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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拼命扯那捂在嘴上的大手,挣扎不已,那汉子见这老儿花白头发,背着一把破二胡,便不耐烦地道:“俺疼俺媳妇呢,老不死的,滚出去,少在这碍事!”
那老儿唬了一跳,眯着眼瞧了瞧他冷笑道:“似你这样的人若能娶来这般如花似玉的娘子,连猪都会上树了!”
汉子大怒,哼一声骂道:“自找死的,你大爷的事谁敢插手!”那老儿大怒,喝道:“不尊长者!不修德行!今日老夫要教训教训你!”
那大汉丢下云儿,抽出腰间大刀砍将过去,云儿惊呼一声,那老儿闪身躲过,回肘攻到汉子胯下,汉子慌忙刀走下盘,不料那老儿虚晃一招,一脚揣到他当胸,夺过大刀,他手中那把二胡似有千钧力压下来,只听骨骼的脆声,那汉子的右胳膊硬生生被二胡打断了,掉到地上,血喷将出来。
云儿不敢再看,那汉子痛得号叫不已,那老儿冷冷道:“让你记住,以后不可欺负良家妇女,不可不尊长者!”说话间已削去汉子的双耳,汉子滚到地上哭爹叫娘,爬着逃出去了。
老儿道:“你这丫头,无端端地跑出来作甚?湘王爷可是你的情郎么?”
云儿脸一红,忽听湘王远远地高声呼唤自己,似是焦急万分,便急忙奔出房门,湘王瞧见她早扑上前,急得脸色煞白道:“你怎地乱跑?有没有伤着?”云儿惊魂未定扑进他怀中,湘王揽着她安慰道:“傻丫头,没事了,没事了。”
那老儿出来,一见湘王便笑道:“你呀,不看紧自己的小情人,方才我若非碰上,这丫头就成了别人的媳妇了!”湘王心中一紧,揽紧云儿急道:“再不许乱跑了,方才不见你,我便要急疯了。”
湘王向那老儿施了一礼道:“多谢刘二胡前辈援手。”这老儿果是竹林三贤里的刘二胡,云儿当日在金陵城的花雨楼上,被黑雁飞绑了金丝软绳,慌乱中确曾瞧见这刘二胡在湘王身旁,是以觉得眼熟。
回到房中,云儿仍是害怕,将方才鬼怪之事说了,湘王心疼地安慰道:“哪里是鬼怪?青天白日的出来,怕是偷鸡贼,故意抹了鸡血吓人。”
他揽着云儿又轻声道:“这几日有事,我不能在房中陪你,你莫要出去了,若是出事,我还能活么?”云儿知他说的是心里话,心下又羞又喜,依在他怀中应了。
冬日困倦,云儿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已是天黑了,湘王还未回来。云儿只好翻那《汉家异志》,忽然颈间一寒,被一把匕首抵住,身后的女子冷冷道:“你便是他的女人么?他是我的,只要让你消失……”
云儿回头看果是那女郎,便道:“你是何人?我与你无冤无仇。”那女郎冷冷道:“只怪你和我抢男人!”云儿羞红了脸,恼道:“谁和你抢来着?你说话好没道理!”
女郎道:“我杀了你,他心中便没你了。”那刀锋在颈间吹着寒气,云儿打了个冷颤,转了转念头,嘻嘻笑道:“姐姐,他心中只我一个,你杀了我,这辈子他还是念着我,只因他知道我心下也是喜欢他。”
女郎也是年少气盛,当下怒道:“不许你喜欢他!”云儿幽幽叹口气道:“姐姐,除非我亲口说心中无他,否则他此生心中只我一人,你永远得不到他。”女郎想了半刻,咬牙道:“你现下写一封绝情书交与他,我有一辆马车,你写完后立刻坐上马车离开。”
云儿眨眨眼睛道:“那我有什么好处么?我岂不是永远见不到他么?”女郎媚笑道:“你若不写,我就让他见到你的尸首!若是乖乖听话,还可活命。”
云儿委屈道:“好罢,我写便是。”
女郎摆好纸墨,道:“不许哭!要是敢掉一滴眼泪,哼!”一把锋利的匕首突然插进云儿手旁寸许,云儿乖巧地点点头,当真写起来。
女郎心中付道:“这女娃子留不得,出了客栈就让她下地府。没了她,我就是他心中唯一的女人。”
云儿写罢,那女郎拿起来念道:“君本太风流,多有红粉知己,如今我已另有所爱,心中只挂念王湘郎,今次一别,恩义永绝。”女郎虽识字不多,倒也明白大意。
女郎点头道:“走罢。”她扯住云儿,那匕首抵在云儿腰间出了了房门。刚下到楼梯的平台上,便有一人拦住去路。
女郎一怔,匕首紧抵住云儿,云儿心中暗喜,却道:“告诉你家公子,我心中另有他属,如今只挂念王湘郎,现下便要驾车去与他相会,叫你家公子死了心罢。”
那青衣男子一愣怔,缓缓扫一眼女郎,冷冷道:“公子不在,夫人还是先回房罢。”匕首的寒气突然渗入肌肤,云儿打个寒颤,道:“我现下便要走,永不见你家公子。”
那青衣男子冷笑道:“那请夫人还清公子的债务。”
“债务?”云儿瞪圆眼睛奇道,女郎怔了怔,眼见那男子淡淡道:“我家公子一路上买了多少珍贵首饰且不说,单是珍珠玉粉,购置的丝绸衣物就欠下多少?”
女郎怒道:“呸!你若要帐,把她的首饰还与你不就清了,衣服会有多少银子?”
青衣男子不屑地冷笑道:“她每日便换两件衣服,每件只穿一次,且都是苏州毛家刺坊的名品,”他凑近女郎逼视道,“你说值多少银子?”
女郎咋了咋舌,到底不经事,咬牙道:“我有几样古董,送与你与她抵债罢。”云儿嫣然笑道:“姐姐果然心善。”
女郎恨不得一刀捅了她,青衣男子道:“夫人,何时还清债务,何时走人。”那女郎跺脚怒道:“你家好小气……。。”忽一人高声呼道:“如月,你干什么呢?”
女郎应声道:“大师兄你过来。”一青年男子果然飞奔而来,生得浓眉大眼,宽阔脸盘,虽说倒也周正,只嫌粗了些。他憨厚地笑道:“师妹,师父叫你呢!”
如月不耐烦地道:“师兄,你去向爹爹要那柄玉烟袋,还有铜锣紫砂壶,尽早拿来。”她师兄一愣,闷声道:“师妹,你又撒娇,你爹爹钟爱之物,怎可轻易拿出?被人瞧见,还不抢了?”
“呸!”如月啐了他一脸骂道:“爹爹的就是我的,你管那么多做甚?”
云儿调皮地笑道:“你师妹乃是心善之人,她要拿了那两样古董替我还债。”
第50章
“什么?还债?这……这怎可以?”汉子急起来,涨红了脸拉住如月道:“师妹,不可胡闹!”
如月甩手挣脱,恨不得一刀杀了他,只狠狠咬牙道:“你这粗人,叫你拿你便拿,再不拿我杀了你!”
唉,女人天生喜欢文雅的男人,这样的粗汉子,纵然模样俊些,却无书经熏陶,仍未开化,怎生会讨女人欢心?天下的客官,这文雅本不是天生,全然是那后天的书经熏染而成,切记切记。
却说汉子急得红透脖子道:“师妹,你中了邪么?把宝贝送于不相干之人。这女子我们又不识得,管……”如月早怒不可竭,一耳光掴过去,正要开骂,却被人拧住手腕,那青衣男子出手极快,不见何时出手,已被他趋前护在那少女身前,匕首咣铛落地,他淡然道:“姑娘,你还是商量好了再来还债罢。”
如月一惊,见再无法靠近那少女,只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跺脚道:“你……”抬手又狠掴那汉子一耳光,转身跑开。汉子一愣,拾起匕首追去。马青见他二人去了,才松下一口气紧张道:“夫人可伤着了么?”
云儿觉得腰间一阵隐痛,怕他担心,便摇头笑道:“不曾伤着。”待回房褪去衣物一看,果见腰间已有浅浅一道划痕,渗出些血迹,便找些药涂了,却听湘王推门进来急道:“云儿,可曾伤……。”
他一眼瞥见云儿躲在帐后露出一角柔嫩的香肩,登时红了脸背过身去,只低头柔声道:“伤着了么?”云儿羞得咬了樱唇道:“不曾伤着,你先出去便是。”湘王应了,却瞧见桌上摆了药瓶,登时一惊,拿起云儿换下的衣服抖开来一瞧,果见腰间已划破,不由急道:“云儿!”
云儿生怕他回头,慌道:“真的没事,只划了一道,我已涂了药。”湘王心疼道:“你怎知刀口有没有毒,让我瞧瞧伤口。”他顾不得许多,拿衣服裹住云儿抱上塌,只露出腰间一点肤白胜雪,柔滑细腻得吹弹可破,却有一道浅浅的伤痕,已经发乌。湘王心头一惊,擦去敷上的药,轻声道:“云儿,你忍着痛,好么?”
他拿出银针轻刺下去,过了一刻拔出来,针头果然乌黑一片,湘王眼前一黑,银针陡然落地。云儿只觉有些冷,脑中有些昏昏然,只羞道:“你做什么,让我穿上衣服罢,好冷。”
湘王封住她背上穴道,附身一口一口吸出黑血,吐进痰盂里,云儿只觉腰间一阵麻痒,慢慢失去知觉。湘王把随身带的凝香丸给云儿服下,见她脸上已无血色,知是剧毒,凝香丸最多只能镇住两个时辰。
如月在房中喝了满满一坛女儿红,仍是惆怅。房门吱呀响了一声,进来一人,如月抬起头,果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情郎,衣袖翩翩,俊眉朗目,气宇轩昂,不禁喜不自禁,起身柔声道:“你……你来找我么?”
情郎淡然道:“姑娘为何下毒?”
如月一怔,知那少女果已伤到,心中欣然,却勾头咬着帕子柔声道:“你第一次进店里,我便知道这一生你就是我要嫁的人。难道我不如她么?”情郎冷冷道:“我最不喜欢狠毒心肠的女人。”他竟转身出房门去了。
如月急忙追出来,道:“你不要不理我,我心里实是喜欢你,不管你是谁,我都愿陪着你。”
情郎果然住足叹了一声,柔声道:“你为甚地如此狠毒?”如月百感交集,突然见情郎如此温柔,便扑上去紧紧搂住,泣道:“我不愿你心里有他,只要你要我,我会立刻跟你走。”
“啊吆!快来看哪——小妞对情郎投怀送抱了——”两个老儿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哗”地一下,整个店里的人都从各个角落里冒出来起哄。如月得意地搂着情郎道:“看什么?我就是要他。”
她在情郎脸上咬了一口,众人登时怪叫起来,如月笑道:“吵什么!我就要嫁他!你们看好了,他是我的男人!”
“是啊,”她的情郎忽地高声说道,“你们看好了,她可要跟了我呀,大家作证啊!”如月听情郎的声音突变,不由吃了一惊,情郎一把撕去面皮,竟是一个满脸大麻子,腮上长瘊子,口里满是大黄牙的粗汉子,如月吓得几欲昏倒,拼命挣脱开,那汉子却抓着不放:“小妞,你方才亲了我一口,还说我是你男人,众英雄作证,我现下就要她过门,今日入洞房。”
围观的江湖汉子立时附和起哄,怪叫声连篇起伏,如月恨不能立时寻死,拔出匕首便刺,那汉子甚是敏捷,左躲右闪,口中却不停,一边在地上滚一边道:“啊吆吆,杀亲夫啦,杀亲夫啦!”
众人大笑,如月气得泪珠直掉,使出吃奶的力气要杀了这丑汉子,那招式甚怪,但阴毒之极,招招逼向死穴,却招招为虚,实招时有时无,无法揣测,一旁的老儿嘲道:“好狠的女娃,招招要人命。”
如月哪里理他,只管使出看家的本事,要杀了此人方才甘休,看准那汉子的空挡一刀刺去,那汉子出手更快,如鬼魅般从间隙里穿过,在场之人竟无有看出他是如何腾挪的,仿佛他仍是呆在原地未动,如月只觉在他身影闪了一闪的瞬间匕首便落空了,一股浑元的罡气逼着匕首竟掉转回头直刺进自己左肩。
汉子冷冷道:“你下手也太阴狠了些,一个女子怎可使出这般阴毒的招式?”如月疼得直冒冷汗,血喷出来,汉子一把抱起她,见那血竟是黑色,便笑道:“宝贝儿,你竟在刀上抹了毒,不要紧,我给你止血。”如月挣扎着推开他,也不见爹爹和师兄回来。
那汉子奸笑道:“小妞,你爹爹他们出门去了,我两正好办了好事,生米煮成了熟饭,嘿嘿……。。”
这一刀插入肉里寸许,毒性一沾血液大行其道,立时发作,如月欲挣扎,毒扩散得更快,逐渐昏沉起来,心知不妙,急忙从怀中摸出解药,往手心里倒出两粒,正要吞下去,却被那汉子一把抄去,他冷冷道:“如月姑娘,我家公子从不打女人,我可不是,今日本想废了你,既然你已受伤,便便宜了你,莫再让我瞧见你使坏!”说罢扬长而去,看热闹的众人也散去了。
如月忍痛又倒解药,却只剩下一粒,心中一急,只觉浑身发冷,赶紧吞下去,已是浑身无力,知是毒性发作,便挣扎着回房去。好在伤口不深,那汉子似是已经消了些力道,只是这一粒解药只能保住性命,爹爹定是接那个什么侍卫去了,怎地此时还不见回来?
如月心中着急,自己涂药止了血,恍惚靠在床上,忽听房外有人道:“客官,您找的济南镖头姚山海,便住的是那间房,刚刚带了众弟子出去了,好象姚姑娘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