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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教父-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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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黄、丘也只好举起酒杯,心中真是哭笑不得。
  就这样,金城连出暗招,偿清了广龙堂欠下的全部债务,广龙堂在黑道上的名气因而越加大了。不觉已是一个多月过去。堂里的赌场风平浪静,烟档、妓院“歌舞升平”,生意稳定,金城日有进帐;街边的一些流氓地痞也望风来归,他们向堂中的某名首领献上一份礼,请求加入广龙堂。
  照规矩,堂里的首领得到这样的礼后,便要把其中的一半上呈堂主,金城从这里又得到一笔钱财。堂里资金慢慢雄厚起来,金城便开始谋划扩张:跟官府、警察局建立关系,攀上权贵,确立自己在上层的势力;吞并一些小堂口,扩大广龙堂的地盘,同时顺便报昔日受辱之仇。
  不过,金城不想使用一般堂口的堂主经常使用的方法——用钱来收买上层官员,他认为平白无故地向这类贪官“进贡”,实在是太“冤”,也未必能收到很好的效果。与其这样,不如用这些钱来打赏下面的兄弟,使他们愿意为自己卖命,更为合算。
  金城认定,钱要用,但要用得是时候;纯是收买,大半等于白花钱。金城不愿干这样的事,他在等待机会。
  不久,机会真的来了——这个机会一般黑道人物不会看到,他们最多是趁火打劫,而金城则使用了一般黑道人物不会使用的方法,使自己在社会上建立了名声,令国民政府里的一些官员也对他另眼相看。
  这个机会对很多人来说纯是一场大灾难,那就是史有明载的“第八甫大火”,时间是1922年11月16日,农历壬戌年九月二十八日。
  当年的第八甫大致相当于今天广州城中的光复中路。在它的北面有一处地名叫“第一津”(在今天仍是这个地名),那是明朝广州城西面护城河的第一个码头(广州人俗称“步头”)。从那儿往南数,便是第二甫、第三甫、第四甫、第五甫、第六甫、第七甫、第八甫,依次为第二个码头、第三个码头……,今天市区中最为繁华的路段之一上九路和下九路,当年便叫上九甫、下九甫。在今天的广州城内,仍保留着第十甫、十二甫、十三甫、十五甫、十六甫、十八甫等地名。
  广州城西这条护城河,在清代时,是一条以运粮食为主的运输要道,宽达六米。在民国时,船只仍从南面珠江的“西壕口”(今天仍保留这个地名)进入这条当年的护城河,向北直达第一津。广州市民称这条河叫“西壕涌”,后因垃圾杂物使涌水严重污染,1966年铺盖了涌面,成了暗涌道,当年曾是运输要道的河流也就永远不存在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第八甫当年是条“报业街”,此外还有不少店铺商号,更有大片民居。
  今天的广州城,高楼大厦林立,当年的广州城却基本上是平房,有少数二层楼房,其中大部分是木屋,其余是砖木结构,市民的燃料全是木柴煤球,家中用具又基本上是木器,火灾一起,若未能及时扑灭,随即就会祸及四邻,更兼第八甫火灾时正是仲秋季节,风高物燥,风助火势,火借风威,成辐射般蔓延,顿成一片火海。当年的消防水平跟现在相比实在是差得远了,而且贪污盛行,竟有过消防车到了火灾现场后,灾民不给钱就不开水救火的事。第八甫的这一场大火,起因如何,史无明载,总之是一烧就烧掉了《国华时报》、《南越报》等七家报馆、一大片商号店铺及民居。据后来的统计,损失达三十万元。
  当天金城并不知道这个消息。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国是日报》,不觉稍吃一惊。
  大火扑灭后,该由民政局来“拯救”灾民。但当年省城的民政局本来就贪官不少,做事不多,更受政局动荡的影响(受命于孙中山的讨贼军正准备从福建进军广东,驱逐陈炯明,令霸占省城的陈炯明及其下属惶惶不可终日),人心不稳,溥衍了事,除派人去处理了部分死者,把部分伤者拉去方便医院(今广州市第一人民医院前身)及其他一些善堂医院外,一时也无力去安置数百灾民。贫苦百姓,本来就身无余产,有的甚至是家徒四壁,生活艰辛异常,现在天降横祸,祝融光顾,一把火被烧个精光,虽幸而逃得性命,也只能望天哀号。时届仲秋,天气渐冷,无衣无食,真可谓饥寒交迫,“嗷嗷待哺”。
  金城细读了这些消息,沉思了一会,突然灵机一动:这是一个扬名的好机会!说不定还可以发笔财!
  半个小时后,广龙堂的五大首领齐集林氏宗祠。众人先给两位前堂主上了香,然后在八仙桌旁随便就坐——除了自己的主位外,金城有意不确定其他四名首领的位置,使他们处于平等的地位,从而避免争权。
  金城把《国是日报》摊在桌上,开门见山地道:“各位,昨天第八甫发生大火灾,烧毁了不少报馆、店铺和民居。现在大火熄了,民政局的人在那儿‘善后’。现有数百灾民无衣无食,饥寒交迫,急待救济,民政局的人管不了这么多。
  各位兄弟,以前我们自己都曾尝过这种饥寒交迫的滋味。现在我决定出资赈济灾民。“
  金城话音刚落,其余四人都面露大吃一惊的神色。有谁不知,这类黑道上的人物,老百姓有灾有难时,他们不趁火打劫,就算是很有良心,积了极大的阴德了,哪听过会有帮会堂口的人去赈济受灾百姓的?
  姜雄与金城相交较深,比较厂解金城的性格脾性,也吃了一惊。其他三人更不必说了,全都张口结舌,眼睛呆呆地看着金城,比叫他们立即去杀人放火还要觉得惊奇。
  金城微笑着,看着众人。
  富国威终于忍不住:“我说城哥,你怎么突然大发善心,想起开善堂了?做我们这行的,一般市民在背后骂我们是烂鬼、流氓,报纸佬骂我们是帮会堂口,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扰乱社会治安,残害老百姓。你老兄怎么了?他们发生火灾,你不叫我们堂里的兄弟去趁机捞一把,就已是够积德行善的了,怎么想到要去‘赈济灾民’?而且,真要去赈济,也用不着我们,省城里有不少善堂,让他们去积德行善好了!”
  富国威这样一说,姜雄、莫七、万良也认为有理,默默点头,他们只担心金城听了富国威这么不客气的话会发火。
  哪知金城很平静地听富国威说完,才道:“威哥说得不错,要去赈济灾民,省城里有九大善堂,此外还有十多个小善堂。不过这场火灾,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善堂现在还未有所行动。七年前乙卯大水灾,广州商会会长陈勉余会同其他善堂搞赈济,名声大噪;现在这场火灾,不大不小,他大概也不会管了。我正想趁着其他善堂还未行动之前,以广龙航运有限公司的名义,走在前面。至于说是否大发善心,其实积点阴德,于我们各位也有益无损。”
  “唉呀!城哥!赈灾怎会不花钱?”富国威又忍不住,“几百灾民,一人给五毛钱也要一二百二三百元,而且还要熬粥、送衣送药,至少得花上一千几百个大洋。怎可以说是有益无损?”
  “这个山人自有妙计,定叫本堂分文不亏,如果真亏了,我金城就用点自己的私蓄,就算积点阴德便是。”金城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姜、莫、万三人见金城说得轻松,也知道这位堂主说到做到,出手大方,时有妙计,出人意表,那种不愿白白花掉堂里钱财的担心也就放下了大半,便也跟着金城大笑起来。
  富国威见众人不反对,而且他也信得过金城说的,自己也就不好再多说了,便也笑了笑,算是同意。
  金城见众人已不再提出异议,便喝了口茶,对富国威道:“威哥够杀气,统领堂里兄弟冲锋陷阵,无人敢挡,但要去做善事,那种威势恐怕就把不少小市民吓跑了,是不是?”
  金城这几句话,在一些人听来可能是贬,但在富国威这类人听来,却是赞。富国威一听,果然笑了:“那倒是。”
  “那就这样吧,”金城见富国威已中了自己的小小诡计,顺势道,“威哥就留在堂里‘镇守’,看着各处的档口,我现在就与雄哥、阿万、阿良带上堂里五十名兄弟,到第八甫去做做善事。”
  广龙堂的人全都换上了广龙航运有限公司职员或工人的装束,金城下令:到了灾场,不得偷鸡摸狗,顺手牵羊,趁火打劫;不得恃势霸道,欺负老幼,调戏妇女;不要说自己是广龙堂的人,只说是广龙航运公司的职工,跟随公司董事长来赈济灾民。做得好者堂主自有赏赐,违令者按堂规处置!
  众人应一声:“遵命!”
  五十多人先来到天字码头,乘公司的货轮到了西濠口上船,然后浩浩荡荡向第八甫走去。
  走了十来分钟便来到灾场,只见原来是民居店铺的一大片房屋已成瓦砾,满目灰烬,一些大杉方、家具犹余烟未荆灾场四周和马路边,蹲着坐着数百灾民,一个个看着眼前的灰烬,真是欲哭无泪;一个家庭围成一堆,老人守着灾后仅剩的衣物,不少还怀中抱着孙儿;一些年青人在瓦砾堆中搜寻,看看还有没有值钱的东西;不少妇女在抽泣,有的更是嚎啕大哭,不断地呼天抢地:“真阴功罗!天无眼罗!
  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佯过呀!“情景令人惨不忍睹。
  一些行人在驻足观望,默默摇头叹气,也有些好心的,拿出三几毛钱,给了一两家灾民,然后摇头而去。灾民双手接过钱,不住地鞠躬,不断他说着“多谢先生!多谢大嫂!
  多谢少奶!“之类的话。
  一些民政局的人在清理灾常还有三几个记者拿着纸笔在访问一些灾民。
  金城二话没说,带着众人大步走进灾常灾民们见来了这么一大帮人,全都一齐望过来。
  金城一跃,跳到一大堆瓦砾上,目光向下一扫,高声道:“各位父老兄弟!我是广龙航运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天降横祸,各位遭受火灾,本公司对此深表关注,特来慰问各位,赈济救灾!”看看姜雄,“阿雄,你带十来人到附近街道看看,见有小食店饭店,叫他们立即车些粥品过来。”又看看莫七,“阿七,你带二十人到附近的竹木器店、帆布店买些竹杆、胶布回来,搭些棚屋。”
  姜雄、莫七带了众人而去。一时间,灾民欢声雷动,一些叫:“唉呀!天底下还是有好人!”一些喊:“青年人你这样好心地,该你发达!这样年青就做董事长!”一些老人说:“好罗,总算暂时不用露宿街头饿死罗。”更有些妇女唠唠叨叨:“菩萨保佑,菩萨显灵罗。……”对灾民们的奉承欢呼金城好像没听见,他又高声对万良道:“阿良,你是公司主管,你就代表我分给每户灾民两个大洋!”
  金城这句话立即在灾民中掀起了欢呼狂潮,有好几个老年妇女干脆跪在地上向金城嗑头:“喉青仔(青年人),菩萨会保佑你!你心肠这样好,菩萨一定会保佑你!”
  万良的二百来个大洋还未分发完,姜雄回来了:“城哥,长寿路大来饭店的罗老板说马上车粥品过来。他听说是用来赈济灾民的,答应就收回成本价。”
  金城点点头:“好。”又道,“你带领各位职工维持秩序,不要让小流氓混进来。”
  姜雄应声“是”,刚走开,原来的三几个记者便围拢过来,开始采访金城。
  过了一会,莫七也回来了:“城哥,在太平门买了竹杆、胶布,立即送过来。”
  金城又道声:“好!你带领手下职工清理好场地,准备搭棚。”
  莫七应声“遵命。”便指挥手下去做。
  金城看看一切就绪,便与几名记者聊起来,一聊就聊了近一个小时,然后把姜雄、万良、莫七叫过来,拉到身边,对几名记者道:“这几位都是本公司的董事,来,照张相。
  不必管那什么‘衰运’不‘衰运’,照拍照登就是。“
  各位可能对金城说这句话大感惊奇:照相跟运气有什么关系?是不是我这个写小说的人在胡说?不然,这确实是当年广州市民的“照相习俗”。它多少反映了历史进入民国后民智的开发,尽管在今天听起来有点像“天方夜谈”。
  广州城中最早出现的照相馆之一,是张老秋的宜昌照相馆,时间是在清咸丰十一年(公元1861年)。直到民国初年,广州城中的照相馆的照相法说起来真叫今天的人觉得可笑,它是以摄影棚顶的明瓦(玻璃瓦)来采集自然光的,曝光需要两三分钟,因此拍照时就要用铁叉来叉住顾客的后颈,以防头部晃动导致照片模糊,这一来就吓得想照相的人都望而却步。到后来,竟有人说照相会把人的灵魂摄进机器里。
  当年迷信盛行,这一说法即可令照相馆生意衰落,后来照相馆老板终于想出反击妙计,进行了如下反宣传:拍摄相片摄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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