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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风照原再度暴喝,在字诀是对元素的控制力,金属能量应声窜动,直向眉心逼去。“噗哧”一声,风照原的眉心倏地裂开,一道竖直的缝渗了出来。缝很细,几手就是一条线,古铜色的光亮从里面隐隐透出,犹如生出了第三只眼。
金属能量竟然被他逼出大脑,风照原再用道家真言慢慢引导,将金属能量藏入了眉心关窍。此时,金属能量已经被他灵话控制,要动就动,要静则静,完全随意念引导。
脑海立刻恢复了平静。各种纷乱的念头荡然无存。风照原微微地喘着气。扶住窗台,浑身宛若虚脱了一般。
嗜血眸的红芒也消失了。
他虽然控制住了金属能量,但吃了那么大的苦头,嗜血眸的妙用仍然没有被挖掘出来,实在心有不甘。风照原休息了一会,又将意念集中到眉心的金属能量上,古铜色的淡芒破开眉心,剧烈闪烁,嗜血眸受到感应,又放出了淡淡的红光。
风照原心中暗忖。只有两者融合,才能彻底发挥嗜血眸的威力。如果不让将金属能量转入左眼。那不如尝试一下,将嗜血眸引入眉心。
一念及次,他立刻加速金属能量地跳动。古铜色地光芒愈来愈亮,到最后,整个房间仿佛渡上了一层铜箔。闪闪发亮。
风照原的左眼立刻微微抽搐,“噗哧”一声,嗜血眸如同铁针逼上了磁石,蹦出他的眼眶,倏地钻入眉心。
风照原的眉心立刻像要爆炸开来,一会儿寒冷如冰,急剧收缩,一会儿滚烫若火,高速膨胀,眉心时而鼓起一个肉瘤,时而向内深深凹陷。无数奇异的异象从他眼前奔涌而过,犹如滚滚银河中的灿烂星辰,带着他,向那遥远而不可知的地方冲去。
脑中忽地一声轰鸣,金属能量蓦地融化,嗜血眸射出耀眼的红光,眼前的幻象俱灭,金属能量与嗜血眸彻底融为一体。
风照原的眉心也恢复了常态。
窗外万簌俱寂。不知不觉中,暴雨已经停了。曙光染白了窗帷,牛乳般地晨雾若隐若现地浮动在树梢。
风照原推开窗,清脆的鸟鸣声穿过树丛,捎来了清晨地第一抹阳光,晨风拂动,空气中传出清香怡人的气味。他意念稍动,眉心立刻裂开一条细缝,融合了金属能量的嗜血眸激射出徇丽地红芒。
一忽然新的世界在视野里画卷般地展开。
微风不再肉眼难辩,而是具体化成一条条红色的轨迹,空气地流向在眼中清晰异常,何处气流强劲,红色的线条就深而粗;何处气流薄弱,线条就浅而细。
一棵棵大树湿漉漉地沐浴在曙光中,翠绿的叶尖滴淌水球。但在风照原的眼中,清楚看见了一棵山毛榉的内部,正有几条绿色的毛虫缓缓爬过。
风照原激动地浑身颤抖,经过一夜的琢磨,他终于领略了嗜血眸的奥妙。阳光从云层透出,将天空中飘浮的白云染成了金色的丝缎,远处的褐色岩山沐浴在绚烂的光芒中,显得神圣而庄严。一只海鸥展开翅膀,犹如电影中的慢镜头,缓缓掠过悬崖,翅膀的骨骼在眼中生动异常。
“照原,你难道一夜没睡?”
重子赫赫眼睛,起身走到他旁边,关切地问道。
风照原转过身,两人同时惊呼一声。
风照原是因为眼前的清丽美女,在嗜血眸中却变成了一具白骨骷髅;而重子则是看见风照原的眉心生出一条血红色的细缝,红光闪烁,如同第三只眼睛,所以吓了一跳。
“照原,你的眉心!”
风照原哈哈一笑,意念闪动,嗜血眸钻回眉心关窍,深深藏起。嗜血眸只能用来对敌,如果运用在日常生话中,恐怕举目所见都是白骨,实在也太无趣了。
“天眼通!小牛鼻子,这就是佛家传说中的天眼神通啊!”
千年白狐激动地叫起来。
风照原心中一动,佛经中曾经说过,美女红粉替是白骨骷髅,那是用大智慧透过万物表象,深究本质。从这一点来说,通过嗜血眸看见的一切,应该暗合佛学的奥义了。
把研究嗜血眸的经过详细告诉了重子后,后者才放下心来,想了想,重子又道:“既然你掌握了嗜血眸,应该可以结出嗜血结晶了吧。”
风照原苦笑摇头:“你太高估我了,现在的嗜血眸,等于是为我佩戴了一副穿透力极强的眼镜,至于嗜血结晶,我猜想当时可能是面对黑凤凰精魂的力量,嗜血眸受到强烈的刺激,才自动结出结晶保护我的。何况这么一小块晶体,恐怕还远远谈不上笼罩大范围领域的结晶。”
重子美目中浮起一丝忧色,风照原明白她的意思,欣然道:“你放心,法妆卿并不知道我的底细。她认为我拥有了结晶的实力,所以对我心存顿忌,暂时还不敢与我动手。”
走廊里忽然传出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与骚乱声,风照原打开门,着见地上淌满了紫黑色的血浆,鲜血顺着墙根一路流向楼梯。血还在不断地从墙上滴下来,几具尸体被钉在石灰剥落的墙壁上,婚身血肉模糊。
第二部 逍遥游 第九册 第七章 恶魔游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秘术高手颤声道,双腿不停地发抖:“不是说只要我们戴上面具,就不伤害我们吗?”
“我只说过会惩罚不守规则的人,可是没说过遵守规则的人就不会被惩罚。”
头顶上空,突然传来阴恻恻的声音。天花板一点点地鼓起,凸现出一张人脸的模样。
“砰砰”几声,鹰眼的手中魔术般地多了一柄枪,呼啸的子弹射向天花板,石屑飞溅,天花板被打成了蜂窝状的窟窿。
那张脸变得残破不全,依然发出惊悚的怪笑声:“下一个死的会轮到谁呢?今天的规则是,谁杀死一个人,把他作为祭品献给我,谁就可以活到明天。”
众人心中一凛,枪弹居然对他毫无作用。
风照原目光闪动:“你的意思上让我们自相残杀?”
“那一定很有趣。”
那张脸慢慢悠悠地道,风照原悄悄催动眉间的嗜血眸,不动声色地问道:“如果我们不照做呢?”
“那就死!”
话音刚落,一道红芒从风照原的眉心射出,透过嗜血眸望动,天花板上只有那张残破不缺的脸,看不见其它的身体部位。在那张脸上,也没有任何骨骼!
风照原心中一动,恍然大悟:“他根本就不在这里,这张脸应该是用秘术遥控出来的幻象!”
一声惨叫隐隐从楼上传来,紧跟着是米儿顿慌乱的叫声。
众人脸色一变,立刻冲上楼去,四楼的走廊上,米儿顿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地上躺着一具尸体,伏卧在地。鲜血从背心流出,地上还写着几个血字:“你们不杀别人,我就杀你们!”
“我刚走出房间。就听见惨叫声,然后看见,看见他倒在地上。”
米儿顿断断续续地道。
众人呆呆地望着尸体,一个秘术高手忽然走到风照原跟前,歉疚地道:“看来昨晚我们误会了你,凶手另有其人。”
风照原不在意地摆摆手,把鹰眼拉到角落,低声道:“米儿顿的嫌疑很大。”
鹰眼微微一震:“你怎么知道?”
“他好歹也是一个秘术高手,就算见到同伴被杀死,也不至于怕成这样。”
风照原一面说,一面用眼角留意着米儿顿的一举一动:“他害怕的样子太做作了。更像是在表演。你应该还记得,昨天不死鬼被杀死后。米儿顿是第一个赶回大厅察看面具的人,随后他告诉我们,少了一只面具。”
“你的意思是米儿顿自己拿走了面具。故意在我们当中造成恐慌?”
“一点没错。”
“那么刚才天花板上的怪脸又怎么解释呢?”
鹰眼皱眉道:“米儿顿不可能同时操控怪脸与我们对话,又在四楼杀人。”
沉思了一会,风照原的眼睛忽然慢慢发光:“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凶手不只是一个人。举办这次大赛,邀请各方秘术高手,还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当然不是一个人才能做到的事情。要对付我和法妆卿,没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势力,根本就不可能。”
他肯定地道:“所以这个缓缓派出几个凶手同时潜伏在我们中间,刻意造成恐慌,互相配合杀人,等到我们所剩无几,最后再由那个结晶高手收拾残局。”
鹰眼看着他,满脸惊讶:“如果米儿顿真是凶手,那么谁会是他的同谋呢?”
风照原沉吟道:“半个月前,我曾经在不死鬼的住处发现了几张秘异协会的请柬。当初我以为不死鬼收到了邀请,现在仔细一想,他可能是请柬的发送人。不死鬼是一个叫神之手的组织成员,那么,这次磐牙岛杀人的幕后凶手十有八九就是神之手。死去的不死鬼,应该是米儿顿的同谋之一。”
鹰眼平静地道:“你所有的结论都是建立在米儿顿是凶手的基础上。万一他不是凶手呢?”
风照原苦笑一声:“什么都有可能。”
整个白天,除了法妆卿、昆兰之外,其他人都呆在大厅里。有的烦躁地来回走来走去,有的神情阴郁,还有的目光灼灼互相盯视,显然想到怪脸说过的规则。
没有人敢单独出去寻找食物,饥饿、疲惫、恐慌,几乎将他们逼得喘不过气来。
太阳从直射山庄门前地石阶,渐渐移到西面的窗帷,随着落日残照,暮色的阴影一点点蔓延。越是接近夜晚,众人的心情也就越紧张,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神经过敏般的慌乱。
“我去为大家弄点水和食物吧。”
风照原起身道,他对鹰眼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监视米儿顿,随即和重子走出了山庄。
枯黄色的夕阳照在远处的海面上,波浪起伏,仿佛闪出了星星点点的萤火。金色的浪花温柔地吻向海岸,涌向法妆卿雪白的赤足。
她独自远眺大海,黑袍被海风吹得紧贴肌肤,长长的银发在柔和的余辉中飘扬,宛如丝丝缕缕的水晶线条,说不出的艳丽、孤独和高贵。
“法妆卿是个很孤独的人吧。”
重子悄声道,两人在海滩上边捡起一些扇贝之类的软壳动物,它们成群结队地粘在湿滑的岩石上,一动也不动。
风照原耸耸肩,长长的灰白色的海岸线上,法妆卿如同黑色的一个小点,随时会融入这一片浩瀚苍茫的背景。
风照原蓦地心生感慨,这种天与人,孤独的个体相对于宽广无限的宇宙的玄妙感觉,恐怕只有迈入秘能道的人才能真正体会。
法妆卿若有所觉,转过头,与风照原目光相遇。忽地跨了一步,如同缩地成寸,出现在他的对面。
风照原平静地道:“你最好和大家呆在一起,可以互相照应。”
“没有这个必要。”
法妆卿漠然道:“你已经迈入秘能道的境界,难道还不明白只有舍弃一切,保持个体的独立,才能突破秘能道的方法吗?”
她望着茫茫海天,低叹道:“你我既然走上了这条道路,就再也无法回头。如果被人世间的俗念牵绊,只会徒增苦恼。”
风照原沉默无证,缥缈的虚空对他们来说,的确是一个无法抵抗的诱惑。
“一种我们知道必然是黎明的东西,一种不同的黑暗,在云朵上掠过,在前方我们看到,那里天空和海洋相遇。”
法妆卿喃喃地道。
“这是象征主义诗人艾略物的一首诗吧。”
风照原接着念道:“一条线,一条白色的线,一长条白色的线。”
“一堵墙,一个障碍,我们向着这些驶去。”
法妆卿轻轻的念着,美目中掠过坚毅的神色。
在这一刻,风照原突然彻底明白了法妆卿,对她来说,人命、感情、世俗的观念再也不值得珍稀。一切为了收中那个遥远的目标,她将遇佛杀佛,遇神斩神!
风照原转过身。和重子相携离去,走了几步,蓦然回首:“可惜有些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否则,恐怕大宗师早就破碎虚空了。”
法妆卿浑身一震。
回到山庄,鹰眼立刻迎上,沉声道:“又死了一个,是米儿顿!”
风照原大惊失色,大厅里躺着米儿顿的尸体,血迹斑斑。众人神色惨然,气氛沉闷得像一滩死水。昆兰盘膝坐在角落里,双目微垂,似乎已经睡着。
鹰眼叹了口气:“半个小时前,他突然口吐鲜血,仰面栽倒,死得十分离奇,我们连谁下的毒手都不知道。”
风照原茫然地看着米儿顿的尸体,难道他判断错了?凶手另有其人?
深沉的夜色终于笼罩了山庄,黑暗中的死神,似乎对众人举起了邪恶的镰刀。
“与其在这里被杀死,不如找个地方藏起来。”
一个秘术高手突然道,他双手结出秘术手印,按向地板。脚下的地板立刻像波浪般地起伏,这个秘术高手的身躯开始变矮、变小,衣服显得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