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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教父-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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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才选定了一个目标——一个蹲在灯影暗角,身穿长袍,拉低帽子,眼睛向四周瞟来瞟过的青年人,金城几乎可以断定,这是一个二世祖之类的人物。
  青年人见金、姜二人朝自己走来,慢慢站起身,拱拱手。
  金城也不说寒喧话——一说就不像是“常客”了——轻轻打了个响指,低声道:“有什么好货?”
  青年人见与来人并不相识,便把头上的帽子顶了顶,也不多言,便从袖中取出一个卷轴,低声道:“朱德润的真迹。”
  金城把卷轴展开,是一幅山水画;溪山平远,林木清森,是朱德润的笔法;因已年代久远,真乃古色古香。
  金城打开姜雄带来的特长电筒,从怀中掏出放大镜,把整幅画连落款印章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俨然是一个内行的古物鉴赏家。完了,看定青年人,同时举右手,把拇指跟食指中指搓了搓。
  青年人稍稍犹豫了一下,忍着声道:“一千五百大洋。”
  “开玩笑!”金城一摆手,“刚才我们看到的那幅黄公望的真迹才要九百大洋。老友,黄公望和朱德润都是元代的画家,但黄公望的名气比朱德润大多了!”拉拉姜雄的手,“走吧,到别处看看。”说完,二人转身就走。
  走了七八步,青年人从后面便追上来,拉拉二人的衣袖,低声道:“先生果然是识货的人。我这里还有一件墨宝,是北宋著名书家蔡襄的,他可是‘宋四家’之一啊!如果先生两件都要了,我愿意低价出售。”
  金城想了想,三人又回到原来那个阴暗角落,青年人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卷轴来,递与金城。
  金城展开,是一幅正楷,笔力雄浑,端庄沉着,正是蔡襄的书法,也已纸质泛黄,古色古香。
  金城又掏出放大镜,打开长电筒,把整幅字仔细看了一遍,又举右手,把拇指跟食中指搓了搓。
  “如果先生两件都要了,”青年人咬咬牙,“就二千大洋!”
  金城哈哈一笑,一拍青年人的肩膊:“老友,二千大洋可以买田买地买大屋了!你这两卷字画怎可以买这样多的东西?……”金城话未讲完,青年人就急了:“先生,这不是两卷普通的字画,是古代名家的真迹啊!你先生是行家,是识货的啊!”
  金城又是一笑:“过奖过奖。我这人其实俗得很,附庸风雅罢了,对银钱最是斤斤计较。这样吧,我觉得这两幅字画也是不错,就出一千二百大洋吧。”
  “太少了!这怎么行!”从语气中可以听出,青年人决不愿意。
  “二千肯定不买!”姜雄这回开口了,“再给个价。”
  “好吧,就一千八百。”
  “不行,一千三百。”
  “唉呀,先生,我已经让了二百大洋了!”
  “如果你一定要这个价,那也没办法。”金城笑笑,向姜雄打个眼色,姜雄会意,向着青年人浓眉一竖,双眼一瞪:“我说老友,你到底是不是做生意的!”
  青年人立即有点心寒,金城与姜雄尽管生得不算高大,但体格健硕,一看就知是习武之人,自己单身一个,又在这阴暗角落……不觉双手抱紧卷轴,嘴唇微打哆嗦:“那就一千七……”金城又拍拍他的肩膊:“老友,无需心惊,我们不会在这里硬抢你的,离开了这里就难说。这样吧,各让一步,就一千五百大洋。在天光圩里,我想这个价是绝对公道了。”
  青年人一想,自己的赌债如果明天仍还不出,说不定那些“烂仔”会把自己劈开八段,现在卖一千五,还了赌债还有几百大洋可以快活快活,于是道:“好吧,就一千五百。”
  “交割”完毕,金城把两卷轴放进袖内,看着那青年人急匆匆离开广场的背影,微微一笑。姜雄见金城颇有得意之色,忍不住低声问:“城哥,你什么时候学会鉴赏古物的?”
  金城哈哈一笑:“我哪会鉴赏古物,只是略懂一二,唬那小子的。”
  “你不怕这是假货?反被那小子骗了?”
  “你可知道那小子是谁?”
  “什么?”姜雄大吃一惊,“城哥你认识他?”
  “我认得他。他把帽子往头上顶了顶后,我就把他认出来了。他父亲叫叶丰曙,是城东和祥商行的东家,两三年前我跟着林老大去跟他父亲打过交道,见过他。他当时是少东,据闻嫖赌饮荡吹样样皆能。两年前叶丰曙去世,他三兄弟分了家产。而他大概也分了不少。以他这类二世祖的行为,两年时间也把钱财挥霍得差不多了,现在就只好变卖祖传的古物。这两幅字画,我当时在他父亲的厅堂上见过。这样的大富之家,是绝不会挂膺品的。”
  “城哥认出他,才敢压他的价?”
  “再珍贵的东西到了这类二世祖手里都是廉价的;而且,我看他那愁眉苦脸的神情,断定他正急着等钱用。”
  “那……姜雄犹豫了一下,”这两个卷轴到底价值多少?“
  “现在是千五大洋,如果在文物店古董铺买,五千大洋都买不到。”
  姜雄“呀”了一声。
  两人继续在天光圩里逛来逛去。不觉已到半夜,还未找到合适的“对象”和“货”,姜雄有点不耐烦了,道:“城哥,不如回去吧;明晚再来,不是后天才用得着吗?”
  金城点点头。转来转去,除了看到一些关帝厅人马和几个便衣警探之类的人物在四周“巡逻”外,并没有看到哪个黑道上的人物。
  这个时候,来游这天光圩的人最多。两人向集市外走去,走不多远,一个身材高高瘦瘦,身穿宽大长袍的人朝他俩迎面走来,当就要擦肩而过时,只听此人低声道:“有汉代的夜光杯,要不要?”说的是国语。
  姜雄是地道的广州人,听得不大懂;金城却听得清清楚楚。他一下收住脚步,朝来人点了点头。
  三人来到一个灯光照不到的角落。金城的国语本来说得挺好,但他有意用带着浓厚粤语方言味道的国语问:“是汉代的吗?”
  “一点不错,绝对是。”那人轻声答道。
  金城做了个“拿来看看”的手势。
  那人有点警戒地看看金城和姜雄,金城则平静地回望着他:“我们是商人,劫匪不敢到这地方来。”金城的国语讲得叫北方人听了发笑,但又完全听得懂,决不会误解他的意思。
  那人犹豫了一会,然后才从怀中慢慢掏出个绒布包,慢慢打开,里面是用纸盒子分隔装着两只玉杯子。
  金城先拿在手上仔细观赏了一阵,心中同时紧了紧——他想起了老玉匠马老三;再举起对着月亮“把玩”了一会儿——这一天已是农历八月十四,夜月清辉朗朗。再掏出放大镜,打开手电筒,细细地看了一番。完了,金城点头示意,三人一同来到在集市中开着最亮电灯的古董铺前,金城又在灯光下把两只玉杯细察一遍,用眼瞟瞟也上来凑热闹的古董铺老板。最后,三人又回到那个灯光照不到的角落。
  “开个价吧。”金城说得似乎漫不经心。
  那人毫不犹豫:“二千大洋。”
  姜雄一听,心中来了气:“什么?一只这样的杯要一千个大洋?鬼话!”不觉对着那人便把眼一瞪。
  金城倒没有上火,但他一摆手的姿势也是毫不犹豫的:“狮子口!我看你来这里不像是做生意的!”
  那人一看金、姜二人的反应,呆了呆,低声叫道:“先生,你是识货的,这是汉代的文物,夜光杯,史有明载的!”
  “别跟我说什么历史,我只说这两只杯的价值。”金城低声断他,“你不知道二千大洋是个什么数目吗?一开口就是这样的大价,你怎么做生意?”
  “那……”这人现在反而有点犹豫起来,眼睛朝前后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先生,那就一千五百吧。”
  金城拍拍他的肩膊:“朋友,没必要白费唇舌,给个最低价吧,多少才肯卖?”
  “好!”那人沉思了一下,“一口价,一千三百大洋!”
  金城看定他:“我看你的最低价是一千大洋。”语气非常平静。
  那人呆了呆,没错,他是准备金城继续还价的,而他自己在心中定下的底价正是一千大洋。
  他又瞟瞟四周,再看看金城,金城正定定地看着他,眼神有点阴沉。
  他心中觉得有点不妥,但表面上却是一咬牙,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好!先生既然是行家,那就成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且慢,”金城笑笑,“我没说过愿出一千大洋,我的买价是五百大洋。”
  那人一听,真的生气了:“开玩笑!”抱紧自己怀中的绒布袋,起步就要走。
  他右脚才迈出,左肩已被金城一把抓住,只觉金城的五指力坚如铁,直透肩骨,不觉便“啊!”了一声。
  金城沉声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挣不脱身,又看到姜雄正站在自己身边,怒目圆睁,心便有点毛了,应道:“这不是西来初地天光圩吗?”
  “知道就好。那你知道这里的规矩吗?”
  “什么规矩?”那人怔了怔。“这里是关帝厅的天下,我就是关帝厅的人!凡外人到这里出卖非法得来的古董,先要‘拜’我关帝厅的‘码头’,所得五五分帐——我关帝厅再与警局分帐。现在你初来报到,却破坏我们的规矩,你说,该受什么处惩!”金城边说边让五指加了些力。
  “这……这……”那人又痛又怕,即时舌头打结。
  “如果现在我把你拉去见我关帝厅的首领,就只会给你一顿好打!你的货无疑是从古墓中盗来的,盗墓弃尸,罪同杀人越货!我若现在把你拉去警局,足可以叫你坐十年八年班房!”
  那人一听,立即吓得心中发毛,手脚都抖了,连连向金城和姜雄打躬作揖:“小弟实在不知!请两位大哥高抬贵手!
  不知者不罪,不知者不罪!“
  “你的东西是偷来的,完全是无本生利。我愿出五百大洋,已是便宜了你!”金城低声喝道,“就算你真能卖得一千大洋,所得也只有五百大洋!我现在帮你买了,这至少就便宜了你的‘拜码头费’!你却如此不识抬举!”
  那人连连作揖:“请大哥恕罪!请大哥恕罪!小弟愿意卖了,多谢大哥!多谢大哥!”
  “好吧,也算你识时务。”金城向姜雄打了个眼色。
  姜雄会意,马上从腰带里掏出银洋。
  那人交出夜光杯,拿了大洋,惶惶如丧家之狗。
  看着此人如此落荒而逃,姜雄正想放声大笑,金城一把拉了他便向集市外走,这时,已是下半夜。
  二人快步走出天光圩。姜雄低声问:“城哥,什么事?
  为什么如此匆忙?“
  “那人若一下醒悟过来,我们就可能会跟关帝厅的人发生冲突。这对我们有害无益。”
  姜雄点点头。他不得不在心里佩服金城的胆大心细。
  深夜中的省城街巷十分安静,今夜又是月色如洒,使宁静中别有一种味道。两人向北急行,不一会儿便穿出那些横街窄巷,来到了惠爱路,路上可见有三两行人和车辆,更多的人是躺在路边睡觉。金城回头朝后面看看,再环顾四周,确定无人盯梢,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姜雄在心理上并不像金城那样处处提防,他见已走出马路,说话可以随便些了,忍不住边走边问金城:“城哥,这两只杯子真值五百大洋?说是夜光杯,我却不见它有什么光。”
  金城笑了笑:“说它是‘夜光杯’,并不是说它真的会在夜里发光。这里有个历代相传的故事,说的是西周周穆王时,有个西戎国献上‘五光常满杯’,穆王倾酒入杯,对月映照,雪白,有光,且香味倍增,故名之‘夜光杯’。”
  “有趣。回去我们哥俩好好用这夜光杯干两杯!看看是不是真的别有风味。”姜雄兴奋地低叫了一声,“这类酒杯哪儿出产的?这么值钱。”
  “酒泉。我的家乡是甘肃省省会兰州。兰州的西北面有条长达几百公里的窄长地带,叫河西走廊;酒泉县便是在河西走廊的西部,据说是因汉骠骑将军霍去病倾御酒于泉中与众将士共饮而得名。酒泉县的南面有座祁连山,山峰终年积雪,盛夏不化。”
  金城谈起自己的家乡,语音深沉;说到这里,有意顿了顿,看看姜雄;姜雄正听得入神。
  “祁连山产玉,如老山玉、新山玉、河流玉等等,杯匠便取来雕琢各种酒杯,如高脚杯、雕花杯、金丝银丝边杯等。形制简朴典雅,成品色彩绚丽,烫酒不裂,严冬不炸。
  白如羊脂,黄如鹅绒,绿如翡翠,黑如乌漆。酒泉玉杯,久负盛名。有没有读过唐代诗人王翰的《凉州曲》?“
  姜雄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知道‘床前明月光’和‘白日依山警叫做唐诗。”
  “王翰的这首诗被后人称为千古佳作,”金城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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