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蒋思青的脸冻得有些苍白,嘴唇略显发紫,湿漉漉的长发也都凌乱的披散下来,一张小脸蛋要不绷那么紧,看上去也楚楚可怜。
“你快回去换衣服吧,不要冻着了,我也先走了。”
这样数九寒天的清晨,冷风一吹,即便是陆政东这样体质不错的人也冷得浑身发抖,更不要说蒋思青这样的柔弱女子了,于是招呼了一声,站起来要回自己的住处。
蒋思青也是冷得厉害,也欲坐起身来,早点回到自己的住处,可是想要爬起来,被冻僵的身子却是不听使唤,刚刚才支起身子,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又坐到了冰冷的地上。
陆政东看她那样子,又看了看周围,希望能够找到帮忙的把蒋思青给送走,毕竟两人这样子狼狈的样子让别人看到说不定又会以讹传讹,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但天才刚刚放亮,很多人还在睡梦中,也找不到人帮忙,于是也只有把她给架起来:“你住哪里?我送你过去吧?”
蒋思青原本是不乐意陆政东再碰她,可是眼下这情形也由不得她,只好让陆政东架着,把她送到她的住处。
蒋思青的住处就在常委楼边不远处,陆政东也没想到蒋思青的住处这么宽敞,而且是精装修过的公寓,简直和他省政府科长的身份有些不相符,不过想想也是京城下来的镀金的,这倒也不算很是奇怪。
陆政东把她送进客厅,蒋思青让他在门口等会儿,她先进房间里去。
过了一会儿,蒋思青就拿了一条大浴巾出来。
陆政东还以为这个很是冷傲的京城的孔雀女拿浴巾出来是先给他擦一擦,心想对方终于还是认出他了,却不想蒋思青弯腰就将浴巾铺在玄关前的地板上。
陆政东额头冷汗都快要冒出来,原来这个蒋思青是怕他身上滴下来的水弄脏她住处的地板。
陆政东也真正见识了这个在省政府素来以冷傲著称的女子真正冷傲的一面,不过陆政东也没有想要蒋思青对他感恩戴德,想着尽快离开这里。
蒋思青看着陆政东转身就离去,心里也是有些复杂,毕竟是她把陆政东给撞下湖中的,不管是有意无意,换了另外一个这样级别的人,肯定是会大光其火的,可陆政东不但没发火,还把她给送了回来。
一叶知秋,从中也看出陆政东的一些品性来。
这些年来,家里那边原本是将陆政东看得太轻,或者只是站在自己狭碍的立场之上去揣摩别人,永远都没有足够的看重过陆政东,以致屡屡在陆政东手里折戟,一步一步沦陷到窘迫难堪到极点的境地。
这样的情况又让家里人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对于陆政东是生出深深的畏惧,而很难对陆政东做出一个客观的准确的评价。
而蒋思青自己的内心深处,对于陆政东该如何对待也是处于一种矛盾跟挣扎的状态之中。
要说起对陆政东的成见跟憎恨,她心里想,她不会比谁更弱,然而越是对陆政东了解得越多却给她极大的颠翻,叫她的逻辑变得混乱不堪,至少在与陆政东相关的事情上,她对自己的判断力都变得极端的不自信、不确定。
第139章思量
蒋思青在陆政东离开之后思绪还是有些混乱,不过这样的混乱并没有持续太久,蒋思青便凝思着这一次刻意接近陆政东的得失。
虽然在这中间出现了一些偏差,但总的来说应该是达到了预期目的,自己的表现也还算过得去,至少不会让陆政东觉得自己是在故意接近他。
不过一想到因为这个遭这么大罪,这让她心里终归是有些不忿,但一想到家里父辈还有怀德哥等人一提到陆政东就是一副心事深沉的样子,蒋思青也觉得这也算不得什么。
从陆政东到贝湖省主持政府工作,获选中央委员的那一刻起,蒋思青就知道怀德哥跟陆政东的暗中较量就此白热化的展开了;谁将成为下一个执掌地方上的封疆大吏,是很多人都拭目以待的事情。
大家都很清楚,以陆政东和怀德哥的年龄,只要能在今后五年内顺利的执掌地方,成为封疆大吏,自然也就将真正的成为各自系统的领军人物,各方的领头人就有可能成为推动方向往根本变化最关键的因素之一。
领军人物有着更远大的发展前程,通常也意味着派系的发展前景更明朗,更开阔,也能给派系带来更长远的稳定利益。
蒋思青知道家里在这上面有着长远的考虑,而且也早就确定以怀德哥为核心、阶梯式的接班继承,这在开始也是很得人心,能加强内部团结的一件事。
然而两人想要同时在最近几年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封疆大吏,现实却是又极不乐观,因为这涉及到整个大的政治格局,涉及到未来的政治走向。
而且陆政东崛起得太离奇,各方评价甚优的怀德哥早给衬托得黯然无光,这些事情背后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便是资源更倾向往谁身上倾斜都没有定论,一些相对独立的成员,也都举旗不定,不知道在会优先支持谁。
其他各方的态度也是云山雾里。
要是再让陆政东成功,怀德哥三五年内恐怕就很难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封疆大吏。
三五年的停滞,对绝大多数的官员都算不了什么,官场有几个人没有做过冷板凳?但对在仕途上有更大追求的怀德哥来说,三五年的停滞将是致命的,这一耽搁,变数实在是太多,家里爷爷的身体也许支撑不了那么久,还有以后的发展,更会有天花板的限制。蒋思青也不清楚怀德哥要是这次再受重创,会给他们这边带来多深远的负面影响,这让蒋思青有些不敢想象。
蒋思青也情不自禁的怀疑起,陆政东一方或许也是在做着和她同样的事情,最终的目的还是就是为了打击怀德哥,拖住他在仕途上的发展速度。
但即便她能想到这个,可陆政东到底在背后打出什么牌,谁都猜不透,没有人跟他们说实话,而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若是等局势已经完全明了再去挽回形势那么什么都来不及了,蒋思青思虑许久许久,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要和怀德哥谈一次
※※※
淅淅沥沥的冬雨下了一夜未停,蒋思青一边吃过早餐,一边看着曾怀德打着电话,好一会曾怀德才挂了电话走了过来。
“总算是把这个石化项目敲定了下来,还有秋部长马上要到省里去调研。”
曾怀德刚刚得到确凿的消息,放下电话,喜滋滋的从蒋思青餐盘里端起来一杯鲜橙汁咕噜噜的喝了下去。
“秋部长会全程调研吗?”谢芷问道。
“秋部长是以领导小组组长的身份下来作调研,办公室昨天夜里已经明确了行程,主要就是调研我那里的产业发。”
见怀德哥眉头飞扬,一副郁气扫尽的样子,蒋思青不忍打击他,但她在贝湖对陆政东在贝湖采取的一系列措施知之甚深,这样的一个项目和贝湖的一系列措施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的,想到这里还是忍不住说道:“我觉得你们可能还是将形势估计乐观了。”
“怎么乐观了?”曾怀德也是有些讶然的问道。
蒋思青是对此事思考了许久,一直想和曾怀德谈谈,此时也借此机会将她憋在心里的一些想法说出来:“这样的项目实际作用有限,最为关键的还是发展的主动权得掌握在自己手里,陆政东在贝湖所做的一切就是谋求的是贝湖发展的主导权,他也做到了,他的目的其实已经很明显,就是在贝湖成为封疆大吏,奠定他进中央核心最坚定的一步。谁与他这个目标抵触,才是他的大敌,不过他要比常人所想象的更现实、更灵活。陆政东在贝湖搞的高速公路网建设,区域经济发等等对于贝湖的整体发展是能起到很大的作用,这体现出他对大局利益的重视”
曾怀德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青青,难道你觉得哥所做的就是零敲碎打的,没有大局观?”
被曾怀德这么一问,蒋思青心里微微一愣,国人特别是领导干部一向都是善于总结提炼观点的,喜欢提出一些标题式的大政方针作为施政纲领,也就是一个地方整体发展的大局或者重点,曾怀德也不例外,但很多事实上只是一个好听的标题,标题之下空洞乏物,怀德哥所提的那些发展方针虽然有内容,而且里面也有不少实实在在的项目,其中也不乏从部委央企争取到的一些大项目,这在外人看来也颇为耀眼,但那些内容完全是一锅大杂烩,并没有很好的捏合在一起,看在内行或者稍微知道一点内情的人眼里并不成体系,这在没有比较的时候倒也没什么,但一比较,很多东西就相形见绌了
这样的事情蒋思青本来想和曾怀德好好的说说,可是看曾怀德眉宇之间难得的那么舒展,显然是最近被陆政东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难得有这么舒畅的时候,有些话到了嘴边却是难以说出来
第140章哑巴吃黄连
对于詹继东而言,这个春节是詹继东过得最为苦闷的,他花费了极大的心思想要从贝湖这个圈圈中跳出去,曾经也看到曙光就在面前,可最后的结果却是让他很失望,不,应该是极度的沮丧和愤懑,他被那帮京城的家伙给耍了,可就算是被耍了,他还不敢吭声,只能哑巴吃黄连。
调走没戏,这一次贝湖省内的人事调整他也仅仅只能做壁上观,更让他忧心的是和京城罗志林那帮人弄出的那些东西别出什么篓子。
每一次人事调整的关键时候,身在体制中,每一次人事的变动就是一次激烈的碰撞都不亚于一场战役一般残酷,可以说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是各自竭尽可能,包括谁都会盯着对方那些不干净的地方。
罗志林等人虽然在捞钱方面也算是个中老手,但难免没留下一些蛛丝马迹,这些还得要处理干净。被人摆了一道,还要给人擦屁股,这要有多窝心就有多窝心,詹继东此时就是这样的感觉。
这感觉实在是太坏,可他却还是必须要去处理,不然一旦出纰漏就会牵扯到他,那些事他在让办公厅的姜敏赫在帮着揩屁股。
这样的事情旁人通常是让秘书之类的人去做,但詹继东很清楚,那看似最保险,实际是最危险的,因为目标太大了。
而姜敏赫,是他一直布置的一枚闲棋,目的就是关键的时候大用。
詹继东心里浮上杂七杂八的想法。
西原的夜景是很有特色的,虽不及香港、澳门那么缤纷多姿,但在中部,它也算数一数二,看着外面的景色,詹继东心情渐渐放松下来,有些事情似乎已不再折磨他,至少,心里那份紧张或后怕没了。
急火攻心,他嘲笑了句自己。
这年头,大棚把季节搞乱,关系把程序搞乱,级别把能力搞乱,金钱把官场搞乱,手机把家庭搞乱。
这年头,苦干实干,做给天看;东混西混,一帆风顺;任劳任怨,永难如愿;会捧会献,杰出贡献;尽职尽责,多遭职责;推脱栽赃,邀功领赏。
这年头,接听电话声音渐渐小,对方是领导;声音渐渐大,对方是部下;一听就发燥,对方拨错号;笑的不停歇,准是女同学;半天哼一下,老婆在训话;悄悄避开人,对方是情人
詹继东胡思乱想中姜敏赫很快到了。
“放心吧,书记,我会按您的指示把这事办好。”
姜敏赫说话的口气毕恭毕敬,他在表决心。
詹继东要的不是决心,他要见行动。
“敏赫啊,这事关乎到全局,你掂量着办吧。”
詹继东模棱两可给了姜敏赫一句,他在“全局”两个字上特意加重了语调,他相信姜敏赫不会傻到连“全局”也不懂。
姜敏赫果然聪明,又说了几句,才告辞而去,詹继东又把秘书叫了进来吩咐了一番,秘书道:“老板,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秘书显然也是感觉到了什么,有点着急。
老板?詹继东憎恶这种称呼,当下黑下脸,省里就是省里,不是市,也不是县,在县上称县长老板,他可能高兴得咧嘴,但这样称呼一个省委副书记,就是太没有原则了,对于称呼或者被称呼者都是如此。
“我希望你这是最后一次这么称呼!”
詹继东口气很冲地警告了一句秘书。
看到秘书一下脸色都变了,詹继东这才缓和了神情又和颜悦色的说了几句,直到让秘书感觉到他这是对最贴心之人所讲的才住了口。
看着秘书离开,詹继东之前稍微好一点的心情又恶劣起来了,自己身边,怎么尽是这种货色呢,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啊。詹继东突然忧心忡忡。一个人政治生命的变故或终结,往往不是来自你个人的不谨慎,不成熟,你身边的人,你提携了的下属,都有可能在某一天突然地成为杀手!
詹继东庆幸自己没用他而是用姜敏赫去办哪些事情
————————
而此时的姜敏赫也是想法多多。
受官本位思想的影响,国人从古至今历来崇尚学而优则仕,尤其是在广大农村,更是把子女能够跳出龙门,步入仕途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