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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殷错杨差 作者:梵呗-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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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听到闷嘤的呜咽声。
  婉晴小姐在哭?难道事情并非她所猜测那般?事关婉晴小姐的清白,小兰不敢声张,带着疑惑回到了房里。
  孙大娘早已急不可耐地坐在榻上,一见小兰进门,便急吼吼地寻问出了何事。小兰将事情原委大致说了一遍,对刚刚所见之事,却含辞未决。
  她该不该将贼子从婉晴小姐房内闪出之事说与孙大娘听?
  孙大娘是何许人,她一眼便看出了小兰满怀心事、若有所思。“兰儿,还有何事瞒着你孙大娘?”
  经她一问,小兰咬了咬下唇,不得不将所见之事和盘托出。
  “兰儿,即便婉晴小姐不讨人喜欢,可事关姑娘家的清白,万万不可声张出去。”
  “兰儿知道,大娘,兰儿只是想不明白,婉晴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认得那个贼人?”
  “恐怕是那个贼人为躲避搜寻,藏身于婉晴小姐房内。”
  “可为何不见婉晴小姐高呼叫人呢?”
  “还不是怕说不清,倒落个有失名洁呗!”
  ☆、第59章 情难思量,心头流连
  作者有话要说:
  杜二娘与表姨娘在“郧国公府”打了那一架后,如愿以偿的见到了传说中殷峤为之神魂颠倒的大美人,“云裳”姑娘。
  但见她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愁之两靥,衣带渐宽,消减憔悴的模样,令人不由的心生怜惜。
  虽说那一架,胜者乃杜二娘,却仍然无法抑制她将满腔的怨气撒向自己的丈夫王顺。这么个俏佳人跟西北赫赫有名的“冷面爵爷”,全拜那不争气的死胖子所赐,方落得个如今这般田地。一向义气云天的杜二娘决心回家定要好好收拾死胖子不可。
  当殷傈派人来找张军时,他刚刚于五更时平息了王顺与杜二娘之间那场“力量悬殊”的“恶战”,才闭眼迷糊了片刻。
  昨晚为了拉架,张军手背上不知被杜二娘的指甲抓扯出多少条血淋子。疼不疼且不去说,最可气的,是杜二娘口口声声怒骂他与王顺是“狗男人”,还扬言本打算为张军与孙大娘拉红线的,如今知道了他们于湖州所做的龌龊事,打死她也不会再帮张军去扯那个淡了。这下可好,生生掘了张军想娶孙大娘的念头。
  回到自己屋子,张军气得睡不着觉。他那不争气的兄弟王顺从始至终不帮着他说一句好话也就算了,后来,竟然跟着杜二娘添油加醋的损他,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张军就整不明白了,他明明是帮王顺拉架的,后来怎么就变成了他们两口子一致炮轰的对象了?说他是癞蛤蟆,那孙大娘无论如何,顶多算是个胖鹅,离天鹅可差远了。
  得知“郧国公府”昨天夜里遭了“贼”,一大清早殷峤派人召唤他,张军蹭地一下从床上一跃而起,脸也顾不上洗,便急吼吼地随来人一同前往府宅。
  于客堂,殷峤说出了召唤他来,是派他私下办个差事。
  “爷,您放心,我日夜兼程,不出半月,便可到达湖州。您交待之事,绝不会出半点岔子。”
  殷峤点了点头,将一封信交给张军,“若她家人不信,你便将这封信交予她家人。”
  张军将那封信双手接过,揣入怀中,正色道:“是,属下明白。”
  “此事万万不可声张,你今日便出发,时间紧迫,切莫耽搁。”
  “是,属下即刻出发。”
  张军怀揣着殷峤交予的那封信,来不及跟孙大娘以及王顺他们夫妇道别,回家包了两件衣裳,拿了些钱两,便匆匆上路了。
  早饭时,表姨娘差小红告之殷峤,她身子不适,在自己房里用饭。殷峤知道她是要面子,昨日他离府之后,杜二娘与她的那场“恶战”,他已从殷傈口中得知。
  碍于她是自己的长辈又是客人,殷峤不便多说,也就随她便了。
  小红将早饭摆于桌上向表姨娘请示,“夫人,小姐尚未起身,这早饭……”
  “唉!这孩子定是昨晚被那个贼人给吓着了,随她吧!一会,待小姐起身,再将饭菜送入小姐房内。”表姨娘叹了口气,于昨晚之事她仍心有余悸,婉晴生性胆小,必定比她还要害怕。
  “是。”小红转身退了出去。
  表姨娘忍着嘴角的抽痛,喝了一口粥,心中不住的暗骂杜二娘下手重,完全如她所言,就是个无教养的贼婆子!
  婉晴歪在榻上,毫无睡意。脑子里不停的闪现昨晚闯入的男子那张邪气的俊脸。他走时说他记下了她的名字,他们还会再见!难道那男子还要再来府中找她不成?想到此处,婉晴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子。
  他若真来,当如何是好?娘亲已然死心踏地要将她抬至“郧国公夫人”的宝座上,倘若被娘亲知道,那男子昨夜对她……教她如何向娘亲交待?再者,昨夜侍卫未能搜寻到那男子的踪迹,若他再来,表哥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岂不是自投罗网!
  一时间,婉晴有些分不清她是在忧心自己,还是在替那男子忧心。
  殷峤处理好府内事务,回到“闲时阁”时,梓婼已经梳洗完毕,正坐在桌前欲喝小兰端来的红枣粥。
  “小兰,再去端一碗来。”殷峤说时于梓婼身旁坐下。
  “是。”
  梓婼一双秋瞳波光盈盈看向殷峤,娇羞的玉脸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你若饿了,先喝这碗,我还未动过。”
  殷峤也不客气,端起粥便喝。许是喝得太猛,亦或那粥太烫,他喝了一口,便不住的呛咳起来。
  梓婼忙站起身,轻拍他的后背,嗔怪道:“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你急个什么?”
  “我昨日一天未吃东西,经那贼人又折腾了一宿,能不饿吗?”殷峤平日不苟言笑,如今说出的话竟似撒娇的孩子般,令梓婼不由得“噗哧”一下,笑出了声。
  小兰立于门外,听到屋里对话,忍不住掩嘴偷乐。这下可好,他们算是和好如初了。
  怀着愉悦的心情,小兰几乎是轻哼着小曲,一蹦一跳地回了庖房。
  小玉服侍孙大娘用过早饭,于庖房,见小兰兴高采烈的模样,急问原由。“小兰姐姐,昨夜里咱们府上遭贼,侍卫没抓着人,大家伙都愁眉苦脸,生怕爷怪罪,你咋高兴成这样?”
  “爷不会怪罪,爷还要感谢那个贼呢!”
  “那是为何?你快说嘛!”小玉扯住小兰的袖子,连连追问。与小玉同样急于知道答案的还有门外的小红。
  她将表姨娘吃完的碗筷送回庖房,刚要进门便听见里面小兰的那句话。
  “告诉你吧,昨晚莫不是爷及时赶到,姐姐便被那贼人掳走了!后来,爷在‘闲时阁’里一直陪着姐姐。”小兰一边将盛好的红枣粥放于托盘上,一边继续说道,“今儿早上,爷安排好府内事务,又急急地到了‘闲时阁’。这会正与姐姐一同吃粥呢!如此说来,你可明白?”
  小玉何等机灵,一听便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行了,明白最好。我将这粥送去‘闲时阁’,你照顾好大娘,我一会回来。”
  小兰端着托盘出了庖房门,瞥见小红的身影于拐角处一闪而过。
  哼!那个丫头又跑来偷听。小兰不屑地撇了撇嘴角,让她听去更好,亦教表姨娘死了那份心!
  殷峤接过小兰送来的粥,端到梓婼面前,“快趁热吃吧!”
  小兰识相地退了出去。
  梓婼盛了一勺还未送至嘴边,便被殷峤一把握住了手腕。梓婼不明就理的眼见那勺子慢慢地移向了殷峤的嘴边。未待梓婼开口,他便一口含住了勺子。
  “你不够吃,我再叫小兰端一碗便是,何苦抢我这碗?”梓婼嗔了他一眼,欲收回手。
  殷峤将粥吃下,耍懒道:“再喂我一口,我便饱了。”
  “你有手,自己吃!”
  “我受伤了!”
  “受伤了?伤哪了?快让我瞧瞧!”梓婼听闻,花容失色,急切地上下细端殷峤。
  殷峤笑而不语,执起梓婼的手直抵自己的心口,“这里!”
  梓婼明白他所言之意,立即臊红了脸。“没个正经!”
  “真的,这里真受伤了!你仔细摸摸!”殷峤握着梓婼的柔荑小手再往心口按了按。从指间传来的强有力的心跳令梓婼心弦猛颤。
  她知道,那有力的心跳因她而呯然,他说的没错,之前,他那里的确受了伤,是她伤的。
  想到此处,梓婼抬眸,深深的望向眼前这个面容略显消瘦却不失英俊的男人。“殷峤,对不起!”
  “不,我不想听你说这三个字!”殷峤将梓婼的手送至嘴边,吻了吻,目光炯炯,“你知道,我想听的并非这三个字!”
  面对他的温柔与暗示,梓婼的心中涌起阵阵酸楚。不是她不肯说,是她不能说。说了又如何?他们迟早要分开,她答应过爹爹要陪伴在他身边,家中府内亦不能没有她,更何况,离开是当今圣上恩准,她……
  见梓婼沉默不语,殷峤失落地放下了她的小手,将目光转向那碗未喝完的粥。“吃饭吧,快冷了。”
  “殷峤,下个月,我便……”梓婼话未说完,殷峤倏地以手掩住她的口,“莫说,我不想听。还有大半个月,不是吗?”
  殷峤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张军此番江南湖州的秘密之行。无论如何,他亦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哪怕到头来天意宿命、不尽人意,至少于这屈指可数的日子里,他不能白白的蹉跎,令自己抱憾终身。
  他在逃避现实、自欺欺人?梓婼痛楚的看向殷峤。罢了,苦是一天,乐亦是一天,既是还有大半个月,便当开开心心的过,于往后的日子回想起来,亦是个美好的回忆!
  如此想来,梓婼吞下苦涩,转而展露笑颜,“你吃饱没?若不够,这碗给你!”说时,执起碗里的勺子,将一勺粥送至殷峤嘴边,示意他吃下。
  殷峤含笑将那勺粥吃了下去,可梓婼清楚的看到,于他深邃的眸子里,盛满了无奈与愁楚。
  ☆、第60章 意乱情迷,欲念横生
  作者有话要说:
  “哼!果然是个没出息的男人!”表姨娘听闻小红所言,气得将手中的茶杯掷向地上。
  婉晴畏缩地看了一眼表姨娘,小红吓得赶忙蹲□子去收拾那残片。
  “小红,你先出去,我与小姐有话说。”表姨娘阴着脸,吩咐道。
  “是。”小红不敢耽搁,撂下残片,起身出了西厢。
  “娘!”
  “晴儿,这府内上下已然不把咱们母女二人放在眼里,上回为娘与你说的那法子,只恐事在必行。”
  “娘!”婉晴唤了表姨娘一声后,羞怯地垂下目光。“女儿依娘亲的意思去做便是。”
  “孩子,并非为娘的不择手段,昨日之事你已亲眼所见,如今你表哥又被那媚子勾了去,于这府内,岂有咱们出头之日?”表姨娘说时起身,伸手将婉晴揽入怀中,“为娘不会害你!”
  “娘,女儿明白。”
  连着几日,殷峤除去公务,其他时候均躲在“闲时阁”里不肯露面,夜里不到众人睡去,不肯离开,守着梓婼几乎寸步不离。婉晴根本见不到他的人。
  这几日,表姨娘不停地在婉晴耳根边上唠叨,不是数落殷峤没出息、痛骂梓婼不要脸,便是抱怨婉晴没用,弄得婉晴坐亦不是,立亦不是。
  “你就不能动动脑子?”表姨娘气急败坏地戳了戳婉晴的脑门,“跟你那个没用的爹一副德性。你表哥日日于那媚子身边,恐怕不等咱们使法子,那媚子便捷足先登了。可急死个人!”
  婉晴内心委屈,却又不敢发作,怯声声地说了句,“娘亲,今晚女儿便想法将表哥留住。”
  “当真?”表姨娘收敛起蹙眉的恶脸,立即喜笑颜开,“晴儿,真是为娘的乖女儿。莫怪为娘话说得难听,为娘是替你着急啊!”
  “女儿明白娘亲的心思,不会怪您!”
  屈指算来,自张军离开已有六日,殷峤嘴上不说,可心里却备感焦躁,那种噬人的等待如同一把伤人的慢刀生生的割剐着殷峤的心绪。
  虽然他表面泰然若之,一如常态,但梓婼却敏感地从他偶而的失神,一瞬忧虑的眼眸中,看出了他有心事。
  有心事的何止殷峤,离开的日子越近,梓婼的心便越悸痛。当夜深人静,众人皆睡,我独醒时,梓婼总于桌案前,不停地写下:“悲莫悲兮生别离”,以宣泄内心的苦楚。不愿殷峤看了心伤,写完便撕掉。
  这晚,殷峤刚走,她又于桌案前展开藤纸。
  殷峤立于东院花园,望着“闲时阁”的烛光,重重的叹了口气。
  曾几何时,他意气风发,从不长嘘短叹,如今,他几乎日日叹息着分离的日子越来越近。
  他放不开她。
  一路走来,她那份似深似浅的情愫、若即若离的姿态、飘忽不定,令人难以捉磨,这种拉扯与牵挂,如蛱蝶穿花,似蜻蜓点水,令殷峤欲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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