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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泽中药肯定有高层具体参予了其中,事情,已经真正牵涉到了邱家的利益。
此为夏想忧心的第一个方面。
第二个方面,陈洁雯压下了跑马县违规土地问题,杨剑又被梅升平警告不许再碰天泽中药的事情,似乎两条路都被堵死了。
第三个方面,到底是继续从违规土地入手,还是先从赖光明贩毒点火,夏想还没有下定决心。违规土地必然触及到邱家的核心利益,邱家肯定会想方设法阻止,难道说,他和邱家真要因为天泽中药而反目成仇?
但实际上不管先从哪里入手,最终大火都会烧向违规土地,以他的原则,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违规土地的问题。他的父母也曾是农民,知道农民的艰辛和不易,侵占农民土地就和断人生路没有两样,性质十分恶劣,手段十分低劣。
问题是,邱家维护天泽中药的决心到底有多大?
一直以来,他在几大家族之间周旋,除了和付家硬碰硬之外,和其他三家就算有过矛盾,也很少有过正面对抗,都用了曲线的手段化解或缓和,但违规土地问题,除非邱家退让,否则还真没有化解的可能。
甚至可以变相地看成是一次平民利益和家族利益之间的利益冲突。
邱家的立场肯定会通过某个渠道表达出来,上次邱绪峰冲他说了狠话被他还回去之后,再也没有了下文,他也清楚,邱家对他再有所不满,估计也不会暂时有正面冲突。且不说容易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就是他身后的吴家,邱家也惹不起,何况在最近的一次省部级调整后,邱家大大的失利。
但在天泽市,埋下的隐患远不止邱家一家。
此时吴家还可能站在他的背后,但在省政府整合钢铁资源的计划上马之后,他有可能会引发吴家的不满,就是不小的麻烦了。吴老爷子对他宽容,但宽容不等同于迁就,在真正的核心利益面前,吴老爷子也好,吴才洋也好,有足够的手段向他施压。
现阶段最大的依仗就是,宋朝度在燕省一天,不管是吴家还是邱家,想要出手打压他都绕不过宋朝度。但万一宋朝度真被调离了燕省,他就等于一脚悬空了,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要么全面倒向家族势力,一心一意为家族势力办事,要么一个人孤军奋战,最后被家族势力打击得体无完肤。
指望总理在关键时候出手拉他一把,夏想摇摇头,还是不要心存奢望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宋省长差不多也是依靠自身的能力在燕省打开了局面,省长尚且不值得总理出手,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市长?
还真是一条险之又险的钢丝之路,值得吗?夏想甚至扪心自问,但终究没有明确的答案。说是他性格中的缺陷也好,说是他的平民情怀也好,他总是无法面对农民的惨痛,无法对坑农害农的事情坐视不理。
也对卞有水之流玩弄权术并且颠倒黑白的行径十分痛恨。
卢胜现在在刘一九的严加看管之下,别人都无法接触,卢胜也不相信除刘一九之外的任何人。卢胜是导火索,但现在还不是引爆的时候。刘一九根据卢胜提供的线索,又到跑马县继续抓捕毒贩,准备抓住跑马县第二号毒贩杜不三。杜不三被抓捕归案的话,据卢胜交待,杜不三有直接证据指向现任跑马县公安局长何泽林。
所有棋子都已经埋下,原野还在国外,暂时不会回来,他还另有重任在身。基本上可以说,夏想的布局已经全部完成,只等一个恰当的时机就会全面引爆。
之所以一直引而不发,还是在顾虑邱家。
可以说自从夏想从政以来,从来没有像这一次一样犹豫过。他和邱家之间有无数年的友情,和邱绪峰也算是难得的好友,对邱仁礼也是印象良好。他实在不想和邱家反目成仇,但现实又让他没有选择。
夏想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而且和邱家没有闹过矛盾,邱仁礼对他也是关爱有加,几次去邱家作客,邱仁礼都要出面作陪,对他十分礼遇。他现在担任了市长就拿邱家的产业开刀,邱家不会高兴,外人会怎么看待?
邱绪峰和他也算是多年的好友,从安县后,还曾经有过几次联手对付付家的经历,他和邱绪峰之间,连架都没有吵过……
夏想推开办公室的窗户,放进了新鲜空气。4月的天泽,空气中有了春的气息,让人精神为之一振。春天,不但要迎来建设的高潮,还会迎来斗争的高潮。
斗争,从来都是因为经济利益的冲突而引起的,即使到了高层,所谓的执政理念之争,真要说得直白一些的话,其实也是为了等而下之的各自的利益落脚点的不同而斗争。简而言之,就是平民路线和家族势力路线之争,不管是哪一种路线,都有各自服务的利益群体。
没有利益,就没有了勾心斗角的动力。人,追逐利益就和飞蛾投火没有什么区别。
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夏想坐回到了椅子上,不免有此疲惫,突然间,电话就突兀地响了。一看是燕市的号码,他就立刻接听了电话。
“小夏,有些事情得放手时且放手,何必非要计较太多?”曹永国的声音有一丝愠怒和不满,“我接到了邱书记的电话,他说天泽中药如果有违规行为,该怎么查就怎么查,不要顾忌邱家的面子。”
邱仁礼的话肯定比岳父转述的要多,因为夏想听了出来,岳父生气了,肯定是邱仁礼点明了什么,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岳父迈向正部级的步伐放缓了
第975章 总理的神来之笔
邱仁礼出面摆出高姿态,一方面不怕夏想彻查天泽中药的问题,另一方面又含蓄地点明了天泽中药和岳父担任省长之间的内在联系,手腕不可谓不高明。
也难怪岳父要生气,恐怕在他眼中,邱家本是好朋友,天泽中药的事情也不算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过去了,何必非要追究?不但得罪了邱家,还有可能连累岳父的前途。
别人的不快夏想可以不理,但岳父的不满他必须给出解释。
“爸,天泽中药的问题确实很严重,但不是我在查,是杨市长在查。调查组的报告已经提交到了市委,我没有发表意见,就被陈书记暂时压下了。”夏想只能来一手缓兵之计,“有问题不能视而不见,但怎么处理,市委还没有达成共识。”
曹永国在夏想面前一直就没有强势过,他不是没有强势的一面,而是在夏想面前养成了温和的习惯,只听夏想一解释,就气消了大半。也没办法,每个人都有柔软的一面,他就是无法对夏想冷言冷语:“我也不是批评你,也知道邱书记说的话不过是表达一个意思,决定一个省长的位置不是一两句话的事情,他也不是威胁什么,就是想借机传递一个态度。邱家和你的关系一直不错,没有必要因为一件不是原则立场的事情而产生矛盾。”
话说得很含蓄,但还是有明显的压力。
夏想不想和岳父说得太深,也不想深入讨论天泽市的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郎市的利益纠葛在表面上,天泽市却在水底,而且不知道哪个旋涡是由谁引起的,更让人防不胜防——何况说实话,他也没有下定决心怎么引爆天泽中药的问题,就又说道:“我知道了,问题比较复杂,估计会拖上一段时间,也有可能会有变化,您也不用过多的操心,好好休养。”
曹永国说是休养半个月,现在才休养了一周就打算回西省上班了,夏想也不好劝他,在官场沉浮了一辈子了,让岳父一下休息下来,他还真不习惯。
……邱仁礼到底厉害,直接就拿住了他的软肋,虽说未必就是真拿岳父的前途来交换,但至少提出了一种可能,就让岳父立刻患得患失了。一个人不管坐到多高的位置,每前进一步都是一次重要的人生际遇,谁也不想错过。
想了一想,夏想又打通了宋朝度的电话。
“宋省长,问一句也许不该问的话,整合全省的钢铁资源,省里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推行?”
“什么叫不该问,主意还是你出的,你问是应该的。”宋朝度难得地呵呵一笑,半开玩笑地说道,又语气一沉,“当然是越快越好,估计在一个月之内就开始推广,用半年时间整合完成。时间越快,税收的损失就越小。”
这倒是,早日将宝钢赶走,绝对符合燕省的利益。至于是不是符合宝钢的利益,谁会考虑?何况宝钢过来的时候,本身就是张开大嘴要吃要喝来了,而且吃相还挺难看。整合燕省的钢铁资源事关宋省长在燕省的根基,整合成功了,他在燕省就坐稳了,整合失败,真有可能被人挪开。
夏想心里有数了,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如果来得及,他倒想如邱家和陈洁雯所愿,将跑马县的问题再压一压。
这么想着时,没想到,邱绪峰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夏想,我爸刚才跟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他一时没想明白就给曹省长打了一个不该打的电话,让我向你道歉,别让曹省长误会才好。”
以堂堂的省委书记之尊说出道歉的话,换了一般人,还真是觉得邱仁礼诚意十足,而且说不定还会受宠若惊,但夏想却十分清楚邱仁礼一打一拉的手段。哪里是没想明白才打的电话,而是想得明明白白,给曹永国打电话是前手,现在邱绪峰给他打则是后手,一呼一应,手段高明。
夏想也不点破,呵呵一笑:“邱伯伯太客气了,对我岳父来说,他是领导,对我来说,他是长辈,就算批评也是理所应当。批评也是为了更好的进步,我应该谢谢邱伯伯的关心才是。”直接称呼伯伯而不是邱书记,不是拉近距离,而是提醒邱绪峰他当邱仁礼是长辈,而不省委书记,不想再深谈刚才的话题。
邱绪峰就明白了夏想的意思,迟疑了一下:“夏想,你我也算是多年的朋友了,有些话说开了比较好。我就直说了,天泽中药对邱家非常重要,倒不是说能为邱家带来多大的利润,而是对邱家下一步的布局至关重要,你心里有数就行了,我不便深说。杨剑虽然收手了,但我知道你的性格,最见不得农民的利益受到损害,这事也得承认邱家做得有欠考虑,我想天泽中药可以退还侵占的土地,并且给予农民一定的经济补偿……”
邱家的让步不小,倒让夏想小吃了一惊。经济利益向来是重中之重,谁也不肯放手,再大的家族也要赚钱,谁挡了对方的财路,谁就是对方的敌人。他原以为邱家会强硬到底,没想到事到临头突然就主动让步了,是哪个环节出现了变故?
即使如此,夏想也有必要再提醒邱绪峰一下:“绪峰,天泽中药和卞有水、张和兴之间,有多大的利益纠葛?”
夏想一问邱绪峰就立刻明白了,卞有水和张和兴可能不保了,他不便说得太直,还是含蓄地一点:“地方上的利益纠葛总是很复杂,尤其是县里,县委书记就是土皇帝……”
夏想沉默了一会儿:“过了五一,跑马县的事情总要给百姓有一个交待。”
邱绪峰马上明白了,夏想给了他一个月的缓冲时间,就承了夏想的人情:“一个月的时间足够理清许多事情了。”又停顿了片刻,向夏想透露了一个消息,“蒋雪松可能要向上动一动,西省的局势要明朗了,曹省长又多了选择。”
邱家的消息还是先人一步,怪不得态度大变,原来局势有变
蒋雪松向上一动,不管是调到京城还是去别的省份,西省的省委书记的宝座就让了出来,邢端台就会顺理成章接任书记,曹永国就有可能坐地扶正。
和前往齐省重新打开局面相比,曹永国肯定更愿意坐地扶正,更有利于工作的进一步开展……他事先没有听到一点风声,邱家的耳朵确实灵光,早早就听到了风声,估计也后邱仁礼一直在打曹永国的主意有关。
政治上的利益,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但又是谁出手撬动了西省的利益?
难道说……
念头刚起,电话就又及时地响起,一看电话号码,不出所料是京城来电。
“夏想,古玉5月份就回来了,你记得到时去机场接她。她说了,你不接她,她就不理你了。”老古一上来就提到了古玉,而且还声音还挺爽朗,笑得很响亮,“曹永国的病好了吧?他年纪不大,一定要注意身体。身体好了,才能挑得起重担。”
老古话里有话,夏想就直接忽略了古玉,问道:“老古,西省的局势有变?”
“你倒是反应挺快,是呀,总理有意调整一下西省的班子,现在机会正合适,曹永国赶上了好机遇。”老古虽然也是官场中人,但他毕竟是军人出身,又退下来多年,说话不讲究转承起合,尤其是面对夏想,更是有话直说,“总理的意思是,曹永国坐地扶正,邢端台调任齐省省长,中央空降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