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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云琴轻声喊了一句,不明白为何到了天颜公子寝殿前了却不进去。
沧澜怔怔的望着那漆黑的宫殿,不说话。
“主子……”云琴又喊了一声。
沧澜哀叹一声,掉过马头,轻声的慢慢离去,“天已晚,他已经睡了,明日再来吧”,一夜的时间,该是能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了吧。
听到他要成亲的消息,她完全失了冷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想快点见到他,然后亲口问他,他成亲的人,是谁?
可是路上,她有时候会想,自己为何会在意他成亲的对象,当年跟他以溪云的名义定下亲事时,不是还拒绝了吗?如今他要跟“溪云”成亲,关她什么事?可是为何,她心里就是堵着一块大石头,很难受很难受。
对他的感觉一直很奇怪,没有像齐云天那样天真傻愣,没有像火流云那样死心塌地,没有像水冥含那样相知相随,没有像凤归那样感恩相报,更没有像沁流人那样怦然心动。对他,就像一种习惯,她转头的时候,他会在身侧,她想吃肘子的时候碗里面已经有了,她困的时候枕的是他,她毒发的时候,抱着的是他。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当突然有一天,枕边的梨花香换成了菊香或者清冽之香时,她竟然过敏一样的想要打喷嚏。当触目的白黑青蓝紫就是没有那一抹红色时,她就觉得五颇六色都失了趣味,还不如黑白的水墨好看。当身边的人或温柔或冷漠或深情或淡然时,她突然怀念起那个总是坏坏的笑着,看似轻佻却满含情意,看似邪魅却又小心翼翼的美丽容颜。
唉,她到底是怎么了,这种感觉如此奇怪,她到底对他是如何的心意。
一路思索个不停,到了曳云殿的时候,马儿突然一个停顿,才将沧澜的思绪拉了回来。
值夜的小太监缓缓将殿门打开,一见到沧澜,先是怔了一下,连忙伏下身子行礼,“奴才见过太女殿下”。
沧澜将马僵甩给小太监,大跨步近了曳云殿。
“她在哪?”清寒的声音,比之太阳升起前的凌晨更为料峭。
小太监自然明白沧澜说的“她”是谁,“正在太女寝殿的偏殿中休息”,小太监是沧澜的人,自然知道真假“太女”,自然也能识得真假“太女”。
沧澜不再言语,大踏步的朝偏殿走去。
“哐——”
黑夜中,门扉撞击的声音尤为清晰,昏暗的房内,只见幛缦中一个人影倏的坐了起来,迅速的拔起床头的剑,防备的对着站在门口的人影喊道:“大胆刺客,来着何人?”
“太女健忘,连我都认不出了吗?”清寒的声音过后,云棋手中快速弹起一物,房内的烛台顿时点燃,昏黄的烛光在房内摇曳了起来,而仅是昏黄,也足已能将站在门外的三个人影看清楚。
床上的人惊讶的倒吸一口气,慌忙的撩开床缦下了床,直直跪在沧澜面前,脸上惊惧和苍白并现。
“奴婢叩见太女殿下”。
沧澜缓缓抬起脚,迈进了房内,大摇大摆的坐到房内的一张桌前,反客为主,一双风眸冷冽之中带着渐露的怒气。
怜星惶恐的将头埋到地上,娇弱的身子瑟瑟发抖,“奴婢不敢,奴婢知错了,请太女饶了奴婢吧,奴婢也是心不由己”。
“哼,心不由己?”
怜星微微抬起头,脸上已经挂上了泪水,楚楚动人的模样同沧澜此时的强势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一个若柳扶风娇弱似水,任哪个男人看了都要忍不住上前怜惜一番。一个霸气凌人,傲然强势,男人没有的气势在她身上淋漓尽致,俯瞰天下苍生的威严比过七国任何一个王者。
怜星幽幽的说道:“自两年前太女离去之后,奴婢便扮成太女的样子在宫中留驻,免不了就同天颜殿下有些接触,奴婢自知配不上天颜殿下,更知比不上太女殿下,便将这份心意深深藏了起来,谁知,几个月前,天颜殿下突然回来了,满身的凄凉好似经历过大悲一样,奴婢看不过去,就安慰了殿下几次,而过了没多久,天颜殿下突然说,要跟奴婢成亲……”
敲击桌面的纤指倏的停住,慢慢的握成了拳,拳头上骨节分明,隐隐带着苍白。
“奴婢自是拒绝了,可是又过了几天,天颜殿下不知为何醉了,奴婢正好经过,就被殿下强行带到了倾颜殿里,天颜殿下虽然醉了,神智却似乎很清醒,他叫着奴婢的名字,说喜欢奴婢,然后,然后就……”
“咔嚓——”有什么东西,在寂静的夜空中,断裂了,一道道血痕,从断裂的缺口处,渗出了鲜红的血液,一道一道,一条一条,狰狞而恐怖。
无形的空气中,凄冷的秋香变成了无边血腥的腥气,汜国皇宫最为精美的宫殿里,全都都是萧瑟无边的阴冷气息。
“泪天颜哈哈哈……泪天颜……”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第127章 等待天颜
泪天颜……哈哈哈……泪天颜……”
妖异的笑声,苦涩的在黑夜中弥漫了起来,透过太女的偏殿,传遍了整个曳云殿,然后从曳云殿传遍了整个汜国皇宫。
深夜,所有安眠的人都被这冷然凄凉的笑声吵醒,到处充满阴霾的皇宫因为这笑声更加的阴气森森了。
曳云殿的守卫听到了笑声,齐齐朝着偏殿而来,森冷的盔甲声,让这个夜更多了几分肃杀。他们包围在偏殿门外,诺大的动静将不远处的清和殿也惊醒。
汜皇急匆匆的穿上外袍,由老太监扶着,到了曳云殿,一迸门,就听到了那凄冷苦涩的笑,看到了那笑的泪流满面却不知所为的,云沧澜。
“退下,全都都退下——”汜皇将刀剑对着曳云殿严阵以待的禁卫军全都呵斥退下之后,年迈的身子穿过云琴云棋走到沧澜面前,望着笑的如此怪异的沧澜,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云儿……”声音很轻很小,可沧澜却突然停住了笑声,任眼泪从眼眶中肆虐的滴落,她只是呆呆的看着汜皇,半晌,沙哑的喊了一声,“义父……”
汜皇心疼的上前一步,将沧澜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虽然两鬓已经苍白,可他的肩仍旧有力,能为她挡起眼前的伤痛。
“回来了,怎么反而哭了?”温和的声音,好似是许久不见的亲生女儿,其实,她只是义女而已,一个一出现,就夺走汜国的义女。
沧澜靠在汜皇的肩上,疲惫和倦意突然席卷而来,这种感觉,好温暖,好思念。
灿国的父亲母亲,她一直都坚强的做了一座大山,挡在他们面前,从未让他们看见她的软弱和眼泪,虽说父亲和娘亲也亲近的很,可是从来,她的脆弱只在面对汜皇,她的义父的时候,可以发泄一下。
就像此刻,她靠在这历尽了沧桑的肩膀上,突然觉得好累好累,突然好想就这么睡过去,一睡不醒,就不用面对心口的痛了。
谁也不知道,方才那一刻,她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为何会习惯那浅谈的梨花香,为何会故意对他若即若离,为何不愿他时时陪在她身边,为何对他的感觉说不清楚。
因为,她喜欢他,不,是爱上他了。
习惯梨花香,是因为习惯了他身上的味道,在最难熬的月圆夜,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能睡得很安稳,她习惯精心算计运筹帷幄,却没人知道在夜里她不是噩梦就是失眠,可是那淡淡的梨花香,却好似能催眠安眠一样,她很安心。
对他若即若离,是心底在害怕,从齐云天到火流云,从水冥含到凤归,哪一个不是信誓旦旦,哪一个不是到头来:恪她遗弃和背叛,她怕,真的怕了,不敢想象被他遗弃和背叛之后自己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笑着说再见,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若即若离。
几次的感情搓着,让她不得不相信了一句话,距离产生美,若是不天天溺在一起,小别数日重逢之后或许能更长久的保存那份初始的情意,所以,她害怕他长久的陪着她。
对他的感觉,从来不是说不清楚,而是她不想去说清楚,其实若是扪心自问,她早就已经被他打动了,可是就是因为害怕和惶恐,让她踯躅的不敢揭开这最后一层面纱,也因此,让他们俩错过了第一次,然后错过第二次,然后第三次……
当怜星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一直逃避的自己,终于崩溃了,清晰的心,让她不得不面对,可是,已经晚了。
终究是晚了。
“义父,我想睡觉……”沧澜声音有些嘶哑,无力之中透着些沧桑。汜皇无奈的哀叹一声,大手在她后背安慰的拍了几下,温和的道:“回正殿睡吧,好好睡,什么都不要想”。
沧澜从汜皇怀中抬起头,双眼朦胧也茫然,“义父,若是我褪去太女……”
“不可——”汜皇阻断沧澜接下来的话,慈祥的面容突然凛冽起来,“你是命定的‘火凰’,不管汜国是不是你想要的,汜国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然后汜皇似是极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跟天颜的事,朕也知道个大概,与其在这里听信别人的话,为何不等天颜回来后亲口听听他说的”。
这两个孩子,真是……
“若倒时候你们真的放的下彼此,朕就同意你们退去婚事”。
沧澜脸上稍露惊讶,“他不在皇宫?”
汜皇怪异的一笑,“那傻小子不知为何跑去灵国了,不过听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沧澜猛然想到,天颜是去了灵国没错,他们快马加鞭的赶来汜国,走的全都是最近的道路,路上有云雨安排好一切,所以才能十天就到了汜国,可是天颜,就算也是日夜兼程紧赶慢赶,他没有云雨安排的那么妥当啊,从灵国到汜国的话,少说也得十一二天。
不过也好,他不在,她也能处理一些事情。
沧澜陡然间,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方才还脆弱的一击即碎的样子,可眨眼间,她又恢复了满身光华,傲然天下的气质,无懈可击的凛然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想要膜拜。
汜皇暗笑,不愧是“火凰”。
沧澜冷冷的看着地上仍旧跪着的怜星,“方才说要奖励你,差点忘了呢,云棋——”
沧澜给云棋使一个眼色,云棋会意,迅速的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顿时一股清香便弥漫了起来。
怜星惊恐不己,对着沧澜连忙摇头,“不……不用奖赏……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请太女殿下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奴婢一定请天颜殿下收回喜旨,奴婢愿意一生一世不见天颜殿下……请太女殿下饶了奴婢吧……”
不知道内情的人,听了这声音,定然以为太女折磨侍女呢,而被惊醒的宫中太监和婢女,站在曳云殿外听着这惨痛的声音,也确实这么认为了,一夜之间,太女残暴,残虐心仪七皇子的宫女的事,传遍了整个皇宫。
沧澜撇过头,不愿再看怜星一眼,看一眼,就痛。
云棋毫不留情的将药丸赛进了怜星的口中,强迫她咽了下去,“放心,不是什么毒药,这药能让你更为美貌,还能让你更加迷人”,也能让她更加招男人。
汜皇看都没看怜星一眼,宠溺的眼神一直都在沧澜身上,“好了别气了,快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既然回来了,以后汜国的事就交给你了,那些顽固派相信在你手上,也不会挣扎太久”。
沧澜点点头,满身的无力感,“义父放心”。
汜皇拍拍沧澜的肩膀,便带着老太监离开了。
沧澜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怜星,心里苦辣酸甜顿时全涌了上来,“放心,这药真不会要你命”,说完,带着云琴云棋也大步离开。
曳云殿的正殿内,沧澜和衣疲惫的躺在房内的软椅上,闭着眼,却没有睡着,云琴拿了一张白狐披风盖在她身上,云棋将冬日用的火炉都拿了过来,却仍旧无法驱散浓秋之夜中的寒冷。
“主子,到床上去睡吧”,云琴哀叹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连他们都看出天颜殿下的真心,他们主子却偏偏看不清,难道真的是旁观者清吗?
沧澜枕着一只手臂,身上冷的有些发抖,可是她就是不愿意到床上去睡,她怕一沾床就会睡着,她怕一睡着就梦见天颜难过的样子。
“云雨和云起什么时候到?”沧澜不想在睡不睡觉上纠缠,直接跨到另一个话题上。
“他们在我们出发的同时也已经出发,估计明天最晚后天就能到”,云棋说道,语中有丝不明情绪。
沧澜微眯的双眼上,睫毛微微颤动,“让云冽也快一些,这边估计会有大动作”。
“是”,他们早就盯着汜国了,汜国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已经开始不稳定,若不然,汜皇和七皇子也不用如此烦累了。
“主子,为何不直接杀了怜星,留着她是个祸害”,云琴不解,主子一向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