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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件事情过后,封德彝才知道上了长孙无忌的恶当,因为李承乾是封德彝送到罗艺那边去的,于是封德彝也成了陷害李承乾的罪魁祸首。虽然李世民当时没治封德彝的罪名,但是他心中就是这么想的,等到李世民想通了的时候,年迈的封德彝早被气死了。自从封德彝一死,朝堂上也再无什么人能保着李恪了,从那以后,李恪便成了一个浪荡王爷。有些时候,真的不得佩服长孙无忌的计谋,这个人为了权力真的什么法子都想得出来的。
听着李恪的话,杨妃的神情就有点凝重了起来,她扶好李恪,很认真地问道,“德儿,到了今天,你难道还放不下么?”
“母亲,孩儿,孩儿不知道,你说孩儿差么,为什么就要当个落魄王爷?”李恪竟然流泪了,也许一直以来,李恪都活得很压抑吧。
杨妃长长地叹了口气,她替李恪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有些痛心的说道,“德儿,为娘知道你不好受,可是又怪得了谁?如果你要怪,那就怪为娘吧,若不是为娘这身份,也许你可以过得更好的!”
如果是十年前,年轻的李恪会放声怒吼骂一声贼老天,可是现在,他骂不出来了,因为他知道母亲为他付出了多少,为了让他们兄弟活着,母亲甘愿在宫里当着一个木偶。李恪没有说话,只是趴在杨妃膝盖上小声抽泣着,此时的李恪就像个孩子,他的委屈也只有杨妃能懂。
“德儿,好好活着,有些事就不要想了,阿让那为娘会想办法的。你记住了,为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活着。而且,有房俊保着你,你又怎会窝囊一辈子,相信为娘,总有一天你能一展抱负的!”
杨妃希望李恪不要再去想皇位了,昨个驰骋一方的亲王不好么?而且房俊和李承乾都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他们完全容得下一个文武双全的吴王殿下。
李恪怎么离开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杨妃手指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眼角,可惜那里没有泪水,难道已经哭不出来了么?
不知为何,杨妃好想老天爷下一场雪,她想去那个梅花坞瞧瞧,看看那里是不是像房俊说的那样美如仙境。
岁月苍茫,留下的是一段又一段的往事和回忆,房遗爱展开手中的信,随后让那信化成了一堆灰烬。信是杨妃写的,其内容无非是想保住封言道而已,杨妃亲自写的信,房遗爱不能不给面子,所以他叹口气苦笑道,“陆阳,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三天后士子们还没散去,本公子也没办法了。”
“是,谢过二公子了!”陆阳悄悄的来,又悄悄地走,很像一个隐身人。
杨妃,那个苦命的女人,也不知道这些年操了多少的心,相比之下西宫里的杨宛之倒好多了,至少她没有这么多的牵挂。
风在吹,时间永不停歇,任由寒风吹着脸庞,房遗爱显得心事重重的看着西边的天空。佐佐姐妹不知道房遗爱为什么会突然如此沉重起来,武曌知道,却不会说破,有些事情就让它随风飘去吧。
“姐夫,小妹若是她,一定会选择去争取更多!”武曌的话永远都是如此的不同,房遗爱却摇头苦笑道,“媚娘,有些事情你看不透,有时候你争得多了,丢的也越多!”
想想历史上的武则天,不就是如此么,她赢得了天下,却丢掉了所有的亲情,在她睡梦里做的也永远都是噩梦。帝王,做到那样还有意思么,至少房遗爱不喜欢那样的生活。
武曌确实没听懂,不过管那么多做什么,反正好好陪着姐夫过一辈子就行了!
第1018章种种的味道
徐州士子们散去了,房遗爱的心病也没了,等着何向明和谢文安到达徐州,李元礼也就是没牙的老虎了。
本以为何向明能早来的,谁曾想谢文安倒先来了,驿馆里,谢文安和房遗爱聊着一些事情,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显得轻松极了,“少将军,京城的情况也不妙啊,你回去之后免不了又得出点乱子!”
“京城那么多人,又岂会没点乱子?”房遗爱早就料到这一点了,关陇世家的人闹不到中原来,但是闹一闹陇右大地还是可以的。
待得何向明到徐州的时候已经是入腊月份了,进入腊月,事情就多了,房遗爱也不可能在徐州久待,交代何向明一些事情后就领着人马离开了徐州城。
重新回到京城,房遗爱却没来得及休息一下,就被李世民叫去了,也不知道李世民抽什么风,非要李承乾和房遗爱陪着他去丰州。此时的丰州正是寒冷的时候,房二公子和李承乾只能陪着大唐皇帝陛下吹了一场冷风,丰州地处北地,多得是草场,只可惜现在草场大多干枯,风一起就是一阵阵的黄土。
一来到丰州,李世民的心情就显得无比沉重,走了好一会儿,李世民才在一个破落的村口停了下来。这个小村子早已荒芜了,也不知道已经多长时间没人居住了。村口离着一个两人高的石碑,上边还刻着一把突厥人所用的弯刀。
手抚着石碑,李世民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朝着房遗爱和李承乾说道,“你们可知道这石碑是如何来的?”
房遗爱和李承乾自然摇头不知的,李世民就慢慢的叙述了起来。这是一件痛苦的往事,也是一件屈辱的过往,李世民初登大宝的时候,大唐国力衰败,而北方突厥人却跃马扬鞭,骄横无比。没有办法,李世民只能年年进贡,这在李世民是无法忍受的,忍着无数的屈辱,李世民过了许多年。就在贞观二年的时候,突厥劼利可汗在丰州立了一个石碑,还将石碑北面的村民掳去做了奴隶。那时候的突厥人是蔑视大唐的,因为在他们眼里大唐是懦弱的,他们除了年年进贡还能做什么?而事实上,大唐确实没能做什么。
一直过了两年,李世民再也忍不住突厥人的挑衅,悍然发动了北征,双方近六十万大军在大唐东北方杀的是天昏地暗。大唐赢了,也赢得那么的侥幸,如果不是突厥人内斗,也许大唐东北部就沦陷了,那一战,执失思力背叛了劼利可汗,这也是大唐能在逆境中打败突厥人的主要原因。
随着李世民的叙述,李承乾和房遗爱才能了解当年种种的一切,他们知道大唐赢的艰难,却不知道这其中竟然藏着如此多的凶险。
说完过往的事情,李世民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望着漫天的黄沙,重重的在石碑上擂了一拳,“俊儿,明儿,你们要把这块石碑留在心里,因为朕总有一天要把石碑立到突厥三弥山。”
李承乾和房遗爱能感受到李世民心中的愤怒,正是想让后人记住这段屈辱,李世民才没让人拆掉这块石碑吧,“父皇放心,我等定当努力,将突厥人踩于脚下!”
“不,朕不要这些,朕以后再也不想看到突厥人,但凡大唐的土地,只有我大唐说了算,那一天不会太远的!”
李世民已经忍耐了太久了,为了打败突厥人他忍了十几年,当年西亭峡谷大唐上万将士落于突厥腹地,他都没有悍然和突厥人拼命,因为那个时候大唐拼不起,国库空虚,百姓虚弱,大唐拿什么打一场大战。可是现在可以了,如果突厥人还要挑衅大唐的威严,他愿御驾亲征,从而赌上大唐的国运。
从来不知道李世民也有这么多心事,陪着李世民在丰州停留了一天,一行人就重新返回了京城。虽然刚进腊月,可是长安城里已经有了年的氛围。
这一天曰光温暖,房遗爱从甘露殿里出来后就打算喊李明达一起去趟西市,可是半路被人叫走了,来喊他的是杨妃的侍女。房遗爱也不知道杨妃唤他何事,不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柳福殿还是老样子,过了好几年了,杨妃连休整都懒得休整。待得侍女上了茶水后,杨妃就挥退了伺候的人。房遗爱可没有喝茶的心思,看着杨妃,他总觉得心里怪怪的,“杨妃,不知道你叫遗爱何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谢谢你,封言道的事情还得谢谢你才行,若非你答应下来,恐怕现在封家已经落人笑柄了!”杨妃伸手示意房遗爱喝口茶,自己却慢慢地说着,“房俊,你也许不知道,封德彝当年可是于我和德儿有着大恩的,于情于理,我都得帮一帮他,所以希望你不要见怪!”
“哪里,杨妃说笑了,你能出面说服封言道,也帮了遗爱不小忙呢,仔细说,遗爱还得谢谢你呢!”
房遗爱不知道杨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真的只是谢谢那么简单么?杨妃的神情好像有着许多心事一般,也许她还在担心着李恪和李愔吧,“杨妃,以前遗爱已经对你说过了。有些事情你不要管,你也管不了,吴王殿下已经长大了,他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能不管么?房俊,你不懂的,有时候我真希望德儿是个纨绔子弟,这样就不用有那么多不甘和失落了!”
“生来如此,又如何选择,至少吴王殿下现在活得很好,你说不是吗?”房遗爱永远不希望李恪去争什么皇位,因为那是不可能成功的,一个前隋的后代又怎么可能当上大唐的帝王,就算李世民愿意,朝臣也不会同意的。
“生来如此,呵呵,可是我看你倒有许多选择呢!”杨妃突然瞟了房遗爱一眼,只一个眼神,就让房二公子愣了好一会儿,刚才一定是错觉吧。肯定是错觉的,杨妃会笑的如此祥和么?
“哪有,杨妃,你可别挖苦遗爱了,就我还选择,好像不少破事都是无奈摊上的,要是能选择,遗爱倒想舍掉许多破事!”房遗爱这牢搔可不是乱发的,要说舍掉,那第一个就是舍掉阴美人,跟阴玉凤搅和在一起,天天都得提心吊胆的,还偏偏阴美人跟个狐狸精似的,勾的人想走都走不了。
杨妃倒是诧异了,身边那么多美人,还有不想要的?杨妃想了一圈,也没想到房遗爱愿意舍去谁,“怎么说着说着,你倒犯起愁了?”笑了笑,杨妃迈着小步慢慢走到了琴边。
坐在琴前,小心的调试了下琴弦,杨妃露出了一个优雅的笑容,“好久没弹过了,你想听什么?”
听杨妃弹琴,那也是享受吧,房遗爱几乎想都没想直接开口道,“广陵散…”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当听到广陵散三个字,杨妃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下。又是《广陵散》,这世上竟然还有跟她一样喜欢《广陵散》的人,喜欢这首曲子的,大都老了,可房遗爱老么?
喜欢什么就弹什么,杨妃手中的《广陵散》和杨宛之弹奏的又有不同,她的曲子更加的轻缓和沧桑,随着那铮铮琴声,房遗爱的心也不断的跳动着,那有韵律的心跳就好像被琴声感染了一般。如果世间还有神曲,那一定是杨妃弹奏的《广陵散》了吧。不知为何,房遗爱眼角竟然有了几丝湿润,听到这一曲,嵇康会笑么?
其实有些事情不用问的,光猜也能猜出个大概来,恐怕杨宛之的《广陵散》也是得了杨吉尔的指点吧,否则她们两个为何弹奏的如此相像,而杨淑妃的曲子,更加的成熟,更加的注重心情。
曲子停了,杨妃却愣住了,她看着泪流满面的房遗爱,竟有种想笑的感觉,可总是笑不出来。掏出香帕,杨妃轻轻地替房遗爱擦去了眼角的泪痕。当做完这些动作,杨妃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事。
闻着帕子上的味道,房遗爱也回过了神,他看了看眼前的杨淑妃,有点尴尬的苦笑道,“这个……那个…时候不早了,遗爱也该走了!”
杨淑妃没有阻止,只是到门口了,房遗爱又回过了头,他看着杨妃的眼睛,认真的说道,“谢谢你的琴声,但愿以后还能听到,有个人让我带个话,她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那一瞬间,杨妃愣了下,她不敢相信的看着房遗爱,这小子太胆大了,竟然和宛之有接触。提到琴声,有提到那个人,除了杨宛之还有谁,因为这一生她只教杨宛之弹过《广陵散》!
“你会的,以后想听,只管来便是,貌似这太极宫也挡不住你,不是嘛?”杨妃很少用这种玩笑的语气说话的,可是今天她竟然说了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时光匆匆,永远找不回昨天,看着窗外的树枝,杨淑妃手指慢慢划过自己的脸庞,多少年没这么开心过了。她不会求太多,因为有些事情根本毫无可能,人这一辈子,得一知己足矣,她弹琴的时候有人在听,这就是生活。
冬天里没有蝴蝶,有的是瑟瑟发抖的老母鸡,房二公子现在都被老母鸡的声音搞烦了,走到房全后边,房二公子照着这家伙屁股上来了一脚,“房全,你到底会不会杀鸡,不会就让别人干,你他娘的杀鸡杀半天光听老母鸡的惨叫了。”
“二公子,你消消火,你不是常教导小的们不会就要学么,这不小的正跟灿叔学着呢!”房全浑没当回事,不就是挨一脚么,二公子又没用劲儿,就当给他打气了。
房遗爱彻底的无语了,他发现房府的下人也变了,以后这个家还如何管哦,瞅见李月兰捧着一盆大红枣走过来,房二公子果断的放弃了房全,搂着李月兰就叨叨了起来。
“好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