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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天也皱了皱眉,继而又挑了挑,慵懒挑着高调说道:“没看见我在救你吗?良心让狗吃了?”
“涅天,不得对我君王如此放肆!”澜狩大喊一声,紧紧攥着拳,却投鼠忌器,仍旧不敢妄动。
涅天脸上的笑意登时一扫而空,“区区一个侍卫,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说完一挥手,一道无形却异常凛冽的风扫向澜狩。澜狩既然能做宫千聿的侍卫,身手也并非等闲,但是这一挥之下,居然将澜狩硬生生顶得倒退了好几步,登时嘴角见红。
翎仍旧沉浸在那此生令她最为震惊的消息中,突然感觉到青偃紧紧抓上她的手腕,“他……不是……”青偃咬着牙说出几个字,手心中的汗水几乎是瞬间,浸湿了翎的衣袖。
涅天见翎看向宫千聿,倒是不觉得带什么杀气,直接开口道:“北堂翎,还我份人情可好?”
“尽管开口。”
“尽快找间住处给我。”
“行宫之中,随你挑。”翎淡漠着说完,一手托着青偃的腰扶他站起来。按理说,她应该趁此机会干脆杀了宫千聿,这是她一直以来抱有的信念。但是如今,青偃受伤忍痛,涅天阻拦势在必行,方才那一下她也看见了,恐怕她,根本不是涅天的对手。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直接将宫千聿扛在了肩上。
“唔……”宫千聿万万没有想到涅天会如此对他,胸前的伤本就重,一压迫之下,登时又淌出一口血,一声闷哼,终于昏了过去。
涅天扛着宫千聿扫视了一下周围,朝着宫千聿曾经住过的房间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回头,从怀中掏出一块小牌子凌空扔向翎,“给你留了东西你也不知道找,指了方向你也找不到。有空找我玩,宫千聿不会为难你。”说完,也不理其他人,径直走进了房间。
翎伸手接过,一块不知是用什么石材雕制而成的石牌,上面仅是缭乱的刻着一个“天”字,“天”本就没有多少比划,石牌也没有其他的装饰花纹,却不显得粗糙,倒更显得几分无拘无束的肆意。翎看着青偃如今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索性直接抱起他,临走之时,回头看了宸风一眼,见他自始至终都站定一方不语,如今对上她的目光闪闪烁烁。翎动了动嘴,却终究叹息一声,追究什么?她不由得想起白隽死前说过的话,选择公主……宸风又何尝不是选择了她呢?追究……有必要么?
、还了个人情 (2)
轻功一跃直向自己的寝殿,将青偃小心放在床上,褪下他上身的衣衫,果不其然,腰眼附近已经有两处红肿的吓人,其间微微透着银光。深深叹息了一声,将银针以内力吸出,又从怀中掏出药,涂抹在伤处,轻轻揉着。
“青偃,对不起。”翎此刻除了道歉,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活该……”青偃淡然说着,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将头埋在双臂间,但是任谁也能听出其中的丧气。
翎又是深深叹了口气,她能说什么呢?以青偃的武功,宸风想伤他,根本没有可能。唯一的可能便是……青偃信任了宸风,将后背给了他,以至于全力对敌的时候,根本没有顾虑到身后。而宸风,毫不犹豫的辜负了这番信任。
话分两头,另一边,涅天扛着宫千聿进门,直接对着澜狩吩咐道:“不许任何人进来,擅闯者杀无赦,包括你。”扔下这句话,直接挥手关上了门。
将宫千聿直接放在床上,一把拉下他后背的衣服,眼见着后心的位置已经微微泛青,骂道:“活该!”说着,却一掌顶上宫千聿的后心,无比浑厚强劲的内力顿时涌入,直逼得宫千聿口中黑血汩汩流淌。
半晌,宫千聿才恢复了神智,一开口就是淡然却疑问,“你怎么会来救我?”
“离殇要改名换姓了你知不知道?”涅天见宫千聿醒过来,感觉到毒已经清的差不多,缓缓收了手,倚靠在一旁软榻上。
宫千聿略带一丝苦笑,“那不是正合你意?”他与涅天作为劲敌在极北陆你争我斗了数年,怎么也没能想到,涅天会跑来救他。
“夺下你那块又窄又长的国土不合我意,打败君无默那个废物会掉了我的身份。”涅天悠哉说着,打量着屋内的一切,看来,宫千聿作为一个战俘,生活倒是不错。
“原来这才是你本意。”宫千聿一边说着,一边将衣服穿好,看着衣襟上沾染的血,微微皱眉。
“我现如今的本意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与我再战。”
“一年。”宫千聿淡然吐出两个字,离殇内乱,他如今又是这副样子。纵然回去,必定要先平定内乱,他还不知道离殇现在情况如何,一年时间,已是最乐观的打算。
涅天分外不悦的看了宫千聿一眼,“半年,如今我的兵马就压在离殇国界,半年之内,我势必拿下你的离都。”
“随你。”
涅天看着一脸淡然的宫千聿甚是觉得不爽,开口问道:“北堂翎的人为什么要杀你?你是觊觎了那个男子的身份,还是觊觎了北堂翎的美色?”看看这间屋子,显然北堂翎并没把宫千聿当成战俘,反而给他驱毒。如若不是宫千聿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按理说北堂翎的人不会突然反目。
、还了个人情 (3)
“无知,荒唐。”宫千聿只能用这两个词来形容那些人,其实他也不太明白其中纠结,只是依稀觉得……就是荒唐。
涅天听到宫千聿用这两个词来形容,登时微微勾起嘴角,调侃道:“说明白点,他们可是说你是北堂翎命定之人,是不是也因为这个原因,让你在这里呆着乐不思蜀了?”
宫千聿显然不想再与涅天纠缠这些在他看来无比荒唐的事,开口问道:“离殇如今情况如何?”
“被我大兵压境,你说如何?”涅天眉毛一挑,挑衅般看着宫千聿。
“既然你大兵压境,为何云沉然和玄承孤如此轻易就到了这里?”
“给极北陆看大门是你的责任,我为何要管?”涅天仍旧挑眉看着宫千聿。
宫千聿也明白了两人如今微妙的关系,也不再问下去,起身整了整衣服,“尽快离开这里。”
“你怕了?”
“你……”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有人禀报,“君王,宸穆求见。”
宸穆端着药走了进来,似还有几分犹豫,将药碗放在桌上,开口道:“公子,我家公主命我把药送来。”说完,也不管宫千聿是否有所表示,转身出了门,至于宫千聿是否还能信任他,他已经无法把握了。
然而宫千聿倒是似乎无所顾忌,端起药碗仰头喝了个尽,连丝毫迟疑都没有。
“你就不怕北堂翎下毒?”涅天玩味的开口问道。
“她不会。”宫千聿肯定的答道,若是这点识人的能力都没有,他这个君王,也就该死了。
“这么肯定?”涅天倒是有些意外,后又不怀好意的说道:“莫非……?”
“涅天,你有完没完?”宫千聿似乎有些恼了。
看到这番情景的涅天倒是更加兴味十足,要知道,当年他和宫千聿在战场上碰面,两人杀的你死我活,身上都带着伤,宫千聿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如今,他居然看到宫千聿怒了。眼中的笑意顿时更加深了,有意思。
却没有再纠缠下去,直接起身道:“该走了,再耽搁下去,你这个离殇君王就成冒牌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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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偃躺在床上,看着身侧疲倦睡过去的翎,虽然他也有些累极,却久久也合不上眼。
翎告诉他,白隽死了,是为了救她。而这仅仅是他的理解,翎说,白隽是她害死的。
他与白隽本就无什么接触,也不明白翎与白隽之间的关系,只是,翎脸上勉强压抑的哀伤,让他看了心中阵阵闷痛。白隽没了,翎会伤心至此,如果有朝一日他要离开,翎,会不会伤心?
、还了个人情 (4)
可是……如若他不离开,连累翎不说,很有可能有朝一日,又把宫千聿那样的人招了来,到那时……青偃想到这,更觉得胸口沉得喘不过气,看着一旁沉沉睡去的翎,见不到那些平日里佯装出来的调笑,浓密的睫毛垂着……青偃突然觉得鼻处一酸,深吸了口气,正在这时,门外似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青偃轻轻下床,整了整衣衫,悄无声息的出了门,继而又将门关好。
“青夫子,公主可在里面?”来的人是宸穆,但是脸色似乎不太好,言语中尽是焦急。
、除了无奈还有什么 (1)
“翎接连赶了几天的路,已经睡下了。”青偃站在门口未动,似乎就是在守着这门,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
“我现在必须要见公主,还请青夫子让开。”一向沉稳的宸穆如今居然有些口不择言,说着,竟然欲闯。
青偃站在门前纹丝未动,一双夹杂着丝丝冷意的眼睛看着宸穆。
宸穆本就没有心思跟任何人动手,脸上布满焦急与无奈,开口求道:“拜托青夫子,若是再晚,宸风就没命了。”说到这,宸穆抑制不住,声音大了些。
青偃刚要问,只听屋内传来翎疲惫的声音,“穆,进来吧。”
翎其实在青偃离开的那一刻就已经醒来,连日来无法安眠。虽是真的困了,但不知为何,心中那跟弦,似早已紧绷的失去了弹性一般,纵然青偃就在身边,却再也放松不下来。
疲惫起身,感觉头脑阵阵发昏,但是翎知道,宸穆一向有分寸,如果没有什么大事,这个时候不会来打扰她。揉了揉额头开口问道:“穆,宸风怎么了?”
“公主,还请公主开恩,放过宸风。”说着,宸穆居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双手撑地,就要给翎磕头了。
一见着宸穆莫名其妙这样,翎的头更疼了,无奈上前要把宸穆扶起来,却不料宸穆居然沉着一股力道,就是不肯起身,“穆,怎么了?我没对宸风做什么啊?”
“公主,宸风自知犯错甚多,无法求得公主原谅。已经自去领脊杖……”宸穆压抑着心中的焦急,他此刻最想做的,就是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哪怕与宸风一起分担惩罚……
“我没罚他,让他不用再多想了,之前的事,我一概不再追究。”说完,翎重重的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她不由得觉得自己以前过于幼稚了。罚有什么用?再说,她凭什么罚他们?他们……什么都没做错不是吗?
却不想宸穆依然不肯起身,仍旧哀求道:“公主,还请公主前去制止,宸风……我劝不动他,已经一炷香时间了,公主……”
翎顿时感觉身体的力量仿佛一时间尽数离开身体,剩下的只有浓重的疲惫。宸风与她征战沙场多年,他的性子翎可算是最了解,固执执拗不说,一根筋到底。认定的事,怎么都狠得下心,这一点,似乎像她。
“快走。”翎伸手把宸穆扶起来,看着他一脸的焦急,心中,只剩下浓浓的叹息。
带着宸穆一路疾跑奔向行宫外死神驻扎的营地,走至刑帐附近,就已经能听见脊杖行刑的沉闷响动。翎的军法一向严格,进了刑帐,就没有高低官阶之分,不管为何犯错,不管是不是事出有因,只要触犯了军法,一律一视同仁,就连行刑,也绝无手软的可能。她没有想到,终有一天,宸风也会进入这里,而且,还是自己来领罚。
、除了无奈还有什么 (2)
翎一把撩开门帘,“住手!”只见宸风果然是趴在一条长凳上,低着头,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动也不动。光裸的后背已经看不见有隆起的痕迹,全部已经发紫肿胀一片,条条涨破的皮肤向外渗着血。
“风……你这是在做什么?”翎蹲下身,只见宸风紧紧锁着眉头,两腮微微鼓起,死死咬着牙,就连唇,都没有咬破,而人,已经似乎不太清醒。
“打了多少?”翎头也不抬,问一旁行刑的两个人。
“启禀冥王殿下,六十脊杖。”
翎一听,登时怒了,也不管宸风能不能听见,怒骂道:“宸风,你疯了?”就连与宸风身手相当的落翼,十脊杖之下,行动也不利索了半月之久。六十脊杖,若是……足矣打断宸风的脊梁了。
“穆,快点看看。”对于宸风现在这样的状态,翎不敢轻易去扶,甚至不敢让人去挪动他,生怕一个闪失……她突然想起了被铁笼压断了脊梁的白隽,只觉得脑中阵阵眩晕。
“公主……”宸风感觉到行刑停止,缓缓回过神来,他吩咐过,有罪当罚,打不到一百若是死了便罢,若是打够了一百他还能活着,就将他拖去向公主谢罪。听到公主要宸穆为自己看伤,开口道:“公主……请听宸风把一切罪责说完,公主再考虑是否要绕过宸风。”
翎看向宸穆,见宸穆微微点了点头,深深吸了口气,“你说吧。”
“宸风欲除去青夫子在先,罔顾死神性命,折损两千有余……后忤逆公主的命令,刺伤青夫子,后放走宫千聿,罪加一等……”宸风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将自己的罪责尽数托出。
“这些既往不咎。”
“但是据闻离殇国内局势不稳,宫千聿所带兵马折损过多,宸风已经派人前去通知了宸羽,让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