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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王一凛,那幕后门主果是朝中之人,干宝恼道:“那么统共来了多少人?”长令抖道:“下官不知啊,已有十几个方才已经奉命乔装混入洞里找宝藏了。”湘王道:“来了匈奴兵,你可知道么?”“什……什么,来了匈奴兵?”
他竟吓昏了过去。干宝抓一把雪在他脸上搓了搓,长令醒过来,湘王道:“干宝,你带着他,由他领路,我们避开火药进洞去。匈奴兵很快就会上山,必须通知大家速速出来,否则被他们关进洞中便会翁中捉鳖。”
干宝提起长令喝道:“听见没有,若有差池,我叫你脑袋搬家!”
长令吓得抖抖缩缩应了,干宝抓着他,四人悄悄穿过雷区,奔进洞里,走了不多时,果然瞧见大石门,长令兴奋地叫道:“宝藏,宝藏!”
干宝拎起他骂道:“走罢,大呼小叫些什么?!”几人进洞去,果然瞧见众人撑着火把吵吵嚷嚷地立在三个穴道的交叉口处,不知该走哪一个,正自争吵不休。
湘王气入丹田,朗声清啸道:“诸位英雄!”因他内力深厚,声音甚为响亮,立时盖住众人喧闹之音,群雄一阵骚动安静下来,湘王道:“诸位英雄,在下在山腰看见有匈奴兵,大约几百许人,正逼上来,各位莫再停留,速速出洞抵制,否则我等若被堵在洞中便是死路一条!”众人顿时议论起来,有识得的便吵嚷道:“那是金陵的湘王爷!”
众人哪里肯听,立时轰然嚷道:“是湘王爷又如何?想让我等出去他独吞宝藏,门都没有!”也有人叫道:“这是中原的地盘,匈奴兵会来此么?真是笑话!大家走啊,理他作甚!”众人乱哄哄地吵嚷一阵,谁也不肯离去,又朝洞里挤去。
子路等人从人群里挤出来高声叫道:“湘王!”云儿早瞧见子路,欢喜地扑上去叫道:“路哥哥!”子路许久不见她,又惊又喜地拉了她笑道:“傻丫头,你怎地也来此处?”
水淇儿银牙一咬别过头去,云儿道:“路哥哥,山下好多匈奴兵,还有官兵在外面山涧里埋了火药。”子路等人大惊,湘王道:“我已命马青去三百里外的兵营求援,只是一日之内定然不能赶到,我等须想法子。”
陌上桑道:“既有官兵在,应可抵挡。”湘王叹息一声,摇头道:“非也,这些官兵是受那个门主之命,意欲将我等炸死在山涧处,只怕……”
各人心头一跳,子路道:“山下地形来时我已早先查看过,现下我便出去看看匈奴兵的布阵,大家先留下规劝群豪早早出洞,莫再耽搁,我等在山林里汇合。”
湘王想了想,道:“如此也好,我看来路地形狭窄,此乃兵家险要之地,若是拼斗必然不利,大家若是出洞,外面的火药必须拆除一片,子路,你千万小心。”
子路应了,转身要走,又不舍地安慰云儿道:“我去去就来,很快就回来,你莫要乱跑,知道么?”云儿点点头,子路这才去了,水淇儿紧跟其后叫道:“子路,等我,我与你同去!”
子路奔到洞口,只见洞门外立了一干江湖人,石门正吱吱嘎嘎地眼看要关上,不由暗叫一声:“不好!”飞身拉住水淇儿一个箭步冲上前,就地从门缝里滚出去,立时几十把刀剑唰唰刺到,两人踢开空子翻身跃到半空,地上的人却是出招奇快,且变幻无穷,剑锋似流星一般立刻追逐到子路的眼前。
这样快的身手,这样流畅的剑招,非江湖上的一流剑客所不能比拟,而且还是几十个——一流的剑客和杀手!子路生平头一次有这样的机会,能和他们同时过招,当然,只要子路的剑比周围的剑圈刀锋慢哪怕眨眼的一瞬间,这第一次的机会便是子路的末日。
水淇儿只见白色的光在他们周围流动,夹杂着无数奇快的魅影,只道此刻便是阴曹地府,但想既能与子路同赴黄泉,死也无憾,他日一同投胎,来世再做那比翼鸟。
于是索性闭上眼睛等死,似是等了千年万年的光景,才听见子路似是从天外淡淡道:“你呆在此处,到林子后的洞穴里与他们汇合。”
水淇儿睁眼看子路雪白的衣衫上尽是血,不由惊叫一声忙拿帕子要给子路扎上伤口,子路挥手道:“你速速去罢,我要去了。”
水淇儿急了脸道:“你去何处,我便去何处。”
子路冷冷道:“此处需有人接应,援兵不知何时才到,你跟着我是累赘,那样我们谁也下不了山,湘王他们已被困在洞中,若援兵到了,你叫他们开洞门救人。”
水淇儿擦了泪道:“你不回来么?”子路淡然道:“我若是回不来,你就必须接应援兵。”水淇儿的眼泪如雨一般落下来,子路看了她一眼,缓缓道:“但,天下还没有人能拦住我赵子路!”
第60章
果然,山腰上布满了匈奴兵,张弓执矛。
子路待到天黑,才悄然攀下岩石,然而夜色下,警惕的匈奴兵仍然发现了子路。
这一晚的血战是子路平生最惨烈的一次,他从山腰一路下来,在刀剑堆里杀出一条道,直到黎明,当他来到山脚时,身上已是伤痕累累,一支冷箭穿透了左肩,他的白衣已被鲜血染红,杀红了眼的子路立在雪地里等了两日,整整两日,没有任何援兵赶到。
第三日,子路又等到日落,他知道,单凭他自己和林子里半死不活的受伤之人是杀不进洞外的包围圈的,若打不开石门,里面的人就永远出不来,而里面的人已经被困了四日。
天色黑透,子路孤独地摸上了山,他不能再等援兵,洞内的人已经等不及了,他要拼死一战打开洞门。
子路杀了一名匈奴兵,将他的衣服套在身上,悄悄潜上山去,摸了许久,忽见山坳的隐蔽处有一顶帐篷大而华丽,该是统领住的地方,他躲过巡夜的兵士,悄没声息地跃到帐篷外,只听帐内一人笑道:“卡尔速莫大人,我家门主的意思,既然大家同样心思,莫若携手共舟。宝藏据说有数不清的金银珠宝,还有精良的兵器,我家门主愿将珠宝拱手让于莫赤侬大王爷,我们只要兵器之物。王爷既想多要土地,我家门主也觉当今皇上太糊涂,若是能取而代之,愿与贵邦世代友好,土地么,我家门主可撤出三百方圆,全数让于莫赤侬大王爷,如何?”
子路心头一凉,恨得牙痒:这门主竟与匈奴勾结!卡尔速莫哈哈笑道:“那大人的意思……。。想怎么合作呢?”
那人谄媚道:“这个自然好办,山洞里已关了上千人,可是最要紧的是关了本朝皇上最为亲信的亲侄儿——湘王爷,此人一直四处调查我家门主。半月之后,你我再开洞门,那洞内想必也早已干净了,我家门主也少了个大对头,嘿嘿……。。半月之中,你我按兵不动,不惊动朝野,到时启了宝藏,你我各取所需,啊?他日我家门主起事之时,莫赤侬大王爷也正是夺城掠地之日,大人意下如何?哈哈……”他得意地纵声大笑。
卡尔速莫似是颇为中意,道:“你的意思是,今日夺宝,日后可再共商大计,各取所需?”那人抚掌大笑:“正是,正是。”
卡尔速莫慢声道:“我早闻听金陵湘王爷乃人中之龙,怎地也会在此处?”
那人得意地道:“自己送上门来。本来我家门主的人已进了洞里,后来湘王自己闯进去,说你们在山下,叫那些人出去。可惜那帮山贼贪得无厌,哪里肯听?我等见机不可失,趁乱关了洞门,只逃脱两人,其他人已被困了四日,现下不死也饿成疯子了,哈哈……。。”
他说到此处大笑不止,卡尔速莫也笑道:“果然好计。只是此等大事,我尚不能做主,需飞鸽传书于大王爷,待主上一有回音,我会立刻前去拜候大人。”
一股热血冲上来,子路抽剑跃入帐内,挺剑连出三招,招招欲取那二狗贼性命,就在此时,十几条黑影跃入,将他团团围住,使的竟是中原招式,刀法一流,轻功更是上乘。子路见久战无益,只好抽身退出,幸好已勘察好退路,他杀出一条血路直接跃下陡直的岩壁,借住一棵青松跃下山坡,这才脱险。
但是,当天亮时,左峰的山腰上,已有十名蒙面人恭候多时,赵子路冷冷地看着对面,雪地上反射的日光刺得人眼痛,他身上的伤在寒冷的山风里慢慢开裂,赵子路缓缓拔出背上的碧血剑。
他也许是最后一次拔剑,他满身的伤让蒙面人看到了杀死天下第一剑侠赵子路的希望。
第61章
第十八回群豪被困现原形薄情寡义枉为人
洞内众人正自争吵不休,忽有人惊呼道:“不好了!洞门被人关上了!我们出不去了!”
登时洞内大乱,众人急忙朝洞口奔去,湘王早见云儿立在熔柱旁,急忙飞奔过去,混乱中火把掉到地上,洞内昏暗不明,湘王急道:“云儿?云儿?云儿站着别动,我就来。”火把突然熄灭了,眼前一片漆黑。
有人愤怒地喝道:“定是那湘王爷哄咱们出去,咱们不出去,就派人堵了洞门,兄弟们,杀了这狗王爷!”
杂乱中众人随声附和,刀剑纷乱地朝湘王立足的地方掷过来,干宝慌忙跟在后面护住湘王,湘王却不理会,只管呼唤云儿,听得云儿惊叫一声便没了动静。
湘王脑中一股血涌上来,心下冰凉一片,只道她已遭毒手,只疯狂地奔到那石柱旁,却没有人。湘王心中一痛,眼中热泪便滚落下来。
刀剑乱掷,惨叫声此起彼伏,更有人被推倒地上,被众人乱脚踩死,有些人为自保,拼命挥舞刀剑,拔出家伙乱捅,不让别人靠近自己,洞内凄惨的呼声连绵不绝,耳边充斥着叫骂和恐惧的惨叫,什么也听不清楚。
湘王脑中没了意识,只疯了一般地在四周寻找,每碰到一个倒在地上的人都恐惧地摸索着辨别是不是云儿。
云儿原本立在石柱旁,忽然洞内大乱,一片黑暗。众人乱推乱撞,云儿见湘王奔过来,正要靠过去,突然被人撞了一把倒在地上,黑暗中有人扯着她的衣襟将她拉起来,一直带她到岩壁边靠着石壁。洞内咒骂声、哭喊声、惨叫声乱成一团,云儿害怕地误住双耳,那人轻声道:“莫怕,很快就过去了,千万别出声。”
“嗖”地一声响,似有刀剑裹着风飞过来,那人一把拉住她跃开,“铛”地一声响,似乎有一把刀碰到了石壁上。
洞内一老者一声狮吼盖住众人的喧闹道:“诸位莫慌,点起火把靠石壁站,大家想法子出去!”
众人听了这才安定了些,混乱声逐渐低下去,云儿听到湘王疯狂地呼唤着她,似是就在对面,便要应声,那人悄声道:“现在洞内大乱,甚是危险,先莫开口,等等看。”云儿听湘王的声音满是绝望和焦虑,凄然之极,不由心疼落泪。
有人点着了火把,接着洞内光线亮起来,云儿这才瞧见身旁是一个驼背的老者,发须皆白。两人立足的地方离众人甚远,在一个小洞的凹壁处,光线昏暗,别人根本瞧不见。
她四下里张望不见湘王,正自心慌,忽然被人紧紧搂住,湘王在她耳边道:“云儿,云儿,你没事罢?”
云儿心疼地拭去他脸上的泪,轻声道:“对不起……我没事,幸得这位老人家把我拉到这里。”
湘王痛道:“你吓死我了,我听见你叫,还以为你……”他的脸抵在云儿额上湿湿的,云儿心疼道:“下次我再也不乱跑了。”干宝折回去,不多时将上官文博和陌上桑等人引到此处,那长令却不知去到了何处。
驼背老者淡然道:“这位公子,你怎会找来此处?”湘王轻轻一笑,捉紧云儿的手道:“云儿身上有百合的香气,我循着香气找过来的。”
老者瞧着云儿轻叹一声:“果真是闻香识美人啊。”湘王向那老者道谢,那老者只是长笑不已。
大家聚在此处,听得外面众豪群情激愤,认定是湘王作梗,要寻湘王拼命。上官文博问道:“湘王,这洞门果真是你关的么?”
那老者冷笑道:“我想湘王爷还没有笨到把自己也关在洞内。”湘王苦笑道:“若是我命人关洞门,至少还能出去。”陌上桑道:“难道我等果真出不去了吗?”
湘王找到了云儿,心神已定,想这眼前形势,只道:“只怕是门主手下所为,他把我等关上十天半月,洞内无水无粮,只有死路一条。”众人心中一凉,面面相觑,文竹惊道:“我们只能等死么?”
湘王淡然道:“马青已去求援,但进来时有官兵在埋火药。那个门主行事诡秘,从不露面,只闻其名不见其踪,至今武林中无人见过此人真面目,也不知是何人,却有如此大势力,在朝中的势力似也不小,若是已买通附近兵营,那么,我等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不管如何,大家做好最坏打算。”
他见众人神色凄淡,便安慰道:“子路已出去,他定然不会让我等困在此处。”
陌上桑也笑道:“正是,若我等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