于被套住,但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骚那就太无趣了。
就在陆政东对艾琳贝湖觉得不是很靠谱的时候,省委秘书长兰超华也在为艾琳贝湖的事情担心,不过兰超华所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周书明和瞿邢琳之间的关系现在变得很少微妙。
书明书记有意无意问过他几次:
“这个瞿总,有点意思。”
或者:“超华啊,你对女人了解深刻,你谈谈瞿邢琳,她给你留下的印象如何?”
每每这个时候,兰超华就打哈哈:
“书记笑话我呢,我这人对这些事情外行着呢。”
书明书记似乎不甘心,笑道:“外行?我怎么听人说你超华在大学的时候那是很多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怎么,跟我也装啊?”
兰超华心里清楚书明书记开这样的玩笑的潜台词是什么,其实也就是要他搭桥,但他是打心眼里反对这样的事情,只好左右而言他,但最后还是走到了他不愿看到的哪一步,不是说瞿邢琳卑鄙,要说卑鄙两个字,还轮不到她,而是她身后的人,那才是主使,瞿邢琳也不过是一个可资利用的卒子而已
刚刚书明书记又找他谈艾琳贝湖的事情:
“超华啊,我看你对艾琳的事情很不上心啊?艾琳贝湖的事情,有些人总是想伸一只手进去,你得盯紧一些!”
书明书记很少用这种责备的口气跟他说话。
自从书明书记把他调到旗下工作,他们之间便有了一种默契,特别是到了贝湖关系也比以前更进了一步。如果说以前他只是书明书记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卒子,帮书明书记东征西讨,到了贝湖他就成了书明书记的另一个大脑。在杨凌峰当省长的两年,他的智慧和谋略发挥到了极致,靠着这些智慧和谋略,书明书记创下了一个又一个佳绩,让“拥兵自重”的杨凌峰俯首称臣,在是非面前,他的镇定与果断又成了一把剑,帮书明书记扫清一个又一个障碍,最终周书明以无人可争的绝对优势做上了贝湖省名副其实的一把手。
他跟书明书记的默契,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书明书记由单纯的欣赏他、器重他变成依赖他。
其实他这样消极的态度其实也是在变相的提醒书明书记,自从瞿邢琳来到贝湖之后,周书明似乎整个人都变了一般,这绝不是仅仅是艾琳贝湖的到来舒缓了周书明的压力,更多的还是因为瞿邢琳这个女人。
这在兰超华看来,周书明这样子是殊为不智,在兰超华看来,周书明不应该在这样的时刻招惹上这样的女人。
因为眼下的贝湖是很不平静,贝湖的矛盾就看似只是书明书记与陆政东之间的矛盾,其实不然,这只是表面,真正的矛盾,则表现在现有班子中,现在的班子成员很多人都是各怀心思,各自观望,当然这里面也不乏斗争。
当然书明书记和陆政东的矛盾是主要的,陆政东毕竟是二把手,又在安新当过市长书记,安新几乎是姓陆,而掌控了安新,就等于拿到了主动权,比如调整下面的班子,其他市的领导都蠢蠢欲动,有的想保位子,有的想再上一个台阶,独独安新市很平静。
为什么?因为那是陆政东工作过的地方,不说四大班子的主要领导属于中管干部周书明很难在这四个位置上实现他的想法,就是其他重要的副职、常委书明书记都很难撼动,只能维持现状。但现状这种东西,持续久了,它是会发生变化的。书明书记不可能不清楚这点,清楚了而又无可奈何,才是最大的悲哀。其他地方就算是动来动去,也只能盘活半盘棋,甚至半盘也占不到,能把安新盘活,才是真正的盘活。
陆政东当然也意识到这点,一方面他利用安新,形成跟书明书记的抗衡,另一方面,陆政东又非常的有头脑,这种抗衡总是控制在一个限度之内,而且上次周书明利用党建的事情想逼陆政东上套,可是陆政东却是根本就不上套,而是以退为进。
陆政东很聪明,就算是在贝湖站稳脚跟,他如果跟书明书记针锋相对,吃亏的还是他。所以,更多的时候,陆政东在妥协,而且尽可能妥协得让书明书记满意,让书明书记舒服。马新忠一开始也想跟陆政东结盟,这种政治联盟在当下官场中不是没有,而是很多,但大都以惨败告终。
政治经验不算丰富的陆政东却是极有头脑,没有走这条路,只是和马新忠等人也是临时结盟的办法,这种办法只能在狭小的空间里再次寻求一种平衡,种种平衡放到一起,陆政东就很吃力,但陆政东又用了洪志路作为两者之间的平衡点,来缓和各方矛盾,将涌向他的种种矛盾或压力暂时以缓冲的姿势传递到这个人身上,确保他有从中回旋的余地,斗争中发展,发展中斗争,这是任何事物发展铁的规律,官场更是如此!
这样一步步不疾不徐的步调就算周书明有准备却也缺少办法,而且陆政东在发展经济方面的作为也为他赢得了很大的声望和很多人的追随,这样陆政东一步步的羽翼渐丰。
而陆政东一步步的羽翼渐丰,除了这些之外,书明书记出了一些昏招也是原因之一,在和杨凌峰的斗争中虽然是赢得干脆,让杨凌峰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可是这样的一边倒带来的后遗症也是很明显,这无形中更是助长了书明书记的控制欲以及自信心,对他的一些话和建议也不是那么听得进去。
当然从内心来讲兰超华对于陆政东也是尊重的,陆政东不但能力超群而且善于实干,更是颇有远见和抱负的人物,安新,乃至贝湖各项事业能发展到今天,陆政东功不可没。
可尊重是一回事,现实又是一回事,毕竟双方是站在各自的立场,他也必须要给周书明出谋划策牵制削弱陆政东。
除了陆政东,现在周书明对詹继东也是极度不满,虽然这样的不满书明书记是迫于眼下的局面一直隐忍不发,但这种事终究是一个极大的隐患,其他副书记常委的事情也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所以从根本上讲,书明书记现在的处境是外有强敌内有隐忧,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