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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机变-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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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玲珑看着眼前风神秀出的僧人,忍不住问:“这是什么?” ──她感觉事情有点不同寻常。
  “样品。”僧人很平静地吐出两个字。歇了一歇又补充说,“最新的冰毒样品。”
  水玲珑的下巴都要掉了,大麻、摇头丸、可卡因还有冰毒这些名词,对于在她那种场合混饭吃的人,并不陌生。贩毒可是掉脑袋的,“您、您……您可是出家人。”
  僧人温和地笑一笑,“姑娘有没有听过一句古话:不秃不毒,不毒不秃?”
  水玲珑呆呆地看着对方,“佛门不是净地吗?”
  “最净之地即最污之地。佛法包容万千,又何妨藏污纳垢?”
  “可这让世人如何信佛?”
  那僧人又淡淡地说,“禅心讲一悟字,若非大奸大恶,又如何能大彻大悟!”
  “人有大奸大恶在前,大彻大悟又有什么用!”水玲珑反驳。
  僧人微笑,“世间只有大恶之人,才能成大事。若不能成大事,又如何引得芸芸众生万流归宗?”
  水玲珑摇头,她是农民的子弟,可以说她的道德观单纯得接近愚昧。这不是她的错,愚民之所以愚,是有人需要。
  “如来佛、观音菩萨,不是讲‘善’的吗?”
  僧人则道:“佛家不讲善,佛超越善恶、美丑、是非、对错……佛若讲善恶,与凡夫俗子何异。”
  “可是……” 水玲珑听得迷迷登登,“我听过很多如来的故事,什么以身伺虎……”
  “那是愚人浅见,敢问以佛祖一身一体,何以喂得天下千千万万贪婪之口?”僧人反问。
  说的很是,佛祖只一个身子,可老虎有很多只。以身伺虎虽种了善因,却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倒显得促襟见肘力不从心。普渡众生的佛应当是这样小气的吗?故事很假嗳……水玲珑慢慢地用脑子思索着。
  “其实,对于虎,羊只是它的果腹之物,凶残与否,那只是人类的看法。”僧人打起了譬喻。
  水玲珑很有些天分的人,听得有些茅塞顿开,“那依您的意思,佛经是不好的了?是骗人的?”
  “不!”僧人说,“经本是好经,只是被歪嘴和尚们给念坏了。真的倒变成了假的。”
  水玲珑涌起一种求知欲,“您给说说真经,我喜欢听。”
  僧人轻轻问道:“请问姑娘以何职业谋生?”
  水玲珑脸色一红,“我生在穷人家,因为穷,所以贱,命贱,人贱。现在做小姐,那自然更贱了,正像人们骂的──卑贱。”
  “那平常找姑娘的客人都是些什么人?”
  “那自然是贵人,有钱、有权,穿着漂亮的衣服,坐着漂亮的车……”
  “照姑娘所说,姑娘乃卑贱之人,处卑贱之地、操卑贱之业,既如此,那些贵人又何必贵脚踏贱地?”
  此话一落地,水玲珑顿时如醍醐灌顶──我有何贱?彼有何贵?
  僧人见对方悟了,微微一笑,转身即走,隐于一群信男善女中……
  水玲珑回来后在约定的地方把那个装有冰毒样品香囊给了少爷。少爷接过去看了看后把香囊又抛给了水玲珑,“给你留着玩儿吧。”
  啊?怎么会这样?水玲珑觉得自己的脑子又转不过来了。
  “这个不是,那、那、那什么……”
  “是冰毒样品,对吗?”少爷笑一笑,“三叔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
  原来那个和尚是他的三叔,所谓的冰毒样品看样子也是假的喽!水玲珑不禁松了口气。──她的道德底线,仅止于卖身,若要出卖良心,还是不愿意的。
  少爷看着她的表情,说:“若是真的毒品,你恐怕在泰国机场就被抓起来了。”
  “可是……”水玲珑感觉一头雾水,千里迢迢让她跑了个来回,却什么也没做。“你三叔他,真可惜了,为什么要作和尚?”她换了个角度问。
  “谁说他是和尚了。”少爷的表情很耐人寻味。
  “不是吗?”水玲珑又吃了惊。
  “他只是剃了个光头,披了件袈裟而已。他觉得那样子很酷。”
  “不过,你三叔他真的很有见识,像个……真的和尚。”
  少爷笑道:“和尚未必通佛理,通佛理的也未必就是和尚。就像你──”他盯着水玲珑,“虽然人是小姐,但心不是;有的女人,不做小姐,心却是。”
  水玲珑听着一阵感动……这是除乔烟眉之后,第二个让她感动的人。这么长时间以来,有谁肯越过她外在的身份,看看她的心。
  “好了,现在,该你谈谈自己的愿望了。”少爷还记得他的承诺。
  愿望!
  一听这个词,水玲珑有种莫名的激动,“我想作官。”她说。
  “什么?”少爷有点诧异。虽说男女平等,但女人步入政界还是很少的。因为少,所以会很累。
  “我想作官。”水玲珑又重复了一遍。
  见对方如此坚决,少爷很是不解,“为什么?”
  这还用问嘛,对于一个中国人,还有比作官更光宗耀祖扬眉吐气的吗?这种潜意识中沉结的东西自然很难说得出口。
  “我就想作官。作不了大官,小官也行。”
  “我以为你会选择做个有钱人。”少爷说。──欢场中人,谁个不为钱?
  水玲珑则说:“有钱当然好,可我的客人中,都是有钱人给作官的买单。”
  这般见识就难得了。少爷笑了,一口答应:“好吧。不过……”他问,“你什么学校毕业?”
  “我勉强读完高中,还收到过大学通知书,但没钱。”水玲珑轻轻地说。──她也有过跃上龙门的刹那机遇,但无力把握。谁说知识可以改变命运?若没钱,连得到知识的机会都没有。
  少爷看着水玲珑,很久,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很好,箭在弦上。”
  “可是,你要我怎么报答你呢?”对方的话,水玲珑听不甚了了,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却最明白。
  “别想太多了,我只是一时好奇,想在你身上玩个戏法。”少爷淡淡地说。
  “什么戏法?”
  “麻雀变凤凰。”
  水玲珑怔怔地看着对方,他从哪里来,什么身份,又为什么要找她,她一无所知,不过,这个人没有恶意的,她看得出来。算了,管那么多做什么,走一步是一步,再坏还能比做小姐更坏?
  这以后,她就一跤跌在了青云里,仕途走的顺风顺水。可是那个“救”她的那个少爷,却再也没露过面,也没找过她。真的是太奇怪了,他是谁呢?每当夜深人静,她总会感念一番,想着,无论那人要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推辞。也就在两年前,少爷终于出现了,要求却很简单──要她跟龙琪接触。
  龙琪鼎鼎大名,她早就听说过,很神往,可是……“听人说龙琪很难打交道。”
  “有钱的得为有权的买单,这是你说的。现在,你有权,她有钱,你占着上风。”少爷意味深长地。
  “未必,有很多当官都怕她。”水玲珑说了句实话。
  少爷说:“弱者之所以弱,通常不在乏力而在少勇。龙琪只是比常人多些血性,敢为别人所不敢为的事。”
  水玲珑回味着这句话,点了点头,对龙琪她早有结识之意,大家都是女人,便生出不少亲切感。但那个女人崖岸高峻,轻易接触不上,所以她想让这位少爷给她支个招儿。便慢慢地说:“听人说龙琪信基督教,宗教这玩意儿我不太懂,不过有句话太出名,所以就记下了──人家打你左脸,你把右脸也伸过去。这倒让我纳闷,龙琪她……”说到此处,水玲珑笑着摇了摇头。
  少爷则缓缓道来:“上帝是庇佑强者的。主说:凡是没赚的,就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凡是赚的,我还要加给他,叫他多多益善。主还说了,要借那不义财,结交朋友,到了钱财无用的时候,他们可以接你到永生的帐幕里去。”
  水玲珑听着不无感慨:凡事都有两面,一部《圣经》,强者可以读出强横,弱者可以找到心灵的避难所。就看你如何理论联系实际了。
  她揣忖着,既然龙琪厉害,那是否也用点厉害办法结交她?
  “你是要我以硬碰硬?”
  少爷摇头,“龙琪为人软硬不吃,你只要……”说到这儿,他顿住了。
  水玲珑瞧着对方的脸色,知道接下来的话不会太好听,便催促道:“说吧,没关系!”
  “你只要把她当成你以前的‘客人’就行了。”
  水玲珑闻言笑了,的确,作官与作小姐,很有些异曲同工之处。“要我去哄骗她?”
  少爷开导,“不,不是哄骗。与朋友交,当用心,一颗诚心。骗人骗得再好,也只能是一锤子的买卖。我是要和龙琪建立长久的合作关系。”
  “我明白了。”水玲珑体味着对方话中的意思,忍不住又问:“可是……搭上龙琪有什么用?”有钱人又不是她一个。
  对方则说,“你还记得那年你在街头遇上的那个姑娘吗?”
  一股热浪顿时涌上水玲珑的心头,这些年她没有一时一刻忘记那个姑娘,“她在哪里?她叫什么?”
  “她叫乔烟眉,只要你搭上龙琪,就可以见到她。”
  ──这下,水玲珑明白了,自己的一番际遇,竟是全由那个乔烟眉而起的。那个姑娘到底是个什么人?
  ……
  妲拉默默地听着水玲珑步入官场的前因后果,暗暗心惊且无比头痛。事情远比想像的还要复杂。──应该说这是黑道上的人在暗暗培植力量。官场有人,银行有钱,这是黑帮发展的潮流。而水玲珑则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她自己知道吗?
  问题是,栽培她的那个人是谁?
  能在风尘中识得水玲珑这样的人材,拔她于水火,且不急不躁慢慢栽培隐藏于暗处以备不需之用。这份步步为营的策略,绝非急功近利的人所能有的。
  他是谁?
  在这个问题背后,还有一个问题让她心惊,那就是现在的黑帮真的是无所不能,居然可以操纵官场。其实想想也不是黑帮能耐,而是有些官员太过不能耐。他们最大的特点就是:遇强则弱,遇弱则强。
  水玲珑沉默了一会儿后又叹息似地说,“虽然跟龙琪接触不是我的本意,但我的确很喜欢她的为人。”
  她好像在解释什么,其实这是完全多余的。既然肯将一切坦诚相告,其用心也就不必猜疑了。何况以龙琪的聪明,不会看不出什么。那厮的作风一向是将计就计。──你引我上套,我就上去看看。
  “你后来一直都没见过乔烟眉吗?”她问。
  水玲珑摇头,“乔烟眉对于我,就像个谜,我现在也弄不清楚,她那天为什么会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好像,她是冥冥有股力量特意派来拯救我的。”
  “那年她多大了?”妲拉问。
  “大约十八九岁吧。”
  噢?那个年纪大概正在上大一吧?能有什么本事救得了水玲珑?难道……妲拉脑袋中灵光一闪,明白水玲珑的老板是谁了。
  ──江远哲。
  是的,只有这个人才能把水玲珑、乔烟眉、龙琪联成一线。然而,他最初的用心到底是什么呢?就为了乔烟眉而试探龙琪?不论如何,那真是个厉害角色,别的不说,单看水玲珑的今非昔比就知道了。
  “乔烟眉她──已经不在了。”妲拉说。她故意的。
  “是的。”水玲珑的眼中滚出一串热泪。她回过身,望着对岸朦胧的红灯笼,像一个梦中的遥远的符号。沉默很久后,她轻轻地说,“所以,我一定要把她没有做完的事,做完。不惜一切。”
  说到这里,妲拉放心了,不管对方的初衷是什么,她都是盟友而不是敌人。江远哲是个愿意讲义气的人,而乔烟眉已经用她的生命让彻底他“臣服”了。接下来,就看水玲珑怎么唱这出折子戏了。说不定,她有办法“拿”住方晓飞。
  “其实,这两年间,我有不少机会见她,但我忍住了,我总以为,自己不够好,等变得更好时,我再……可没想到,她竟然先走了……”水玲珑的声音很渺远,像是远处飘来的花香,“我再也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了。为什么好人总是死得很快?”
  为什么?
  ──彩云易散琉璃碎,好物自古不坚牢。这是真理。
  妲拉叹了口气,月亮出来了。乌云已散尽。
  扈平急匆匆地在小径上走着,当他看到红楼楼廊上站着的方晓飞和汪寒洋时,停下脚步。今晚的事,症结就在那个小子身上,若他不在了,就没事了。他把手伸向怀中,蓦地惊出一身冷汗,他的枪居然不见了──
  掉哪儿了?车上?不对,下车时还在;掉路上?不会呀,四周这么安静,落地总有个响儿吧。给人偷走了?不会呀,一路走来,谁也没遇见啊。对了,水玲珑,刚才就离她最近。难道是被她摸走了?为什么?不过,若真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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