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东方部长,见到夏书记了?”叶天南对夏想的西省之行寄予厚望,不止是他想看到夏想在西省如何破局,总理更想。
总理最后一年的任期,希望见到两件事情初见成果,一是政治体制改革,一是经济结构转型。前者落在陈皓天身上,后者的重任,则由夏想肩负。
“见到了。”东方晓现在还没有看清下一步的形势,心中因为对夏想的失望而颇感失落,对叶天南的来电也提不起精神,“恭喜叶书记高升一步。”
叶天南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一听东方晓懒洋洋的语气以及立刻转移了话题,他就知道东方晓出师不利,心中一沉,忙问:“和夏书记的会谈,不太顺利?”
“顺利倒是顺利,就是夏书记似乎更专注于经济事务,对我的提议,兴趣不大。而且听夏书记的口吻,好像还要改变西省作为第一能源大省但却贫穷落后的现状,我认为,夏书记的经济理想过热了……”
叶天南一下头大了,真是一个只知道政治斗争的笨女人,蠢到家了,他的声音就提高了几分:“东方部长,你怎么就不转个弯……”
转个弯还是含蓄的说法,叶天南本想说怎么就不开窍。
东方晓就不高兴了:“叶书记,旁观者未必清。”
真是女人的鼠腹鸡肠……叶天南又暗骂了东方晓一句,脑中一下闪过一个念头,忙问:“你是不是向雷治学通报了夏书记的行踪?”
东方晓也愣了,叶天南猜得还真准,她忽然也想通了一个环节,叶天南能猜到,夏想为什么就不能猜到?瞬间,她感觉头皮一阵发麻,糟了,冲动之下,走错了一步棋。
东方晓的片刻沉默让叶天南知道他的担忧成真,他差点气得骂东方晓几句,还好忍住了,急急说道:“东方部长,我建议,你最好立刻面见夏书记,向他当面说清情况,承认错误,否则,后果相当严重。”
第2006章 局势迷离
叶天南的话不是危言耸听,他说的是实情,如果东方晓不及时纠正错误,不立刻站定立场,她的前途堪忧。
在叶天南的点醒下,东方晓终于意识到她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醒悟之后,大惊失色,并且追悔莫及。
东方晓远不如叶天南目光深远,也不如叶天南政治智慧超群,她局限于自身的知见之内,又有女人特有的细腻但琐碎的心思,才在未经深思熟虑之下,做出了一次错误的举动。
东方晓原以为,夏想的到来在正面上将会对雷治学形成强有力的牵制,并且会让雷治学压力倍增,在如此情形之下,她主动向雷治学示好,雷治学在用人之际,肯定会对她加以接纳。
如果她再借雷治学接纳她之势作为资本,会在夏想面前更有分量,更让夏想看重。而且夏想初来西省,省委之中除了挺雷派就是骑墙派,她当一次骑墙派又有何妨?
却没想到,叶天南一语点醒梦中人。
“东方部长,你不要以为夏书记会打无把握之仗,也不要以为夏书记提前到了晋阳就是因为你的提议,你估错了形势,夏想比你想象中更成熟,也更有魅力他敢提出改变西省现状的想法,就证明他已经做好了前期工作”
“还有一点,夏想改变西省现状,撬动的是谁的利益?是雷治学任何经济事务的背后没有政治斗争能成功?你怎么就不开窍?”
叶天南最后实在没有忍住,还是不留情面地讽刺了一句,好在他和东方晓认识多年,也很熟悉了。
不过东方晓已经慌神了,哪里还顾得上理会叶天南的讽刺,她才知道和夏想打交道,要么领悟能力够强,对夏想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背后的含义都看得清清楚楚,要么干脆直截了当,说明想要的是什么。
任何在夏想面前装腔作势或是摇摆不定的举动,都是自讨没趣。
明白过来事理的东方晓放下叶天南电话,就拨打了夏想的手机,想约个时间再借安达矿业的安全事故的封口问题为由,向夏想汇报工作,不想,夏想关机了。
东方晓不甘心,又打唐天云电话,结果也关机了。
还不甘心,又打酒店电话,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酒店的答复是,客人已经退房了。
东方晓一下跌坐在沙发之上,脸色一片灰白。夏想……诚心要躲开她,要彻底和她划清界限不成?
……
东方晓高估了自己的分量,夏想一行关机并且换了酒店,既不是为了避开她,又不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而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付先先来了。
是的,付先先不知从哪里得知夏想突然提前离开京城,悄然来到了晋阳,她就玩心大起,飞到了晋阳。她只比夏想晚到几个小时,等她安排妥当之后,已经晚上十点了,才电话通知了夏想。
夏想无奈之下,只好退房,一行数人赶到了付先先安排的住宿之地——郊外的杏花庄园。
此时杏花已经凋谢,但杏花庄园之内,大片大片的杏树,还有零星的花瓣点缀其上,在五彩灯光的照耀之下,别有风情。
也不知道对晋阳并不熟悉的付先先,如何找到了这样一处静心并且娴静的住处,夏想置身庄园之中,一时心情大好,对付先先不请自来的捣乱之举,也就浑不在意了。
也正好退房再换一处住宿的举动,让雷治学发现不了他的落脚点,也间接给东方晓一个示警。
东方晓前往京城和夏想会面,是以安达矿业发生了生产安全事故向夏想汇报工作为由,才打开了和夏想会面的第一扇大门。
安达矿业是江刚的产业。
西省煤矿众多,大小安全事故频发,真正见诸媒体的毕竟是少数,大部分还是被压了下来。没办法,不能因为有安全事故就关停煤矿,全国人民还要不要电力?北方人民还要不要暖气?
只要事故不是很大,基本上能捂则捂,能盖则盖,实在盖不住了再说。
东方晓的省委宣传部长一直以来就是干的擦屁股善后的麻烦事,按说善后和捂盖子,也权力不小,哪家煤矿主不主动向宣传部打点并且送孝敬,但东方晓也有良知的一面,有时事故实在是太大了,或是煤老板实在是太黑了,死人了也不当一回事儿,她就让报道出来,间接敲响警钟。
但她上受雷治学的压制,下受宣传部常务副部长甘志朋的牵制,哪家煤矿的事故该宣传不该宣传,不由她这个省委宣传部长说了算,而由甘志朋说了算。
任谁被副部长架空,谁都会非常不满。但东方晓不满也奈何不了甘志朋,不仅因为甘志朋是雷治学一手提拔的亲信,而且据说甘志朋还是某位中央领导的亲戚。
安达矿业以前就事故不断,后来被省安监局勒令整顿之后,稍微改进了一些,但因为投入不大,重视不够,事故依然发生。虽然都是小事故,都被私下摆平了,但东方晓却一直紧盯着安达矿业不放,总想曝光安达矿业。
哪怕只是内部通报也行。
安达矿业仗着有人撑腰,毫不把她这个省委宣传部长放在眼中,就让她一直看江刚不顺眼。听说了江安在京城和夏想发生了冲突,正好安达矿业又出了一次不大不小的事故,她就眼前一亮,认定机会来了,要拿安达矿业几年来被压下的安全事故投石问路,以此作为共同语言,向夏想靠拢。
夏想当然清楚东方晓借安达矿业说事的背后,有着强烈的政治投机的色彩。从她的语气和立场分析,未必就是正义之举,而是政治斗争的需要,所以夏想虽然当机立断决定提前前来晋阳,但心中对东方晓还是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但夏想也清楚,他前来西省,想要改变西省的现状,安达矿业就是第一个拦路虎拿下安达矿业,是他立威的第一步。
而且安达矿业牵涉到了西省多位高官——雷治学要保安达矿业是不用怀疑的事实,但雷治学在安达矿业之中是否有利益在内,就不得而知了——动了安达矿业,就动了许多人碗里的肉,就必定会引发强烈的反弹。
所以从正常渠道入手,想调查安达矿业或是打入安达矿业内部,难如登天,东方晓的意外出现,为他提供了另一个思路,从外围的宣传攻势入手,从侧面包抄,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但东方晓的摇摆和只知政治斗争不顾民生的出发点,让他很是不喜。
就先放一放再说,反正已经惊动了雷治学了。惊动了雷治学,就惊动了西省省委无数人。
不过,夏想无所谓,反正官场之中的常态就是,许多事情可以做,只要没有被当场抓住,不承认就是了。这份修养和心境,他还是有的。有时候赖帐不是因为脸皮厚,而是因为心照不宣。
唐天云安排好哦呢陈、萧伍之后,他也向夏想说了一声,休息去了。夏想此时还坐在杏花庄园的园内没有迈进房间——是一处独立的小院,颇有情调,不知何时下起了春雨,打落几片落红,颇有落花人独立,微雨燕一起飞的意境。
坐在一株杏树之下,望着唐天云消失在门外的背景,夏想想起了有关唐天云大有来历的说法,心思不免浮沉。直到今日,他还不清楚唐天云的大有来历到底落在了何处。
也是夏想从政以来,对他来说历时最长的一个谜底。
不过想想其实时间也不长,主要是他在岭南工作的时间太短,而且事情又多,无法分心去一查唐天云的隐藏至深的背景。
但有一点,他确信唐天云对他的忠心就行了,其他问题,可以以后再说。
还有西省的局势,也越来越有意思了,刚才唐天云收到消息,确认了东方晓又到酒店去了一趟……夏想就无声地笑了,现在知道急了,就让她先急一急好了,有时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时候急中才能生智。
“你以为是洞房花烛夜呀,一个人在外面坐半天也不进来,真有你的。”付先先的声音蓦然响起,只听“吱”的一声,窗户被人推开,一人倚窗而立,秀眉微簇,香肩微露,零星的杏花洒在她的头上、肩上和胸前,恍然如梦。
付先先穿了一层轻纱,自在轻纱飞似梦,又在微亮的灯光的照映之下,整个人似乎沐浴在一层微光之中,美不胜收,美不可言。
好一个倚栏笑看的付先先。
夏想长身而起,将所有的政治斗争和前景抛到脑后,此时他的眼中,只有美人如玉,春色如酒。
付先先被夏想的眼神吓了一跳,嘤咛一声,关了窗户想当鸵鸟,却关了窗户关不了房门,夏想呵呵一笑,破门而入。
夏想忙里偷闲,小楼一夜听春雨了,却有人一夜无眠,为了欢迎夏想前来晋阳,准备精心布局一场好戏,要打响西省之局的第一枪。
而且想要针对夏想下手的人,还不是一人,也不是一拨势力,既有正面的官方力量,又有背后的不法黑手。
与此同时,哦呢陈和萧伍也没有安然入手,二人凑在一起,针对有可能面临的不安定因素,着力布置反击的力量。
第2007章 逐渐逼近
京城的夜晚自然要比晋阳的夜晚迷离多了,尤其是一些高档会所,在春意渐浓的季节,更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男男女女们,或欢声笑语,或笑逐颜开,总之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欢乐,才不管明日有事明日忧的忧愁。
有时想想,纵酒狂欢或是一夜贪欢,是不是也是一种得过且过?
别人的欢乐是别人的欢乐,欢乐不是流感,不能传染,置身于热火朝天的人群之中,季如兰感受不到一丝的喜悦。
不但没有喜悦,相反还有忧愁。
遍地忧愁。
陪同季如兰的是卫辛和宋一凡。
其实依卫辛的性子,原本不会来酒吧和会所之地,卫辛能静下心来呆在家中,或看书,或做饭,哪怕只是发呆,她也能坐得住。
宋一凡也是,别看宋一凡活泼好动,其实她也有文静的一面,闲来无事的时候最喜欢看书——其实夏想对宋一凡未来生活的设想非常符合她的性子,在一家古色古香的图书馆里,宋一凡一身高贵的长裙,戴一副文雅的眼镜,静如处子,在斜斜的夕阳光辉之中,静静地读书,时光在她的身上仿佛停止了流动。
今天,宋一凡和卫辛都一反常态陪季如兰来到中朝会,不是宋一凡和卫辛任何一人的主意,而是季如兰的提议。
远来是客,既然季如兰突然提出要去散散心,又说要去高档的地方,宋一凡就想到了京城最顶级的中式会所中朝会。
宋一凡有时会被人认为是一个迷糊的丫头,其实她冰雪聪明,许多事情心知肚明,只不过不明说罢了。季如兰忧愁遍地,秀眉不展,不是为情所困又是为何?为谁的情所困,当然是夏想。
宋一凡从小视夏想为亲哥哥一般,也是怪了,她既对夏想依赖,又无比喜欢,却对每一个喜欢夏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