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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众人神色凄淡,便安慰道:“子路已出去,他定然不会让我等困在此处。”
陌上桑也笑道:“正是,若我等都不在了,子路岂不是了无生趣了么?”众人这才宽慰许多。
第62章
洞中逐渐闷热起来,呼吸有些憋闷。
湘王急道:“我等必须尽快寻到洞中通风之处,这洞门一关,气流不畅,长此以往,我等定会呼吸不畅。”
陌上桑道:“正是,这洞内不可能完全封闭,定有通风之处,我等且去寻找。”众人都起来,干宝点上火把,以观风向,果然见火焰稍稍偏向右首,似有微弱气流。
众人一路朝洞中纵深处走去,这洞内甚深,岔口极多,为防迷路,干宝在石壁上刻了标记。不知寻了多久,众人见前面洞里有亮光,齐奔过去,竟是昆仑派掌门史清和黄山派掌门柳亚子带着各自的三名弟子在此,原来他们也是来寻通风之处。
众人汇合一处,循风向走,果然寻到一处小洞,拱顶高得直顶山壁,露出一条拇指大小的缝隙,少许空气涌进来,大家顿觉呼吸一畅,精神振奋。此处洞穴山石嶙峋,凹凸不平,众人各自寻块地方坐下休息。
湘王见云儿神色委顿,显是疲劳,各人都会武功,有内力支撑,只有云儿最是柔弱,湘王拭了拭她的额角,还好,并未发热。
云儿知他心思,嫣然笑道:“我无碍,只有些疲累。”
湘王揽住她轻声道:“睡罢。”云儿瞧了瞧他,微笑着握住他的手,果然依在他怀中睡了。那驼背老者痴然看了半响,眼神渐渐茫然起来,有些怅然若失。
缝里的天色渐暗,大家便靠在一处休息。
洞内也不知白日黑夜,醒来时大家都饥肠辘辘,幸好各人身上还有几块干粮,却只够一天而已。
因不知还要被困在这里多久,大家都节省口粮不敢多吃。干宝收拾包袱,见还有一日口粮,原是怕云儿不喜山上野味,特地在客店里买了些烧饼、鱼干、糕点,倒果真派上了用场。
干宝举着火把出去,良久回来,抱了一物,打开来看却是火药。众人都奇道何处得来,干宝笑道:“我抓那苏保财之时见有一包火药,心想早晚有用,就顺手揣在怀里。昨日在洞里混乱时掉了,我才寻回来。”
史清喜道:“如此甚好,寻个岩石薄弱之处炸开了,我等正可逃出生天。”干宝点头一笑:“我正是此意。”
湘王却叹息一声,道:“这洞穴各处,似是这里最为薄弱,历经上千年,只有这里被蚀化出一条缝隙,可窥见天日。”
众人一怔,知湘王所说不假,此洞处于山内,四面岩石覆盖,只有此处最是薄弱,得见天日。只是此处看来也岩石厚重,只一包炸药只怕也炸不出什么。
湘王又笑道:“虽然我等未必可炸出出口逃出生天,但若炸出洞来能让我等采到外面的积雪为食,便可多支撑几日,否则就算有干粮,无有水源,我等焉能活命?”
众人这才想到这一层干系,不由佩服湘王心思敏捷,考虑周全。柳亚子和史清中掌力震碎了些石块,将火药放上。众人退到别洞,只听一声巨响,果然炸出脸盆大小的洞来,人已能爬出。众人大喜过望,都急忙进洞去看。
那驼背老者也在炸口处探身望了望,冷笑一声坐在地上不语。几个昆仑弟子也爬上去瞧了瞧,垂头丧气地坐回原地。
原来这洞正在万丈悬崖当中,这一面全是坚硬光滑结冰的岩石,洞口外恰是突起一片坡地,堆着厚厚的积雪,但向上向下都是陡直的光溜溜的万丈冰崖,就算爬出洞,也会立即滚下万丈深渊。外洞诸人听见巨响便纷乱地吵吵嚷嚷,便有一群人朝这里奔来。
因湘王以内力形成屏障封在云儿四周,爆炸声只让云儿略略有些惊醒,湘王见她微睁双眼,便安慰道:“睡罢,要养足精神。”云儿微微一笑,果然又安然睡去。
驼背老者茫然看了半响,忽道:“你果然爱她到了极处,我从未见过一个男人会对一个女子这般用情。”湘王淡笑不语。
外洞诸人吵嚷一阵,隐约似是朝这里奔来,却又听到有人高声呼道:“宝藏!宝藏!”立时外面杂乱起来,过了一会儿,叫骂声不绝于耳:“狗屁宝藏!瞧见骷髅就说宝藏!日他奶奶的,老子要出去!”
纷沓的脚步声乱了一阵,并无人奔过来。干宝和柳亚子的几名弟子出去观望一阵,回来报说外洞群豪不知何故打起来,很是混乱,还有些人在洞内四处寻找宝藏。
幸而洞口积雪多,天上又一直下雪,众人可解渴,都歇在洞内避风处保存体力。湘王担心云儿身子柔弱,云儿却因有湘王在侧,心无旁念。
上官文竹一觉醒来,见云儿盘腿坐在石上,湘王一丝一缕地为她梳理青丝,因她一身男装,并未随身带头饰之物,湘王用绸帕为她挽起乌发。两人似是心意相通,四目相对波转神流,尽是情意缠绵。
那驼背老者依着石壁茫然望着这一对璧人,迷茫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表情。上官文竹见他二人痴了一般时而呆笑,时而红了脸,虽不言语,那眼神中的柔情万千却含了不尽缠绵悱恻的情话,只怕说出来,每一句都让人面红过耳。
上官文竹瞧着也觉艳羡,下意识地抬头望陌上桑,恰与陌上桑的目光不期而遇,两人都是脸上一红,慌忙避开去,心下一阵乱跳,却也觉甜蜜无限。
湘王兜了一帕子雪,瞧着云儿就着半块糕饼吃下去,云儿嫣然笑道:“你……”湘王掩住她的小口,轻声道:“莫要开口,你这身子最是柔弱。”
云儿果然笑盈盈地倚在他怀中,湘王握住她的小手,缠绵地紧紧扣在一起。
每到此时,那老者便紧抿起嘴,黯然靠在石壁上。
第63章
文竹与云儿起解回来,一路避开这些三三两两在各洞转悠的粗汉子,寻着隐蔽处往回走。
至拐弯处忽听得有人低声细语,文竹到底老练些,拉着云儿闪身躲在石壁后,探头一望,却是右洞隐秘的凹壁处有一男子横抱着一个秀丽的女郎,两人正自甜言蜜语。
那公子生得天庭饱满,俊眉朗目,颇为清秀,着一身淡青锦袄,那女郎梳着宫头,娇俏可人,羞赧地依在那人怀中道:“丁哥哥,自从淮安一别,我以为再见不到你了,不想却在此处重逢。”
那公子微笑道:“芊芊,我日思夜想,就盼这一天,如今老天作合,将我们关在洞中,我爹爹原要与你爹爹一战,此番洞门一关,他们倒各自寻宝去了,管什么宝贝,只要我们能得片刻相聚,便是死也心甘了。”
那唤作芊芊的女郎叹息了一声道:“你我两家结怨,仅为一次口角而已,为何不能尽释前嫌呢?”那公子温柔笑道:“怕什么,若我们结了亲,还有什么不能化解的?”
那女郎登时羞红了脸,那男子字女郎脸上香了一口。文竹和云儿都是脸上一红,急忙起身,但此时别洞里都是人,正无法,那公子忽然抱着女郎倒在大石后面,趁此空隙,两人慌忙踮脚靠石壁走过去,却听那女郎娇羞地低声道:“丁哥哥……不……”
云儿一怔,文竹红透了脸,急急拉住她就奔回洞,幸而无人瞧见。
湘王怕她二人出事,一直等在洞口,见她们安然无恙回来,才平下心来,又见云儿有些气喘,便问道:“怎么了?”
云儿脸上一红,上官文竹却是红透了粉颈,湘王有些奇怪,云儿调皮笑道:“我们方才瞧见一对情人坐在前面第三个洞里,耽搁了好些时候不敢回来,后来他们倒……”
文竹突然拽了拽云儿的衣袖,云儿茫然道:“怎么了,上官姐姐?”上官文竹的脸上似是火烧,湘王心下猜出八九分,便微笑道:“傻丫头,下次莫要去远了。”
云儿欢喜地应了,湘王挽着她进洞去。上官文竹松下一口气,却见那驼背老者瞧着自己微笑不语,立时又羞得无地自容,陌上桑过来道:“这里风大,莫要着凉了。”文竹心头一跳,模模糊糊欢喜起来。
众人为保安全,便将与此洞相通的一处小洞口搬了些石块垒上充作茅厕,外洞依然吵闹不休,史清的弟子回来报说群豪又回到洞口处等待石门打开,但不知为何大家又打了起来,拼死相争,甚是凶狠,似结了仇怨,死伤不少,还有些凶悍之人见人就杀,争抢别人身上的干粮。史清苦笑道:“幸而我等躲在此处,否则老朽这把老骨头,如何经得起这番折腾?”几人便盘腿坐在洞内再不出去。
湘王知云儿身子柔弱,便不肯吃,干宝顾着他二人也不舍得吃,云儿掰着给他二人喂下才吃些。到了第三日,众人所有干粮已然枯竭。云儿没有内力,三日来身子虚弱,湘王手中也只剩下最后一小块糕点,云儿却怎么也不肯吃,湘王将糕点揉碎了拌着雪给她喂下,她已无力说话,只瞧着湘王慢慢昏迷过去。
众人都静坐不动以保持体力,那驼背老者看不出内力如何,他和众人一起打坐,大多时间仍是盯着湘王怀中昏迷的云儿。干宝心中暗急,王爷似是痴了一般整日盯着昏迷的云夫人,有时喃喃自语,王爷内力浑厚,坚持几日自是没问题,可云夫人只靠吃些雪水怕是不行了,一想到此干宝便打冷颤,他知道若是云夫人死了,王爷也不会活。
文竹见云儿脸色发灰,怕她熬不过去,不由落泪,陌上桑安慰道:“上官姑娘,很快就会过去的,我们一定可以坚持下去。”文竹道:“陌大哥,云儿怕是撑不住了……”陌上桑心头一酸,瞧瞧湘王也是一阵凄然,握住文竹道:“不会的,她知道湘王这么念着她,若她活不了,湘王也不会活下去,所以她一定会撑下去的。”文竹低头擦了泪道:“多谢你,陌大哥,有你在这里,我便是死也不惧了。”
陌上桑心头一痛,道:“上官姑娘,能与你一起奔赴黄泉,我陌上桑死而无憾。”上官文博道:“那么干什么,什么死呀活的?我们大家都会活得好好的,妹子,我还要给你娶房嫂子呢?还有湘王也会和云儿生个胖娃娃,我们一定要撑下去!”
史清和柳亚子相视一笑道:“说得好,年轻人,我们可不是轻易就放弃的人,我们大家一定会活着出去!”
第五日,云儿脸色已是青白,众人都已有气无力,靠那洞外的积雪为水,倒还撑得住。湘王忽然道:“干宝,把匕首给我。”干宝以为王爷要自尽徇情,只跪了哭道:“王爷不要丢下我……。。”
湘王淡然笑道:“谁说我要丢下你了,把匕首给我。”干宝只好递给湘王,湘王在腕上用力划了一刀,登时鲜血直流,他放在云儿唇边,血一滴一滴都流入云儿口中,昏迷中的云儿慢慢地出于本能果然咽下去。
湘王一喜,又划一刀,让那血流得更快些。众人见他这样都是感动,上官文竹忍不住掩面出去,陌上桑跟出去,见她泪如雨下,知她是因心酸而至,便劝道:“天若有情,必施恩泽。这般用情,必会感动上苍。”言罢为她拭去眼泪,忽听有女子凄厉叫道:“爹爹……爹爹!”
两人吃了一惊,循声赶了几个洞穴,才见一个布满碎石的洞穴里,有一帮人执刀拿剑围住两人。在石壁旁昏暗的火把下,文竹和云儿那日瞧见的女郎正惊惧地扶着一个浑身是伤的老者,这些人都是干枯憔悴,想是因无水源之故。
那老者支撑不住,喘了一声:“女……儿……。。”两眼一翻倒在地上,围上来的这帮人一扑而上,女郎惊恐地叫了一声。
陌上桑和上官文竹也是体力不支,但不能见死不救,文竹一眼瞧见和女郎相好的公子站在一旁,便放下心来,他和女郎已行过夫妻之礼,该是劝得住他爹爹,便拦住陌上桑。
这公子也已形容枯槁,双眼通红地紧紧盯住那倒地的老者。那女郎凄厉地叫道:“丁哥哥,救我爹爹……。。不要!不要……”那公子犹豫地看看女郎,围住老者的一帮人中有一个老儿却回过头来,阴森森地笑道:“丁儿,快过来,大家平分。”
女郎惊恐地瞪大眼睛,那公子咽下一口唾沫,贪婪地扑上去。上官文竹与陌上桑一怔,这才见这一群人拿着刀剑齐刷刷地切下去,有一个手快的已经抓着一块血淋淋的肉在嚼了。
文竹和陌上桑见了这光景只恶心地翻江倒胃吐了几口,女郎惨叫着推开一人扑到老者身上,忽听一声撕裂的惨叫,陌上桑和文竹一惊,忍了恶心,见那女郎忽然从人丛里倒了出来,臂膀上刀口处血如泉涌,正在分肉的人们忽然停住,发亮的眼睛都盯着那流淌的红色液体。女郎惊恐地颤抖着向后爬,有气无力地叫道:“丁哥哥……救我……。。救我……。。”
那红了眼的公子“啪”地一声丢了手中的宝刀,愣愣地瞧着女郎,他上前搀起女郎,上官文竹冰冷的心这才开始流淌血液,但只跳动了一下马上停止了,那公子不是扶起女郎,而是抱着女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