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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香味若有若无地被瞬间捕捉到又倏忽飘远了……
“你见过他吗?”小方本来只是随意地问一问旁边的杨小玉。
杨小玉说:“他是我们总裁的丈夫。”
什么?小方差点儿跳起来,“你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你没有问。”杨小玉口气淡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视。她的面孔又换了一副。
“那现在你怎么又肯说了。”小方加重语气。
“因为你问了。”杨小玉扬了扬眉,顺便将那份隐藏的傲慢也带了出来。
小方气结,谁敢跟他用这种口气说话,他怒道:“你们总裁呢?她人在哪里?现在最应该在这里的是她!”
“她有事,她要去参加一个宴会。”杨小玉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丈夫死了,她还有心去赴宴,真是活见鬼了。”小方愤愤地喊。
“丈夫死了是私事,出席宴会是公事,我们不可以因私而忘公。文革时期不是有句著名的话叫──狠斗私字一闪念吗?”杨小玉笑了笑,死一个人好像对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少来这一套,”小方十分痛恨对方的态度,就算一个不相干的人死了,也不应该笑容满面,何况还是她老板的丈夫。他顿起雷霆之怒,平常他则很温和。
他瞪着杨小玉,严厉地命令,“带我去见你们那位龙总裁。”
“不行,她忙着呢!”杨小玉断然拒绝,“有事跟我说,我可以全权代理。”
小方不理她,直往12楼去。杨小玉一闪身挡住他,小方伸手一拨,杨小玉纹丝不动,小方吃了一惊,要知道,他这一拨至少有几百斤,不要说女人,就算是一般的男人也受不得。他手下不由又加了几成力,杨小玉依然稳如泰山,小方突然警觉,这个龙琪大酒店,不简单。
“杨小姐,请你不要妨碍公务。”小方的话中带着严厉警告。
“方队长,你也不要妨碍我们的公务。”杨小玉的话中则充满了威胁。
“我是警察!”小方点明自己的身份。
“我是纳税人。”杨小玉也在强调自己的身份,“你们这些警察吃的、穿的、用的,全是我们纳税人供给的,我们是你们的衣食父母,所以──”她突然笑着斜睨了小方一眼,“你可得好好孝顺,作个乖儿子哦!”
“你──”小方给气坏了,但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他意味深长地,“看来,我是非得见见你们的那位龙总不可了。”
他扫了个眼风,庄美容和上官文华过来一边一个把杨小玉挟持住。
“杨小姐,你最好乖一点,否则我告你袭警外加非礼。”庄美容嬉皮笑脸地。
“非礼你?”杨小玉看着庄美容,笑,“先去整整容再说吧。”
“谢谢,敝人的名字正是叫美容。”
“那我告诉你,你的名字算是白瞎了。不过──”杨小玉又扭头对着上官文华,朝她脸上轻轻吹了口气,“我对这位警花比较有兴趣,你长得很爽,我也不瞒你,敝人是同性恋。”
上官吓了一跳,赶快松手。杨小玉哈哈大笑。
小方走到1208室,正要推门,龙琪拉开门出来了。她穿一款黑色的晚礼服,肤光容色如千年冰川上泛出的湛湛蓝光,清丽夺人。小方不由地退了一步。
龙琪也看见小方,怔了一下,“找我?”
“我是市刑警队队长,姓方,想跟你聊聊。”小方尽量客气地。
“我没空。”龙琪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你丈夫死了。”小方压着怒火,大声强调着,他真奇怪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冷血。
“那就让死者安息吧。”龙琪淡淡地。
“我认为他死得很可疑。”小方刺激龙琪。
“那是你们警察的事。”龙琪又把矛头打回来。
“我要你配合。”小方终于发火了。
“我纳税给你们发工资,还不够配合吗?”龙琪居高临下。
“你──”小方的眼里喷出火苗。
“小伙子,制怒。”龙琪说着,冷冷地盯着小方,目光寒森森的,小方不由地又退了一步,龙琪轻轻走过,一股奇特的幽香淡淡地散开……
小方抽了抽鼻子,盯着她摇曳生姿的背影,心里只有一种感觉──恶妻!
他再一回过头,杨小玉在背后对着他冷笑。
(三)
凌晨,零点50分。
富人们就像蛰伏的酒虫,在沉沉夜色中纷纷张扬开来。
陈白露说:太阳出来了,但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睡觉吧。
太阳是普通人的,而富人们则属于黑夜,他们把夜色打扮得富丽堂皇,于是人间有了两重天。
龙琪走进灯火辉煌的大厅时,庄竞之笑吟吟地迎上来,“小师妹,你是不是吃了什么长生不老药了,永远都这么年轻漂亮。”
“是啊,我正打算审请专利,开一家美容院,专卖长生不老药,名字都想好了,叫进去80出来18美容院。”龙琪微笑道。看来她也不全是冷漠的,她有时也会开开玩笑。
庄竞之笑得更厉害,“什么是个进去80出来18?是不是说女人进去时80岁出来已经变成18岁了?”
“NO!”龙琪摇头,“我的意思是凡进我的美容院美容的,口袋里必须有80万块钱,而出来时口袋里则只剩下了18元。”
“你也忒黑了吧,不过为什么还要留下18块?给人家回家打车用啊?”
“不,是下次来美容院时打车用。”
“不对吧──”庄竞之作深思状,“揣着80万来美容的人会没有私家车?还用打车?”
龙琪微微一笑,压低声,“他们的车已经抵押给我作美容费了。”
庄竞之大笑,“我说小师妹,你干脆不如提着刀拦路抢劫算了。你那哪叫美容院,简直就是屠宰场。”
“拦路抢劫何如守株待兔,我一个女人提着把大刀,何其不雅。我可是淑女哦,就算抢劫也一定要抢得有格调有品位!”龙琪笑道,她服饰高贵,气韵凝重,的确一副淑女的派头。
“哎呀,我今天算明白淑女是怎么一回事了。”庄竞之大笑。
龙琪笑道:“师哥聪明,成则为王败则贼,抢多了就是绅士淑女,抢少了就是寇。”
庄竞之再次暴发出一阵大笑,他一向是个快乐的人,他嗬嗬笑着,拉出他身后的一位女郎,“来,小师妹,介绍一下,这位是骆如桃,我的红颜知己。”
又是红颜知己,一听这四个字,龙琪不禁菀尔。庄竞之有财有貌,一向自命风流,从16岁开始,便红颜知己满天飞,婚后这些年也不知道被他的妻子程淑惠打翻多少醋坛子。
不过,仔细打量骆如桃,龙琪不由暗暗赞叹。她做酒店业,也曾见过美女无数,但这位骆如桃却是格外的别致,真是古人说的眉衔春山,目含秋水,纤柔合度,融融冶冶,其气如兰,其人如菊,于卓尔不群处又更生一种灵慧。若她穿上古装,坐在大观园的潇湘馆中,便是一黛玉。因为是一黛玉,她身上便有了几分的不合时宜。这几分的不合时宜,让她别有韵味,也让她看上去寂寞寥寥,与这世界这世人永远隔着一段距离。
这样一个人,会是庄竞之的红颜知己?
龙琪暗暗纳罕。
她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骆如桃,庄竞之见了,忙说道:“如桃,快接着,我这位小师妹可从不主动给人名片的。”
不料骆如桃拿过来看了看,又还给龙琪,“对不起,我衣服上没口袋。”
这算什么理由?龙琪怔了一下,这时有人喊“老庄,快来”。庄竞之只好笑着对龙琪说:“师妹,你自便,我失陪了。”
龙琪点点头,本想他会留下骆如桃,她想跟这个特别的女子聊一聊,没想到骆如桃看了她一眼,也走开了,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很特别。
龙琪看着她的背影沉思片刻,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她并不是个孤芳自赏的人,她只是有点累了,她坐下看了看四周,好像没人注意这边,于是便悄悄地脱掉穿了一天的高跟鞋,活动活动脚趾头。这种小动作可千万不能让人看到,高贵端庄的淑女是不能出这种岔子的,但很不幸,偏偏给人看到了,而且还是一位帅哥。这位帅哥居然端着杯果汁走过来,还一屁股坐在了龙琪身边。
“龙老板,请!”帅哥话语温柔,并将手中的果汁递到龙琪手边。
“哦,是陆局长。”龙琪打着招呼,趁机赶快把鞋穿上她的小动作帅哥当然都看清了,但他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笑道:“我等你一个晚上了。”
龙琪有点意外,“你等你?你知道我要来?”
“庄竞之是你师哥,你们又都是生意场上的红人,他的家宴你应该会来,就算不来,在这浓歌艳舞中等一位美女是何其浪漫之事。”
龙琪哂笑,“既有这等情怀,陆局长不如去等嫦娥下凡,碧海天青,浪漫千古。”
被称为陆局长的这位小伙子大笑,他叫陆星,是市长陆文辉的儿子,小方女朋友陆薇的哥哥,市反贪局的副局长。陆星人能干,长袖善舞神通广大,加上有背景,短短几年就在政界迅速蹿红,人又帅,被一些新锐人士誉为“新时代偶像派官员”。市里有好多人都以结识他为荣耀。不过,龙琪似乎对他有些冷淡。
“说吧,找我什么事?”龙琪的手越过陆星为她端来的那杯果汁,拿了杯矿泉水喝了一口问。陆星找她,决非小事。
陆星对她的冷遇并不介意,笑道:“这等良辰美景谈论公事未免太不知趣,此时我应该邀你跳一曲才对情对景。这样吧,你明天上午有空吗?我去你办公室。”
龙琪淡淡地:“既然是明天的事,那就明天再说吧。”
“好,好,”陆星让步,“那我请你跳一曲如何?”说着他站起来,彬彬有礼地朝龙琪鞠了一躬,“请──”
龙琪岿然不动,冷冷一笑,“对不起陆公子,请我跳舞,你还不够帅。”
话很难听,陆星却忍了,他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总以为自己帅甲天下,却不知道龙老板的标准是什么?”
龙琪见他肯如此屈就,笑了笑,“其实不干你的事,我只是有些累了。”
陆星大笑,“那你实话实说就是了,害我吓了一跳。”
龙琪微笑,“你干吗吓一跳,就算长得丑,也是别人被你吓一跳。”
陆星苦笑,他这个人人想巴结的陆公子,今天算是遇上克星了,不过陆星有一个处事的原则──从不跟女人计较,不管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仅从这一点看,他就是个聪明男人。他叹了口气为龙琪拿过一杯清水正要说点什么,大厅传来一阵喧哗。
“怎么啦?”龙琪站起来。她不是好管闲事,只是这是师哥的家宴,她不希望生事。
陆星却稳坐不动,笑着说:“不用问,肯定是庄夫人醋坛子又打翻了。
坏了,龙琪心里一沉,她马上想到老庄身边的骆如桃。──她怎么对骆如桃如此敏感?
果然,庄夫人程淑惠在大厅中央一手指住骆如桃恨恨地说道:“我家老庄就是让你们这些人勾引坏了,你们这些年轻女人,整日不务正业,专找人家丈夫下手,你还要不要脸啦!”
“不要!”骆如桃干脆地说,别看她长得娇柔无那,此时却俨然一块牛皮糖,她中气十足地说,“没脸的人才急着要脸呢!我已经有脸,脸上再贴一张脸,那岂不成了二皮脸?”
程淑惠气坏了,“你还顶嘴?”
“那是因为你不懂事,我顺便调教调教你。”骆如桃鄙视地一笑,“你一进来就指着我骂,凭什么?”
“凭什么?这还用我说,你勾引我丈夫!”
“那只能说明你丈夫太不经勾引了,男子汉大丈夫下盘不稳是为下贱。”骆如桃冷笑着,“所以你应该责骂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丈夫。”
程淑惠愣了一下,一旁的龙琪倒释怀了,想不到我见犹怜的骆如桃竟有如此这般的好口才。她静静观察着,只见骆如桃换了一种笑容,“你丈夫他花心,他喜欢年漂亮的女孩子,所以他身边常常会有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所以你就算骂死我也没用,一个骆如桃倒下去,千千万万个站起来,街上那么多年轻美丽的女人你难道能一个个全骂死吗?就算你把中国的美女全骂死了,世界还有五个大洲,燕瘦环肥桃红柳绿层出不穷,你怎么办呢?没办法!这个世界上只要有漂亮女人,你丈夫他就会花心,就会红杏出墙,所以你最该做的事不是跟女人窝里斗,而是好好考虑一下怎么解决他。”
这番话真是挖肉剔骨,把个程淑惠听得目瞪口呆,她仔细打量一番骆如桃后,大概觉得对方的话很有道理,凡事要抓主要矛盾,自己丈夫若不好色,又哪来的桃红柳绿莺莺燕燕?于是气急败坏地指着庄竞之,“你……你个老花心贼,你都要娶儿媳妇了,还在外面勾三搭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