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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志远平视着钱学力,微微一笑:“钱秘书长,我们一切听市里的安排。”
“好。老周,你马上安排人去通知大众公司和红星公司的人过来开一个协调会,老孟,你安排人去把门口拥堵的这些司机给疏散了吧,告诉他们,市政府已经出面,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让他们耐心等待,不要再采取这种极端方式,否则,严惩不贷。”钱学力又转头望向了孟坪。
周涛应下,起身去安排。
孟坪也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起身去安排自己的下属,去疏散拥堵在门口的出租车司机。
其实这个时候,真正堵门的出租车司机只剩下十人十辆车,其他人都熬不住出去拉活去了,毕竟在这里耗一天,损失可是司机自己的,他们各自所在的出租车公司并不给予补助。
这些都在骆志远的意料之中。人心是一种最难掌控但又是最可利用的东西,骆志远相信,不需要自己做任何事,只要采取一个拖字,就能把人心拖垮,让他们军心涣散。
见周涛和孟坪两人都离开,钱学力这才微笑着向骆志远招了招手,“骆总啊,我看这件事呢,你们虽然站住了理,但最终还是要做一些让步的。你们要是降价,其他两家公司就没法管理,就只能跟着降价哟。”
骆志远笑了笑:“钱秘书长,我们此举也是万般无奈啊。在我们康桥公司组建运作之初,常市长就明确跟我们说,不论如何必须要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尽最大限度的安排两家国有毛纺厂的下岗职工,在有能力的前提下,甚至要接纳全市更大范围内的下岗职工实现再就业。否则,市里让我们对两家国有毛纺厂实施资产重组就失去了意义,钱秘书长,您说是不是这样?”
骆志远把常书欣拉出来当大旗,钱学力嘴上就不得不附和了一声,开玩笑,他怎么能跟分管市领导唱反调,他可是对口为常书欣服务的市政府副秘书长。
“我们要安排下岗职工,就必须要考虑到下岗职工的特殊情况。钱秘书长,说实话,我们不仅在管理费上给予了司机相应的优惠,在车辆的租赁费用上其实也吃了不少亏,每辆车只收六万块,而司机只要掏区区六万块就获得了我们公司一辆进口新车十年的使用权试问,这种大幅让利,红星公司也好,大众公司也罢,他们能做到吗?”
钱学力哑口无言。
“钱秘书长,如果我们不给予司机优惠,作为企业来说,利润会更高。但是,我们做企业的,眼里不能光有利润,既然我们向政府做出承诺,肯定在安置国企下岗职工方面做出最大限度的努力,那么,还请政府理解和支持我们的做法。”
骆志远侃侃而谈,声音不疾不徐,镇定从容。
钱学力嘴角一抽,骆志远口口声声站在了大义和为政府分忧的立场上,他明知骆志远是借题发挥,却也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切入点,不由无奈地苦笑起来,扬手指了指骆志远,“你这个骆志远同志啊,年纪轻轻,说话办事却是滴水不漏。好了,我说不过你”
“你们不肯让步,另外两家公司也不肯让步,最终的结果就是政府来做出行政裁决。”钱学力声音一沉,“作为我来说,我还是建议骆总考虑到其他两家企业的利益,不要引起他们的抵触和敌视,毕竟你们才刚刚进入这个市场,大家都赚钱才是共赢的嘛。”
骆志远微笑着:“钱秘书长,我们愿意与其他两家兄弟企业一起努力,把这个市场做大,但是我们有我们的难处和苦衷,也有我们企业自身的发展理念,该让步的会让步,但该坚持的同样会坚持。”
骆志远不卑不亢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见骆志远如此“倔强”,钱学力心里有点不高兴,就沉默了下去。
夏侯明礼和韩大军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夏侯明礼侧头过去,伏在骆志远耳边压低声音道:“骆总,是不是变通一下,多少给市里领导一个面子?”
骆志远淡然一笑,沉凝的目光从夏侯明礼身上掠过,夏侯明林心头一凛,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们几个高管与骆志远相处的时间说短也不短了,对于骆志远的脾气和风格,更是有了一定的了解,骆志远认定的事情从不回头,坚持到底,有时候他们也认为骆志远刚愎自用骄傲自大,但后来的事实证明,骆志远都是对的。他所作的每一项决策都经过了深思熟虑和方方面面的完善铺垫,极具有超前的视野。
比如骆志远主导推动完成的与俄国人的易货贸易,在这个项目刚提报出来的时候,夏侯明礼几个高管都认为骆志远是在异想天开、做意淫强企的幼稚梦想,可结果谁都没有想到,骆志远一步步推进下去,让原本一文不名的康桥公司一举盘活存量沉睡资产,成功置换为现金流,账面上一下子多了一千多万的流动资金,而总资产也翻了好几番。
这近乎天才和妖孽一般的资本运作,让人刮目相看又叹为观止。
别小看了这么一个项目,它不仅让康桥公司掘到了第一桶金,还为日后一连串的资本运作和项目建设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如果没有这笔启动资金,公司就没法运转下去,更没有钱去进行土地资源的商业开发了。
所以,在公司上下看来,哪怕是骆志远这个总经理日后在经营管理上再无建树,但是做成了易货贸易项目,对于康桥公司来说,他就是无可争议的第一功臣,对得起总经理这个位置。
因为这个项目的运作成功,骆志远真正在康桥公司树立起了权威。原本那些对他不怎么服气的员工,都不得不承认,骆总很不简单、非比寻常。
骆志远不是不想给钱学力面子,但问题的关键在于,给了钱学力所谓的面子,康桥公司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要推倒重来,各种成本极高。况且,他想要真正借此事一举奠定康桥拉达出租公司在安北市场上的地位,就坚决不能让步。
想到这里,骆志远微微一笑道:“钱秘书长,我们下一步将会把两家毛纺厂的闲置土地进行商业开发,建设商品房小区,不知领导有没有兴趣买一套呢?”
骆志远一开口,韩大军立即笑着附和道:“是啊,钱秘书长,我们的项目建设得到了市政府领导的大力支持和政策倾斜,唐董和骆总都说了,到时候给市里有关领导留几套,打个折扣”
钱学力心头一动,嘴上却严肃地拒绝道:“这怎么行?我们就是要买房,也得按照市场价格照单交款,不能占你们企业的麻烦。”
骆志远笑了,“钱秘书长,我本来想抽个时间找领导沟通这个事情,既然今天适逢其会,就先向领导请示一下了听说市政府机关有不少领导住房很紧张,我们就想与市里合作,在我们规划开发的商品房小区中给机关干部们建两幢宿舍楼,只收成本价,算是我们给市里的回报吧。”
钱学力哈哈大笑起来,“骆总啊,你这个想法倒是不错,我回去跟常市长汇报一声。反正市政府机关也正在考虑建两幢福利房,分配给机关上准备结婚的年轻同志,既然你们有这个想法,那是最好了。当然了,市政府是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钱学力分管市政府机关后勤,机关的福利房建设就归他管。骆志远的提议,正中他意。
第189章 坚持到底
第189章 坚持到底
骆志远在彼方面不让步,但在此方面又给出了一个大红包,钱学力满腹的不快一扫而空,与骆志远几个人谈笑生风,气氛变得极为融洽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已经到了傍晚六点多。骆志远向宋爱娟招招手,淡淡道:“宋主任,通知下去,除了办公室和投资管理部的人,其他人下班吧。”
宋爱娟点头应下,转身走出了会议室,去通知公司员工下班。
虽然公司没有通知加班,但所有的员工知道今天情况特殊,都自觉的坚守在了自己的岗位上,没有下班离开。由此可以看出,骆志远的管理开始初见效力。
六点十五分,安北大众出租车有限公司的总经理薛大年和红星公司的老总邱大川联袂到来,跟在孟坪和周涛的身后走进了康桥公司的会议室。
两人明显是在来之前就会面进行了“沟通”,准备借政府的力量给康桥公司施加压力,给这个不知好歹的骆志远一点颜色看看。
大众出租是交通局下属的大集体企业,跟国企的区别不大,他们有体制内的背景,当然底气很足。
而红星公司虽然是民营小企业,可也有旅游局作为靠山,两家决定联手,坚决抵制康桥公司。如果骆志远识相,把管理费涨上来那也就罢了,如果不识相,那么,所谓的康桥出租就会成为一场笑话。
骆志远缓缓起身来,笑着迎了过去,“薛总,邱总,欢迎两位!”
安北市就这么大点地方,薛大年和邱大川跟韩大军、夏侯明礼两人也算是熟人,但对于骆志远,却就有点陌生了,只是最近才听说到了这个横空出世的名字。
薛大年打量着骆志远,跟骆志远握了握手,不咸不淡地道:“骆总年轻有为,有干劲有冲劲啊,康桥出租刚一成立,就给了我和老邱一个下马威,让我们出了一身冷汗今天不得不来向骆总讨个人情,还望骆总高抬贵手,给我们两家公司留一碗饭吃哟。”
薛大年这话就有点不客气的味道了。
邱大川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骆总抬抬手,别让我们难做,让一步大家皆大欢喜,否则的话,这碗饭谁也吃不成哟。”
这话就多少有点威胁的味道了。
骆志远神色不变,淡淡道:“两位老板请坐,宋主任,上茶!”
薛大年和邱大川就坐在了与骆志远等人平行的另外一侧位置上,同样面对着政府协调组的三个人:钱学力、周涛和孟坪。
钱学力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各位,时间不早了,咱们就长话短说,我和老周、老孟受常市长的委托,来康桥公司协调处理问题。我希望你们三方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求同存异,争取达成共识,共同把市场秩序维护好,不要引起不必要的事端。我们来的时候,常市长再三强调了这一点,大家要认真把常市长的指示精神贯彻落实好。”
“好了,下面,康桥公司先谈一谈。”
钱学力扬手指了指骆志远。
骆志远笑笑,向钱学力欠身点头,“好的,钱秘书长,我先谈一谈,表个态。”
“今天,从上午10点左右开始,有大众公司和红星公司两家企业管理的40多辆出租车堵住了我们公司的大门,为了避免冲突和矛盾升级,我们公司严格约束员工,一边与出租车司机保持良性的沟通,充分听取他们的意见和建议,一边等待市里的指示。”
“我们为什么要降低管理费?其实,这个说法不对。我们不是要降低管理费,搅乱市场,打价格战。而是基于与我们签约的司机大多数都是下岗职工和失业人员的现实,本着为政府分忧、为群众解难的原则,承担属于我们企业的社会责任,让利于司机,提高司机收入。”
“其次,我还要说明的是,我们在事前已经向市物价局、市交通局打了申请报告,我们的康桥出租将筹建一支下岗职工红旗车队,降低管理费用一个百分点,算是公司对下岗职工再就业的扶持。当然,我们也在合同中进行了约定,即便有关部门不能批准我们的申请,那么,我们也会在年底统一对管理费返还一个百分点,同时视效益情况,给司机发放一定额度的效益奖金。”
“在管理费用上让利,给司机发奖金,这些都是我们经过认真论证做出的管理决策,也可以说是一种制度创新,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帮助和支持下岗职工再创业,大家共同享受改革发展带来的红包。”
骆志远从容不迫地说着,声音虽然不高,但清清楚楚,逻辑鲜明,层层递进,很有气势。而且,骆志远的语速掌握的妙到毫颠,薛大年有好几次想要打断骆志远的话,都没有找到机会,骆志远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骆志远的话音一落,薛大年逮到机会就怒冲冲地霍然起身,大声道:“骆总,按你这么说,你们是承担社会责任,我们两家公司眼里就只有钱了?安置下岗职工,扶持弱势群体再创业?说得冠冕堂皇、漂漂亮亮,可漂亮话谁不会说?糊弄谁呢?!”
“管理费的价格,是经过了市场沉淀和检验,在政府指导下固定下来的。你们擅自降低管理费用,这不是搅乱市场是什么?你可知道,降价的口子一旦开了,今后就很难扎住!”
“你们必须马上把价格恢复到原位,否则的话,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