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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听言,转头一脸无奈看了上官怀瑾一眼,继而又叹了口气,一口气叹的实在无力,“你以为我不想?极北陆铁律,许进不许出,宫千聿会为了我破例?”
“以你当初助他……”
翎果断摇了摇头,套交情,她确实有得套。当初宸羽带兵助宫千聿夺回都城,打的是她的旗号。若要论起来,宫千聿欠了她一份大大的人情。
可是这个时候,她实在不愿与宫千聿再有什么交情,甚至……不愿再有交集。
宫千聿身上的印记她是亲眼所见,他也是猎人,这倒不是她最忌惮的,她最想回避的,是当日君非对她所说的宫千聿的态度,如今慢慢梳理起来……不是她自恋,着实有几分暧昧啊。
如今极北陆战争一触即发,就算是宫千聿并未参与,但是消息他肯定得知了,猎人……猎物……
她宁可戴着面具做个千机阁阁主,也不愿意冒险自投罗网了,她连涅天都信不过,更何况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宫千聿?
匪夷所思的身份,混乱的周边关系,她早已经懒得去处理,若不是上官怀瑾一路上牢牢看住她,她早就离开了。
她曾天真的想,她从这个世上消失,兴许战争不会进行到最后,但是之后静下来,她的离去,也仅能算逃避,让她未来的日子多少能够好过些。
自古国与国之间的战争都需要理由,她……充其量只是个导火索,刺激了贪婪的心,就算她消失了,异国的土地,财富,也会熏了那些征伐者的心。
所以,她此次取道原梵羽与离殇的交界处回北列,就是本着离宫千聿越远越好,原两国的交界,就算是已经合为一国,这里仍旧要比其他地方荒芜。
“翎,既然极北陆有铁律,你我能够出得去?”
“如若带着兵马,兴许不行。”这也是翎的顾忌,两个人,怎么都好说。但是,哪怕她偷偷传信给宸羽,让他带兵汇合,恐怕也出不去。
、世事难料(3)
她可是见识到了宫千聿带兵一路追着梵铧到了北列,她不想为了一万兵马的便利,再有一对强兵追她到北列开战。
“那……”
“怀瑾啊,你今天的话有点多。”翎闷闷的说道。连日来,她几乎无只言片语,上官怀瑾也闭口不语。今天许是他见着她愿意说话了……话真的有点多。
“我是想提醒你,一旦跨过千里雪原,再想回来,恐怕并非易事。”上官怀瑾终于将话题引入正轨。
然而,这样的提醒,却是翎不愿去回答的。她知道,一旦离开,北列一战恐怕要持续很久,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她……兴许就不会再回来了。
这里终究不是她的故乡,就算是到了这里,也从未关心过这里的局势,说白了,她从未想过在这里扎根,就连与涅天在一起多时,因着那莫名其妙的预言,她也从未想过未来。
她知道上官怀瑾实际上在提醒什么,无非就是……一旦走了,她和涅天……
“不会再想回来。”一直静静思考中的翎突然说出一句。
“你会后悔的。”上官怀瑾仍旧不死心。
“我有什么可后悔?”翎挑眉一问,却也在心里明白自己是明知故问。
“翎,我虽然明白你究竟在顾忌什么,但是,你的顾忌真的是对的吗?涅天对你……”
“难道错的我就不可以顾忌?”翎出口反问道:“是非对错,有标准吗?我不是圣人,难道是错的,我就必须委屈甚至牺牲自己去成全?”
上官怀瑾挫败的叹了口气,他可以问,但是他不该提涅天。翎似乎真的满不在乎,但是,一旦提起涅天,翎的淡然转眼就保持不住了。
但是,眼见着天际已经能看见皑皑白雪,上官怀瑾真不想翎就这么走了。一直以来,翎对于他,既像朋友,也像个妹妹,虽说很多事翎超出年龄的智慧令人瞠目结舌,但是她也是会钻牛角尖的,并且是一钻进去就不回头。
如今诅咒不在,预言也揭晓了谜底,四年五年,翎迷茫的起,但是涅天,他等得起吗?
他怕就怕,等翎想通了一切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世事难料(4)
他无法切身以翎的思想去体会,但是他知道,被迫放弃挚爱之人,会痛,就算是翎一直以来淡然相对,此刻的她,就不痛了吗?
然而,他也没有好的办法解决所有的事,他没办法向翎保证她的未来,他甚至仅仅只能参谋,却不敢说翎的顾忌绝对是错。
两人都不再说话,但是每个人心中绝对不平静,只是,纵然心中波澜纵横,没有出路,没有解决的办法,纠结起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远在天边连成一线的白雪越来越广阔,那看不太清的景色也逐渐铺陈眼前,寥寥村落,青树翠草,还有……
翎猛地勒马,遥遥望着前方……
躲不过,终究是躲不过。命运始终喜欢玩弄她,如若事事都能如她想象的那般顺利,上天也就真的不长眼了。
遥望远处刚刚显露的山坡上,一抹素白,昂然端坐马上,马静立,人静望,似如雕塑一般,不知已经等了多久。
“怀瑾啊,什么时候千机阁能如此,我死也瞑目了。”翎幽叹一声。
她被偷偷送出弑天,外界流传消息,北堂翎仍被压在弑天天牢。她一路上换装数次,脸上皆带着面具,从未与人接触,行走也尽是荒野。
然而这行踪,终究还是逃不过棋高一着,多么强大的情报网络能够如此?在她和上官怀瑾都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离殇国境连绵甚长,居然还是堵到了她必经之路。
“离殇君王可是要阻拦我二人?”翎见根本避无可避,索性打着官腔劈口就问。
远方的马动了,不紧不慢向着她们走过来,而翎也不迎上去,仅是摘下了此刻已经无济于事的面具,静静等待。
是她又一次高估了自己吧?她那点心思伎俩,到了极北陆便相形见拙。恐怕……也就只能骗骗涅天,兴许,也是因为涅天的不计较。
宫千聿独自一人纵马走近,仍旧是古井不波的眸子,清雅冷峻的面容上找不出一丝情绪。
“我可以不阻止你离开,但是,在这之前,你要随我去见一个人。”
“谁?”
“青偃。”
、青偃变了…… (1)
翎听言皱了皱眉,她不觉得堂堂离殇君王居然成了个跑腿的,花了那么大功夫等她,只是为了让她去见青偃。
一国之君,不忙吗?还是……
“青偃怎么了?”这是翎唯一能想到的,青偃出事了?
“三言两语难以说清,随我走一趟。”宫千聿清冷冷的说完,也不管翎是否还有话要说,似也不怕她不跟上,勒马转身。
翎在后方与上官怀瑾面面相觑,继而又释然了。宫千聿有恃无恐,定是确信,关于青偃的事,翎怎么也不会不管不顾。
至于青偃怎么了,宫千聿只要不说,翎就必须得跟着。
翎向着上官怀瑾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行离开。宫千聿只是让她跟着,并没限制上官怀瑾的自由。她如今的身份着实敏感,天知道宫千聿有什么目的,或者说有多少目的,为了防止其耍诈阴谋或是强行扣押,让上官怀瑾脱身,万一……
上官怀瑾会意,递给翎一个关切的眼神,要她小心。然后悄无声息隐向一旁,或许他的行踪瞒不过宫千聿,但并未遇到阻拦。
“宫千聿,青偃究竟怎么了?”翎见上官怀瑾离开,忍不住开口问道。
“说来话长。”宫千聿仍旧不知为何不愿多说。
“但是,你最起码应该告诉我大概。”翎有些急躁了,“宫千聿,北列被攻伐中,我必须尽快赶回去。”
“你独自回去能做什么?随我了结了青偃的事,宸羽带兵随你回去。”宫千聿似是铁了心什么也不说。
不过翎倒是安下心来,听宫千聿的语气,青偃应该不是出了什么危险,而事情解决之后,他愿让宸羽随她回北列,这样一来,确实是最好的情况了。
宫千聿带着翎马不停蹄直奔离都方向,一路上每到一处便有人送上快马干粮,以保证最快的速度,当然,这样的速度也是翎最希望的。
一路上,宫千聿除了必要的几句安排,只字不再提青偃的事,也从不与翎交谈。翎摸不准宫千聿究竟要做什么,紧随其后同样默不作声。
然而,宫千聿虽直奔离都方向,目的地却并非都城。临近都城一处便改了道,翎自然不知道离都究竟在什么地方,也只得宫千聿去哪里,她就随着到哪里。
直到两人行至一处山林,宫千聿终于下马,缓步向深处走去。
翎也翻身下马,却不由得腿下一软,扶住了马才险险站稳。忍不住望向宫千聿,见他行走自如,没有丝毫不便,不由得苦笑摇了摇头。她也曾征战沙场,千里急行,如今手脚酸软,已经算是最好的状况了,可是再看看毫无异状的宫千聿,难免自叹不如。
、青偃变了…… (2)
抬头看着青山绿树,山峦起伏,离都她没去过也知道此处肯定不是,恐怕是青偃他们隐居之所。
临近此地,翎却不免有些担忧。她与宫千聿一路风尘仆仆下来,宫千聿居然不做任何休整便来到了这里,难道……事情真的如此紧急?
眼看着前方树木越来越繁茂,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但宫千聿仍旧脚步不停向前,翎不由得心中多想了那么几分。
她们骑马来,如若有路,岂不是要比走野路更快些?那么,宫千聿为什么不引她走有路的地方?
除非……没有路。
但是也不太可能吧?宫千聿所保护的人,可不止青偃他们,如若一群人住在山中,就如她当年住在山谷中一样,虽避世而居,但多少也要与外界有所联系。毕竟自给自足是有可能,但有些必需品,还是需要外出采买。
有人走动,就肯定会踩出路来,这里几乎没有人走动的痕迹……
宫千聿,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但是她如今也没有余地选择,只得静静跟着,往这不知有多大的密林深处走去。
走了近一个时辰,前方的宫千聿终于停了下来。
翎环顾四周,发现此处确实是个山谷,四周山势极高,封闭浑然天成,仅有眼前山谷入口,丛丛叠叠的草木,似有蹊跷其中。
宫千聿向后将手伸给翎,开口道:“跟着我,脚步也错不得。”
翎将手递给宫千聿,触手寒凉若冰,让翎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宫千聿的手没有涅天的手那般粗糙,掌中只有略微薄茧,不像涅天牵着她时,手上的茧能磨得她生疼。但是,仅仅是这一牵,翎却不期然想念那种温暖,炽热干燥的手,紧紧握着她,那温暖,似乎能够直达心中。
翎知道眼前布了阵,且非同一般,只得抛开了杂七杂八的心思,略微提气,打起精神踩着宫千聿落脚之处。
林中错综复杂,隐隐能见着布阵的痕迹,几个转弯,翎的额角已经微潮。阵中暗处机关她看不见,但是能看得到明处,加以盘算,如若她迈错一步,以她的身手,不死也得伤。
但是,她虽被宫千聿牵着,却不愿紧紧抓住,就像宫千聿的手一样,仅仅是牵着引导她行走,却始终并未握紧。
九九八十一个弯,似乎像迷宫一般,往来回转,恐怕是有心人,第一次也难记得全部的路数,但宫千聿轻车熟路带着她,无险不说,就连惊,也是翎自己吓了自己。
宫千聿缓缓止步,回首凝了翎一眼,轻轻放开手,“等着。”说完,抽出腰间的剑,大步朝前走去。
翎在后方看着甚是不解,已经出了阵,难道……还有下一关不成?还要带着武器?这里还有猛兽把守?
、青偃变了…… (3)
但是又说不通,如若还有猛兽把守,宫千聿算主人吧?何须执剑前往?
正想着,突然一声剑吟破空,只见百步之外的宫千聿一侧,一个青色身影,如疾风般袭上,仅留下一抹残影,速度快的翎连那人身形都看不清楚。
铛的一声,两兵相接,听那声响,如若两把剑不是稀世珍宝,恐怕早已应声而碎了。
一袭不成,青影灵动一闪,仿佛宫千聿身旁流动的微风一般,纵然剑被挡开,身影却丝毫不退。
一青一白,乱影攒动,剑气呼啸生生,掀起了地上草木狂飞,就连翎,也免不了被少有波及。
那个是……
翎不知该不该认,那人的身影她辨识不了,仅凭着一抹青,她不敢相信那就是青偃。
昔日的青偃武功虽比她强些,但绝非现在这般强悍。
更何况那气息……
青偃一向是与世无争的,淡然的仿佛寒潭一般,纵然是对敌,青偃的身上,也绝无杀戮的气息。
然而如今在她眼前的青影,那招招式式,凛冽狠辣,虽不见得就是死手,但也并非寻常切磋。若不是宫千聿身手了得,疏忽之下,一招便是重伤。
翎的武功造诣不深,但是仍能看出,眼前的青影,并非仅有百年内力,那强悍犀利的功力,已经至化境。
纵然那青影的气息不再淡然,纵然那气息带着她从来未见过的愤怒,但是翎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人,真的是青偃……
“青偃……”翎忍不住开口呼唤。
青影凌空之时突然一顿,却仅仅是半息之间的停滞,转而挥剑相隔,纵身数步之外。留下宫千聿站在原地,用剑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