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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看到楚云歌突然出现在霍老身后,天黎的脸色微变,被霍老看到,为了掩饰,天黎虚张声势地说着,“你忘了吗?你的本命牌还在楚云歌的手中,他想要取你的性命易如反掌,你还是快快放掉逸梦,我可以不追究此事!”
霍老的确忘记了本命牌一事,被天黎提醒,警觉心也上来了,随即就发现楚云歌站在自己身后,一惊之下匆匆避让,把逸梦推做挡箭牌,楚云歌看清楚是逸梦,急忙收回了掌力,错手一掌打入地下黑洞之中。
听不见掌风落于实处,有旋风冲天而起,随之而升腾的红光遮天蔽日,遍布天空,周围的树林也不再是绿意莹莹,红光的映射下,绿叶变成枯黄,枯叶变成灰烬,一阵风过,只剩下渺渺烟尘,四下里一片死寂。
第三卷 红尘俗世 第五十六章 洞穴
第五十六章 洞穴
遮天蔽日的红色成了视野里唯一清楚的色彩。一如当年的那个黄昏,漫天的火烧云映红了那人的脸庞,他说:“… …若是有人伤了我,我定要他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
他以为那人孤寂的冷僻外表下隐藏的是如火的热情,他以为自己可以温暖他的冰冷,不为旁的,只为那人曾经救了他,那么简单那么简单的理由,就让他想要对那人好,多关心他一些,即便总是有人在他的耳边说,那个人最是狼心狗肺,不知好歹,他却还是一意孤行,认定了这个朋友。
浅淡如水的交往,相遇的时候多说两句话,多两句温暖的问候,多一些热情的邀请,单纯地想要让他感受到幸福感受到快乐,不要总是冷着一张脸,越是看不透的人越想要看透。他陷入了那样的怪圈之中,对那人多加注意多加关切。
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 …当一件事情,你连续做了五百年,那么,这件事情本身就变得很不同,这份友谊本身也就难以割舍,若有伤害,最痛的不会是身,而是心。
信任一点点叠加,直到加无可加,也就是在那个时刻,两个人一起发现了前人遗留下来的… …他还是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那到底是份宝藏,还是罪孽的根源。
一份复杂的图,一些隐秘而含糊不清的话语,都在暗示着一个地方,一个被称为“万魔窟”的地方。
也许那是在说魔界,因为魔太神秘,没有人知道它们都隐藏在哪里,只知道大乱之时必有妖魔作祟,修仙界的正派人士偶尔也会到世俗界走一遭,只为了除魔卫道。
也许那是在说一个通道,因为另一份与之截然相反的话语中提及,经过那里就可以飞升成仙,是最简单最快捷的通道。而穿过通道的护身法宝则是那位无缘早夭的前人留下来的一面轮转镜,古朴的有着雕花的镜子。
那位前人是这样揣测的,有根有据地记录下自己的揣测心得,在生命的弥留之际留下了无限的遗憾让有缘发现的人知道,他耗尽了一生的经历也没有能够找到这投机取巧的地点,只因为他的那份地图不全,而他,已经能够隐隐猜测到了是什么地方,却大劫已到。
看过的人无限遗憾和叹惋,甚至升起一种警示的想法,侥幸的心理终究是要不得的,不是所有的路都有捷径可以走。
当年的他便是那样想的,于是并不在意那个轮转镜和那张图,而那人,则表示想要找找看,看看这世间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地方,那一刻,那人的眼眸好似会发光,表情兴奋而热烈,让他说不出反对的话。
“… …其上有封魔石,非霍家血不得解… …其内有万魔厉。非元婴期不得入… …以血饲魔,当为其主… …”
模糊的古书上有着这样的话,让人暗暗心惊。据那前人遗留下来的玉简说当年设下那封魔石的人便是霍家最早的先祖,所以,怨念与仇恨,血缘与力量,注定了那块天才地宝的封魔石只有霍家人的鲜血才可以瓦解,别无他法。
隐隐有些害怕,若是真的有这样的地方,若是真的有这回事,那么霍家一族岂非要因此遭逢大难?鲜血,多少人的鲜血才能够洗刷掉那千年万年的怨念与仇恨?他不信,然而,那人信了。
是那时候开始疏远的吧,是那时候开始觉得那人很恐怖,从来不曾被看清过… …不知道是怎样的契机触动了这份恐惧,几年后,他终于出手,重伤了那人,并不是直接杀死,而只是重伤,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犹豫,但他的确没有杀死他。
于是… …
“这就是你要知道的故事,怎么样,满意了吗?”霍老的眼睛在看到红光的那一刻就瞎掉了,此刻,他如落魄的文士席地而坐,湿嗒嗒的墙壁缝隙长有苔藓一样的喜阴植物,银色的叶茸在暗处也会发出微弱的光来。
明明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可是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的还是黑暗,看不到天空,只有一片黑暗,千篇一律的黑暗,逸梦再次望天,翻了一个白眼,想起来一句话: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翻白眼。
很冷的笑话,她自娱自乐地笑了,银铃一样的笑声在洞穴中回转,回声重叠着回声,造成了一种犹若鬼哭一样的声音,恐怖得令人寒毛直竖。
“很好笑吗?因为我的交友不慎,所以连累了霍家人… …他现在,大概如那书中所说,成为了万魔之主了吧?”霍老以为逸梦是在笑自己,他的眼睛看不见,因而更发敏感,自说自话的嘲讽语气透出心灰意冷的颓唐。
逸梦收了笑声,她可不想再听到那令人悚然的回音,转而轻声说:“我不是在笑你,只是在想。若是那句话所说为真,那么还有一个人也有可能成为万魔之主。你忘了吗?你在那一刻也被我刺中了要害,鲜血喷涌!”
刺中了腰腹,也算是要害吧!就在楚云歌的一击转了地方的时候,逸梦决定自救,她用的便是楚云歌给的玉簪,一击即中,但她想要退走却来不及了,冲天而起的红色旋风让她感到心惊,急忙闭住了双眼,被霍老拉扯着。一同掉入了这个洞穴之中。
借着银色的微茫,逸梦已经把洞穴内侧好好看了一遍,不大的洞穴也就容得下四个人的样子,霍老一掉进来就发现瞎了眼,慌乱的同时松开了她,而她,则在下一刻反客为主,制住了霍老,为了避免自己跟死尸待在一起,她还好心地帮霍老处理了伤势,然后逼问他和自家老祖宗的渊源。
霍老的形容死板呆滞,并没有一点儿优美的文学风格,甚至还比不上书商那里恶俗的话本更加有趣,不是英雄美女的故事,也不是两个英雄惺惺相惜的过往,所谓的救命之恩也不过是一方在自己绝对不会有事的情况下,视心情而定的一臂之援,将年纪尚轻的霍老救上山崖的往事。
无论是陈家的那位老祖宗还是陈明瑞,他们骨子里都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那份自傲和冷寂。前一点让他不会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后一点让他容易接受来自外人的温暖,但这接受却是无情无义的,他接受了,但并不代表承诺什么。
霍老当时比自家的老祖宗弱小,又自告奋勇地想要圣母一把,给别人温暖,这一点,可以说是霍氏家族的医者仁心,也可以说是他们的烂好心,一方给,一方接受,时间长了,自然也是有着一定的友谊存在的,只可惜,这份友谊太过薄弱,既挡不住权势的诱惑,又挡不住宝藏的魅力。分崩离析是早就注定的。
不由得,逸梦想起了陈明瑞的游戏花丛,那么多女子对他的爱慕对他的好,他都可以照单全收,但唯一有一点不会变,他不付出就是不付出,他的真心大概只有自己知道,以前或许是给了方素心,而以后… …
怎么又想到了他们?不是说好以后不相见的吗?她都可以忍着不去再见方素心,可为什么总还是会想起,总还是会觉得心中一点隐隐作痛,温暖,果真是最温柔的韧刺,一旦刺入心中,就成了最柔软的痛,拔出,是痛,不拔,仍是痛。
“你是说… …你是说… …”愣怔了好一会儿,霍老反应过来激动异常,一句话都说不完整,还有几分犹豫不定。
“如果那句话是真的,那么同样流血的元婴期的你也是很有可能的,但是,”逸梦停顿了一下,看着霍老说,“我觉得那句话是假的。”
“为什么?”霍老不解,“他已经找到了这里,而且事实证明了他的确用我霍家子弟的鲜血打开了封魔石,而且… …”
后面的话他再也说不出来了,因为想到了另一个事实,逸梦是筑基期的修士,“非元婴期不得入”,若是这样说,逸梦又怎么跟着掉了进来,总不会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吧?霍老并没有丧失理智,并不认为自己那么厉害。
“看来,你也想到了。”逸梦的思绪飞速旋转着,眼前最迫切的事情是找到失散的天黎和楚云歌,而不是追究这些无谓的陈年往事以及谁会为万魔之主的问题,在她看来,那本书可能整篇都是鬼话连篇,为什么非要霍家的血不可,为什么那个霍家女子一人的血便可顶霍家十人呢?难道还有生辰八卦的说法么?
即便是真的有,自家的老祖宗又是如何知道的,他又是如何计算出需要用多少霍家人的鲜血来破解封魔石的呢?逸梦大致可以联系看到的推想到破解封魔石的顺序是两个元婴期修士的合力一击,把封魔石打出缝隙,然后霍家的血顺理成章成了催化剂,溶解了封魔石,最后,露出万魔窟,然后元婴期修士自耗精血养魔,成为魔的主人。
若是,若是… …想到自家老祖宗最后时刻的疯狂,还有那执拗偏狂的性子,逸梦不由得暗暗祈祷,希望楚云歌和天黎并没有掉入这洞中,希望他们并没有和自家老祖宗在一起。
此时此刻,离这个洞穴并不太远的一个地方,楚云歌和天黎正在交换着自己的所知,想着怎样找到逸梦怎样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而另一个地方,漆黑的没有天地的地方,陈老脸色苍白地一步步走在虚空中,向着黑色的祭台走去,他的眼中全是黑色,没有眼白,没有情绪,似乎被控制住了思想,如提线木偶一般向前走去,模样诡异。
第三卷 红尘俗世 第五十七章 反向
第五十七章 反向
传说中,三界秩序的建立经过了几废几立。基本上每隔若干时间就会出现一个经天纬地的神者,打败旧的神,掌握天地间最玄妙的法则,然后按照自己的心意划分三界,每个人的心意都是不同的,神之间也有细小的差别,于是,三界每次划分之后就会有点儿小小的不同。
在天黎的传承记忆中,对于三界的起源是一片空白,唯一清楚的就是有秩序的时候,大家都已经习惯了那种强者为尊的思想,而神仙们为了那个最强的位置,为了掌握那至高无上的力量,为了探寻天地间的秘密,总是相争不休。
天狐最初是天地间灵气自然孕育的产物,有着无比的天赋优势,也因为自身喜好洁白,不愿沾染上尘埃,所以一直被看做善良美好的象征,无论是怎样罪孽深重的人都会向往着那洁白的色彩,然后。居于天界性好平和的天狐开始了被迫害的生活。
神与人又有什么不同呢?都会有争执和贪欲,都会有暴戾和丑陋。被剥皮的,被豢养的,… …天狐洁白的皮毛上染上了同伴的鲜血,欲念感染了他们,天狐之中也开始有了争端和杀戮,最优秀最强悍的天狐得以存活,而弱者则成了维持平衡的牺牲品。
不得不说,那样的优胜劣汰是有好处的,至少让大部分天狐取得了难得的平静生活,而且有野心有能力的则有了上位的机会,接触到更多神丑恶的一面,渐渐习以为常。
无论是怎样的规则,能够被奉为行为准则就必然有它的合理之处。残忍的法则更适应兽的天性,也更适合弱肉强食的真理,于是,那样的筛选被贯彻下去,一代又一代,天狐,渐渐不再是纯洁污垢的象征了。
在更早以前,也是那个时候,三界之间是相通的,有通道可以往返,人类修仙也不像现在这么难,世俗界的灵气也远比现在充裕很多,即便是从通道逸散的灵气也足以让凡人受益匪浅。
可是,有一个强悍的神诞生了。他生性孤僻,沉默寡言,他制定的秩序也就变成了死气沉沉的呆板,首先是为了表现自己的优越领着世俗界的修仙者去攻击魔界,尔后又自以为上地认定鬼界是属于低下的… …
那是一段混乱的历史,征服与压迫,即便是天狐一族一脉相传的记忆也没有办法理顺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唯一知道的就是战争不停,先是和魔打,驱赶了魔,那些被迫成魔的自成一界,就此隐藏起来,后来是和鬼界打,不明原因,再后来又是和人界打,… …总之,是打个不停,今天还跟那个打,明天就会跟这个打,三界开始乌烟瘴气。
后来,又出现了反叛。天界的叛徒带走了某样十分厉害的法宝,竟然创建了灵界,甚至还曾经盛极一时… …
身为强者的神自然不允许有人破坏自己想要建立的秩序,三界之间的通道除了因为大打小打而毁坏的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