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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想被早就等候在外的服务人员迎入里面,踏着青青草地的小径,耳边传来清风和鸟语,确实是一处可以清心雅致的所在。
到了一座亭阁之中,四处皆水,只有一面有木桥通往小径,夏想踏上木桥,注意到服务人员到此为止,不再上前,他踩着吱吱作响的木桥来到亭阁之内,掀开帘子进去,还未说话,就蓦然惊呆了。
夏想一直以为今天的会面,只有曹殊黧和齐阿姨,顶多还有两个凑热闹的小孩子,不想,曹殊黧在,齐阿姨在,夏东和小灵也在,却还多了一人。
他此时坐在正中,腿上坐了一个小人儿,正拿一块水果逗小人儿,满脸慈祥的笑容,和出席各种大会之时严肃而威严的表情,判若两人。
正是总书记。
夏想确实没有想到,今天本是一次夫人外交的家庭聚会,怎么总书记也现身了?不是古秋实说要特意安排一次他和总书记之间的会面,而今天和总书记家庭式的会面,又是何意?
夏想震惊当场,总书记却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到来,笑着一指座位:“夏想来了,坐。”只冲夏想说了一句话,又去和夏东戏耍了,“夏东真是惹人喜爱,难怪小灵天天要和夏东在一起。昨天小灵还说,长大了要给夏东当媳妇儿,哈哈,我都笑她没羞了。”
夏想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几次和总书记见面,都是在正式场合,总书记虽然也很亲切,但毕竟也是严肃有余而温情不足,而现在的眼前的总书记,和夏想以前几次见面时的形象大相径庭,完全亲切如邻家长辈。
更可气的是,总书记再亲切,在他眼中也在光环太盛,他还是不敢过于放松。夏东却是不管不顾,没有一点面对的是国内第一人的觉悟,张着嘴,笑得跟阳光一样灿烂,等总书记喂他水果吃。
真是不成样子,夏想就说:“夏东,你年纪也不小了,下来自己吃东西。”
夏东还真有点怕夏想,有点畏惧看了夏想一眼,就想从总书记的腿上下来,总书记又伸手抱住了夏东,脸上无尽喜爱之意:“好了,好了夏想,我难得出来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你就别板着脸教训儿子了。今天夏东暂时借我了。”
夏想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好直接闭了嘴。夏东得意了,冲夏想吐了吐舌头,意思是他胜利了,让夏想哭笑不得。
不过还好,小灵似乎对他很感兴趣,来到他的面前,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噗哧”一声笑了:“叔叔,你长得越来越像夏东了。”
这是什么话?夏想无语了,应该说,夏东越长大越像他才对,但和一直固执地认为他像夏东的小灵讲清隶属和先后关系,估计一时也讲不清楚,夏想只好默认了。
齐阿姨笑了:“夏想,来,坐我旁边,我有话问你。”
夏想在总书记和齐阿姨面前,只有服从的份儿,只好来到齐阿姨旁边,刚一坐下,齐阿姨就小声地问道:“殊黧比较喜欢什么?”
“……”夏想一时语塞,别看曹殊黧是他十几年的妻子,要一下说出她喜欢什么,还真难住了他,因为在他的认知中,曹殊黧从小衣食无忧,长大后性子淡了一些,就是后来做生意,赚了一些钱,也没当一回事儿。
她似乎万事不过于心,除了对他和儿子最为在意之外,对于身外之物,比如金钱和权势,从来没有主动去争取过什么,就一直是够用就好的原则。其实以她现在的身家,燕市交由蓝袜经营的公司,每年的分红也有几百万左右。
只是她不爱化妆,不爱打扮,也不买什么名包名牌去和别人攀比,钱多钱少对她来说,不过是数字一样的没有实际意义的虚妄,远不如和家人在一起的幸福来得实在。
所以齐阿姨有此一问,反倒真的问住了夏想。
齐阿姨见夏想愣神了,不由又会意地笑了:“男人就是粗心大意,我理解,我理解,不急,慢慢想。我就是想送一件礼物给殊黧,毕竟殊黧答应当我的干女儿了。对了,我还要郑重地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夏想还真没有什么意见,虽然他对认干亲的事情一向不感兴趣,不过既然双方一个是曹殊黧,一个是齐阿姨,他只能不发表意见,表示默认。
还得客气几句:“不用齐阿姨费心了,殊黧她没有什么爱好,性子比较淡……”
“我送她一只手镯好了,就当个念想,总归是我当干妈的一番心意。”
既然齐阿姨坚持,夏想也不好替曹殊黧回绝,心想以曹殊黧的性格,肯定会回赠礼物,管她们之间是什么礼物上的来往,总之只要心意到了就行。
夏想更关心的是今天总书记的意外出现,会不会有什么正事要谈。
湖中亭的好处是景好,安静,两家人坐在一起,倒也是难得的轻松时刻。总书记逗了夏东半天,才意犹未尽地放他下地,然后起身向外走:“夏想,透透气去。”
夏想来到之后,还没有和曹殊黧说上一句话,总书记有事要说,就急忙起身,跟在了总书记的身后。
亭阁虽然建在湖中,却也不小,就如一座同心圆一样,里间可以休憩,外间可以远眺。总书记临水而望,用手一指远方的飞鸟:“海阔凭鱼跃 ,天高任鸟飞,夏想,你对你的下一步,有没有什么想法?”
该来的,终究要来,夏想知道,他必须要正面面对总书记或支持或反对的态度了。
第1738章 强烈的暗示
应该说,作为一名省委副书记,能让总书记亲自开口谈及他的去向问题,他应该大感荣幸才对。
平心而论,夏想也确实深感荣幸。
但荣幸并不代表他不会不如实说出他的想法,因为,他第一次迫切地想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总书记是什么想法,他都要说服总书记,让总书记只认定一点——他留在齐省,对大局绝对有利。
如果秦侃知道夏想的念头如此强烈,知道夏想一心留在齐省,就是为了将他一举打败,他不知会作何感想?也许会抱以一笑,也许会泰然处之,甚至会轻蔑地摇摇头,对夏想的所作所为表示无法理解并且不以为然。
但不管秦侃的反应如何,他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他已经在夏想的心目之中,被完全判处了死刑。
“齐省天地广阔,我才飞了半圈,希望继续在齐省工作一段时间,再多感受一下齐省的海阔天空。”夏想恭敬又不失坚定地回答。
总书记回身看了夏想一眼,眼中显出诧异之意,不过很短暂,一闪而过,然后又说:“皓天可是很想让你到岭南,还征求了我的意见。我的意见就是,要充分尊重夏想同志的选择。不过我还是要提一个小小的建议,夏想,你去岭南,也是一个不小的机遇,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从总书记的立场出发,他支持陈皓天也在夏想的意料之中,不过夏想没有想到的是总书记的语气和蔼,态度亲切,完全是以商量的口气。
联想到陈皓天一系列的动作——从亲自出面打来电话,再到直接追到吴家,再到借古秋实的名义和他吃饭,等等,从政治角度分析,似乎太迫不及待了一些,但从政治手法上分析,也不失为一种让人感觉到急切和荣幸的政治手腕。
但夏想还是更喜欢总书记在政治上的圆润和温和,以家常式的会面和商量式的口吻提出问题,既不命令,也不强迫,更不直接说一不二,就如无意中谈起一样,就让人更愿意接受总书记的安排。
换了以前,夏想说不定会答应总书记的语气委婉的建议,但现在,他还是不改初衷,不为所动。
“总书记,我在齐省的工作才刚刚打开局面,不想在齐省有头无尾,希望善始善终。”夏想答道。
“这个想法也很不错。”总书记见夏想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就用一句话揭过了此事,“皓天同志的意见,中央也要综合考虑。你的意见,也会当成重要的参考。不过……”
说到转折之处,总书记忽然就欣慰地一笑,“我估计皓天还会找机会和你谈谈,他做事情,很有恒心,也有毅力。”
陈皓天的为人,在外界眼中似乎很低调温和,比如在山城期间,没有打黑除恶,到了岭南,也是以谦逊示人,甚至向媒体宣称不再提岭南模式,但他真实的一面却是,在岭南期间,不动声色地拿下了数名厅级以上高官,反腐工作也走在了国内各省的前列。
只不过没有更多地见诸报端罢了,实际上根据多方了解,并且在初步接触之下,夏想相信,公众眼中的陈皓天和真实的陈皓天之间,是大相径庭的两个人实际上,能在56岁之时就已经担任了国内第一强省的省委书记,并且在57岁时就有望站在政治局常委的门前,陈皓天固然有总书记力挺,也是他本人有深不可测的过人之处。
“才洋很不错,过段时间,他会去一趟山城……”总书记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然后率先迈步回到了里间,“走,开饭了。”
如果说先前的谈话围绕着陈皓天和岭南的局势,后一句却提及吴才洋和山城,两者之间似乎风马牛不相及,但夏想却立刻意识到了总书记话中的强烈的暗示。
值此入常之事已经提上了日程的前夕,中组部部长的山城之行,绝对是一个强烈的政治信号,基本上是等同于向外界宣告,山城市委书记入常之事,已经获得了大部分人的认可,包括总书记。
吴才洋虽然不是总书记一系,但近来由于家族势力和总书记之间关系愈加密切,而在几次重大人事调整之上,吴才洋和总书记的意图保持了高度一致,由此,吴才洋的山城之行,相当于为总书记视察山城打了前站,更是表明了总书记对山城市委书记的入常,投下了赞成票。
作为陈皓天最大竞争对手的山城市委书记,总书记的关键一票的赞成,究竟说明了什么?当然,不是总书记对陈皓天的不支持和不信任,也不是总书记对陈皓天的不满意,而是另有玄机。
虽然不能说山城市委书记和陈皓天只能二进一,二人之间虽然是最大的竞争对手,却不是二元对立,但总书记的话显然有所暗指,究竟是想表达什么样的意思?
夏想一时猜不透。
回到里间,已经摆好了淡饭,夏想就发现,总书记口味清淡,几次吃饭都是几样素淡的菜。
吃饭的时候,夏想总算坐在了曹殊黧的旁边,曹殊黧悄悄拉了拉夏想的袖子,小声告诉他齐阿姨送了礼物给她,她不好不要,但不知道回赠什么礼物合适,让夏想帮她拿主意。
夏想让曹殊黧别急,等以后再说,哪里有马上回赠礼物的道理,再说现在手头也没有合适的东西。
总书记饭量不大,只简单吃了几口就不吃了,然后就左边喂夏东,右边喂小灵,倒也是其乐融融,就和一个享受天伦之乐的普通老人没有两样。
尽管齐阿姨十分热情,一口一个干女儿叫得亲切,甚至还叫了夏想一声干女婿,让夏想多少有点尴尬,但还是开口应了一声。
自始至终,总书记对于齐阿姨认下干女儿一事,不闻不问,既是默认,又是表明一种含蓄的态度。结束宴会之后,曹殊黧和夏东不随夏想走,却还要和齐阿姨一起去住,总书记总算就此事开了一句玩笑。
“突然多了一个干女儿,也是了不起的大事,永国也不知道会不会怪我夺人所爱?老齐你也是,喜欢殊黧就多走动,非要认下干女儿,殊黧不但是曹永国的女儿,也是夏想的妻子,还是夏东的妈妈,都得同意才行。”
齐阿姨笑了:“都同意,都同意了。我可是很民主的一个人,事先都征求了所有人的意见。”
等总书记走后,夏想一个人站在原地,半天未动,忽然清醒之后才又摇头笑了,总书记用心高深,在前去岭南的事情上,埋下了伏笔,在干女儿的事情上,也有所暗指。
不过今天和总书记见面了也好,明天和陈皓天、古秋实再见面时,心就是有底气多了,而且古秋实所安排他和总书记见面的计划,也不必费心了,因为他已经借助曹殊黧的夫人外交,和总书记进行了一次家常式的见面,效果会比古秋实的安排,要好上一些。
晚上没回吴家,夏想直接去了肖佳家中。
作为隐藏在夏想身后最神秘也是最彻底的女人,肖佳从在燕市的一个雨夜开始,多少年了,一直是夏想随时可以休憩的最温暖的港湾。不管外面是风和日丽还是狂风暴雨,不管夏想是欣慰还是疲惫,肖佳的大门,永远随时随地为他敞开。
因为后天举行婚礼,又因为丛枫儿没有亲人,肖佳就完全充当了丛枫儿娘家人的角色,夏想选择现在来找肖佳,其实也是出面以娘家人的身份,看看丛枫儿的婚礼还有什么未尽事宜需要他帮忙。
为了让丛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