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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为什么需要剑呢?”
波里斯没想到那个人还有兄弟姐妹,有些不好意思当面拒绝,便婉转地问道。虽然波里斯很清楚不能让步,但他还是努力理解对方的处境。
“她和我们不一样,她的生命是有限的,所以母亲让她沉睡着。但是现在时间不多了,她很快就会醒来,然后开始短暂的生命。这太令人绝望了。比起我们这些长生不老的人她的生命就如同昙花一现。我一直寻找让她长生不老的方法,我终于找到了,就是那把神剑。”
波里斯目瞪口呆。
“我的剑与长生不老有什么关系?”
“你难道不知道吗?“冬霜剑”可以让主人一直活下去。”
波里斯做梦也没想到“冬霜剑”还有这种神力,他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人。但是通过他面无表情的面孔波里斯无法知道什么。他没想到自己竟跟长生不老者对话,又感到自己多么微不足道,过了好一会儿,波里斯才勉强说道:
“我……以前从来不知道。”
“并不是所有的主人都能唤起这把剑的长生不老之力。像你这种昙花一现的生命是无法理解这一点的。所以你和别人一样,任“冬霜剑”毁灭自己的一切,让自己成为痛苦的灵魂。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也许剑在我的手中,对你更有利。我相信将濒临死亡的一个人,不可能控制剑的神力,这种神力掌握在弱者手中,必成为罪恶。”
波里斯不自觉地反驳道:
“难道这种神力掌握在强者的手中,就能变成善了吗?”
四目对视,但波里斯无法抵挡对方眼里发射出来的光芒,转过头。
“你不像濒临死亡的人,那么确信自己。你们的勇气可嘉,但在这里没有用。”
波里斯不知如何回答是好。那个人把手放在额头上,叹了口气。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却让波里斯毛骨悚然。
“你是神……至少是相当于神的存在。不管是哪一个,请你原谅我的无礼。正如您所说我只是一个昙花一现的生命,除了我自己我没有可以相信的。我不能把'冬霜剑'交给你,也许是我对它太执着,但是与成为长生不老的人之前你们无法预知自己的人生一样,我只能做我力所能及的事。”
那个人再一次抬头看山顶。他的长长的翅膀开始动,向后展开。一个翅膀和他身高的两倍一般长,可想而知,当他展开着翅膀的时候是何等壮观。
他的左手摇指洞穴。
“进去吧,那里有你要找的人。”
波里斯向那个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作为昙花一现的自己无法安慰他的不能长生不老的妹妹。
看到波里斯不知所措,那个人简短地说道:
“去吧。”
转身之前,波里斯补充道:
“我叫波里斯·贞奈曼。”
当长着翅膀的人把四个翅膀全部都展开,紫色羽毛里的银色头发形成了奇怪的造型。他一边向天空飞去,一边向波里斯说道:
“不管是我的妹妹,还是你,命运是无法改变的。'冬霜剑'的主人啊,我叫约旦斯。”
洞穴又黑又暗。
里面黑糊糊的一点光线都没有,走了一会儿波里斯的手指冻得没有了知觉。这个洞穴的墙面也许是用冰做的。但用手抚摩冰面,似乎没有融化的感觉。
他脚下不时碰到的石头,从远处传来滴水的声音和无法忍受的酷寒提醒他这不是在做梦。洞穴里面没有风,但不知为什么里面却越来越冷。
走了好一会儿,感觉空穴缓慢向下倾斜。当他顺着墙面转了一圈,回到原点以后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到了一个特别宽敞的洞里面。难道再也没有其他的通道吗?波里斯仔细观察黑漆漆的洞穴。
“东张西望就能看见什么吗?”
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让波里斯吓了一跳。说话者似乎是一个老人,但其声音非常洪亮有力。因为已经有了和幽灵们交谈的经历,波里斯对这些事情不再害怕了。没有听到那个声音再次传来,波里斯便大胆地问道:
“您是谁?是我要找的人吗?”
这时周围突然亮了起来。
周围突然充满了白绿色的光芒,洞穴的墙面果然不出所料全都是冰。手触摸过去,不但不融化,反而冻僵手指。
“这么亮还看不见我,看来不是光的问题,而是观察力的问题。”
波里斯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发现一个奇怪的东西。透过冰层,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影子。那个轮廓非常模糊不清,如果没有声音传来,几乎找不到。
“你觉得这是哪儿?”
被冷不丁地这么一问,波里斯不知怎么回答,只好尴尬地摇了摇头。
“这里是世界的尽头,哦不,是世界开始的地方,是境界石,厚厚的冰块。你现在站在冰面上。”
“我是通过一口深井来到这里的,那个世界在冰块那面吗?”
“想知道的话,凿开冰块进去看看啊。”
笑声传遍了整个屋子。波里斯站在充满绿光的冰屋中,听着毛骨悚然的笑声,觉得全身发冷。他没有工夫在这里答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我来这里是找一个人,是他造了'冬霜剑',就是这把我手中拿着的剑。你就是那个人吗?如果是,请一定回答我一个问题。您为什么造这个可怕的剑,是怎么造的?请告诉我,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我还来不及回答,你就问了那么多问题。那我也来不及听你问,我开始回答了。铁匠不能向你一一说明锻剑的方法。如果问为什么锻造这个剑,那是因为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法子。所以这个剑是我的过,也是我的功。你想知道怎么收拾这把剑引来的灾难。我只能告诉你这把'冬霜剑'不是和寒雪甲一起造的,也不都是我造的,寒雪甲是在冬霜剑停留过的某一个世界为了对付剑的魔力而制作的。只有它俩共存,才能让'冬霜剑'沉默。但是寒雪甲已经没有神力再抑制'冬霜剑'了,所以为了你自己,还是抛弃'冬雪神兵'吧。”
这真是令人惊讶的话语。原来“寒雪甲”和“冬霜剑”不是一对,而是它的克星。这对波里斯而言是很大的打击。如果这是事实,波里斯就犯了天大的错误,是自己亲手把“冬霜剑”和“寒雪甲”分开的。现在“寒雪甲”和“冬霜剑”不能相互克制,波里斯终于品尝了自己酿造的苦果。
“难道……难道真的除了弃剑逃亡没有别的方法吗?”
“何只是那样?竟然找到这里来,实在令人寒心,既然你在这里对我们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那么我想请教你,为了寒雪甲我的兄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能否让他脱离苦海?”
“通过你的剑我可以一清二楚地知道你的过去,还有被关在剑里面的许多灵魂及他们的过去,他们的过错以及他们的堕落和挡不掉的诱惑。但我无能为力,我只是被关在厚厚的冰层当中的老铁匠,只能在那与世隔绝的世界里看着时间无情地流去,你的兄弟?缠住他的不是什么剑或者铠甲,而是你!所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你死掉。哈哈……”
“那是唯一的方法吗?”
波里斯并没有笑,很真诚地反问,正在恶语伤人的铁匠稍微停了片刻说:
“啊哈!你真的有心那么做么,为了兄弟可以抛弃生命?”
就在那一刹那许许多多动人心弦的场面出现在眼前,奈武普利温、伊索蕾、还有其他的人、许许多多的喜怒哀乐、埋在心底的珍贵的回忆,过去的四年又是谁赐给他呢?就在碧翠湖畔耶夫南本可以像波里斯那样一个人逃掉,如果那样耶夫南肯定能活下来,但他不然,就在后一刻为弟弟留下了生的机会,而自己抛弃了生命。波里斯又想起奈武普利温和伊索蕾,他们生前是波里斯最亲近的人。
从回忆中苏醒过来的波里斯毫无犹豫的回答:
“如果是那样,我会的!”
突然冰洞像被锤子重重地击了一下似的,开始嗡嗡巨响。波里斯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巨响绕着冰层回响了几圈,铁匠处的冰层被粉碎,出现了一个通道,那冰层的厚度有三、四米左右。
“可笑的家伙,你的意思是对这个世界没有留恋,但我见多了口是心非的人,只不过都是瞬间的虚张声势。所以你得证明给我看。”
没有了回响,那声音仿佛就在身边,粉碎的冰开始融化,散发出泥土潮湿的味道,味道越来越近了,通过冰层似乎有什么东西走过来。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高个子老人,他的皮肤很特别,像用冰泥塑造的泥人。和通过冰层所看到的截然不同,老人是一个巨人,不仅个子高,身体的所有部分都比普通人大两倍。
“让我仔细看看你的脸。”
老人的脸冻成青灰色,找不到正常人的温馨和仁慈,是一个毛骨悚然的面相。冷酷的眼珠子根本找不到一丁点的慈悲感,耷拉到太阳穴的眉毛结满了霜花。
过了片刻老人突然怒喊: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还没干乳臭味的十五岁的小子,竟然为了别人舍去自己的生命?真是胆大包天,但我从来没见过有人对自己的吹牛负责任。你别以为因为你的年纪小我就照顾你,你看好了,你在哪里,看看我是谁。”
又开始响嗡嗡的巨响,波里斯想用手捂住耳朵,突然想到,这不是铁匠铺里用锤子打砧子的声音吗?老人分明说过自己是铁匠,是他自己制作了“冬霜剑”,那么他用的是什么样的火,用的是什么样的什么铁呢?那么制作那些东西的砧子又在哪里呢?”
“把你带到这里的那个人是在他的世界里最强大的半神,所以连他都不能强迫你到我这里来拿冰剑,我的冰洞不属于任何世界,也不属于任何力量。从一踏进这里的一瞬间开始你们的生命已经属于我,我可以让你死去或者活下来,也可以让你求死不得求生不能,我已经把无数的生命弄成那样了。”
不光是内容,连老人的声音都充满了阴森森的感觉,如果换了别人肯定魂飞魄散,波里斯也在这令人心寒的声音中不知不觉颤抖了身体,波里斯不知道,如果刚才自己所说的话中有半丁点的假话的话,那么他早就被老人的魔力压倒。
虽然如此,他还是进退两难,他的脚被锁在那里似的一点都不能动弹。波里斯强忍了恐惧,望了老人的眼睛,他的眼珠子如同他的皮肤色也是灰色的,不仅如此,看着老人的波里斯的眼睛也变成了灰色的。
“就像您所说,如果我把生命交给你,我的兄弟真的能从痛苦中摆脱出来吗?但请不要使用半生半死的方法,如果确实是那样我宁愿死去。”
正在这个时候,“冬霜剑”的存在突然出现在波里斯的脑海中,他只是一动不动的站着,但剑的强烈的光芒一下子淹没了他的精神。他努力想摆脱这种感觉,但无法摆脱掉,他的眼皮在颤抖,他的视力很正常,但他什么都看不见。
似乎有什么东西跟他悄悄地说话:
“你以为你的生命属于你吗?”
“你的生命已经开始属于我。”
波里斯睁大了眼睛,他知道这个声音,在那个快成废墟的小岛上,遇见怪物之前,这个声音曾经执拗地诱惑过他。
“如果真的那样,就拿起你的剑,自刎。”
“不可能做到的。”
他疯狂地催促他,波里斯不知不觉地抓住“冬霜剑”,拔起剑,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决心要死,还是在为了反抗那个声音?
这时候耳边想起了,非常熟悉的话语。
“既然我已经选择了你,你就不能死去。”
“不能死。”
“不能死。”
“喝了我的血,永远活下去。”
“永远活下去。”
“永远活下去。”
“受洗礼者,摆脱所有的罪恶,重新得到自由。”
“摆脱所有的罪恶,重新得到自由。”
“摆脱所有的罪恶,重新得到自由。”
握在手中的“冬霜剑”开始颤抖,并不是因为他的手颤抖,波里斯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前面只有一把剑。是一把普普通通的白剑,没有光芒,也没有神气的力量。
过了一会儿,波里斯咬了咬口唇轻轻道:
他不能放下手中的剑,就像从前在受贺托勒的暗算倒在公会堂醒来时那样,无法再放下剑了。
“我不会成为你的奴隶。”
他扣握了剑,想起了耶夫南,那时侯因为剑太长了,所以无法刺自己,哥哥选择了把剑插在地上,用身子投向剑的方法。但“冬霜剑”没有剑柄,只是用布条缠起来的,所以可以握离刀锋很近的地方。
剑刃越来越靠近身体,突然有一种感觉涌上心头,同时他上身开始颤抖,也许“冬霜剑”在暗示什么,也许自己在害怕,头脑中所有的记忆和判断都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