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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气,是毒烟!”发现的人喊出声,自己却没有躲过,他发现得太迟了,毒素深入体内,锁住了灵气,睁着眼倒在地上,一点点体验着死亡慢慢来临的感觉,眸光惊骇哀凉,不知怎地,竟然想起了“恶有恶报”这样的俗语,自己这也算是恶报临头了吗?
“混蛋,到底是什么人在搞鬼,有本事明刀明枪出来打一场,老子才不怕你,背地里使阴招算什么好汉?!”五大三粗的汉子差点儿没有被吓破了胆。小心地站在了上风区,怒吼着为自己壮胆。
环视左右都没有人在,连衣衫都看不见,安静的幽暗的夜,地上倒伏着尸体,无限恐怖的压力弥漫着,人哪里还能够镇定思考,见过杀戮见过血腥的人先被这样的场面吓得魂不附体,只以为是鬼魂索命,沦入了自己给自己的恐惧当中。
三十来人的队伍这时候只剩下了不到十个人聚成一团儿,连马车都弃在一旁不管不顾,保命是最重要的,长久运用灵气而成的护身盾渐渐微薄下去,没有充足的灵气补充,他们无法坚持太久的时间,这样的认识让大家的额角都有了冷汗。
习惯使用灵气的人,当没有灵气的时候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不堪一击,有人当机立断从储物袋中拿出了灵石补充灵气,有人则一脸豁出去了暂时放弃了长时间维持护身盾的存在,反而依靠五感全神贯注观察身边的动静。
“你们怕什么?”头顶传来的嗓音柔美动听,仰头看去,空空的桠杈伸向天空。一个少**哉游哉地坐在枝头,轻若无物,摇晃着双腿,树枝随着她的摇晃而上下摆动,咔嚓声响,带动几片干枯的枝叶从树上落下。
“你——”有一人想要问什么,未等话说完了,便被那枯叶割断了喉咙,鲜血喷涌,众人这才惊觉,有可能刚才的一切都是这少女造成的。齐齐后退,戒备地看向上空。
紫色的长发,淡黄色的眼眸,这不是人!这样的认知更让人心慌,能够从灵山中逃出的妖修绝不是简单的妖修,不是灵兽就是异种,而此刻她来,分明是要报仇泄愤。
什么话都不用说了,与其等着她的后招被她杀死,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剩下的几人很有默契地齐齐下手,也有逃兵,趁着众人吸引了那少女的视线,急忙往外跑去,想要苟且活命。
刀光剑光迎面而来,少女丝毫不惧,好像什么也没有看见一样轻松,却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成为了一团紫红色的烟雾,被光影生生劈开,却凝聚不散,下一瞬,少女依然好端端坐在枝头,似乎从未动过。
这便是妖修吗?这便是妖修的力量吗?本来心存轻视的人这时候才明白自己进攻灵山屠戮妖修时候那些轻巧是多么侥幸,若不是上面的人早就用声音控制住了那些妖修,恐怕自己连一个妖修都对付不了吧!
这样的认知让心里的恐怖愈盛,拔腿而逃的人又多了一个,可惜,他并没有看到逃在他前面那人是怎样死掉的,不然他就不会选择逃跑这条路了。
脚下的藤条凭空出现,缠绕,你可以斩断一根藤条,但若是两根三根,若是更多,你又如何斩得完?更不用说那藤条上带刺,刺上有毒,也不过是片刻工夫,早就有心提防毒物的人还是免不了魂飞魄散。弃尸一具。
浓重的紫雾笼罩着剩余的几人,少女没有出手,只是静静坐在枝头,仰头看天,似乎在寻觅星辰的轨迹,似乎在注视透过云层的月光,她的脚下,紫红色的浓雾有意识地聚拢成团,包裹住了那些人,一点点虚耗着时间。
没有办法维持护身盾的人最先吸入毒气丧命,然后是下一个没有灵气的人,绝望笼罩在心头,世俗界的灵气本来就稀少,紫气包裹的范围更是隔绝了灵气的进入,除非吸收灵石中的灵气,可,随身带着的灵石总也有限,这样的僵持最后还是会输。
当紫雾散去,地上只留下几具尸体,安静的林中仿佛从来没有过喧闹。
少女从枝头跃下,抽出腰间长鞭,一鞭挥去,击散了马车,带走了黑布,露出了狼狈不堪的妖修,他们的伤口没有人医治,自身的灵气又被封住了,只能够等待着死亡,茫然的眼神在看到少女的一刻有了光彩,同为妖修,自然也会守望相助。
“主人不要无用的人,你们若是不能够自己跟上我的脚步,就死在这里好了!”说着话,少女很干脆利落地又打碎了一个禁锢,放出了车上的妖修。
有伤了要害血流不止的,有断了手臂面色苍白的,还有漂亮的女妖修被破布包裹的,这时候都从狭小的车上下来,重新脚踏实地不免有些趔趄,却还是一一站好了,看着这个给了他们希望的少女,一看便知高下,心甘情愿听候吩咐。
强者为尊,只要不是被卑劣的手法擒住,他们甘心听候强者的驱使,眼前这个少女很强,比他们强了太多。
“这个药可以帮你们恢复伤势补充部分灵气,吃下以后,跟着我走!”少女昂然立于众人面前,莫名的气势让人听命行事。
妖修们应了下来,有灵气不足维持不了人身的索性变回了原形,跟在少女身后奔跑着,只怕丢失了她的行踪,再次被关入笼中。
懂得了尊严,享受过自由的妖修是不会甘心被束缚被压迫的,无论是怎样形式的枷锁,一旦打破,就会逃亡,这是本性,也是骄傲,他们不允许自己被弱小的人类当做畜生来驱使,那是耻辱,而耻辱,是要用血来洗刷的!
失去了灵门的庇护,平淡无争的性子开始有了变化,属于本能的兽性在血腥之后被激发出来,用鲜血来复仇,这样的念头已经种下,等待的只是一个喷发的机会。
夜色中,有些正在起着不易察觉的变化… …
第二卷 修仙门派 第五十四章 艳遇
第五十四章 艳遇
安国位于凤国之北。两面临海,夏季酷热,冬季极寒,一年可分夏冬两季,一季半年。正值冬半年,呵气成雾,冷水成冰,守城的将士把冷水从城头浇下,三个时辰后就成了坚冰,滑不留手,易守难攻。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太冷的天气让铁器都变得脆而易碎,这样的天气,对己不利,对安国,也是同样不利。
城楼上,一个少年手握铁枪笔直站立,遥望着远方的山野,阡陌纵横的良田被白雪覆盖着,沟垄鲜明,再远处,有个小山坡。夏季里满是花草鲜艳,这时候也只剩下寒风枯草,黑色的棕色的桠杈直楞楞竖着,几片尚未被风刮跑的枯叶如同旗帜,坚守着生存的根基。
曾经被鲜血染红的战场又被皑皑白雪覆盖,成了一片洁白。冬日的阳光郁郁,阴暗的天气仿佛随时都会再有一场大雪。
“初远,别总是看雪,时间长了,眼睛要坏的!”甲胄随行走而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大手尚未拍在肩膀上的时候,少年已经察觉到了身后之人,回过头来,嘴角一扯,露出一抹苦笑,“大伯,我才知道从前的行事是多么荒唐。”
走马章台,纵马驰街,游猎于野,聚闹于堂… …以前以为自己生活得无限恣意洒脱,以为人品风流无人可及,更有一展宏图的大志,却不想… …筑基不成,修炼就此止步,这个巨大的打击几乎让他一蹶不振。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满脸胡茬的中年汉子嗓音如钟,低沉洪亮。“你大伯我也是个不成材的,在家族里面没有少被笑话,可那又怎么样,若不是我这样的人来守卫城池,平乱边疆,又哪里有他们的快活。成仙成神,都是做梦的美事,若是真的那么简单,那些门派的掌门早就飞升了,哪个还耐烦坐守山中,开派立宗?!都是没边没影的事情,不要多想了,普通人活一个平安是福,咱们这等,却要有保家卫国的责任,比起那些自诩逍遥的神仙,可切实了许多,你看看哪个神仙过来保护百姓了?!”
言语中流露出忿忿不平的怨怼,却更添耿直性情,“我只知道我要守护我身后的这些百姓,用鲜血和生命来保护他们。这就是责任,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修仙,咱们干的才是正事,若是命都没了,还修个什么?!”
满是老茧的手掌拍下来,连拍两下,带着些鼓励和安慰的意思,“初远,不要想那么多了,只要自己做的事情有意义,千百年后史书留名的只会是咱们,而不是什么神仙。”
王初远收回了远眺的目光,惘然的神色,第一次认真地看这个“没出息”的大伯,他的神色坚毅,黑眸中的坚定感染人心,泰然一笑,相似的经历让他对这位大伯平生了许多好感,他愿意站在这里,以生命捍卫身后的百姓,又哪里是为了他口中的青史留名。
“我知道了,大伯,放心好了,我不会那么没用的,没有筑基又怎样,不修仙一样可以活着,而且我还会活得更好,让那些人不敢小瞧!”人活一口气,他怎样也不会就此萎靡。不然,他就不配姓王,也配不上那嫡出的身份,他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永远是朝阳,不会落,只会升。
少年意气,挥斥方遒,又有多少才是有意义的,值得做的?若不是经历此番打击,他又怎么会认清冷暖,怎么会看到那些好友的真面目,锦上添花不嫌多,雪中送炭总是少,若不是经历这番挫折,他怕是永远不会了解这位大伯的吧!
相视一笑,有些话尽在不言之中。
“天冷,你也莫要仗着内力好就在这里吹凉风,里面儿歇着吧!哦,对了,看我这脑子,都忘了,有个女孩儿来找你。你快下去看看吧,人家已经在底下等了一会儿了。”铠甲作响,又在王初远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这才离开,继续巡视城墙上守卫的兵士。
有个女孩儿找我?王初远愣怔了一下,还想再问,看到大伯已经走开,翕合了嘴默然无语。他筑基不成的消息刚散播出去,曾经的朋友都开始了疏远,也有那么一两个不咸不淡安慰的,却做得太假。潜藏的幸灾乐祸让他恼羞成怒,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若不是碰见大伯,说不定还在某处自怨自艾,又有谁会知道这里,会来找他?
手指冻得有些僵硬,把铁枪放在瞭望塔中,跟相处久的兵士打了个招呼,便在众人的嬉笑声中搓着手下了城楼。
“小楚,艳福不浅啊!那个女孩儿可真漂亮,是不是你家给你订的娃娃亲啊?”换岗的兵士迎面过来的时候给了一拳,笑容带着善意的促狭和调侃。
因为王家在安国声威太大,王初远过来之后便自称“楚远”,这些人开始还以为他是走将军的后门来享福,后来看他与自己一般待遇,冲锋陷阵的时候又勇猛可嘉,便也诚心接纳了他,称兄道弟者大有人在。
不是为了你身后的权力,不是为了你代表的名誉,也不是为了你能够给提供什么好处,这样的诚心相交让王初远很是受用,虽然生活习惯大不相同,但有的时候也会跟他们玩笑两句,关系倒是十分融洽。
朝夕相处,却不知道哪一日会丧命战场,军中的兵士很少会有勾心斗角,一言不合抬手便打,打过也就算了,不会记仇,更不会暗中伺机报复,单纯的友谊如同清澈的泉水,一眼可以见到底,也最容易看出真心所在。
日子不长,王初远就喜欢上了这里的生活,听得人玩笑,嘿嘿一乐,傻笑一声便擦身而过。换岗时间有限,没有谁有工夫闲聊的。
城墙下有两个小门楼,是供兵士换岗休息使用的。刚一走下石阶,王初远就看到了门楼前那穿着红色斗篷的少女,斗篷上一圈儿白毛边儿被风拂动,双靥绯红,与红衣相衬,更添柔美,眉眼如画,双手紧握着,手指搅动似乎很是紧张不安。
这女孩儿… …我见过吗?称不上是绝色风流,如美女图上的仕女一般规规矩矩,若不是那一双眼睛藏不住心事,也可以称得上是静美了。
一缕秀发调皮地从斗篷中逸出,少女不耐烦好好整理,索性掀开了帽子,攒金嵌珠的百花簪熠熠生辉,简单而别致地侧别髻上,青丝垂在一侧,轻舞飞扬,露出了耳上金铃铛,轻响悦耳。
“你是… …”走上前去,王初远不知道如何开口,倒是少女见到他,眼中的紧张成了期盼希冀,手指搅得愈发紧了,红唇轻启,道:“周天雪,我叫周天雪,你可还记得?”
明亮的翠色衣衫,微带红光的火蛇鞭,还有那灼灼的眼神… …记忆中似乎有这么一个女孩儿出现过,但,是叫周天雪吗?就是她吗?她找来做什么?
十三岁后男女不忌,却因为女孩儿过于柔弱顺从,王初远倒是更喜欢男色一些,但招惹过的女孩儿也着实不少,一时间还真的想不起来眼前这位是哪儿冒出来的。
皱着眉头想了想,王初远张口来了一句:“你找我有事儿吗?”
“你——”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冷淡疏远的问话,周天雪静默了片刻,再开口,嗓音愈发粗哑艰涩,“我早就想到你可能不记得了,但我还是想要问一问,当年的事,你说的话,还算数吗?你收了我的火蛇鞭说那是定情信物,你说四年之后必来迎娶,我只问你,你如今,娶还是不娶。”
灼灼的目光氤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