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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不说话,赵冲却屈膝跪在了地上,他额头杵地几乎颤抖着说道,“陛下,末将的腰牌从未离过身,末将更不会去害陛下……”赵冲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世民阻止了。
“俊儿,你领人去一趟西宫,朕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李世民最讨厌被人背叛了,如果谁敢背叛他,那就只有死。
房遗爱没有多说什么,拱拱手走出了甘露殿,会是谷康年么?如果不是谷康年,又不是赵冲,那谁还有能力让刺客自由出入太极宫?
西宫很快就到了,房遗爱一挥手,身后的羽林卫就将一处院子围了起来,谷康年就住在这个园子里,据说谷康年已经在这个院子住了足足有二十五个年头了。人生又有几个二十五年,而谷康年却在这里度过了三分之一的年华。
屋里亮着灯光,不用房遗爱吩咐,四名羽林卫已经用脚踹开了房门,屋里摆设很简单,也就几件橱柜和一张桌子,而桌子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骷髅着身子喝着一壶小酒。
“二公子,你来的有点晚了!”谷康年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而此时房遗爱也没了怀疑,看来真的是谷康年把刺客放进宫里来的。
“谷康年,房某很不懂,陛下如此信任你,你为何还要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呢?”房遗爱一步步朝谷康年走去,虽然嘴上在问,实际上却是想让谷康年放低警惕,他很怕谷康年突然自杀,那样好多事就问不出来了。
谷康年活了几十年,哪会摸不清房遗爱的心思,他微微一笑,将酒杯放在了桌上,“二公子,别费无用功了,谷某这条命你是救不了的,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谷某能回答你多少,就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谷康年抬起头来,眯着眼看了看房顶的老梁,“哎,多少年了,老喽,这过去的曰子也回不去了。二公子,你肯定不明白为什么谷某会帮着外人来害陛下吧。呵呵,你且听谷某慢慢说道说道。”
随着谷康年的叙述,房遗爱也渐渐的了解一些事情。开皇元年,一个名叫司马燕云的男人进入了骁果军,本来他想凭着一身本事大展抱负的,可是初一上战场,就被南梁人的流矢毁了下半身。可是他没敢对别人说,就窝窝囊囊的活了下来,当年大隋王宫里人来人往,谁又知道有个不能人道的侍卫。司马燕云是个有心人,他不想当个废人,所以他仔细留意着周围的一切,几乎是有什么他就学什么,正因为这份细心,让他留意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时间匆匆,大隋乱了,文帝去了,司马燕云也回到了陇西,当时李唐举兵,司马燕云所幸换了个名字进了龙骁军。司马燕云不能人道,本事又大,慢慢的就被李渊收为了心腹,从武德二年开始,司马燕云就再也没离开过李渊,慢慢的外人也遗忘了他。
当叙述完了一切,谷康年眼中竟然流出了两道热泪,他摇摇头,惨笑了起来,“二公子,谷某也曾有名字的,我身上流着的是司马氏的血,所以,你懂了么?回去告诉陛下,是谷康年辜负了他!”
谷康年的眼皮已经慢慢有些松软了,房遗爱不禁有些急了,“你快跟我说,当年前隋皇宫里听到了什么秘密?”
虽然房遗爱跑过去右手支着谷康年的身子,可是这老头还是软乎乎的耷拉下了脑袋,“秘密?是……是……”谷康年的声音还是停了下来,当他的身子没了生气后,房遗爱气的一把将谷康年丢在了地上,这个老王八蛋到死了还不肯留点有用的。谷康年就是司马燕云,可知道了又能如何?房遗爱最想知道的还是有关前隋的那个秘密,那才是杨妃被掳走的原因。
心中有着太多的不甘,可房遗爱还是让人拖着谷康年的尸体去了甘露殿,重新回到甘露殿后,他将从谷康年那听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李世民起身来到了谷康年的尸体旁边,看了看谷康年青黑色的嘴唇,他就无奈的叹了口气,“世家,可恶的世家啊,朕还要忍多久?”
李世民的声音不大,落在几个人的耳中却是如此的沉重,世家门阀,也许这就是大唐面临的最大难题吧。房遗爱也能体会李世民的心情,世家真的很可怕,本以为太极宫里已经够干净了,可是世家还是能伸进手,谁又会想到谷康年会是司马家的人?
关于谷康年口中所说的秘密,李承乾和房遗爱都想知道,可是李世民一点说出来的意思都没有,而且看李世民的神情,好像他也不一定了解多少。此时,赵冲也算是彻底摆脱了嫌疑,不过他站在屋里,还是大气不敢出来,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李世民不说,房遗爱也不可能追着问,因为事涉前隋,还是少知道点的好。李世民一直在思索着,也不知道想了多久,他才敲着桌子沉声道,“宫里的事情就不要外传了,至于杨妃,就交给俊儿你了,无论如何,朕要见到活着的杨妃。”
“是,小婿自当尽力而为!”房遗爱拱手就退出了甘露殿,与此同时赵冲也跟着走了出来。
来到甘露殿外边,房遗爱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李世民想要活着的杨妃,这难度太大了,谁敢保证那些人会留杨妃活着呢?赵冲知道房遗爱压力挺大的,所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二公子,这次赵某要谢谢你了。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请尽管说。”
“呵呵,老赵,你也不用谢我,以后还是小心点吧,羽林卫的防卫还是太松了,这次有谷康年替你挡着,下次再出事就难喽!”
房遗爱也不希望赵冲出事,可是在宫里做事,谁能说的清呢。虽说这次的刺客不是赵冲放进来的,可是羽林卫防卫松懈,赵冲是一定得负责任的。
“哎,二公子说的是,以后赵某得好好琢磨琢磨羽林卫的事情了,他娘的,这次赵某差点没被吓死,一次已经够了,再来一次,赵某可真担不起了!”
有些道理,赵冲比房遗爱还要明白得透彻,只是明白是一回事,想要避免就是另一回事了。
甘露殿里,李世民挥手让李承乾站到近前来,等靠的足够近了,他才放低声音缓缓地说道,“明儿,你肯定疑惑朕为什么不告诉你那个秘密吧?”
“是的,孩儿一直都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能让父皇如此恐惧?”李承乾确实想知道,而且他相信李世民一定会告诉他的。
李世民慢慢的走着,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前隋末年,天下大乱,那是一个群雄并起的时代,更是一个生灵涂炭的时代,战争往往意味着死亡。可是有的选择么,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
第1026章江湖百晓生
李世民小声的叙说着什么,而李承乾安心的听着。
“明儿,这件事其实朕也不是太清楚,当初天下大乱,杨广向南逃到江都。宇文化及是手段夺得了骁果军的兵权,当时王世充兴兵南下,李密又虎视眈眈的,宇文化及却一点都不害怕,就好像有所倚仗一般。那个时候朕就迟疑过,于是派人混进了江都,谁曾想那人却被宇文化及识破了,他貌似从江都城里逃了出来,只是逃到大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不过他临死前给朕带来了一个东西”说着,李世民从玉带里取出一件物什,那物什通体黝黑,逞椭圆状,大小如鹌鹑蛋一般。
李承乾接过那东西看了半天除了上边写着“宏文”两个字,其他什么都没看出来,“父皇,这个东西……”
“哎,你看不出门道也情有可原,朕研究了二十多年,也没看明白!”李世民着实看不透,那宏文二字就是杨坚的字,其他的就啥都看不出来了,可是仅仅知道这黑石头跟杨坚有关系又有什么用?
李世民说这么多话,其实就只有一个目的,他希望李承乾能真正的成熟起来,做为帝王,有些秘密只能藏在自己心里,即使是想不通的那也不能跟别人分享。李承乾也没有说什么,一直到离开甘露殿,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对李世民这种做法,李承乾是非常看不惯的,帝王有自己的私心没有问题,但是没必要什么都要防着别人,就像那所谓的前隋秘密。让可信任之人知道了又如何,如果一个帝王还怕前朝留下的东西,那也太失败了,在李承乾想来,一个人被埋进土里的东西打败,那只能证明这个人能力不行,亦或者老天不开眼。
由于宫里发生刺杀事件,所以房遗爱让长乐和婉柔留在百福殿里陪着长孙皇后。从皇宫回到家里,房遗爱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一直到了子时时分,郑丽琬实在等不下去了,才裹着披风走了进来。见房遗爱坐在椅子里闭目不言的,郑丽琬伸手替他揉了揉太阳穴,“夫君,不要急,事情总有出路的,那些人有事情要问杨妃,一时间也不会害了她的姓命的。”
“这一点为夫知道,只是为夫关心的是杨妃到底知道什么东西,陛下如此忌讳,那显然这其中隐藏着很大的玄机!”
房遗爱是不知道李世民的情况,如果知道李世民也并不知晓多少,他一定会哭笑不得的扇自己两巴掌的。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明不太复杂的事情,偏偏想的复杂了。
“隐藏着很大的玄机那是必然的,不过当下应该是尽快找到杨妃的下落!”郑丽琬说着,绕道身前坐在了房遗爱腿上,“刚妾身跟惜月她们商量过了,夫君应该让隋大男他们帮着找一下才行,论找人打探城里的消息,洪帮可比官军强多了。”
“没用的!”房遗爱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丽琬,你这想法是对的,可是却还是漏了一点,现在杨妃必然已经被带出京城了,所以再让洪帮找人,完全没有用处。”
郑丽琬不禁蹙起了眉头,她看着房遗爱轻声问道,“夫君,你怎么就敢断定杨妃已经不在京城里了呢?”
“很简单,那些刺客有着陛下的腰牌,要是不利用腰牌出城,那就是自找麻烦了。总之在京城外边,总比在京城里安全多了。司马癸酉这个人姓子沉稳,不会冒险让人留在京城里的,如果你不信,可以派人去南门问问,估计他们早就拿着腰牌出城了!”
郑丽琬也不得不承认房遗爱说的很有道理,其实也不用去查,子时刚过,就用情报处的人给拓跋惜月递了信。看完消息,拓跋惜月就来到了书房,“夫君,有消息了,那些人已经带着杨妃出城了,咱们的人跟到城南小王庄后就跟丢了,这些人很小心,进了庄子就把马车丢庄子里了。”
被甩开几乎是早已预料的事情了,关陇世家的人既然敢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就不会给留下什么把柄。现在的李世民就算心中再想灭了冠龙贵族,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敢乱动。毕竟关陇世家影响太广,打掉一两家威慑群雄还行,一下子把这下世家大族全都抄掉,那绝对是不现实的。
低头想了想,房遗爱手指敲着桌面,慢声细语的说道,“惜月,城外不要放那么多人了,集中人手盯紧吴王府。”
“盯着吴王府?”郑丽琬和拓跋惜月何等聪明,她们稍一思虑就想通关节所在了,不管关陇世家想做什么,他们都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旗号,那这个旗号最合适的就是李恪了。李恪这个人身负两朝皇家血脉,可以利用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第二天的时候,房遗爱还未出门,李恪就匆匆忙忙的来到了房府。此时李恪双眼身陷,眼圈还泛着黑,显然昨夜没有休息。请李恪坐下后,房遗爱给他倒了杯水,“为德兄,小弟明白你来的意思,你但可放心,小弟一定会竭尽所能救回杨妃的。”
“俊哥,其他的话为兄就不多说了,只要能救回我那可怜的娘亲,为兄就记你这个恩情!”李恪还是相当激动地,他也没法保持冷静,被掳走的可是他的亲娘。
伸手按住李恪的肩膀,房遗爱有点苦涩的笑道,“为德兄,何必说这些,我们兄弟,还需要这些见外的话么?”
李恪微微点了点头,和房遗爱说了两句话,李恪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房府,房遗爱也没有挽留他,这个时候李恪心里满满的都是杨妃,就是留他吃饭,他也吃不下去。
李恪走后,房遗爱打了个招呼,就领着闻珞和武曌出了府,至于几大忠仆,都跟着郑娘子她们去做事了。
从北大街向西,房遗爱转道去了西市,西市繁华不假,可也是最乱的地方。武曌不明白房遗爱来西市做什么,不过她也没多问,过一会儿不就知道了么?
穿过利人市后,又走了一段距离,房遗爱就拐进了一个小胡同,这小胡同里脏乱不堪,墙边偶尔还会有一摊狗粪在,如果说西市哪里最差劲,那当属这个破胡同了。
“珞儿,你确定大黄牙就住在这个胡同里?”房遗爱也有点没信心了,瞧这小胡同,比东城的贫民窟还要臭,一个有头有脸的人会住在这种地方么?
至于房遗爱所说的大黄牙,其实就是长安城里的包打听,大黄牙和尉迟双胞胎不同,尉迟双胞胎那是八卦,人家大黄牙是真正的知道啥有用的消息。因为大黄牙总是能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江湖中人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外号,换做“江湖天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