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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夜凰满脸不耐,全身的杀气恨不得能撕烂那张美丽的容颜,“公子夜凰,你不用再狡辩了,你腰间的长萧,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据吗?”
“呵呵,呵呵”,沧澜眼带戏谑,“公子遥夕听我把话说完啊,我呀,同公子流火,本来就是一伙的”。
“你说什么?”公子流火同公子夜凰一伙?怎么会,怎么会?
一道黑影,好似从天而降一般,彻底打破了公子遥夕最后一丝骄傲。
“主子,清除完毕。”冷漠的声音,简洁的语言,利落的黑衣,腰间横跨的长剑。
公子遥夕狼狈的倒退两步,不敢置信的望着单膝跪在沧澜面前的公子流火。
“你……你……”公子流火叫她主子,“夜火流星”竟然是公子夜凰的,竟然是公子夜凰的。
他输了,竟然输了。生平第一次,他公子遥夕机关算尽却输的如此的惨痛,他算到了所有的人,独独算错了,公子夜凰。
恐怕,天下人也都算错了,公子夜凰。
沧澜倏的收起白玉骨扇,满身风华绝代,眉目透着凌厉和肃杀,铺天盖地的气势弥漫在山林之中。
“公子遥夕,记得我的话吗?灿国,绝对不是第一个亡的,而你,公子遥夕,在灿国的一切阴谋,我都会,阻止。”
公子遥夕俊颜有些挫败,却仍旧带着高傲和倔强,他的自尊,即使是败了,也不允许他露出一丁点的颓势。即使输的再惨,他也仍旧骄傲着。
“既然在下输了,在下也不多说什么”,公子遥夕高抬着头,突然满身说不出的凄凉。他身后的几名侍卫将他护在身后,手持武器,满脸戒备,大有拼死搏斗的架势。
“公子,我们杀出去,公子放心,就是头断血流,我等也定护公子周全”。
公子遥夕苦涩的摇摇头声响,“不要妄自轻生了”,这三人突然出现,就连他们都没发现任何声响,可见武功足在他们之上,硬拼,又有什么用呢。
“公子夜凰”,公子遥夕目光凛凛的看着沧澜,“称王败寇,在下愿凭你处置,只是这几个侍卫,上有老下有小,公子夜凰能否网开一面”。
沧澜挑眉,“看不出来公子遥夕倒是还有几分善心,若是如此,为何公子遥夕所到之处,非要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呢?”
公子遥夕不屑的撇过头,“我说了,巧合而己”。
“巧合?”沧澜嗤笑一声,“公子遥夕,你以为我夜凰也是天下般痴傻之人吗?从几年前你第一次现世,津国挑衅汜国起,你的阴谋就已经开始,别的我不清楚,但是公子遥夕,你的野心,我却是清清楚楚”。
公子遥夕突然认真的看着沧澜,眼眸又变得深邃不已。
“公子夜凰,果然不愧是天下九公子之首”。
“过奖过奖”
“既然公子夜凰知道了,而在下如今又是阶下之囚,不知公子夜凰想要如何?”山风,吹起衣角一片,公子遥夕一片坦然之色。
沧澜打开扇子,伴着山风,将身上的曼珠沙华香点点弥漫,“我想问你一件事,若你能据实以告,我便,放你走”。
公子遥夕眼眸微眯,带着深深的审视,“公子夜凰莫不是在耍手段?”
沧澜浅笑,“耍太多手段的人,果然心里不安啊,你如今任我处置,我何必还要再耍什么手段,若是我愿意,公子遥夕不管是一张皮还是你的颈椎骨,我只需动动嘴皮子,你便是惨不忍睹的一具尸体”。
公子遥夕听着沧澜的话,顿时变了脸色,当日九公子聚会时,“风云居”上,她当着八位公子的面,残忍的处罚冒充她的人,那狠戾的手法,残忍的画面,至今让他心有余悸。
不过她说的,没错,此时,若是她想要他的皮或是他的一切,他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抬眼望望沧澜身后的“医毒双圣”,公子遥夕突然有丝惧怕。
云琴云棋不动声色,俊颜上满是淡然,可即使如此,他们的名号也响彻了天下七国两陆,其实公子遥夕有时候在猜测,若是没有了“医毒双圣”,公子夜凰还能否如此嚣张,可转念又想,若是没有些手段,如何能让傲慢的“医毒双圣”甘为下人。
公子遥夕顿时垮下肩膀,“公子夜凰要问什么?”此次,他是真的败了。
沧澜满意的一笑,“我只问一句,公子遥夕身上,可有一根羽翎?凤凰羽翎?”
公子遥夕身子一僵,双眼踯躅了起来,“公子夜凰……什么意思?”
沧澜将他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眼里,“没事,开个玩笑而已”,脸上带起一抹无害的笑容,好似纯真的孩童一般,“公子遥夕,你可以走了”,答案,已经有了,不是吗?
公子遥夕抬眼,不确定的看着沧澜,“就这样?”
“就这样。”沧澜侧身,云琴云棋也让出一条路。
公子遥夕疑惑不己,却小心翼翼的踏出了一步,发现沧澜并未如何,反而仍旧淡然的看着他,他才大胆的走到下山的路口处,只是仍旧转身,“公子夜凰,今日你放过在下,他日,在下也定当还你一个人情”。
说完,挺拔的背影毫不留恋的离去。
沧澜看着那消失在山林中的身影,久久没有动作。
“主子,为何要放他走?”云琴不解,这公子遥夕可是一颗定时炸弹啊。
沧澜摇着扇子,一派风流潇洒,“他若是死了,我永远也回不去了”。
云琴云棋皆惊,虽不明白主子时常挂在嘴边的“回去”是什么意思,却知道主子的意思,“主子,你是说他是您的羽翎之一?”不对啊,主子的羽翎不是皇室中人吗?
沧澜看着公子遥夕消失的方向,沉思不已,“这公子遥夕,藏的果然深啊”。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第七十章 叛乱
祖皇祠内,吏部的祭祀官大声念叨着什么感天谢地之祠,所有皇家子嗣百官,都跪了一大片。头顶,烈日炎茭,所有人额头都泛起了汗珠,膝盖上被硬石板咯的生疼生疼的,却没有人敢动一下,有几个后宫妃嫔隐隐有支撑不住之势,幸好被身旁的宫女扶着。
这边看似一片肃静祥和,却不知风云早已密布。
“……祖皇恩泽,保我灿国国泰民安,繁荣昌盛。”当祭祀官念完最后一字,所有人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火炀率先起身,从旁边侍官手中接过高香,恭敬的拜了三拜之后插到前面华丽的香笼之中,转身,才四十多岁的年纪却好似被风霜侵蚀的厉害,面部蜡黄的早已看不出当年的伟岸风采
火炀缓缓抬手,“众卿平身”。
太子的起身,身后无数百官后宫妃嫔和子嗣也相继起身。
“今日我灿国皇室祭祖祭天祈福灿国,望百官和睦,后宫丰盈,子嗣充沛,天下安生。祖宗基业已几百年有余,朕定当尽心尽力操劳国事,为天下百姓谋福泽……”
火炀站在前面侃侃而谈,无非就是报告这一年来自己的丰功伟绩,可是下面,终于有人暗耐不住了。
太师吴慈从百官之中跨出一步,“皇上,臣有话要说”。
吴慈一句话,让安静异常的祖皇祠顿时沸腾了起来,只因,祭祀之时,众人不得言语,有权利说话的,除了祭祀官,就只有灿国皇帝。
火流云倏的看向吴慈,眼里带着危险的气息,火炀也满脸的不满,却很好的隐藏了下去没有发作。
“太师有话,可等祭天之后再说”。
吴慈不但没有褪去,反而挺直了腰板,目光带着倨傲,“老臣今日有些话,不得不说,还请皇上见谅”,阴险的笑着,心中早己将火炀看成了手下败将。
“水火两陆分离以来,七国并存,而灿国,也存在了五百多年了,几十代君王励精图治,我灿国也算辉煌过,可是,曾经的辉煌并不代表现在,如今,我灿国于七国中力量薄弱,更有些地方官员腐败,民不聊生,如此下去,我灿国将会被其余六国取代,而造成我灿国如此景象的人,就是你,火炀”
“大胆。”火流云怒吼出声,“竟敢直呼皇上名讳,来人,给本宫拿下。”
肃穆的祖皇祠被一阵盔甲摩擦和沉重的脚步声彻底的打破,一队御林军侍卫迅速的包围了太师,可吴慈却仍旧得意的笑着,丝毫不为那些对着自己的武器所震慑。
“既然皇上和太子殿下无能,那臣只能取而代之了,皇上,臣请皇上立下让位诏书”
“吴慈,你胆子未免太大了”,火炀一生无所作为,可却仍旧带着皇家的气度和风范,即使如此,也没有丝毫的畏惧。
“请皇上立下传位诏书……”吴慈话落,百官竟有一半人跪下,个个立在吴慈身后,震天高呼逼迫火炀退位。
火炀惊惧的倒退两步,满是沧桑的脸上突然好似支撑不住,火流云迅速走到火炀面前,将他挡在身后,“吴慈,你好大胆子,你想造反不成?”早就知道吴慈心怀不轨,却没想到竟然如此之快,幸好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吴慈再也没了往日的恭敬,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意,“太子殿下说对了,既然火家皇室无能,不如就让有能力的人来管理灿国,反正对于百姓来说,谁当皇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有安定的生活就行”。
“你以为,你就是那个有能力治理灿国的人?”火流云满脸不屑。
吴慈更加得意了,他身后的官员纷纷奉承起来,“太师大人为国为民,是我百官之榜样”
“太师大人治国有方,才华横溢”
“太师的大人教子也有方,灿国的未来有希望”
……
火流云嗤笑一声,“吴慈,看来你都做好万全准备了,篡位,可是要诛九族的”。
吴慈呵呵笑了两声,“不劳太子殿下担心,本太师从来不做无把握之事”。
火流云眸子微眯,透着危险,“好,本宫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拿下。”
手持寒剑的御林军纷纷上前,却被一柄更为迅速的剑隔挡开来,凌厉的剑气甚至将最近的几个侍卫震伤。
火流云看着来人大惊失色,“学英,你也想造反不成?”
神勇将军学英的架势,已经摆明了是站在太师一方的,让那些观望的官员纷纷低头,不自觉的往吴慈的方向靠了些,如今他们就是墙头草,谁把握大依附谁。
学英不说话,长剑横在胸前,冷寒的看着火流云。
火流云万万想不到,他亲手提拔上来的神勇将军,竟然是太师一党,那他手中的兵权……真是该死,当初削弱镇国将军的兵权,却没想到为吴慈做了嫁衣。
当初畏惧镇国将军云涯君的兵权,他用尽了心机,甚至连自己最爱的人都牺牲了,他成功了,云涯君手上的一半兵权被他消弱,而云涯君也安分守己的不再过问朝中之事,可是,他思量再三提拔起来的学英,竟是太师一党,原来,根本就是他壮大了太师的势力,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是不是,当初就做错了。
吴慈得意不已,“太子殿下,老夫早已在几日前就将神勇将军手中的兵力包围了灿城,如今,这祖皇祠就只有你的御林军侍卫,太子殿下,就凭你那两干御林军,你以为能胜吗?”镇国将军云涯君又生命垂危,灿国再无能用之将。况且,他还在祖皇祠周围让公子遥夕安排了一支神秘的队伍,还有他的“魑魅魍魉”,火家皇室,插翅难飞
火流云脸色倏的难看异常,没想到,他早就策划着谋反了,如今吴慈将大军包围此地,他自己手中的兵权就算能用,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难道,天真要亡我火家皇室?
不,不行,灿国不能亡在他的手上,他一生中带着面具示人,机关算尽,不能落得如此下场。
“父皇”,火流云后退几步同火炀耳语,“一会儿我带领御林军冲杀出去,父皇保护好玉玺,没有玉玺,他吴慈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火炀满脸的沧桑和无奈,“皇儿,你要多加小心”,他有很多子嗣,可唯一能担起灿国的,却只有太子。
火流云从身旁侍卫腰间拔出一把剑,愤恨的指着吴慈,“吴慈,就算只有两千侍卫,本宫也绝不会妥协”。
“两千侍卫?”吴慈呵呵笑了两声,鄙夷不己,“太子殿下,不如你先清点一下你方的侍卫好了”。
吴慈话落,本来齐齐指向吴慈的一部分御林军,突然出手,手中的武器迅速攻向身旁的同伴,而一些同伴也迅速反应过来,挥剑对峙,一场争斗,正式展开。
火流云脸如死灰,突然感觉如此的无力,“吴慈,你竟然连御林军都敢收买!”
吴慈阴险笑着,“造反我都敢,收买御林军算什么,太子殿下,劝你还是乖乖的把玉玺交给我吧,我没准心情好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
“你休想!”火流云双眼通红,愤恨的瞪着吴慈,心里,却突然悔恨不已。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