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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立时白了脸,手快的山贼一把掀了布车,只听“啊、呀”两声,布车一倒,从布堆里跌出两个人来。
云儿爬起来揉揉眼睛,见布堆里又跳出来一个女子,生得俏丽可人,她柳眉倒竖,怒喝道:“姑奶奶正睡觉,谁把姑奶奶推下来了!”
众人忽然见布车里竟藏着一个青年小子和一个如花似玉的小丫头,都呆了眼。一众山贼们登时笑得喘不过气来:“原来你是我等同类,卖布都不忘藏女人!哈哈……。。”
云儿摸摸脸,面皮还在,那小丫头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冷笑道:“你们也不打听打听姑奶奶是谁,竟敢这么放肆无礼!看我不活活拔了你们的皮!”
那山贼首领摸着山羊胡笑咪咪道:“小娘子是哪个啊?”那丫头抱着自己的剑哼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三不嫁’?”
那贼人疑惑道:“什么三不嫁?”他身旁一小喽罗凑过来禀道:“大王,这三不嫁可厉害了,在江浙两府有些名气。说什么姓不好不嫁,名不好不嫁,姓名不好不嫁。”
那山贼立时吐口唾沫:“放屁!老子管你什么三不嫁四不嫁,今日老子便抢了你做压寨夫人!小的们,上!”
众山贼一哄而上,云儿本坐在地上,立时跳了起来,被那卖布的一把拉住躲进大石后面,他悄声道:“在下聂子萧,卖布的商贾,兄台如何在我的车中?你头上如何肿了一块?”
云儿摸了一把,想是在马车中所撞,现下还未消肿,便道:“因为遇上劫匪,我落难而逃,躲入兄台的车中,谁知竟睡着了,实在对不住。”
那聂子萧摇头道:“不妥,不妥,我这布车中既藏了你,如何又出来一个女子?”云儿也摇头道:“我也不知何时藏进一位姑娘。”
两人正聊得起劲,忽听得一声娇喝,两人抬头一看,那叫做“三不嫁”的女子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叫道:“好哇,姑奶奶跟山贼拼命,你们两个竟躲在此处说闲话!”
两人探头望了望,那帮山贼竟已无影无踪,一仆子靠在车前揉腿。聂子萧行礼道:“多谢姑娘,在下聂子萧,敢问姑娘为何在我的车中?”
“聂子萧?你叫聂子萧?好!就是你了,我喜欢!”
聂子萧一头雾水:“什么?”
那小姑娘笑吟吟地道:“你的名字我喜欢,我寻了三年,如今终于给我遇到一个名字好的人,我嫁定你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聂子萧本就生得眉清目秀,这一下更臊得满面通红道:“姑娘莫要说笑。”
那姑娘哼道:“我何时说笑了!老天疼我,不用再去找了,今生嫁于你就是了。”
聂子萧脸更红了,那小姑娘上了布车道:“快上来呀,难道还坐在这里等山贼抢啊!”聂子萧无奈,只好与云儿一起上了马车。那三不嫁打马扬鞭,兴高采烈地喝道:“驾!”马果然撒开蹄子奔起来。
小姑娘笑道:“我叫欧阳伶月,今年十八岁,剑术一流,琴棋书画样样通,怎么样,嫁给你作娘子不亏你吧?”
聂子萧憋了半日才道:“你我萍水相逢,婚姻大事,乃父母做主,岂可儿戏。”
欧阳伶月哼道:“我说嫁便嫁,你就得娶我,可不准娶这个丫头。”她指着云儿,聂子萧糊涂地看着她,仆子道:“姑娘真是疯了,他明明是个男子,如何会是个丫头?”
欧阳伶月一把扯掉云儿脸上的面皮,嘻嘻笑道:“我师父可是易容的行家,我一上布车瞧见你,就觉得你的脸怪怪的,仔细一瞧,怎么还有耳洞年,可不就是个丫头吗?”
聂子萧瞪圆双眼,不相信自己的车里竟无缘无故藏了两个女人,两个仆子哈哈大笑:“奶奶呀,不得了了,公子的车里竟藏了两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说出来都没人信!”
伶月奇怪道:“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一个小姑娘家,为何扮做男装躲在车里?”云儿呆了一呆,道:“我叫李小寒,家住扬州,探亲时遇到劫匪,幸得一位女侠相救,送了这身衣衫和面皮。”
伶月点头道:“我猜也是,似你这天仙般的小丫头,若不扮做男装,早不知被人抢到何处去了。既是遇到了我,放心就是,过几日我护送你回家,谁敢打你的主意,哼,姑奶奶定叫他知道厉害!”
马车走了一日,进了岳阳府,停在一家大户府外,聂子萧向那门上老者通报,不多时,迎出来一群人物喜气洋洋,聂子萧慌忙上前行礼道:“姑父姑母,侄儿来叨扰府上了。”
那中间的老者欢喜道:“好侄儿,多日不见,可想煞我们了。”
“姑父姑母!”欧阳伶月也奔上前来叫道,众人大吃一惊,那岳氏夫妇迟疑地打量着她道:“你是……”
聂子萧已傻了眼,那欧阳伶月笑靥如花地扶住岳夫人道:“姑母,我是子萧未过门的媳妇,您未来的侄媳妇。”
聂子萧涨红了脖子咽在当地,半句也说不出来,云儿忍不住掩嘴偷笑。
岳夫人端详一番点头道:“好,侄儿果真好福气,我这侄媳妇生得花容月貌,一点不辱没你。走,快跟姑母进房去。”
欧阳伶月乖巧地依着岳夫人道:“姑母,她是扬州李家小姐,叫李小寒,探亲时半路遇匪,只她一人逃生,无奈扮作男装,路上幸而遇到我和子萧,如今到了姑母这里,只好叨扰姑母了。”
岳夫人早见云儿生得十分疼人,甚是欢喜,拉了道:“莫要怕,你在我这里就当自己家中一样,且宽心多住几日,我再叫人护送你回府。”
云儿忙谢了,几人亲亲热热进房去,剩下子萧怔在当地张口结舌。
岳老爷一把扯住道:“好侄子,快进房去,我已让小厮去南宫府寻你表亲回来,即刻就到。”
第71章
欧阳伶月和云儿从浴室里出来,一进花厅就看见三个男人。他们手里端着极品碧螺春,因为那茶香已经弥漫到了厅外。
这三人年纪相仿,都是二十岁左右,除了右首的聂子萧,中间的人瘦削脸,一双凤目甚是俊朗,与聂子萧颇有些相像,料来是表兄,左首的人轩眉朗目,神采斐然,一幅玩世不恭的模样。
他正吃茶,瞧见两人进来微微一怔,忽然念道:“
渭水有伊人,芬芳断我肠。
露沾美人裙,绵绵思不尽。
遥遥见红袖,我心乱三江。
执手偕老去,世世共婵娟。”
云儿吃了一惊,仔细瞧来好象并不识此人,聂子萧已经起身道:“这位是我表亲岳仪,这位是南宫家少公子南宫无双。”
那岳仪和南宫无双早趋前一步恭恭敬敬行礼道:“给表嫂见礼。”欧阳伶月一笑,还礼道:“小叔子有礼。”
聂子萧窘得恨不能钻进砖缝里去,南宫无双又笑道:“聂兄,这位是谁?也是表嫂吗?”
“哼!有我在,他想讨小老婆?门都没有!”欧阳伶月避到了子萧的鼻子底下,子萧连脖子都红透了。
这当儿岳府管家匆匆进来道:“三位公子,老爷有请,各位到客厅议事。”三人神色一沉,匆匆去了。欧阳伶月不知出了何事,拉着云儿也跟去。
到了偏厅,岳夫人正坐在屏风后,见她们过来,示意莫要出声。云儿从花格里望去,但见大厅里集了约上百人,这些人竟都是江湖人物,前两日在三足乌镇打斗的黄衣人也在其中。
岳老爷子坐在上首,聂子萧和南宫无双、岳仪分坐两旁。只听岳老爷子高声道:“老夫今日遇此不平事,亏得南宫府和各位鼎立相助,老夫在这里谢过各位,待灭了那宏义老贼,老夫定当重谢!”
南宫无双忙起身道:“岳老爷子说哪里话,这岳阳地面平安无事,是那宏义老贼欺人太甚,我等自当助岳府一臂之力。”
“不错!”
“对!”
人群中一个黄衣人高声道:“宏义老贼一向占据水路,如今竟欺霸到我们地盘上,要我们拱手相让。前几日,我们沙口帮与宏义老贼已大战一场,伤了我们几十个弟兄,这仇我等一定要报!”
有一个中年瘦汉子也接腔道:“我等乃岳府门客,岳老爷一向经营布匹,与人为善,这宏义贼竟想吞掉岳家铺子,让岳家退出这一地带的布业,简直是欺人太甚!我等平日多得岳府恩惠,今日愿为岳家助威!”
立时人群中一阵附和声,突然有一人放声大笑,云儿听这声音甚是熟悉,探头一望竟是虬髯客!他哼道:“尔等鼠辈,平日无所事事,不学无术,今日逞起口水之能。既是助威,何故今日草草收拾了包袱,我看岳府白养了尔等一场,只怕到阵上,吓破了胆子!
先前那人登时脸成了猪肝色,只冷笑道:“你是所有门客当中最无用之人,来了七日睡了七日,岳老爷子慈悲心肠没有赶你出门,你在此胡言乱语,我们大家赶他出去!”
立时一群人附和道:“对,对,赶他出去!赶他出去!”
虬髯客不怒反笑:“我说到做到,在岳府住了七日,自是要报岳老爷子款待之情,待决战之时,我自会取宏义项上人头送上。”
岳老爷子高声道:“各位莫吵,贼人未来,我们岂可自己起乱?各位兄弟都是老夫的朋友,老天一律平等相待,不分厚薄,望大家齐心协力!”众人忙哄然应声。
云儿叹道:“虬髯客果然好英雄,肯到你家府中帮忙,只要他在,言出必行。”岳夫人奇道:“你说什么虬髯客?”
云儿道:“正是,贵府真是藏龙卧虎,那使铁锤的大汉便是传奇大侠虬髯客,他乃江湖奇人。”岳夫人喜道:“果真如此吗?七日前他突然来我府中,一直不声不语,只闷头大睡,难道竟是个奇人?”
欧阳伶月点头道:“我听人说,虬髯客在千军万马中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不见虬髯客,不知英雄为何物。小寒,你如何识得他?”
云儿正不知如何作答,忽见门外小厮慌张地奔进来连声叫道:“不好了,老爷,东郊亮信灯了,贼人已到了!”
大厅里嗡地一下鸦雀无声,岳老爷子变了脸色问道:“有多少人?”小厮慌张道:“尚且不知,只见东郊信灯不断,怕是来人不少。”
南宫无双拍案而起,冷冷道:“岳老爷子,我们这便去收拾贼人!”
“好!”大厅里雷声震耳,岳老爷子举起酒碗喝道:“诸位英雄好汉,我们去诛灭贼人!出发!”
“出发!”众英雄纷纷砸碎酒碗涌出大厅去了。
欧阳伶月一把抓住云儿,不顾岳夫人呼唤也奔出去,只见众英雄已经驾马奔出大院去了。外面被火把照得通明,欧阳伶月奔进马房牵出两匹马道:“这匹红枣马给你,我们也去!”
云儿呆了一呆,她并不会骑马,欧阳伶月已然上马奔到前院去了。
“怎么,姑娘也要骑马么?”南宫无双策马过来微笑地望着她,云儿刚要张口却听他又道:“你一个姑娘家,独自骑马怕是不好,我带你去罢,欧阳姑娘已经在外面等你了。”
云儿茫然瞧着他伸出的手呆了一呆道:“不,我不……”却有一个女子打马过来道:“哥哥,你做什么?她是谁?”
南宫无双微一皱眉,道:“玉妹子,你来作甚?姑娘家不好好呆在家中,整天出来乱跑,成何体统!”
南宫玉哼了一声有些不情愿地道:“那这位姑娘呢?你不是要带她去瞧热闹么?”
南宫无双无奈地摇了摇头,南宫玉得意地下了马,牵过马匹道:“来,我扶你上马。”云儿犹豫地瞧着她,南宫玉却扶住云儿拉到鞍旁,云儿只好上马,南宫玉也上了马笑道:“岳家的马最是温顺,有我在你莫怕。”“驾!”她大喝一声,牵着云儿的马,两匹马不紧不慢地出了院子,无双无奈地跟在后面。
不多时便跟着众人奔到东郊外,只见月光银亮,白晃晃地不知几百人侯在此处,南宫无双命随从停在石岗后,自己跃下马道:“你们就待在此处观看,莫要上前,刀剑可是不长眼的。”
他踏着沙石赶到众人前面去了,南宫玉气恼地嘟起嘴哼了一声。
但见明亮的月光下面,百十人立在一起,时不时闪过一片白亮,那是刀剑在晃动。
只半柱香功夫,大路上尘土飞扬,飘起白雾来,白雾渐近,明月下,白雾中幻出一片白亮亮的银光,不知道有多少匹马在长厮鸣啸,待白雾散尽,才见数百骑人立在十几丈外,杀气腾腾。
当中一人近前十步高声喝道:“岳老爷子,好不干脆,今日竟带了人来与老夫作对。哼,岳老爷子,我宏义今日不灭了岳家满门誓不甘休!”
立时他身后几百人皆抽出刀剑高呼:“誓不甘休!誓不甘休!誓不……。。”呐喊声惊天动地不知几百许人也。
这边的马登时受了惊吓一阵骚动,竟有人吓得从马上跌下来。那宏义贼放声大笑:“岳家人速速出来受死!”声如擂鼓,这边的江湖汉子竟是噤声不语,无人敢出,仆子在一旁哆嗦道:“对方人多势重,今日之事怕是不成了。”
云儿暗道:“虬髯客岂是怕事之人!”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