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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谁啊？不是说十四殿下现在没有正妃的吗？”虽然跪在前排，比较显眼的秀女都没敢说话，但是比较靠后角落的有些秀女，还是
忍不住窃窃私语了起来。
被安排在后面的一般都是没有权势，不受礼卫看好的秀女，可她们毕竟都还是些未经世事的花季少女，对每件事，每个人都充满了好奇，尤
其是在今天这样的地方，就更加想弄清楚不明白的事情。
“你笨吗？当然没有，如果殿下有正妃了，我们在这里是来干嘛的？”
“可是，那个人是谁？可真漂亮啊“嗯，那些侧妃娘娘们都不及其万一，而且她的礼服，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对呢，只有她一个人站在殿下身边，一定是很特殊，很重要的人吧？”
“嘻嘻别说话了，礼官在看我们呢，大概也就是哪位陪殿下来选妃的公主吧？”
忽然之间，包括说这句话的秀女自己在内，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这句不经意的话，让刚才还不以为然的几个秀女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哪位陪殿下来选妃的公主？
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定远公主沈海棠？
、谣言到此为止（6）
礼官们虽然瞪视着后面那些小声说话的秀女，让她们不要做出失礼的事情，但是这些礼官自己心里的惊讶，一点都不逊于她们。
在礼官们看来，这十四皇子和定远公主表情实在都太坦然，太从容了。以前跟轩辕瑞走得近的任何一位贵族公主，都不可能如此淡定地站在
轩辕瑞身边。
就算是轩辕瑞以前那位美貌多才的正妃娘娘，也不会表现地如海棠这样。
这样的坦然和从容反而让别人犯迷糊，比如礼官们现在就在怀疑，以前那些关于轩辕瑞想要娶海棠为正妃的传言，难道全是胡扯？定远公主
只是作为皇子的好友来参加迎秀大典的？
宫娥们的歌舞在纷飞的腊梅瓣中换了几个花样，跟在路上的那种随走随舞的步子完全不一样了，她们现在的舞蹈，有了飘逸而完美的阵型，
每一个动作都是演练过无数次的精致纯熟，让人看着眼花缭乱。
待歌舞完全停了之后，一名年老的内监才开始朝着跪伏在毯子上的侧妃和秀女们，细声细气地喊话。
“我轩辕皇朝第十四皇子轩辕瑞殿下，携御笔钦封定远公主沈海棠同临迎秀大典，乃我轩辕皇朝安乐之幸事，其早百鸟朝凤，千妍依顺，万
民朝贺，藩属分贡上礼，普天同庆……”当然他原来准备的台词肯定是没有沈海棠这个人存在的，然而这种年老成精的家伙，自然是知道怎么随
机应变。
轩辕瑞和海棠没什么表情。他们都知道这是身为轩辕瑞后宫地女子，正式的一些例行的礼节，而且不会持续多久。所以他们站在原地等着就
是了。
“皇子殿下万安。”等那个内监喊完了话，跪伏在地上地侧妃和秀女们都一同回答，这是一大早就已经训练过了的流程。不会出什么差错。
只是几个侧妃都有点面色不善，毕竟她们都没想到中途会加进一个海棠，就算要应变也没法所有人都一起开口，而且她们也没有那个立场去
对海棠问安，所以就都还是按原来礼卫们教的来说。
说完这些之后，就有宫女上前去搀扶侧妃们，她们随着宫女退到两边。今天和海棠一样正装明饰地这些侧妃们，袅袅婷婷，各有姿态，或娇
美或静美，总之十几个人没有一个重样的。
侧妃们起身之后。就只留下秀女们在轩辕瑞面前。
年老的内监刻意是停了一下，或许是为了让轩辕瑞多看看这些秀女们，没过多久，他后退一步，和芳菲一左一右，站在轩辕瑞和海棠身边。
接着那内监又抖了抖袖子，提高了声音，继续说道：“此次大选，迎入离宫共有一百七十四名秀女。贤良淑德、端庄守礼，三个月后，将按
礼择正妃一名、侧妃十二名，充盈后宫，绵延皇嗣。其间将有教引女官进入怀香书院。指导你们的言行举止。”
“臣妾们明白了。”这恐怕也是已经训练好了的，数百人的声音都是一样的整齐。
、谣言到此为止（7）
那个年老地内监满意地点点头。朝着轩辕瑞跪下，将一份装订好的柔册，交到轩辕瑞的手上。
“陛下为您钦定了二十名正妃人选，一一注列在上，请十四皇子过目。”
轩辕瑞疑惑地接了过来，扫眼看了一下，页面是用深蓝色的染纸做成的，内页是上好地锦华纸，侧边有礼卫几个官员的印章。
按这个内监所说的，也就只二十个人而已，这册子至少有上百页吧？至于吗……
但是这么多人在这里，轩辕瑞也不好当场发问，只好先收了起来，那内监就告退了，那个叫芳菲的女官带轩辕瑞他们继续下面的礼节。
说起来是迎秀，但是由轩辕瑞来“迎”的这一段其实很短，没过一会也就完了，礼官打了个手势，秀女们立刻站起来都分列两旁。
轩辕瑞和海棠在芳菲的引导下，牵着手行往内堂，后面捧着银盘的宫女停下，等侧妃们跟上轩辕瑞，才走了过去，而那些秀女则要跟在这些
银盘宫女的后面，往离宫里面走。接着地进堂内入座，才是真正的“大典”开始。
进到正殿里的时候，海棠忍不住轻轻地哇了一声，好在她还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所以没有太大声。
整个怀香大殿里，被装点上了各种各样的鲜花海棠可记得清清楚楚这是在冬天，她不明白礼卫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春天才能盛开的鲜花
摆放进来地，大厅里仿佛提前春回暖归了一般，成为了花地海洋。
进来的每个人，包括一些礼卫自己地人，都对这鲜花满布的世界充满了惊讶，大冬天的要看到这样的景色实在是不容易，还有那些扎花做成
的立体架子，以及大朵大朵红艳欲滴的牡丹摆在两边成的两个大大的字，恐怕是集了轩辕皇朝很多能工巧匠彻夜完成的吧。
所以，轩辕瑞的侧妃和后面的秀女们，都睁大了眼睛。
轩辕瑞看着这样的提前回归春色的盛景，呆了一小会，然后突然哈哈大笑了两声，赞道：“花前月下美人侧，看来这次的选妃我真是有福了
，礼卫花了心思，花了心思啊！”
虽然轩辕瑞脸上笑地跟什么似的，可是海棠能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收紧了一下力度。
轩辕瑞很紧张。
海棠一下子就感觉到了轩辕瑞的情绪变化，几乎是在大笑着说那句话的同时，他内里的情绪就变得很不稳定。
“殿下谬赞，这是我们礼卫的本分。每位皇子只有一次迎秀，我们自然要好好布置。”芳菲在一旁，不卑不亢地回答。
芳菲未着浓妆，看起来素淡而平和，说起话来也是曼声细语的，似乎担负着什么重要的使命，而且刚才轩辕瑞如此任性地要求带人，她也面
不改色地顺从……
海棠忽然就了解到了轩辕瑞刚才看到花的时候紧张的原因。
“静观其变。”海棠声音放到最低，默默地也收紧了和轩辕瑞相握的那只手的力度，又朝着轩辕瑞安慰地一笑。
、谣言到此为止（8）
两人都不动声色，继续按照礼官的安排进行着这场仪式，轩辕瑞上座之后，海棠站在他的身边，芳菲则没有跟上去，而是去到秀女那边，有
条不紊地指挥每个秀女都从轩辕瑞他们面前走过，并自报家门一番。
海棠安静地看着，就感觉像是这在进行一场古代版面试。
摆在大厅里的一盆一盆芳艳的花朵，随着秀女走过的时候裙摆带起的微风，而轻轻舞动，欢快的乐曲在后面不停地奏着，看上去和谐而平静
。
“真的是一丝不苟，一点差错都没有啊。”轩辕瑞没怎么花心思去看那些谨慎小心的秀女，而是淡淡地叹了一句。
今天从早上，轩辕瑞就感觉到了礼卫的用心，每一个细节都打点的非常仔细，起初他还觉得是因为五皇子的事情，让礼卫更用心地做事，因
此没有在意。
甚至当他提出要转道去沈府的时候，芳菲的回答也没有引起他什么疑心，只是觉得很满意，之后在沈府发生的那些事，让他也没有多余的心
思来想别的。
直到海棠和他共乘一轿，并没有遭到预想中礼官们的阻拦，就包括他以正妃礼仪相待海棠，也没有哪怕一个人出来说反对的话，他才觉得隐
约有点不对。
最后，进到大厅里看到满布的花海，轩辕瑞确定了，今天的一切都是礼卫绝对地顺从，绝对地用心的表现……因为，就算是安排除夕宴的时
候，礼卫也没有拿出这些冬日里难得一见的鲜花来。
对于礼卫来说，要表明自己的工作做的好，难道不是除夕宴比这一个皇子的迎秀大典要来的更重要吗？那才是他们在皇上面前表现的机会啊
。
海棠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轩辕瑞轻声笑道：“我想，大概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是啊……大事。”轩辕瑞的回答很简短，他的目光始终停留秀女们身后的那些花上面。
真的开的很鲜艳，轩辕瑞也是爱花之人，知道提前花期，尤其是让春天的花在冬天盛开，要花多大的功夫。海棠顺着轩辕瑞的目光看了一眼
那些争妍斗艳的盆栽和扎制的花海，没有再说，两人已是心照不宣了。
礼卫如此准备一个皇子的选妃大典，无非是想表达归顺的心意，那么相对的，轩辕瑞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归顺的呢？
继“立贤”、“立嫡”之后，不知不觉，已是以轩辕瑞为主角的“立宠”占了上风？或者索性就是轩辕帝已经表达出了有意确定太子的意思
？
以礼卫这样的态度，以及轩辕帝对轩辕瑞的宠爱，恐怕是后面一种的可能性更大吧。
太子……这是他们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又没有急于去争的一个位置，是通往那轩辕皇朝至尊宝座的一条捷径。
不过，如果这皇储之位来的太过突然，对于现在的轩辕瑞来说，到底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轩辕瑞当时是考虑到夺天计划的需要，选了这么些秀女出来，这一百多个秀女在诸位皇子选妃之中，不算多也不算少。
、谣言到此为止（9）
这一辈的皇子选妃，多的有想十一皇子轩辕锲那般，一次大选妃广纳秀女三百多人，选出正妃侧妃少说有五十人。少的也有像大皇子那般，
选来的秀女聊聊十几个，他只择了个正妃就算完了。
轩辕瑞不想像轩辕锲那样让人看着笑话，所以很择中地控制了数目，这也就是他最后那两排画像都没有看的原因。
礼卫训练好的宫女，已经进入了怀香书院，每个秀女见完皇子之后，就立刻有两个宫女上前，将其带到一边坐下。其实这些秀女言行举止也
都大同小异，这短短的时间不够海棠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一百多个秀女虽然不算多，但就算只是这样走过一遍，说几句话，花的时间也不是开玩笑的，再加上一些礼教说辞，等到都完了的时候，已
近日暮了。
“累了吧？”好不容易阅完秀女，轩辕瑞从他的位置上站了起来，第一句话却是朝向海棠问了去，虽然声音并不足够下面的人听到，但是所
有人都知道他这句话是在对海棠说。
海棠也注意到了侧妃和秀女们的反应，摇摇头道：“笨蛋，你在看哪里啊。”
轩辕瑞早已被秀女千篇一律的动作弄得脑袋发晕了，海棠这一说他才想起来有点不对，才对着下面都盯着他的侧妃秀女们扬了扬手。道：“
都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海棠很敏感地注意到，秀女们听到轩辕瑞这么说。都是一副颓然丧气的样子，而礼官们都面无表情，侧妃们则有些欣喜地样子。
芳菲顿了一下。走上来轻声问道：“殿下……难道无人能获亲封之恩吗？”
轩辕瑞淡淡一笑：“还早，等几天再说吧。”
海棠吐了吐舌头，她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说什么，轩辕瑞回答之后，只见芳菲做了个手势，服侍秀女的宫女们，就将这些少女带了下去。
侧妃们也分别告退。
中午轩辕瑞和侧妃们都只在轿子上吃了些点心，海棠也差不多，而这些秀女恐怕什么都没有吃，所以轩辕瑞一发话说休息，礼卫立刻吩咐去
布膳。在各自的房间休息了一会之后。侧妃和秀女们都被宫女一个个地带入后面地宴客厅去。（ ）
“芳菲，我和公主都累了，让侧妃跟秀女们说话，我就不去拘着她们了。”太阳已经收起了笑脸，轩辕瑞的疲惫也随着太阳落山而袭了上来
，索性不去和秀女们共膳，而想另处用餐。
芳菲仍是没有阻止轩辕瑞的想法，只恭敬地问道：“是否需要请燕公子前来？”
“当然。”轩辕瑞对芳菲地细心很满意，就算芳菲不提出。他也会叫人去请燕楚旬过来的。
芳菲应诺出去之后，轩辕瑞挥退宫女内监，拉着海棠的手信步走向他们一贯用膳的那个湖心岛的小亭子，还没到那里，半路就遇到了应旨而来的燕楚旬。
燕楚旬头束高冠。面容素雅。身着淡蓝衣袍迎面走过来，他向轩辕瑞和海棠都问了安。也不再多礼，三人一同随意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