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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要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夏想和陈皓天通话完毕,又打给了米纪火。
“米省长,晚上一起吃个饭,有没有时间?”
米纪火正要上车回去,一听夏想的邀请,微微一想,就同意了:“好,你说地方,我这就过去。”
……
夏想一走,米纪火一走,在场的省委领导有的离开,有的留下继续在皇家酒店用餐,反正正是饭点,在哪里吃都是一样。
任昌在康孝和牟源海的陪同下,迈步走进了酒店,在大门口正好与向外走的副省长申家厚正面相遇,任昌拦住了申家厚。
“申省长,留下一起吃饭吧,夏书记架子大,不肯屈就,我们总不能因为他耍脾气就和自己的胃过不去。”
申家厚笑着摆了摆手:“不了,任部长,我有应酬了,谢谢了。”
望着申家厚的背影,任昌对康孝说道:“康省长,申省长最近向米省长汇报工作的次数真不少。”
牟源海轻笑一声:“米省长来头大,靠山硬,申家厚不表现积极一点怎么行?不过他不太受陈书记重视,想让米纪火接纳他,恐怕也不容易。”
三人说话间路过一个雅间,正好看到里面坐着迟平凡和林双蓬,三人冲迟平凡和林双蓬微一点头,并未说话。
到了房间坐定之后,康孝才摇头说道:“夏想还真是一个搅局者,他一来,岭南省委就有得好看了,乱,乱了。”
牟源海却说:“陈书记的态度模棱两可,虽然推了今天的接风宴会,算是卖了夏想一个面子,但省委定点酒店的事情,夏想说得笃定,相信陈书记不会由着他乱来。”
任昌愁容满面:“夏想摆明就是欺负我……”
话说一半,门一响,一人推门进来,手中拿着一杯酒。
此人长得肥头大耳,站直了身子,肯定看不到自己的脚尖,他笑呵呵地将酒往桌子上一放:“康叔,牟叔,来尝尝我珍藏了20年的茅台。”
“你小子有20年的茅台,我怎么不知道?平常也不拿出来孝敬我,现在你康叔和牟叔来了,你就献宝了?”任昌笑骂。
“爸,你也知道现在茅台多贵,都是让你们喝高了价格,现在价格翻了几倍,还供不应求。我这瓶茅台能买一辆车,要是告诉你价格,你才不会喝。所以我才借康叔和牟叔在,找个机会哄你喝。”来人正是皇家酒店的老总任海宝。
“刚才的事情我在楼上看见了,夏想是愣头青,他是想拿孝敬了。明天我派人去孝敬一下,准保没事。”任海宝早就有了主意,将茅台一放,转身出去了。
任昌想了一想,征求康孝和牟源海的意见:“海宝说得有道理?”
康孝不敢肯定:“也许是,说不清。夏想知道海宝和你的关系,不难。但他是不是知道吴公子和海宝之间的关系,就不好说了,所以今天的事情,不能孤立地看,要和陈书记安排的专项行动联系到一起。我听说夏想做事情,手段层出不穷,一环套一环,让人防不胜防。”
任昌紧张了:“那怎么办?”
牟源海品了一口茅台:“好酒,真是好酒。不过要我说,再好的酒,也不值一辆汽车,都是他妈的的乱炒作。”说完酒,又说正事,“酒是好东西,也是迷魂汤。对付夏想,要先下手为强。”
“宾利都报废了,今天的事情又行不通,还怎么再先下手为强?”任昌微微沮丧。
“硬的不行,来软的,要软硬兼施。”牟源海又喝了一口茅台,“多灌夏想几口迷魂汤,不怕他不迷糊。再说他又是北方人,来到南方,怕是没见过南方妹子的水灵,年轻人嘛,一喝酒就迷糊,一迷糊就乱性。”
任昌点头:“试一试。”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就又变了脸色,“我听到消息说,红花市腐败大案,还有可能继续深挖,夏想在湘省担任纪委书记时,手腕可是毒辣得很,他现在是省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你们说专项行动会不会是烟雾弹,真实目的是要……”
康孝和牟源海对视一眼,蓦然变色,没准还真是如此。
……
说夏想没见过南方妹子,牟源海太想当然了虽然夏想的女人之中,确实是北方女孩为多,但也有江南水乡出来的玲珑剔透的女子,其水灵与晶莹,绝非岭南女子可以与之相比。
此时,夏想就和水灵并晶莹的女子在一起。
和米纪火共进晚餐时,夏想和米纪火交换了许多看法。
对今天发生的事情,米纪火没再提及,因为他清楚肯定夏想和陈皓天之间有什么默契,是夏想和陈皓天之间的事情,他不方便多问。
告别米纪火之后,夏想刚给唐天云放了假,一个人回家正要休息,就接到了严小时的电话——严小时一个人悄悄来到了羊城,下榻在了白云山庄。
“今夜故人来不来?”严小时的邀请意味深长。
作为夏想生命中重要的女人之一,严小时总是会在夏想最需要的时候突然出现,她的心机和心思,也是让夏想一直牵挂在心的缘由。
赶到严小时下榻的酒店,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娇艳如花的浴后美人严小时,一见夏想就扑入夏想怀中,喃喃低语:“我想你了。”
春风沉醉的夜晚,温香暖玉的玉人,每个男人在坚强的外表之下,都有一颗柔软的心……夏想就融化了。
融化过后,夏想才知道严小时是自鲁市而来,而且严小时还带来了齐省省委的一个惊人的消息——之所以说惊人,是从严小时的角度得出的结论,让夏想的思路豁然开朗。
齐省之事,将会对岭南的专项行动,造成直接的冲击。
第1810章 环环相扣
严小时去齐省,是为了结清省委招待所工程的最后一笔余款。因为夏想不在齐省了,她对齐省也就兴趣了了了,也不打算继续在齐省投资了。
后夏想时代的齐省,夏想的影响力已经无处不在。严小时的工程,以前由李丁山负责,后来转到李荣升手中,现今李荣升荣升为省长,就又由周于渊接手。
以前不管是谁接手,严小时前去结算,都是一路绿灯,无人阻拦,因为明眼人都清楚严小时能直接从李丁山手中接下工程,联想到严小时一直在燕市的经历,而李丁山又是燕市人,都会明白其中的环节。
众人大开绿灯并不是敬畏李丁山,而是敬重和李丁山关系密切的夏想。
现在夏想离开了齐省,聪明人心里知道夏想在齐省的影响力仍然巨大,省委班子之中,处处可见夏想的影子。但世界上有聪明人就有傻蛋,竟有不长眼的人想卡严小时一卡,不但想在余款上卡一卡,还打起了严小时身体的主意。
没办法,谁让严小时太漂亮了。
不长眼的人,名叫潘得势。
潘得势其实长得并不差,相貌堂堂,和一般人印象中的坏人必定丑陋的想法完全不同,他至少算得上道貌岸然。所以他就自以为凭借手中的权力——他不批,严小时就拿不到最后的100万余款——再加上说得过去的尊容,稍有暗示,就会让严小时投怀送抱。
女人嘛,其实和男人一样,爱帅哥爱金钱。
而且潘得势觉得李丁山不再是副省长,而夏想已经远去岭南,谁还会替严小时撑腰?主要也是严小时的盈盈细腰让他垂涎三尺,狠不得立刻扑上去,将严小时好好蹂躏一番,还想用他的一双大手丈量一下严小时的细腰到底有多细……
酒壮怂人胆,色壮蠢人胆,潘得势色迷心窍了。
当他向严小时提出暗示时,严小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甚至还向潘得势飞了一个媚眼,并约好了时间地点。
潘得势喜不自禁,下班后精心打扮一番,欣然赴宴。不料去了之后才发现,和他共进晚餐的不是严小时,而是一名风尘女子。
风尘女子盛装打扮,而且还性感迷人,潘得势虽然气恼被严小时耍了,但还是架不住风尘女子的妖娆多姿,醉倒并且融化了。
结果第二天潘得势的裸照就出现在省委领导的办公桌上。
按说事情到此也就应该完结了,潘得势玩完,严小时潇洒离开齐省,但事情往往会有出人意料之处,潘得势的事情落到了周于渊手中,是死是活全凭周于渊一句话而定。
周于渊勃然大怒,在通过某个渠道得知潘得势竟然敢打严小时的主意时,更是怒火冲天,立刻拿出了处理意见——开除公职和党籍——双开。
双开的后果很严重,等同于潘得势今生再也不可能得势了,相当于完全和官场绝缘了。
潘得势急了,忙向周于渊求情。周于渊是谁?是夏想的嫡系,肯高抬贵手才怪了。潘得势气急败坏之余,说出了一番令周于渊大吃一惊的话。
“周省长,别自己人整自己人。我明着告诉你,我是何江海的人。何江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常务副省长,到时面子上都不好看”
何江海在暗中运作常务副省长之位?周于渊蓦然心惊。
秦侃“休假去”了,中央对他的处置意见还没有出台,但可以肯定的是,秦省长已经成为过去式了。至于谁担任常务副省长,现在一点风声也没有……没想到,万万没想到,才替夏书记暗中做了一点事情的何江海,又在心中燃烧起了熊熊的欲望之火。
何江海狼子野心,不可信任,更不能重用,周于渊对何江海下了定论。
但话出自潘得势之口,潘得势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真不好说。如果直接将潘得势的原话转告夏书记,万一是潘得势信口开河,胡乱一说,就显得他听风是雨,太没水平了。但如果又不告知夏书记,万一是真,事后事发,也会让夏书记看轻他,认为他在齐省没有作为。
怎么办?周于渊为难之际,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对,就让严小时代为转告,半正式半传闻,只要让夏书记知道消息即可,至于夏书记如何定夺,相信以夏书记的高瞻远瞩,自有判断。
……
听完严小时的转述,夏想久久无语。
夏想心里很清楚岭南的专项行动,从表面上看,有两重意义,一为正名,二为政绩。至于更深层次的含义,他不便猜测,但肯定有。
岭南不比齐省,因为岭南省委书记的级别是国家领导人,可以肯定的是,陈皓天的重大专项行动,必定事先已经得到了中央领导的点头。
相比齐省庞大而强势的本土势力,岭南的本土势力一样庞大而团结。只不过齐省本土势力强势外露,敢和中央直接对抗,岭南本土势力暗中联合,行事方法隐蔽而令人防不胜防。
夏想在齐省最大的战绩就是维护了齐省的安定团结,为齐省的经济发展保驾护航,并且在临走之时临门一脚,分裂了齐省的本土势力之间的紧密团结。
据夏想私下地推测,陈皓天的专项行动,对外是正名和政绩,对外,则是对岭南本土势力的一次重拳出击。
诚然,每个地方都有本土势力的存在,老乡的观念和地方保护主义,是不可能避免的现实。并不是说凡是本土势力就一定要出手打击,而是一旦本土势力上升到了足以影响一市大局和一省大局,甚至会左右一市一省的方针大计时,就必须出手干预了。以岭南省为例,就如某女市长,从发迹到成长,一直没有离开当地,在国内是独一无二的特例,而是在陈皓天到任之前,省委想安排市委书记下去,必须得征求她的同意。
任由地方势力坐大,最终尾大不掉之时,就会出现危险的迹象。即使号称最民主的米国,各州虽然有极为宽泛的自主权,但有一个大前提是,各州的政策和决定都不能和联邦宪法相冲突。
内有隐藏在暗处的对手,外有变幻莫测的政治局势,夏想人在岭南才不久,就已经深切地感受到了岭南的气候,果然复杂多变。
更不用提还有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羊城军区的敌对势力。
在齐省最后一局之时,夏想借何江海之手打垮程在顺,暗中扶植何江海壮大势力,从手法上说叫借刀杀人,但从政治角度出发,不过还是齐人治齐的翻版。但有一点,夏想一开始并没有打垮一个程在顺再扶植一个何江海的想法。
当然,更没有支持何江海再运作常务副省长的意思。
不成想,何江海品尝到了权力的魔力之后,死灰复燃,还想再重回省委,居然盯上了常务副省长的宝座?说他是痴心妄想还是轻的,说他是自不量力才更贴切。
夏想相信潘得势说的是真话,因为他太了解何江海了。
夏想虽然是好人,但不是滥好人,在重用何江海之前,他就已经想到了万一何江海贪心不足蛇吞像,再有了不切实际的想法,必须要有相应的手段将其扼杀。
有时候,卸磨杀驴不是主人无情,而是驴自恃劳苦劳高,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认为一头驴可以变成一匹马,然后平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