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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食肆-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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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郎自己先尝了一口,一口下去,层次分明,外硬内软,只是里头的馅料不知道为什么,甜的有些微微发苦。
  四郎有些纳闷,自己又尝了一口调好的馅料,并没有苦味啊,难道是烤制时火候不对吗?
  因为这个缘故,四郎又重新烤了一锅。这一锅起出来一吃,依然是坑坑巴巴的外表,微微发苦的内心。
  葛大叔看四郎不解,在一旁说道:“我们那里都不做这样费神的包馅石子饼,做了饼在外头蘸糖吃多好?糖包在里头,被火一烤就发苦。”
  两人正说话间,外头就有伙计过来催,道长说时辰到了,问供品准备好了没。
  四郎只好把这盘卖相不够精致的糖石子端了出去——外强中干,千疮百孔,甜到发苦,看到这盘糖石子的人大约都会想起那个沉默着被人虐打的侍卫来。
  说来也怪,昨个连绵一天的雨今日一做法事就停了下来。和煦的春日把柳条上的露珠照的晶莹发亮。投宿的客人上午都陆陆续续启程,有的继续往西走,有的觉得此地甚好,打算进江城里落脚。
  朱家也在进进出出的收拾东西,虽然被朱成大偷走了不少钱财,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朱家剩下的那些仆人也收拾了一上午。分茶铺子的后院似乎一下子空了一大半。
  今天是度亡醮的第一天。
  苏道士在院落中央布置了一个简易法坛,是由三张农家饭桌后二前一式排列而成。前桌为道士施法做科场所,上面摆设有香炉、供品及三清神像,道士做法时的主要道具锡角、海螺、如意等都放置其上。
  在法坛后面还设有祖宗坛,因为不知道袁侍卫的祖宗究竟是谁,所以只用了一张吃饭的桌子,上置四郎做的那盘奇怪的糖石子。供品后头放着袁侍卫的牌位。上面只刻了袁廿七三个字,摆在桌子上显得莫名的清冷。
  朱天赐今日已经恢复了平静,虽然眼睛里满是血丝,但已经比昨日那种完全垮掉,茫然无措的样子好了很多。
  因为人手不够,他负责在法事开始后“发铙”,发铙又称为鸣金,就是通过擂响乐器,以动神听。因为是生手,他显得有些紧张,时不时抬头往前面看。
  法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从日在中天之时始,请师、请水、荡秽、画签押、发铙、发奏,一步步做下来,已经是夕阳西下的黄昏了。
  四郎和朱天赐帮着收拾法事的用具,刚收好,忽然打前头跑进来一个小厮。
  小厮在后院各处一通乱翻,然后才有些焦急的过来问他们:“你们看到我家少爷了吗?”
  朱天赐的手顿了顿,没吱声。
  四郎答道:“没看见。我们一下午都在做法事,院子里并没有来过其他人。”
  那个小厮急的团团转,诉苦说他家少爷今日吃过馔食之后,不知为何有些坐立不安,说要出去看看袁大哥再回来。
  仆从们要跟着,少爷只说不许,还说些“你们在他就不肯来看我了”之类的胡话。少爷脾气本来就不好,他们做下人的哪里敢违拗,只好放任他一个人离开了。
  谁知这么一走到了傍晚也不见回来。因为朱少爷这么大一个活人居然走丢了,朱家的车队自然没走成。家里人都很害怕,派了下人到处去找。
  那天夜里四郎睡在床上,还听到朱家的下人点着火把沿着后头的小溪一路喊魂一样呼唤着自家少爷。
  第三日,就有朱家的下人报了案,江城的衙门也来了人,胡乱问了一通就不了了之。
  如今天下大乱,豪强割据一方,因为道门,临济宗,新起来的巫教各自支持一方势力,这些势力之外还有小股流民、匪徒四处流窜。江城的府君正在一门心思考虑该投哪一方才能把江城卖个好价钱,这关头自然没心情关心一个没落世家子的生死。于是朱道晖就这么消失了。
  唯独一些有心人注意到了,这家分茶铺子的牲口棚里忽然多出来一头毛驴。一问老板娘,说是朱天赐公子早就订好了,要先卖给他。
  到亡灵醮结束的那天,朱天赐牵着毛驴来和四郎告别。
  “朱公子打算去哪里呢?”
  “我也不知道,往西走吧。等这头毛驴长大了,就买一头母驴或者母马,让他们生一群小驴子和小骡子,到那个时候,我就找一个小村落,开一家磨坊店,靠着这些驴子们安心养老吧。”这么半开玩笑似的畅想着未来的悠闲生活,朱天赐身边的毛驴不知道为何忽然嘶叫起来。朱天赐可不惯着这畜生,举起鞭子就劈头盖脸的抽了一顿,直打的驴子皮开肉绽。这驴子很有灵性,居然也知道疼,被打了还会大颗大颗流泪。
  畜生东西就是惯不得,打一顿便老实下来,于是朱天赐翻身骑上了毛驴,对着四郎拱拱手,便消失在江城郊外的杏花烟雨中。
  大概从此以后,仇恨便是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不过,岁月终究会抹平一切,连恨意都会在时光中被消磨干净。也许到那时,昔日冷眼望天的少年就会娶一个爱笑的傻姑娘,生一个叫朱念七的儿子。到少年白发苍苍之时,也许还会坐在炉火边,给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的儿孙们讲那些关于人变驴子的可笑怪谈呢。


☆、64·金钱肉1

  过了二月二;转眼就快到惊蛩了。
  民间传说,每逢农历二月初二;是天上主管的龙王抬头的日子;从此以后;雨水会逐渐增多。虽然是传说;但是似乎自从二月二那日村民祭过龙神,舞过龙灯之后;雨水的确就没有再停过。
  那天四郎也站在门口看村民舞龙灯;虽然龙灯只是用竹子、木棍、布等扎成的,大红大绿;十分简易,但村民们舞的很认真很虔诚。四郎看的津津有味;巴掌都要拍红了。
  前几日碰到过的那个行商在四郎旁边撇着嘴指指点点;说什么自己在江城中见过的舞队是如何如何珠翠锦绣,炫目华丽。制作的匠人是城中富有巧思的刘傀儡,龙皮是绒鞍制成的,所谓绒鞍就是金丝猴皮,还要饰以珠翠,极其精致。
  四郎听完笑了笑就走回厨房干活去了。他现在可不是老板了,摸鱼须适度。
  倒是旁边有些客人好奇的追问这么精巧的龙灯是否真的请来了龙神。
  那个行商嗤笑一声,说纵然耗费数万钱,也不过一个玩物,傻子才会当真呢。要的只是那样浮靡的气派而已。
  江城外的田垄间已经泛出点点新绿,郊外桃花红、梨花白,黄莺鸣叫燕飞来,呈现出万物复苏的勃勃生机。似乎地下的那些蛰伏的生命都在等待一声春雷后破土而出。
  四郎吞吞吐吐给苏道士说了自己还想在江城外多留几天的打算,本来已经做好各种极端的准备,谁知道苏道士居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你同意了?”被认定另有图谋的苏道士居然这么好说话,四郎不由得有些惊讶。
  苏道士好像觉得这件事十分顺理成章:“本来就是为了带你逃难,既然江城还算太平,在这里多呆几天有什么不好。”说着,苏道士又跟着前来接他的村民走了。
  江城郊外有个青田村,分茶铺子与青田村只隔了一道溪水。前几日道士做度亡醮时,不少村民受雇来帮忙,回去把道士传的神乎其神。这几日便有很多些人来请他去做斋醮会。苏道士端着一张冷脸,看上去很有高人范儿,但是基本随叫随到。没办法,高人也要吃饭啊。
  “二月二 ,在民间又有一个可爱的称呼叫做 ‘豆豆节 ’。这一天,家家炒豆豆,据说在二月二炒食豆类 、谷类的话 ,就能将粮食中的各类虫子炒死,以禳虫灾,开发农事。为了应时,四郎前几日也炒了些村民送给苏道士的嫩豌豆和嫩蚕豆。
  嫩豌豆用来做兰花豌豆最妙。把豌豆放进米粉煳中调匀,稍微加些盐和酱,用筷子挑着放进麻油锅里炸,炸好后切碎,作为馅料包在饼子里头也好吃,放在碗里嘴馋时随意抓着吃也方便。
  苏道士带回来的新蚕豆,四郎是每日必炒光的,因为新蚕豆就是要随采随食才最妙,过一夜便不好了。用腌芥菜炒新蚕豆,滋味甚妙。
  可惜这些豆子,吴娘子和葛大叔是一点不吃的。苏道士倒不挑食,可惜他常常被热情好客的村民留在家里吃饭。幸好还有店里零星的客人愿意捧场。
  “我最爱吃四郎做的菜。春天吃点炒豆子好,我说店家,你们也该在屋里四处撒些灰了,我昨日还看到地上有虫子爬。”那个矮小的行商说道。
  说起来也是奇怪,乡村里家家户户都会在这一天将灰撒在墙角,意在“辟除百虫”;“二月二”这一天 ,还要用木棍或者竹竿敲击房檐 ,有的地方敲击床沿,以惊动屋内房顶上虫子乱跑,便于清理消灭毒虫,毋使为害。可是一向勤快的吴娘子却好像忘记了一样。
  此时听得有人问起,她就说:“我家虽然是个路边小店,到底是吃饭住店的地方,落了灰怕客人嫌脏。再说,我们这里日日打扫都很勤快,没有什么虫子的。”
  众人一想也是,也就不再纠缠这个了。
  那个行商眼睛一转,又起了新的话头,笑呵呵的跟四郎搭话:“胡小哥,今天是不是你掌勺啊?哎呀,我最近可是吃什么都不香甜,你说我莫不是得了什么病吧?”
  “客人想吃什么尽管点吧。”四郎好脾气的说。
  艾发才果然点上了:“我平生没有其他爱好,唯有爱财。就给我上一道炸翡翠,一盘金钱肉吧。翡翠要晶莹碧绿水头足,铜板要求不高,但是也要几可乱真才行。”
  那行商看看众人的神情,颇有些得意得接着说:“若是小哥做不到也没关系,我这个人最是怜香惜玉。只要小哥来给我敬一杯酒就好。”说完,还自以为风流倜傥的扯出一个奇怪的笑意来。
  吴娘子有些不高兴了,这不纯粹难为人吗,来这么一家乡野小店,又是翡翠又是铜板的,莫不是梦游还没醒吧?
  四郎却对她轻轻摇了摇头,转身走回了厨房。
  吴娘子有些担心的看着他:“都是我不好,叫你受那种东西刁难。看婶娘待会给你出气!”
  “没事,我恰好会做那两道菜呢。”四郎遇见过许多故意找茬的客人,这个行商也不算特别出格。
  虽然听名字好像是在刻意刁难人,其实那两道菜都只是普通食材而已,不过是对厨师的技巧要求高一些,得做到惟妙惟肖,假可乱真的地步。
  第一道菜做的是炸翡翠。先将野生的葵菜摘洗晾干,切成段;再以鸡蛋、湿淀粉、虾米、葱丝、蒜片、辣椒、精盐、味精调制蛋糊;待炒锅中油烧至七成热时,速将葵菜倒入蛋糊盆内拌匀,放入油锅速炸即可出锅。
  做出来的成品晶莹碧绿、香脆透明,用来下酒再好不过。
  第二道菜是金钱肉,就是把肉切圆片,用酱油和黄酒浸泡,然后拿削得四四方方的木棍穿了放在火中烤,吃的时候将肉片卸下,就成了一个个如铜板的肉块。四郎做出来后的确惟妙惟肖。连一旁的吴娘子都惊叹。
  四郎把菜端上去的时候,艾发才似乎也有些吃惊。
  他的确有些居心不良。开头他还担心道长法术高强从中作梗,结果发现那道士连店里的两个妖怪都没认出来,看来的确是个欺世盗名之辈。所以,他就想要难为难为四郎,然后找机会把四郎买回家。这样的货色,可真是少见啊,自己享用过后,说不定还能得到奇货可居的效果呢,他可听说江城城主也是同好中人。
  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此事易缓不易急,他此时就没有吱声,低头尝了一口金钱肉,那味道让他挑了挑眉头。
  艾发才原本估摸着四郎就是个会做几道菜的小道童,想着先刁难几句叫他害怕,之后再卖个好多多用银两笼络,这事也就成了七八分了。毕竟,在艾发才心里,什么东西都是有价的,人也不例外。
  旁边的同伴宋正明看他挑眉,等四郎走了就压顶声音打趣他:“艾发才啊艾发才,你那点鬼心眼当我看不出来。店家,他平生最爱的是金灿灿的元宝,你给他上一盆银子他吃的最香。”
  艾发才哈哈大笑,点头承认:“连孔夫子都得承认: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可见这就是人的本性了。”
  另一桌一个落魄的读书人有些不悦:“那不过是你自己的本性罢了,何必以己度人,却拿圣人说事?”
  旁边有个壮汉,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听了这话也跟着骂艾发才:“你们商贾牟取暴利;兼并土地;甚或官商勾结,祸害一方,江城风气就是这么被你们这些外来的商人败坏了的。”这汉子不知为何,越说越激动。
  艾发才被这么两个愣头青当众反驳,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是商人,见识还是有的,此时就扯出一个笑脸:“呵呵,我不过一介商人,既没有田地,也没有俸禄,没有钱只好饿死。难道你每日吃的饭菜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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