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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拈花录 (翠微全本) 作者:贪无常-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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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仁旺心中暗道:“这红衣女子的子午针不但喂过剧毒,而且也歹毒无比,全都没入肉中,幸亏遇上的是自己,若是换一个人,纵然有了解药,没有强劲的内力真元将之逼出,也无法起出针来了。”
  心中想着,缓缓纳了口气,伸出右手掌,按在他腿弯上,功运掌心,尽力外吸,手掌随着缓慢提起,把三支细如牛毛的金针吸在掌心,三处伤口,随着流出黑血来,这就把药粉撒在伤口上,撕下一截裤管,撕成两条,替他环着腿弯包扎。“啊。”
  石中玉口中及时发出一声轻啊。
  谢仁旺抬头喜道:“石兄醒过来了。”
  石中玉倏地睁开眼来,发现自己躺卧在一片草地上,身边还蹲伏着一个人,他心头不由猛然一颤,这一急之下,顿时忘了疼痛,很快翻身坐起,目光一注,又发现自己裤管也被人撕开了,他几乎连想都没想,挥手就是一掌,”
  拍”的一声,掴在谢仁旺的脸颊上。
  谢仁旺正在替他包扎伤口,刚抬起头,冷不防就被他重重的掴在左颊上,这一掌几乎打得他两眼发黑,心头不禁甚是气愤,大声道:“在下好意给你治伤,石兄何故出手打人?”
  石中玉翻身坐起,抬手发掌,根本没看清是什么人?
  等他一掌掴到谢仁旺脸上,才发现自己身上并无异处,才看清那人是谢仁旺,他撕开裤管,是在替自己包扎伤处。
  再听谢仁旺这一说,他脸上不禁一红,心头更觉得有些歉疚,啊道:“啊是你
  是谢少侠
  小弟还当
  是坏人真对不起。”
  “不要紧这是误会。”
  谢仁旺心想得——自己这下算是白挨了,他脸颊上还火辣辣的,一面放开手,摸摸脸颊,一面苦笑道:“石兄方才中了三支毒针,人已经昏迷不醒,在下刚把针起出,替你上了药,已经包扎好了,石兄试着站起来,看看能不能走动?”
  “谢少侠,真对不起。”
  石中玉朝他笑了笑,又道:“是你救了小弟,小弟还打了一记巴掌,你不会见怪吧?”
  他脸上虽然黄得有一付病容,但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却使人觉得他很可爱。“算了。”
  谢仁旺也报以一笑,说道:“石兄又不是故意的,何必挂齿?你站起来试试看?”
  石中玉上身一挣,站是站起来了,但右腿弯被三支针扎入肉内,自然伤到了筋,不觉右足一软,口中”啊”了一声,身子一倾,几乎又跌坐下去。谢仁旺急忙伸手去扶,谢仁旺的手还没扶着,石中玉又惊”啊”一声,赶紧倒退了一步,生似怕人碰他身子一般,这一退,重心不稳,又一屁股往草地上跌坐下去。
  谢仁旺只当他腿上疼痛,站不稳,忙道:“石兄腿伤还没好,且先坐息一回吧。”
  石中玉坐在地上,眼看自己裤管已被撕破,露出了小腿,脸上更是一红,伸手把长衫下摆盖住了小腿,一面说道:“谢谢谢兄,你也坐下来吧。”
  谢仁旺觉得他有些扭扭捏捏,但这也不能怪他,大慨是从小给他爷爷宠惯了,没在江湖上走动过,这就蹲在对面坐下。
  石中玉望望他,问道:“那三个该死的紫衣帮匪徒,是谢兄把他们打跑的么?谢兄知道什么人放的暗器,那是什么毒药暗器呢?”
  他一连问出了三句,可见他是个急性子的人。
  谢仁旺道:“在下赶到之时,正好是石兄中了暗器,跌倒地上,使暗器的是一个红衣女子,听她口气,这三支金针,叫做子午针,解药也是她交出来的,独门解药,不然,在下也没法子救石兄了。”
  说着把三支针送了过去。“红衣女子?”
  石中玉诧异的道:“她也是紫衣帮的人,那怎么会肯给你解药呢?”
  谢仁旺就把刚才的情形,大概说了一遍。
  石中玉奇道:“她认识令兄?”
  “这个在下也不大清楚。”
  谢仁旺道:“其实他们俩是我的两个姐姐。”
  “姐姐?”
  石中玉目中飞过一丝异色,问道:“他们不叫谢仁福?”
  谢仁旺笑了笑道:“那只是他们临时随口说的,她们俩那个高个的是紫玲姑娘。稍矮的那个是青儿” “紫玲姑娘青儿”
  石中玉口中低低叫了一声,眨眨眼,问道:“你们认识一定很久了,不然,也不会化妆成兄弟结伴而行了,对不?”
  “恩。石兄说的对”谢仁旺微微一笑道:“如果从第一次见面算起的话,我们三人认识已有四年的时间了” “四年?恩。”
  石中玉点着头,看了谢仁旺一眼,才道:“难怪我先前觉得你的两位弟弟长的如此的俊俏,文采风流,原来是俩个可爱的美女姐姐,哦,对了她们人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谢仁旺道:“呵呵,她们另有事去,我们才分手不久,石兄怎么也没和令祖在一起呢?”
  这句话,撩起了石中玉的心事,他攒攒眉道:“我爷爷和师父失踪了。”
  “令祖父和卓老丈失踪了?”
  谢仁旺惊异的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石中玉道:“我爷爷和师父,昔年原是老友,我爷爷带我到晋江来,就是来找师父的,谢小弟昨晚也看到了,小弟拜了师,后来”
  他把师父邀爷爷到茅屋里去喝酒,师父教了自己一招剑法,自己正在厨房里练习之时,师父忽然走了进来,一下就点了自己穴道。
  谢仁旺好奇的问道:“那么石兄是什么时候发现令祖和令师失踪的呢?”
  “今天早晨。”
  石中玉接着道:“小弟醒来之时,发觉睡在一处黝黑的地窖里,心头大为惊讶,因为那地窖很小,小弟很快就摸索到了石级,循级走上,顶头是一块木板,我掀开木板,原来是灶下,木板上还复盖着一大捆松柴,小弟走到外面一间,爷爷和师父一个不见,板桌上还放着两付碗筷,两只碗中都有半碗酒,盘中的下酒菜,也还没吃完,足见两位老人家酒吃到一半,就失踪了。”
  “这就奇了。”
  谢仁旺沉吟着道:“你说令师匆匆进来,点了你睡穴你醒来之时,就在地窖里,木板上还覆盖着一大捆松柴”
  石中玉点着头,口中”唔”了一声。
  谢仁旺继续说道:“照这情形说令祖和今师在饮酒的时候,一发现外面来了强敌,而来的敌人又不止一个,令师是怕他们两个人照顾不过来,才把你藏到地窖里去的,这样他们就可以少了顾忌”
  石中玉眼睛一亮,矍然道:“谢少侠,你这话对极了,小弟怎么会想不出来的呢?”
  他忽然”哦”了一声,目光现出焦灼之色,问道:“这么说,难道我爷爷和师父,敌不过人家,被贼人劫持去了?”
  “这很难说”
  谢仁旺问道:“那么石兄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呢?”
  石中玉道:“小弟找不到两位老人家,心中正感焦急,等到回到屋中,发现桌上钉着一张字条,要小弟按照他留的记号,到这里来,小弟就一路找到这里,果然有三个紫衣帮的贼人在这里等着,他们追问爷爷和师父的下落,还逼着要小弟随他们去,就这样动起手来。”
  他望望谢仁旺,眼中流露出求助的神色,说道:“谢少侠,爷爷和师父无缘无故的失踪,小弟又负了伤,你只有你可以帮小弟的忙了,不知你肯不肯相助?”
  他年纪虽然不小,但自小和爷爷相依为命,一旦爷爷失了踪,他就感到彷徨无主起来。
  谢仁旺是个重义气的人,纵然和石中玉不过是在验剑大会上相识,人家既已开口求助,自然不好推辞,何况他师父卓一绝又有赠剑之义,这就慨然点头道:“石兄毋须客气,在下既然遇上,就是不相识的人,也义不容辞,何况令师卓老丈对在下有赠剑之义,昨晚离奇失踪,必有缘故,石兄伤未愈,不如先找个地方休息,再慢慢查防为是。”
  石中玉感微地点点头道:“谢小弟说的极是,那就先回师父的茅舍里去,小弟足伤,休养半天,大概也就差不多了。”
  谢仁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口中哦了一声,问道:“以令祖和卓老丈的武功,不可能束手就擒,昨晚离奇的失踪,茅舍附近也许会有打过痕迹,石兄可曾仔细看过么?”
  石中玉道:“没有,小弟今晨只是在附近叫喊了几声,不见爷爷和师父的踪影,又回到屋里去,就发现那张字条,就一路找了来,附近没有仔细看过。”
  谢仁旺心中暗暗好笑,这位石兄果然毫无江湖经验,一面说道:“如果发生打斗,附近必可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石中玉道:“那就快走。”
  他腿筋负伤,稍一用力,右足就疼痛难忍,咬着牙站起身,却又迈不出步去。
  谢仁旺道:“石兄,还是在下扶着你走吧。”
  石中玉几乎痛出了眼泪,只得点了点头。
  谢仁旺伸手搀扶着他臂膀,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杂林。
  石中玉蹩着右脚,根本用不上力,—个身子就全靠在谢仁旺的身上而行。
  从杂林走到百岭山上,虽然不过三数里路,但在脚疼的人走来,可就觉得远了,这一段路,直走得他汗沁衣衫。
  谢仁旺只好扶着他慢慢的走,这样走了一段路,他感觉到石中玉的身子,绵软无力,鼻中也隐约闻到他身上竟然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那时候只有纨绔子弟、儇薄少年,才作与衣衫上熏香。
  谢仁旺心中暗道:“这位石兄,当真自小娇纵惯了,连衣衫都熏了香。”
  石中玉越是举步艰难,心头越觉气愤,只是不停的骂着:“红衣妖女,只要给我碰上了,我非砍下她一只右脚来不可。”
  好不容易走到茅舍,谢仁旺把他扶进屋子,在一把藤椅上坐下。
  石中玉已经汗流夹背,口中吁了口气道:“多谢谢兄弟。”
  谢仁旺道:“不用谢,现在你好好休息一回。”
  他目光转动,果然看到板桌上还放着碗筷酒菜,显见室内并未动过手,这就回头道:“在下到外面去看看。”
  举步走出茅舍。
  这里离凤凰池不远,是在一处山坡之上,附近并无邻居,心中不禁暗暗感到奇怪,忖道:“以龙老丈和卓老丈的武功,不可能毫无反抗,就被人擒走,何况卓老丈进去点了石兄穴道,又把他藏入地窖,分明是和来人放手一搏之意,那么怎么不见打斗痕迹的呢?”
  心中想着,不觉随着山径,走近山下大路。
  只见一个朱衣老道,手中拿着一方布撑,迎面走来。
  那白布上写着:“测字看相,善断疑难”八字。
  这老道须发皆白,身形瘦小,但步履之间却十分轻捷。
  谢仁旺自幼就喜欢听大师兄徐兆文讲江湖上的故事,纵然初出江湖,但听也听得多了,因此看到朱衣老道迎面而来,不觉多看了他一眼。
  路上只有一来一往两个人,那朱衣老道自然也注意到谢仁旺,尤其他身边佩着的镇山剑,剑形古拙,更引起老道的注目。
  两人擦身而过,朱老衣道忽然脚下一停,转身道:“这位小施主请留步。”
  其实他一转身,谢仁旺就已察觉了,闻言故意缓缓转过身去,拱拱手道:“道长有何见教?”
  朱衣老道微微一笑道:“小施主踌躇山前,莫非有什么心事么?”
  谢仁旺心中一动,问道:“道长怎知在下有心事呢?”
  朱衣老道笑道:“小施主若无心事,怎会眉峰深敛?贫道善断疑难,相见是缘,小施主测一个字如何?”
  谢仁旺道:“道长真能指点迷津么?”
  朱衣老道哈哈笑道:“贫道走遍十八省,就以善断疑难,养活了几十年,灵不灵小施主一试即知。”
  谢仁旺道:“道长要如何测法呢?”
  “这个简单。”
  朱衣老道道:“小施主随口报一个字来就成。”
  谢仁旺伸手一指道:“这百岭山上,那就”山”字好了。”
  朱衣老道问道:“小施主要问什么呢?”
  谢仁旺笑道:“道长可以凭字猜猜看?”
  “哈哈。”
  朱衣老道大笑道:“小施主这是要考考贫道了,好,贫道就凭字猜上一猜了。”
  “山”
  他抬目望百岭山上,右手指头向空一圈,嘴里念念有词的道:“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空山不见人?小施主莫非寻人乎?”
  谢仁旺心头不觉一怔,问道:“寻人如何呢?”
  “这么说贫道莫非猜中了?”
  朱衣老道深深的看了谢仁旺一眼,手指又向空划了个圈,说道:“空山不见人,这句话上有一个”人”字,但闻人语响这下面又有一个“人”字,莫非有两个人走失了?”
  谢仁旺心中暗暗称奇,说道:“道长请说下去。”
  朱衣老道又道:“小施主方才是指着百岭山上,说的“山”字,但第一个说出口来的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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