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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江湖的,本来就是没有明天的日子,所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都是生活的主旋律。
今日兄弟死去,来日在他坟头,烧十沓黄纸,狂饮一番,也算是对老友的缅怀了。
麻利地收拾了己方的尸体,扶起受伤的人,呼啸间,已经下了华山之巅。
刺目的血腥,还有许多横七竖八的尸体躺着,这些都是魔道中人。
不过洪七公终归有着豁达的心胸,即使是对敌人,也不会做的那么绝户。
一声令下,一大帮丐帮弟子已经抬起了这些敌人的尸体。
再大的恩怨,人死如灯灭,什么都了了。
白秀儿依依不舍地望了木峰一眼,终于还是跟着老顽童走了。她相信,木大哥一定会来找她的。
因为这世上,她已只有他一个亲人。
木峰心无旁骛,安静地站在一块峭石之巅,临风而立,直欲破空飞去。
某一刻,黑色身影如流星,呼啸风声中,向对面的山巅掠去。
这两座山巅之间,怕不是有百丈之远,中间就是万丈悬崖。
但是这天堑在木峰的脚下,已经是坦途。
如鸟如龙,腾空而过。中途力竭,但是他却毫不慌忙,双手微张,两道实质般的刀光飞出,脚下轻踏,噗噗两声闷响,那刀光破碎,可是木峰也已经再次离弦而出。
两息的时间,几乎所有的眼神都跟不上他的速度。
再次出现,已经是在另一处山巅。
“好!好俊俏的功夫,好精纯的功力!”一个沉稳醇厚的声音响起。
一袭月白色衣衫,浓密的黑发随风飘散着,说不出的潇洒。
这是一个中年人,其貌不扬,很是普通,目光温和的看着木峰,眼神深处如一湾深潭,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
“小兄弟当真天资高绝,百年来都没有你这样的人物出现了。”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引在下前来有何要事?”
面对着这个不知深浅的中年男子,木峰心中虽然警惕,但也是一脸淡然,开口问道。
“呵呵,你看我,倒是没有自我介绍,在下虚行之,此次前来原本是为了却一桩宿怨,没成想,却是……呵呵!”
“原来是虚先生,只是不知虚先生到这华山之巅,到底所为何事?却又何在下有何关联?”
“小兄弟你言重了,你也别太紧张,我并无恶意,只是我原本为那丁千叶而来,但是他却被你所杀,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你啊!我也只是痴长几岁,如若不嫌弃,就叫一声大哥吧,先生先生地听着,我还不太习惯呢。”
这中年人,从木峰见他以来,一直都一副雷打不动的表情,虽然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大叔,相貌平平,除了那一身白衫有着汩汩潇洒之气外,几乎没有任何出奇之处。
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木峰心中更加震撼,什么东西到了一定的极致,那就绝对不平凡。
平凡普通到了极致,那就绝对不平凡不普通。
此话一出,竟是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任何人只要看上一眼,就会对他产生不可思议的好感。
不过木峰自是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影响,他的灵魂也已经不是凡俗,达到了先天大圆满的神妙境界,灵魂力量凝成实质,对于周围的一切感知,最为敏感不过。
随着这男人露出的笑容,木峰已经明白,这人确实没有什么恶意,心中的警惕自然有所放松。
虚行之见木峰的变化,心中淡淡一笑,也颇为佩服这年轻人。
“虚大哥见笑,小弟木峰,刚才若有不妥之处,还望大哥不要介意则个。”
“贤弟说哪里话,江湖人,自有自己的一套处世办法,这个我还是明白的。”
接着虚行之,对木峰这个初次见面的小兄弟,并没有隐瞒他的事情。
这虚行之乃是这一代的天山逍遥派掌门,祖上竟是一代奇人虚竹子。
当木峰听到这里的时候,神情惊讶不已,这世间之事还真是奇妙,刚刚他杀了一个丁千叶,猜测可能和丁春秋有所关联,没有想到这马上竟然能看到虚竹子的后人。
虚竹子,是百年前逍遥派掌门,灵鹫宫宫主,虚竹被逐出少林之后,所用的名字。
这虚行之是逍遥派掌门,而且是虚竹的后代,也就不足为奇。
经过虚竹那一代,逍遥派无崖子那一脉和巫行云一脉的灵鹫宫已经合二为一,现在统一为天山逍遥派。
百年来,逍遥派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往日在武林中的赫赫声威,在今日知道的人已经不多。
这也是虚竹子当年的遗训,不过说到此的时候,虚行之有了一丝犹豫。
木峰心明眼亮,一看这样,就知道逍遥派的隐世,可能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这是人家家事,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告诉你了,那就是人情,不告诉,也是本分。
这一点上,他倒是看得很开。再说两人本就是萍水相逢,交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虽然我从我爷爷起,我们逍遥派就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但是也对于一些事情,并不是一无所知。”
“五十年前,一代魔君丁千叶出世的时候,听说他的武功竟是那么诡异,家父就有所猜测,后来见他实在是太过嚣张,竟然在江湖上造出无边杀孽。父亲震怒,势要除去这个大害。”
“因为父亲那时候已经让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弟兄们去查探了,这丁千叶果然就是当年丁春秋的后人。”
“而他所修炼的魔功,很显然就是当年江湖上臭名卓著的化功大*法,只是这丁千叶实在是天资高绝,比起他爷爷丁春秋有过之而无不及,竟然让他把这一门功法,修改成功,威力几乎不下于北冥神功,甚至在凶残处犹有甚之。”
“吸人功力也就罢了,有时还可说是不得已为之,可是竟丧尽病狂地吞噬精血,这是赤裸裸的魔道了。”
“父亲当年两下天山,都被这老魔逃了,后来也算是报应不爽,他竟被人围攻,重伤垂死。原本以为这事情到五十年前也就到一段落,谁知,这么多年之后,他竟然重出江湖,搞出这么大的风暴。”
说起这丁千叶,虚行之这个谦谦君子样子的人,也是有点咬牙切齿了,可见这老魔实在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不可谓不失败,不过细想一下,这也没有什么,正是道,魔亦是道,最终都是要殊途同归的,只是个人所求不同罢了。
“此次我再下天山,也是父亲闭关之前交代的,一有这老魔的踪迹,务必擒拿或者击杀。没成想,你竟然已经在我之前,就把他杀了,呵呵。”
看着木峰,虚行之心下实在是有点感谢,他虽然武功高绝,但是面对着丁千叶这凶残狠毒的老魔,还真就没有十足的把握
第一百一十一章 千里天山雪
木峰心下恍然,虽然虚行之说的理由冠冕堂皇,也算是除魔卫道,要击杀丁千叶这个魔道中人。
可是他心思一转,已然明白,这逍遥派几次出手,也未尝没有清理门户的意思。
江湖之上,有很多事情都是很奇妙的,细细思来,都会有很多不明白之处。
这丁千叶属于丁春秋一脉,而这丁春秋说起来和逍遥派也算是苦大仇深。无崖子就是因为丁春秋这个弃徒,最后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最后把一身绝学传给了虚竹这个运气好的不像话的家伙。
而且一个门派,而且还是逍遥派这样的超级大派,出现这样的事情,一代掌门被一个弟子给阴死,真的是不光彩到极点。
清理门户,未尝不是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尽管已经是几代人过去,但是当日那丁春秋当真是一个绝世的天才,在中了生死符的情况之下,还能被他逃掉,端得了得。
而虚竹,那不得不说也是一个窝囊的人,虽然一身武功天下少有,但是心里面一直都是佛祖的那一套做法。
即使被丁春秋逃跑,那也是“善哉善哉,世间因果缘由,自有定数”一句之后,就再也不过问了。
多少年来,丁春秋下落不明,而他的传人丁千叶却是在江湖上混的风生水起。
于是也就有了接下来的无数事情。
“虚大哥,你说那丁春秋后来竟是不知所踪?就连你们逍遥派九天九部,三十六岛,七十二洞的实力,都没有查处他的下落吗?”“呵呵,说来不怕兄弟你笑话,虚竹子祖父之后,我们两代弟子,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寻找,但是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这个人的下落。”
说起此事,虚行之也是一脸苦笑。
“丁春秋此人,兄弟你可能还有所不知,这已经是百多年前的秘事了,此人心性实在是狠毒,几乎是睚眦必报,当年他的武功就已经是天下顶尖,这么多年之后,不知他到底如何,如若是已经死去,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可是若他真的活着,那我逍遥派自从虚竹子祖师离去之后,可能就再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万一哪日他忽然出现,对于谁都是一场莫大的灾难!”
虚行之一直平和淡然的神情现在已经消失不见,说起这丁春秋来,他满脸都是凝重。
木峰现在神情有点发愣。
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哥,你说丁春秋?那可是百多年前的人物啊,那时候他就已经是年过半百,那到现在,要多大年纪?难倒他很有可能已经……”
“没错,我们也一直怀疑他已经迈出了那一步,如果他去了那里,那还没什么,可是如果他真的还留在武林中,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虚行之对于木峰知道这些对武林中人来说,都是绝密的事情,一点都不意外,他现在只是想想这些可能的后果,就头疼的要死,如果真的那样,那天山上下,说不得还真就血流成河,鸡犬不留了。
木峰也是神色一变,如果丁春秋真的还在武林,那当真是一个可怕的事情。
不过现在想这些毫无益处,徒增烦恼罢了。
一番畅谈,二人虽然是初次相逢,但也彼此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
木峰不是石头,他是人,也有感情,平日有点冷漠,那也只是没有遇到一个值得交心的人而已。
虚行之,这个虚竹的后人,和他的祖上一样,心性纯朴,没有太多的心机城府。
这两人都是先天大圆满境界的绝世武者,对周围的洞察力已经是神乎其神,与人相交,也是容易的紧。
“兄弟,丁春秋之事,可比那些什么星宿魔宫的余孽重要的多,我看你还是和我去一趟天山,若我父亲出关,那说不定我们会有一些办法。”
木峰一听,自是不会反对,他对这神秘之极的逍遥派神往已久,此次有机会去瞻仰一下,自然不会错过。
良久之后,华山之巅再也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呼呼的风声,吹着那些暗红色的血迹。
一路西行,木峰和虚行之二人交谈不断,从武道到大小之事,可谓是相谈甚欢,关系自是有点一日千里的势头。
大西北,和江南的风光又自不同。
高山峻岭,茫茫大漠,一片粗犷雄浑的气概。
木峰只觉得自己的心胸都开阔了许多,许久以来,一直郁结的心绪,也变得好了起来。
两人脚力超绝,快逾奔马,渴饮山泉,兴致上来了,就打些野味,倒也别有一番逍遥。
一片沙尘滚滚的荒漠,木峰眺望苍穹。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是何等壮观的一个景色。
“兄弟,这大西北一趟,不虚此行吧。”
“是啊,漫卷黄沙趟脚下,纵情狂歌渡阴山,虚大哥,我们走吧!”
哈哈大笑声中,这两个男人,已经化作了沙漠中的两个黑点,渺渺无踪了。
天山,如一座亘古的大龙,横亘在神州大地的西方。
这里到处都是险恶的山峦,峭壁不绝,极目望去,远处皑皑白雪,在阳光之下,泛出一片晶莹的光亮。
登临绝顶,眼前云雾飘飘,宛如仙境。
“哈哈,兄弟,前面就是我逍遥派灵鹫宫所在,终于回来了!”呼吸着天山之上的空气,虚行之一脸的享受,一种游子思乡的情绪,在他的身周淡淡地散发着。
木峰心中此刻竟有一种淡淡的悲凉。
自从自己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世界,一直都在为生存这个渺小的愿望而苦苦挣扎着,可是这里真的有一个地方是自己的吗?
有一个港湾可以让自己在累了的时候,去踏踏实实地栖息吗?
如此壮烈的山河,如此广大的世界,可是却没有一个地方,是他的家,是他的根。
无数的念头涌动着,这一刻,木峰像是在审视着自己的命运,自己的灵魂。
忽然间,他竟然想到了自己的一个朋友,陆展元。
还有自己托陆展元在太湖边上,为自己所建的那座院子。
不知此刻,这个唯一可以算是家的地方,现在已经建好了吗?是否已经有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