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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想产生了敬意!
如果说他以前向夏想表态,表明了靠拢的立场是迫于形势,是不得不做出的一种妥协,此时此刻他却在心中庆幸选择了和夏想站在一起。因为他现在明白了一个道理,夏想不仅仅是一个官员,是下马区的区长,他还是一个真性情讲义气够朋友的汉子。
黄建军想通之后,再看夏想并不高大的背影,忽然就多了一种伟岸的感觉。
施长乐只是一脸惊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心中却震憾连连,没想到夏想不但一句话就让工程队奉若神旨,还呼啦啦叫来一队工人,都个个好像仰望太阳一样仰望夏想,就让施长乐有一种不真实的晕眩感。
夏想,他怎么这么惊人的威望?
施长乐为人圆滑,他也知道在官场之上很少有真性情真感动,而且就算是书记和区长,有时说出来的话也未必人人听从,就拿工人们来说,他们有时候倔起来,才不管区委书记或区长,甚至市委书记和市长的话都不听,但他们最听让他们信服的人的话。
权力有时大不过人格的魅力。
夏想一露面就震住了场,就说明了一点,夏想是他们最信任并且最敬佩的人!
施长乐就越来越觉得看不透夏想了,眼睛转来几转,心思也不由多想了不少。同时在他的内心深处,对紧跟白战墨的决定也开始了动摇。夏区长能够对工人们还有深情厚意,对紧跟他的步伐的人,应该也会一直善待……他就不停地打量夏想,心思越来越重。
第561章 风声
通过交谈得知,熊海洋在安县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安县的市场已经不能再适应他的发展,他就来到了燕市,准备承包更大的工程。正好和孙现伟的天安房产开发房地产的负责人认识,就和他一拍即合,承接了天安房产的土建和小区内道路修建的工程,不成想,正好在此遇到了夏想。
熊海洋喜出望外。
又听到夏想需要人员修补财政局门口的一段坑洼路,熊海洋拍了胸脯:“夏区长尽管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有修建山水路的经验,百十米的路段,又只是简单地修补一下,一天一夜完成任务。”他回头冲工人们大喊一声,“兄弟们,夏区长交待下来的任务,能不能完成?”
“能!”一百多人齐声呐喊,极具震憾效果,声音惊天动地。
“能不能给夏区长丢人?”
“不能!”
熊海洋就当场拍板:“干,现在开始干活,明天这个时候完工,请夏区长检阅!”
一声令下,一百多人立刻浩浩荡荡地发动。各伺其职,各干一摊儿,个个精神抖擞,不需要任何人指挥,整齐划一,场面之壮观,行动之震憾,犹如军人一样给人强有力的视觉冲击力!
施长乐终于折服了,他知道,既不是夏想的区长身份带来的威力,也不是夏想对他们许下了什么承诺,而是夏想的人格魅力折服了工人们,才让他们不讲条件不摆困难,二话不说,埋头苦干。
施长乐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激情燃烧的岁月,只不过在官场混迹多年,早就磨灭了激情和感动,今天他也被夏想感动了,呆呆在站在一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金红心更是呆立在一旁,惊讶得目瞪口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今天的场面,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领导干部能让工人们如此真心真意地信服!他的脑海之中只一个念头在不停地回旋,跟了夏区长,绝不后悔!
夏想见事情圆满解决,心中微微感慨当年在安县救人一次,直到现在还有人情可用,真是让人感叹。他又见施长乐愣在当场。不由不好气又好笑,笑骂了一句:“长乐同志,别傻愣着了,快去准备一下茶水,你难道让工人们白干活?”
施长乐惊醒过来,急忙吩咐下去:“快去准备茶水和饭菜,直接让食堂的师傅做饭,标准都按主任级别,要快,要及时。”
夏想见施长乐还算识趣,就笑着点点头:“好,算你有眼力。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吧?”
施长乐见夏想谈笑间解决了一大难题,而且工人们提也没提费用问题,也是对夏想产生了敬佩之意,连忙应下:“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如果再有差错,请夏区长拿我是问。”
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夏想还真就将施长乐看扁了。他又交待了熊海洋几句,就和黄建军一起离开了现场。
夏想并不清楚的是,此次事件的处理。让黄建军更加坚定地和他站在了一起,也对施长乐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回到家里时,家中已经人满为患。除了严小时、古玉之外,还有宋一凡和宋朝度,以及李丁山夫妇、高海夫妇。
夏东还未出满月,按说还没邀请亲朋好友上门,不过宋朝度、李丁山和高海以夏想长辈自居,也就不再拘束俗礼,就一起相约前来,以看望曹殊黧的名义,也算几家一起走动走动。
高海是第一次来夏想家中,心中不免有些激动。尽管他已经是市委常委、副市长,是夏想的领导,但他还是对能够以私人身份和夏想走近深感荣幸。别人也许不会理解一个正厅级领导会对一个副厅级下属如此看重,高海却清楚,他能有今天,也有夏想多次从中周旋的功劳。
他对夏想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亲切。
高海的妻子李珍夏想是第一次见到,他和高海认识多年,一直没有和高海的家人认识,今天见高海领了家人前来,也是明白他的意思,就很热情地和李珍打招呼。
李珍早就不知听高海说了多少遍夏想的名字,见夏想比她想象中还要年轻,还要英俊,就笑着对高海几人说道:“你和丁山,包括宋省长在内,年轻的时候都不如夏想一表人才。”
夏想就谦虚地笑:“男人不能看帅,要看有没有才。”
几人都笑,宋一凡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挽住夏想的胳膊说道:“错,男人不但要帅,而且更要有才。又帅又有才,才是真男人。”
宋一凡现在长成大姑娘了,亭亭玉立,就是稍微有点瘦,身材苗条而起伏。她站在夏想身边,已经和夏想的耳朵齐高,穿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如同一个翩翩仙女一样,令人耳目一新。
夏想轻笑:“别总什么都要最好的,最好的不一定适合你,最适合你的虽然不一定是最好的,但却是你最需要的。”
宋一凡歪着头想了想:“虽然说得有点道理,不过我还是想要最好的一个,既要帅,又要有才,然后再有钱就更好了。”
宋朝度就笑夏想:“幸好你生了一个儿子,以后不用操心许多女儿方面的问题。”
李丁山插话说道:“这话就说得有点不公平了,难道儿子就不用操心了?”
高海也有一个儿子,也接话说道:“就是,就是,其实儿子一点也不比女儿少操心。”
史洁突然冒出一句:“你们不要争论了。没有可比性。如果有一个儿女双全的人,才有发言权。”
夏想真想说其实他岳母就是儿女双全,不料宋一凡却嘻嘻一笑说道:“我看夏哥哥是一个命好的人,他以后肯定也会儿女双全。”
夏想差点出一头冷汗,宋一凡太古怪精灵了,一语中的,真实的情况是,他现在就已经儿女双全了!
还好,宋一凡不过是随口一说,又说起了别的话题,比如为什么曹殊黧不生一对龙凤胎。一下就有儿有女了,多好。又说其实她也喜欢儿子,因为儿子跟妈妈亲,等等,说话的口气和大人一样,而且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眉飞色舞,别人都插不上嘴。
宋朝度尽管是堂堂的省委常委、副省长,在别人面前威严有度,但对自己的女儿一点办法也没有,宋一凡根本不听他的话。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还是夏想开口说道:“一凡,你说了半天话也累了,去和古玉聊聊天好了。”
宋一凡十分不满地噘起了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们想说正事,嫌我碍事了,是不是?”她不满地白了宋朝度一眼,“爸,你也不批评一下夏哥哥,他要赶我走,你就由着他?我是你的宝贝女儿,你不向着我?再说今天是来看望夏东来了,不是让你们密谋来了。”
宋朝度沉了脸:“不许胡闹,大人有正事,小孩子家不许添乱。”
省长的权威也管不了宋一凡,她不快地瞪了宋朝度一眼,反而更赖着不走了,就坐在夏想身边不动。夏想无奈,笑了一笑,小声在宋一凡耳边说了几句,宋一凡立刻眉开眼笑,连连点头,转身就飞也似地跑了。
李丁山奇道:“小夏对付小女孩是有一套,说了什么让小凡就又高兴了?”
夏想嘿嘿一笑:“也没什么了,我就是告诉她,让她好好看看我儿子长得帅不帅,是像我多一些。还是像曹殊黧多一些,她就有了兴趣,就走了。”
宋朝度哈哈一笑:“了不得,了不得,小夏没有女儿就有对付女孩子的手腕,我当了宋一凡的爸爸十几年了,居然还没有你了解她,真是奇了怪了。”
夏想忙谦虚地摆摆手:“哪里,哪里,我只是知道小女孩都有共性,哄她们高兴比让她们生气要容易。只有让她们高兴了,她们就听话了。”
不料李珍听了夏想的话,给夏想开了一句玩笑:“小夏很懂女人心,肯定有不少女孩喜欢你,是不是?”
不说还好,李珍一说,李丁山和高海的目光都下意识地看向了里屋,里屋有严小时和古玉。
夏想不免有点窘迫,忙道:“严小时是我的商业伙伴,古玉是同事,一直和我关系纯洁如蓝天白云……”
几人见夏想尴尬的样子,不由一起哈哈大笑。毕竟在他们眼中,夏想再是区长也好,哪怕升到正厅,也是他们的晚辈。
李珍去和王于芬、张兰说话去了,夏想就和宋朝度、李丁山以及高海到了楼上。曹永国回来燕市一趟,只呆了半天就又返回了宝市,毕竟身为市委书记事情太多了,再说家中人手又多,他一点忙也帮不上,留下也是没用。
楼上没人,十分适合谈话。夏想陪几人来到朝南的阳台之上,阳光大好,洒落一地的耀眼的光芒。几人也都心情不错,围着茶几坐好,高海就亲自动手泡茶。
夏想想自己动手,高海说什么也不让,抢过茶壶说道:“现在大家坐在一起,不分级别高低,只分长幼。虽然我是你的叔叔,不过因为你的泡茶水平不如我,就得由我来泡,否则你泡的茶不好喝,就是你的过错了。”
夏想只好放手,他也知道高海在他面前一直姿态不高,不摆市长的架子,甚至连长辈的身份也不拿,有时就平等地和他对话。他也理解高海的心思,就不再勉强。
高海动作娴熟地泡好了茶,一人倒了一杯,说道:“我一直觉得泡茶能够修身养性,平常在家的时候,就泡茶取乐。泡上一杯浓茶,看一会儿新闻,再看一份报纸,晒晒太阳,也是人生之中难得的休闲时光。”
为官之人,不但公务繁忙,还时刻处在高度紧张之中,既要想着如何升官发财,又要担心对手的排挤或是政敌的陷害,还要时刻想着如何钻营,如何提升政绩,等等,更有甚者,无时无刻不担忧突然就有纪委人员出现在面前……如是等等,官场中人几乎难得一刻的清闲。
除非退居到了二线。
高海正当年,现在又进了常委会,可以说正是大有可为的时机,难得还有一份泡茶的闲心,也让夏想微微感叹,正是应了一句老话——偷得浮生半日闲。
人之一生,忙忙碌碌者有之,狗苟蝇营者有之,大凡都是追名逐利,终其一生都会被功名利禄所累,不得长寿。不管是官员也好,明星也好,或是打着学术幌子的所谓专家教授,既然追逐了名利,还有人信奉神仙一说,还想长寿甚至无病无灾,其实是缘木求鱼。
历来名利和长寿都是对立面,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体。世间长寿之人,都是无欲无求,散淡终日,哪里有大鱼大肉大富大贵的长寿?没有。病由心生,时刻处于焦虑和烦躁之中,久而久之,怒则伤肝,忧则伤肺,喜则伤心,思则伤脾,必有疾病产生。
所以在后世网络发达以后,高官因为郁闷病自杀之事屡见不鲜。
身在官场,最难得的就是保持一颗平常心。但说来容易做来难,面对自身利益之时,谁能做到不动如松?夏想两世为人,自以为看透了许多世事,他也做不到,更何况常人。
高海能有忙里偷闲的一份闲情雅致,也是好事,至少可以让他身心放松,少生疾病。
几人喝了一会儿茶,夏想就想起了连若菡透露的消息,就有意提醒宋朝度一下:“宋省长,有没有听到风声说是马省长要调走?”
宋朝度一愣,一脸疑惑地看着夏想:“没有,一点也没有听到传闻,你从哪里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