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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克佑,照你这么说,等我人老珠黄时,你就打算纳妾,成天流连花街柳巷,然后将我孤零零地抛在家里,对不对?”不过“人老珠黄”四个字,便能让弗菱引申出一长串的凄凉晚年。
瞧她气得咬唇噘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这才察觉是他把话说得太重了。
“你晓得我不是那种人,就算你老到脸都皱了,眼都花了,我还是会跟现在一样爱你。刚才是我情绪太过激动,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克佑懂得她的心情,她现在没爹没娘,所有的寄托都靠将来的夫家,要是他不能让她有安全感的话,那她心里自然会心生恐惧。
他不停对她道歉赔罪,只差没双膝朝地一跪的要求她原谅。
其实在弗菱的内心里早就原谅他了,不说出来只是不希望他再追根究柢问下去而已。
“要我原谅你可以,你必须答应暂时不能逼我嫁给你,等到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告诉你,你答不答应?”好不容易逮到个好机会,她当然不会错过。
“什么?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方式来——”
“你眼睛瞪那么大是有意见?我就知道将来我要是人老珠黄,你一定会不要我,与其等到那时候才来寻死寻活,不如我现在就别嫁给你。”她扯开嗓门哭嚷着,看在克佑眼中,不答应都不行了。
“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他的答应是迫于无奈,谁教弗菱是他的心头肉,伤她半毫不得。
弗菱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大门就被人用力推开,砰的一声巨响,两人着实吓了一跳。
“无靖,你吃了火药啦,开门干嘛那么大力?”她看到一脸怒气的无靖,心里已有谱,不知他又从哪听来什么风言风语,要来兴师问罪。
无靖并没有将目光投向弗菱,反而是瞪向一旁的克佑。“你就是石克佑?”
“没错,我就是石克佑。兄弟,我跟你并没有深仇大恨,不必用这种仇视的眼光看我。”克佑丝毫没有被他的深深敌意给吓到。
无靖伸手指着他,“本来你跟我是无深仇大恨,但如果你是石克佑,那就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克佑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嘿嘿大笑两声。“怎么,是我们石家的祖坟挡了你家的风水啊,不共戴天之仇?未免太过严重了吧!”
“无靖,你又在外头听到什么谣言是不是?我告诉你多少遍,那些辈短流长的话别去听,对你没好处的。”她明白无靖是直肠子的个性,别人说什么他就是什么,从来不会有自己的见解。
两人一搭一唱,更让无靖光火,他走到两人面前,冷冷的扫视他们一眼,“你们曾经拜过堂?”
“没错,还差点入洞房。”克佑气定神闲的回答。
“那么你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他不多说废话,直接切入重点。
“除了找回我的亲人之外,还有……”克佑本想据实以告,但瞥见弗菱对他眨眼示意,为免她难做人,只好改口道:“还有找找老朋友。”
从弗菱的表情中不难发现,原来她迟迟不答应他马上成亲的原因,是出在这小毛头身上。
“他不过是回来找家人和老朋友,你有必要一脸凶相的对他怒吼吗?真是的,要是你这种脾气再不改,我一辈子都不想跟你讲话。”有了克佑的说辞,弗菱才好顺水推舟接话。
“可是你们既然拜过堂,难道你不想把弗菱娶回去吗?”无靖不笨,有哪个男人会只想到家人和朋友,把结发妻子给抛在一旁?
“你以为弗菱会乖乖地让我娶回去吗?她的野心大得很,非要把万利客栈分店开满天下后,才要回答我嫁与不嫁,我都不急了,你穷紧张什么?”克佑这招拖延战术学自弗菱,没想到还能现学现卖。
原来弗菱是真的暂时不想嫁人,怪不得她会跟他说要赚到十万两才要回答他,照这样看来,他和石克佑是公平竞争,谁也占不到上风。无靖暗忖。
“对对对,你听清楚了吧?真不懂你从哪听来一些乱七八糟的流言,我要是真的想嫁人,兰二娘早就放鞭炮庆祝,你光听炮声就知道,不用再从别人那里听了。”弗菱受不了无靖这种冲动的个性,万一她哪天真嫁给克佑,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那他会一直住在这里吗?”只要有克佑在的一天,无靖就必须提高警觉。
“他为什么不能住这里?无靖,你要明白,我并没有上你家的花轿,也没跨过你家祠堂的门槛,我要跟谁交往或做朋友,你都无权干涉。我曾说过,如果你要用离开来威胁我,我顶多生意清淡些,饿不死人的。”弗菱将心一横,只怕她再对无靖百依百顺,将来他会变本加厉,更加不知收敛。
听见她说出重话,无靖哪还敢多说什么,他只好忍气吞声,负气的往厨房走去。
“看来那小子对你用情很深,我看了都有些嫉妒。”克佑想到要娶回自己的娘子,还得跟个小伙子竞争,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你别以为曾娶过我,就有优先权,此一时彼一时。”看到克佑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她就偏偏不让他得意,她还想尝尝被追求的感觉,让克佑重新爱她一回。
“看来往后的日子我不会轻松了。”克佑呵笑两声,能重新追求弗菱一回,也算是一种挑战,而且多了个情敌,难度恐怕会再高一些。
不过,他喜欢,男人不都是喜欢竞争,越难得到的才会越懂得珍惜,而且这也是对爱情的重大考验。
田丰一听到克佑不打算回凉州,吓得瞪大双眼。
“克佑少爷,中秋之前我们一定得回凉州,不能有所耽搁,你怎么可以临时变卦呢?”
克佑瞪他一眼,“你骗我的事我都没跟你计较,现在你倒数落起我的不是了。”要不是弗菱跟他谈事情,他不知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我晓得我欺骗少爷是不对的,但那都是为了小姐啊,要是你不跟老奴回凉州,我哪有脸再见小姐?你得替老奴想想啊!”田丰央求道。万一克佑坚持不回去,他这条老命就休矣。
“干脆你就跟我在这住下好了,长安城热闹非凡,气候也适合老人家居住,不像凉州早晚温差大,对你们老人家可说是种折磨。”克佑建议他道。
“那更是万万不可啊,老爷子对老奴恩重如山,我岂能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要是我真这么做,将来哪有脸去见商家的列祖列宗。”田丰说什么也不可能和克佑一起留在长安。
“丰叔,你想得太严重了。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任的,到时我会捎封信让你带回去给商老爷子。”
“不成、不成,你也晓得小姐那脾气要是拗起来,你写一百封信她照撕不误,绝对不可能用书信就能平抚小姐的心情,她从小到大,一直被捧在手掌心里呵护,她想要什么,绝对没有要不到的。”幽幽是田丰一手带大的,他哪会不清楚她的个性。
“那就让她要不到这一次好了。”克佑也晓得幽幽是娇惯了,若是再这样宠溺下去,这女孩早晚会被自己毁掉。
“不成啊!”
“你别再说了,我看再过两天你就可以起程回凉州,商老爷子那边就麻烦你替我捎个书,至于幽幽,你就告诉她,我会跟我家人一起……一起住昆仑山上好了,这样她就会死了这条心,不会来找我的。”
他不想再跟田丰叔争辩,能找到弗菱,表示两人情缘未断,他不可能弃弗菱于不顾,而选择骄纵难伺候的幽幽。
望着克佑离去的背影,田丰整个心都凉了,只怕小姐听到这消息,又要搞得人仰马翻,鸡犬不宁了。
第五章
越接近中秋佳节,客栈的生意越是好得惊人,许多人为了宴请外地回乡的游子,都会选择来到万利客栈打打牙祭,因此这几天的生意,皆比往常忙碌了一倍以上,不过幸好有克佑襄助,才不至于乱成一团,这样的忙碌一直持续到中秋节当晚。
“哇!今天真是大丰收,整整赚了快两百两,比平常多出一倍呢。”捧着银子,弗菱就算再怎么累都值得了。
克佑走到柜台边,看她开心地点算银子,打趣地问:“这些钱是不是将来供我们两个养老用的?”
弗菱一听忙将银子往怀里搋。“谁说的,这些都是我的,谁也不许碰。”
“你一个人要用那么多钱做什么?山珍海味天天吃也会腻,绫罗绸缎再怎么穿也是一次只能穿一件,不如把钱拿去买辆马车,你觉得如何?”
“买马车做什么?”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让我为你驾车,带你去游山玩水,我看你为这家客栈付出太多心力,就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让你马上拥有快乐。”这些日子下来,弗菱的辛劳与认真,让克佑总是耿耿于怀,如果没有战争这回事,今天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弗菱看得出克佑心里的自责相当强,虽然有些事已成既定事实,但他毕竟懂得体谅,这点就足以温暖她的心,女人要的并非是物质上的满足,一点点轻声软语的关怀,胜过金银珠宝来得动人。
“算了吧,我天生是劳碌命,有活能干就不错了,太早享福的话,没几年就会玩腻,那我后半生不就无聊死了,你少给我出这些馊主意。”她不想扫克佑的兴,只有轻松一语带过。
想不到在粗枝大叶的外表下,弗菱会有一颗坚忍不拔的心,她没有一般世俗女子喜爱涂脂抹粉,也没有千金小姐的傲慢无礼,有的只是默默做好分内的工作,说是容易,真正能做到的有几人呢?
“对了,今天是中秋夜,我们也来团圆一下吧!小狗子和无靖呢?”虽然目前亲人都不在身边,节日还是得象徵性地过一下。
“刚刚打烊前没多久,无靖就出去了。小狗子大概是回家去陪他娘,这小子虽然笨手笨脚的,但说起孝顺,我可是得竖起大拇指夸他才行。”
“无靖这小子人小鬼大,我第一眼看他就晓得他够机灵,只怕将来他知道你根本从头到尾都没属意过他,这打击势必相当大。”无靖虽然当他是死对头,但克佑并不这么想。
“那倒未必,我不是说过你们要公平竞争的吗?也许……我喜欢老少配,到时打击很大的人恐怕是你。”她故意说气话呕呕他,谁教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不可能,你爱的是我,绝不可能会是那小毛头。”他得意的笑道,他有十足把握他做得到的,无靖未必做得到。
“我才不信,年纪越大的男人越会搞花样,不如年轻小伙子来得天真正直。”她就是不想看他太嚣张。
“好,我拿样东西给你看,你先把眼睛闭上。”
“搞什么神秘啊,我先说好,拿蛇或老鼠之类的来吓我,我们就永远没有未来。”她最讨厌有人整她,就算是最亲密的爱侣,也一样要大义灭亲。
“疼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吓你呢?乖,把眼睛闭上。”他一直等到她眼睛全部闭上,才从小杂舍里搬出一箱东西。
“到底好了没?你真的没拿东西吓我?”
“不准眯眼偷看,我发现你眼皮在颤动。”
“你是包青天啊,抓这么严,好啦、好啦,我快急死了。”
克佑把一颗圆滚滚的东西拿到她面前,“在你张开眼睛之前,先用鼻子闻一闻,这是什么味道?”
这家伙,老是有玩不完的把戏。
弗菱依言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表情顿时陷入一种沉思,紧接着嘴角微微上扬,“是柚子!”
“对了,你现在可以张开眼睛,这就是你最爱吃的无锡甜柚。早在七天前,我就托人用快马运过来,若我估算没错的话,今天吃是最多汁,最甜美的,你要不信,我剥一颗给你吃,看看我算得准不准?”克佑知道她爱吃甜柚,七天前便要人员用快马送至,还好在昨晚送达,要不然所有心血都要白费了。
一整篓白胖胖的无锡甜柚,姑且不论好不好吃,至少他有那份心意,就够让她感动。
“你……你还记得我……我喜欢吃无锡的甜柚?”她咬着唇,忍着不让泪滴下来。
“打从你八岁起,我们家就每年收到你爹爹送来的甜柚,直到你十三岁,才忍不住问了一下送礼来的管家,这才知道是你爱吃的,我们石家全都托你的福才吃得到这么好的水果,你说我能不记住吗?”他的自信和得意不是嘴巴说说的,全是努力和细心换来。
他的话终于让弗菱的泪水决堤,她扑进他怀里,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对他的爱快满出心湖。
“你好坏喔,事先也没跟人家讲一声,害得我现在一哭不可收拾,都是你啦,哭瞎了就把你的眼睛来赔我。”她紧紧揪着他的衣衫,语气带点嗲音,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在撒娇。
“那我只能挖一个眼睛给你,要不然到时你店里生意一忙,我怎么帮你招呼客人啊?”他连这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