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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里斯淡淡地回答道:
“你也许是卡纳波里的守护神,要不然你没有必要在这里孤单地独居着……”
“不对!我是说对付你们必须是由我来下手,因为其他尸体不能杀死你们。”
“它”伸手指向波里斯,那个骰子巧妙地夹在两个手指之间。
“要是被其他尸体杀死,你们的肉身就被他们抢走了,你们就会变成孤魂野鬼。可是我现在很满足……不,是不能摆脱目前的这个状态,所以可以很干净地消灭你们的身体。”
波里斯看到那个骰子正在吸一束光,没过多久,波里斯明白到环绕在他们身边的景色正被这个骰子一点点地吸收,花消失了,井也消失了,最后骰子发出了刺眼的光芒,然后一切恢复了从前的样子。
“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说它是好骰子了吧?”
波里斯想伸手去拿骰子,可是有随即放弃了原来的打算。他不明白这个骰子的魔力从何而来,一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骰子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呢?
这时,娜雅特蕾依突然说道:
“你说我们本应该死,那么现在你放弃杀死我们了吗?”
它既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缓缓举起双手揭下了头巾。
遥远的地平线开始发白了,他们可以看到“它”脸部的轮廓了。波里斯有些害怕了,要是和手一样的话,它的头部肯定是风化过半的骷髅,骷髅还能讲话,这是想都不敢想的恐怖场面。
然而藏在头巾里面的并不是骷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青灰色的头发,“它”抬起了头望着波里斯,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
炎炎的烈日开始烤焦着一望无际的沙漠。
波里斯和娜雅特蕾依挖好了洞,可是无法入睡,因为他们得等跑散的拉马回来。而且“它”还在身边。
波里斯回头望着“它”的背影,“它”朝着地平线,静静地坐在那里。看来酷暑对它来说毫无作用,它像是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乘凉一样,怡然自得地盯着远处的太阳。
是某种礼仪吗?
艾匹比欧诺,波里斯努力回忆着这个名字,可就是想不起来,唯一能肯定的是确实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它”说太阳升起来的这段时间自己有事情,然后就面对太阳静坐。
第一次看见艾匹比欧诺脸部的时候,波里斯不得不再看看它的手,这副指骨和那张清秀的脸根本就不相配。“灭亡之地”生存着很多幽灵,而且种类繁多,那么艾匹比欧诺属于哪一种呢?
……
它走到波里斯面前说道:
“就不想介绍介绍?”
“……”
波里斯一脸的迷惑,这时娜雅特蕾依答道:
“娜雅特蕾依。”
“记住了,你就叫我艾匹比欧诺吧。我的名字不吉利,其实这不是我的本意……”
这时,娜雅特蕾依指着波里斯说:
“波里斯。”
“知道了。”
艾匹比欧诺原先想和波里斯握手,可是随即又抽回了手,并且藏在了衣袖里。
虽然指骨都露出来了,可是艾匹比欧诺并不像幽灵那样半透明,也不像尸体那样苍白。宽阔的额头下面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很有个性,要不是古雅的举止,很难想象他就是幽灵。
“你们走的是通往王国首都的国道,你们去那里有事要办吗?”
他说的王国,毫无疑问是指卡纳波里,波里斯觉得没有必要再隐瞒他了。
“至少我是那样,我听说这里没有生命,而你……你是尚没有失去理性的幽灵吗?”
艾匹比欧诺的眼睛更加有神了,他死死盯着波里斯,然后嘴角挂着若隐若现的微笑直摇头。
“这虽然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可是连我都不好解释什么,等我们彼此更熟悉了,我再讲给你听吧。你说你去首都亚勒卡迪亚,可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个城市就已经消失了。虽然有很多人去那里探险、可是没有发现一丁点遗物。你们真不简单,居然来到了这里,是谁在给你们引路呢?是你佩带的那把'冬霜剑'吗?”
一听到艾匹比欧诺在提那把“冬霜剑”,波里斯有点紧张了,可是在还没有把对方的情况弄清楚之前,也不能贸然说出一切秘密。
“我确实是为了这把刀去亚勒卡迪亚,详细情况还不能讲给你听,请见谅。”
艾匹比欧诺回头看了波里斯,然后微笑道:
“不说也罢,你肯定是遇见了王国的后裔,并且从他手里拿到了这把刀。还有为解决某种问题,冒死来到了这里。”
难道这家伙真通神吗?波里斯有些惊慌了。
“你说得很对,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的那个骰子是王室的物件,要不是王室成员赐给你,你怎么能拥有它呢?再说你也没有威胁或伤害王室成员的能力。”
说着,艾匹比欧诺从口袋里拿出了骰子,放在指骨上把玩。
“那么请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如果你和那些幽灵不一样,那么请告诉我你出现的动机……”
“你说话很有趣,我不能仔细讲给你听,简单来说,我在这里阻截那些财迷心窍的人,摄取他们的灵魂后弄碎,就像开始对你们的关怀一样。”
关怀?难道昨晚的殊死搏斗是关怀吗?波里斯有些站不住了。
“那么为什么放过我们?”
“你自己不是更清楚吗?经过一千年的磨练后,我可以洞察人类的心灵了,她来这里的目的太离谱了,不说也罢,而你,你的计划确实很重要,所以我不得不和你对话。像你这样,我没有直接下手,而我愿意与之对话的你是第一个。”
“你以为,你能随随便便杀死我们吗?”
波里斯觉得自己虽然没有多大的胜算,可是也不愿意低三下四地求饶。那魄力问以前多次和他讲过,修炼必杀技,最重要的就是自信。
“这个不好说,那把剑既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它像一头冲出牢笼野兽,对谁有利,对谁有害,现在还真不好说。”
“谢谢你的真心话,我就是为了把它重新锁回牢笼才去那里的。”
他们默默地对视着,这时有一句话在波里斯的脑海浮现:
“那么……找老头井吗?”
波里斯突然想起了米温,有一次,他把额头贴在波里斯的额头,把自己的想法传输给了波里斯。
艾匹比欧诺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波里斯。一千年前的生存者,他的眼睛像20岁的年轻人一样透明。他不得不延续自己所不愿意的生命,想死而不能死……
波里斯终于想起来了,原来艾匹比欧诺就是他!
艾匹比欧诺,就是“生存”的意思,在毁灭中永生的他,仿佛命运早就替他设计好了一切……
波里斯点头道:
“我明白了,我知道你是谁了,也晓得你为什么来找我了。”
傍晚时分,波里斯睡醒了。
回头一看,艾匹比欧诺还是面对太阳静坐着,像是在数着分分秒秒的流逝。在昏暗的夕阳中,波里斯看到了他的头发,微风吹过,青灰色的发丝在空中摇曳。波里斯不禁想起了以前和那魄力问在大陆看到的那匹银灰色的豺狼。
艾匹比欧诺回过头来向波里斯说:
“你们的牲口回来了。”
两头拉马真的回来了,它们安详地站在行李旁边。
“你不需要睡觉吗?”
艾匹比欧诺从衣袖中伸出手,说道:
“我身体的一半以上和这个手一样,所以我不需要什么营养,我需要的只是维持自我的精神力量。”
“……”
波里斯叫醒了娜雅特蕾依,简单的晚餐过后,他们又上路了。
以前从幽灵那里听卡纳波里灭亡的时候,波里斯听说过艾匹比欧诺这个神奇的名字。幽灵们说,艾匹比欧诺是天才,从七岁开始就扬名立万了。在拯救亚勒卡迪亚的行动中失败后,他理应和其他魔法师一样受死,可是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他却生存下来了。腐烂一半的身体和当年的俊俏面容“和谐”地共存,虽然冥思苦想了1000年,可是艾匹比欧诺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当然,这里还有很多其他幽灵,可是艾匹比欧诺没法和他们交流,他想帮助这些幽灵,使他们恢复正常思维,可是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支配他们。
“那些还没有完全死亡的Undead,他们没有正常的欲求,他们老是感到不快和不满而没有解决的办法,所以只能通过杀生和破坏来获得暂时的平衡。因此,只能用暴力和恐惧来对付他们,他们十分畏惧我,所以你们只要在我身边,就能安全地到达目的地。”
当艾匹比欧诺说自己孤独时,波里斯抬头看了他的表情。人类往往在短短几天的孤立面前,就会失去平衡,陷入痛苦的深渊。波里斯想知道一千年的孤独是怎样写在脸上的。
“真难想象长达千年的孤独是怎样的……”
“在经历以前我也未曾想过。”
艾匹比欧诺还很幽默,时不时地讲个笑话,虽然都是些一千年以前的笑话,可是都很好理解。他的语言虽然富有古风古韵,可是所用的词汇并不难。波里斯以前听幽灵们说,要是不在人类身边,他们就很难维持自我。
“你不可能只呆在这一个地方吧?”
“除了'偏执狂'(说出这个单词时,他有些得意洋洋。),剩下的人很难做到,有一阵我寂寞难耐,所以走遍了整个大陆。”
“以目前这个样子?”
说完,波里斯才感觉到有些失礼了。
艾匹比欧诺耸耸肩膀,回答道:
“真不知道现在的人是怎么想我们卡纳波里的魔法师的,对我们来说,易容术是最简单不过的了。你以为我这个样子站在你面前,是因为我的技艺不够精湛的缘故吗?太小看我了……”
不管过了多长时间,魔法师毕竟还是魔法师,只要是魔法师,他们就充满自信。
娜雅特蕾依好像对他们的对话无动于衷,她既没有对艾匹比欧诺的骷髅手恐惧,也没有对1000岁的年龄感到惊讶。娜雅特蕾依平时对周围的风吹草动异常敏感,可是这会儿她却一点都不紧张,这使波里斯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样,艾匹比欧诺答应领他们去找“老头井”,波里斯想与其在这荒凉的土地上彷徨,不如跟着他去找这口有名的井水。波里斯问艾匹比欧诺,为什么对他这么好。艾匹比欧诺回答说:
“为了避免你、我、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危险。”
波里斯冥思苦想了好几天,可是仍没有得出满意的结论。
在此后的五天里,他们凭借艾匹比欧诺的记忆力,一直朝南面走去。波里斯以前听说过泉水的位置,可是艾匹比欧诺并没有采纳波里斯的建议,从他的表情和举止来看,在找水方面,他俨然以专家自居。
水终于喝完了。
艾匹比欧诺带他们离开马路,朝东走了一阵,然后在一片龟裂的地面上站住了,那里别说有水,就是连一滴露水都没有。他冷冷地说:
“找水对吧?”
娜雅特蕾依没有多说什么,照着艾匹比欧诺的吩咐乖乖地蹲在地上。波里斯用充满疑惑的眼睛望着艾匹比欧诺,艾匹比欧诺微笑道:
“喂,小朋友,拜托你了,请你相信魔法。”
艾匹比欧诺并没有念什么咒语,也没有在地面上画什么符。可是没有过多久,波里斯和艾匹比欧诺明显感觉到地面在颤动。过了一会儿,他们看见一股黑色的水从裂缝中涌出来。
波里斯和娜雅特蕾依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在这远离大海的荒凉的沙漠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水?而且那黑色的水居然很像葡萄汁。
水慢慢地漫上来了,很快要弄湿波里斯的脚了,他往后退了一步,奇怪的是,泉水也不再往上涨了,艾匹比欧诺示意让他喝这个水。
“你让我喝这个水吗?”
“怎么?嫌水的颜色黑对吗?这水既不是毒药,也没有污染,相反比常见的泉水不知要好多少倍。我都给你找了,你要是不喝,我多没有面子啊?”
波里斯没有想到一千年以前的他居然会用这种手法。他用手指蘸了一点放在嘴里吸吮,有那么一点苦,可是和普通的饮用水没有什么区别。
身边的娜雅特蕾依毫无畏惧感,开始大口大口地喝水,虽然他们很少对话,可是在这种场合,波里斯不得不和她讲一句话:
“我真羡慕你……”
“这是黑曜水,太珍贵了,一年也喝不了两口。”
站在一边的艾匹比欧诺大声说道:
“你们部族还知道黑曜水,真是不简单。如今黄金猫都没有了,你们还记得黑曜水,真是了不起。是啊,一年喝两口,对身体大有裨益。不管是一千年前还是一千年后,荒地照样难以生存。”
“且慢,一千年前这里还不是沙漠吧?”
艾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