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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吴笙一直派人跟着她,害的她不得不向打扫洗手间卫生的阿姨求助,让其找了一套旧衣服换上,又在阿姨的掩护下逃了出去。
*
“今天通过XX传媒,我想向大家澄清一些事实,是关于我和闵臻先生的。”
镜头前,潘佳乐依旧戴着白色的口罩,神情淡淡的,嗓音空灵。
“我和闵臻先生并非兄妹,我的名字叫潘佳乐,这里有我的证件和真实的家庭情况。”
“闵臻先生的妹妹名叫蓝果,三年前死于一场意外,因为我和蓝果容貌相似,便冒充蓝果住进了闵家,当然,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闵老爷子颐养天年,免受丧亲之痛,为此,我曾和闵臻先生签署了一份协议,今天,我将协议也带了过来。”
“在闵家生活期间,我对闵臻先生动了心,甚至在一次次诱惑失败的情况下,对闵臻先生下药,拍摄不雅视频,本想以此要挟闵先生就范,未曾料,视频丢失,被上传至网络,给闵臻先生乃至整个闵家都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事后,我选择了逃避,对外界的议论充耳不闻,但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解决了的,最终,我决定在今日通过XX传媒将事实真相告知于众!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知羞耻勾引闵臻先生!是我对不起大家!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的喜欢和支持闵厅长!谢谢!”。
“潘小姐,您确定要这样播放出去吗?”
访谈录制完毕后,王记者略带担忧的询问。
毕竟,潘佳乐现在将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他不敢想象,这个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能不能承受的了今后世人的鄙夷和唾弃。
“嗯!就这样!”
潘佳乐点头,目光坚定。
“那好,祝福你,潘小姐,你很勇敢和坚强!”
王记者起身,伸出手来。
“谢谢!”
潘佳乐亦起身回握,嘴角缓缓勾起,虽然伤口仍有一点疼,可她心中却是一片坦然,终于做出了决定,终于走到这个地步,即便所有人都看不到她的脸,她也要笑给自己!
*
“闵厅长,告诉您个好消息,上级取消了对您的审查!”
依旧是之前来规劝闵臻的李特助,只不过,这次,他不似上次那般严肃,脸上笑眯眯的。
“李特助,什么意思?”
闵臻波澜不惊的启唇,并未因李特助的话而表现出丝毫的激动和兴奋,又或许,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天。
“闵厅长,索贿一说,被证实是子虚乌有的事,对了,您看看这个,还有这个”
李特助十分狗腿的将两张报纸展在闵臻面前,一张是审计厅发出的,是对他取消审查、官复原职的声明,另一张则是大篇幅的报道潘佳乐接受XX传媒专访时的情景。
闵臻一眼便被刊登有潘佳乐照片的报纸吸引了过去。
而,李特助顺着闵臻的视线,极有眼色的将话题转到这则新闻上,“本来,前几日就该对您取消审查的,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视频事件,连纪检委的同志都不得不插手,也暂缓了对您的释放,不过,现在好了,当事人出面澄清,洗脱了您的罪名”
李特助絮絮叨叨的说着,闵臻却是一个字没听进去,紧盯着屏幕里的潘佳乐,思绪翻滚。
她瘦了,尽管用戴口罩来掩饰,可他还是知道,她瘦了!
该死的,她竟然敢将全部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她把他当成了什么?一个靠女人来维护的酒囊饭袋吗?
待瞄到潘佳乐末尾所说的那段话时,闵臻的双眸倏地眯起,脸阴沉的吓人。
“闵厅长?”
李特助很快就察觉到了闵臻的不对劲,立刻识趣的闭了嘴。
“闵厅长,你要去哪里?”
看到闵臻一言不发的起身,朝外行走,李特助慌忙移步跟了上去。
“不是取消审查了吗?怎么?我不可以离开?”
闵臻身子顿住,睨着李特助,薄唇抿直,熟悉闵臻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可以,可以,外面我早已安排好了车子!”
“不必!”
闵臻冷冷的拒绝,遂走到警务室取了东西,打电话给吴笙,“你在哪里?马上给我滚过来!”。
吴笙早就料到,闵臻在看到潘佳乐的专访后,会怒火冲天,但他没想到闵臻竟如此绝情,见到自己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吴笙,你另谋高就吧!我以后不再需要你!”。
“先生,不!我不会离开您的!”
这句话让吴笙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高大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晕倒,他可是跟了闵臻数十年,难道仅仅因为潘佳乐专访的事,便要辞退他?
“走吧!”
面对吴笙的哀求,闵臻并未表现出丝毫的动容,反是乘坐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你就是闵臻?”
“是的,伯母。”
闵臻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去审计厅报到,也不是看望医院中的闵老爷子,而是驱车去了潘家。
潘母一见到闵臻,立刻像老虎似的扑过去,抓住闵臻的衣领,大声哭喊着,“你将乐乐还给我,你将乐乐还给我!”
仅一句话,便让闵臻的预感成真,潘佳乐果然消失了。
“老婆子,你是干什么啊!”
潘父上前将老伴拉开,对闵臻歉然一笑,“闵厅长,对不起!”
“我会找到她的!”
闵臻面无表情的开口,然后转身离开。
翌日,一条重大的消息引爆沪城,这则消息丝毫不逊于前段时日的性爱视频,那就是闵臻辞去审计厅厅长的职务。
对于闵臻这一做法,外界众说纷纭,无不为之扼腕叹息,而孰对孰错,孰是孰非,谁又能算的清呢?
人们只知道,摒弃了高官头衔,下海经商的闵臻,一路走来,又是成功的商人,似乎,只要他想达成的目标,怎么样都会成功。
不过,五年过去了,事业日渐兴隆的闵臻在终身大事方面却未见丝毫的动静。
这期间,不乏有各类女子和他传出绯闻,而最常出现在闵臻身边的却是一位名叫芦静茹的女子,那女子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传言,小男孩是闵臻的私生子。
当然,这仅仅只是传言
最近炒得最热的,轰动全沪城的新闻,莫过于闵氏企业掌权人闵臻争夺一名五岁男童监护权的官司。
因为太意外,太突然,所以,才会轰动。
即便这几年,闵臻花边新闻满天飞,但上个私生子的问题真相还没被完全挖出,现在又冒出一个私生子,若说是假,但官司确确实实是真。
另外,案子还未开庭就已然闹得满城风雨。
事件一头是商业帝国的王,另一头却是
潘知晓?何许人?
城中各大八卦周刊、商业期刊连篇累牍报道,媒体要挖潘知晓背景,结果没查到一丁点儿的痕迹,
狗仔转而想从孩子那儿下手淘八卦,闵氏公关部发公文扼令媒介朋友自制,不要去打扰孩子的生活。
有杂志主编刀刃舔血,偷拍得几张小男孩近照,结果三日后杂志公司遭闵氏收购,新老总闵臻文件一签,杂志封牌停印。
杂志最后一期销量特别的好,封面上小男孩粉雕玉砌,灵动非常,可爱模样比闵总冷酷果决的形象更讨人喜欢。
更多媒体不愿冒险,只能静候这场世纪夺子案的开庭。
这一天,几位当事人齐聚法务办公室,尝试做最后一次调解。记者纷纷在外蹲点,时间拖得太久,大楼外十几米宽的台阶上,坐着蹲着站着的都是记者,一个个架着照相机、摄像机,准备充足,只等当事人出现。
天气有些闷,四月,春末的阳光见不得一点忧伤。
一抹略显纤弱的黯淡身影从大门口出来,数百镜头立即捕捉到,所有人一哄而上,争先恐后围上前去。
潘知晓被镁光灯逼的睁不开眼,周围都是记者,她前进不是,后退不是,问题炸弹般一个一个投掷过来。
“请问潘小姐,那孩子是不是您和闵总的孩子?”
“潘小姐你这次打官司有没有与闵总”
“听说这次闵总聘请的律师团”
她被追问的无言以对,不禁回想起法务办公室里那个咄咄逼人的律师,还有律师身旁,那个冷酷而强势凌人的男人。
她惨白着一张脸,举步维艰,外围的记者想要往前拥,巨大的麦克风越过众人头顶,伸向她,连她越显急促的呼吸都收录进去,不肯放过。
就在这时,人群后起了更大骚动--
闵臻现身。
大部分记者弃了这边,要去围攻那边,还未近闵臻的身,已被数名黑衣保镖拦下,闵臻从众人目光中打马而过,不留半点痕迹。
却在路过潘知晓时顿住脚步。
她面对记者,应接不暇,没有看见他。
他却看见她。
闵臻眉心微蹙,下一秒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就把潘知晓给拽了出来。
众记者来不及反应,潘知晓也只觉视线天翻地覆,再抬头,发现自己已被拥着走下台阶,横过她肩胛的手臂坚强有力,带着她一步步突出重围。
她忽然间就失去力气。
不敢偏头看哪怕一眼。
记者要追,保镖堵住前路,闵臻助理吴笙很快被记者群淹没。
没错,吴笙又成了闵臻的助理,这一路上的困难,也只有他自己才说得清。
面对媒体记者的狂轰滥炸,吴笙始终微微笑,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对案子却是守口如瓶。
迈巴赫就停在路边,潘知晓被人摁进后座,下意识挣了挣,力气与某人比小的可笑,闵臻随后上车,“砰”一声关上车门。
车子完美加速,远离是非地。
潘知晓瞟一眼后照镜,几个不死心的记者还在追着车尾一阵猛拍,她正要收回目光,视线一偏,与闵臻的目光碰撞。
他在观察她,隐秘而仔细。
心一颤,潘知晓偏头,正瞧见车子驶下交流道,她不禁拔高了声音道:“停车!”
司机兼助理吴笙最懂察言观色,闻言正要踩刹车,见闵臻脸上没有表情,于是也就对女士的要求置若罔闻。
车子依旧平稳行驶,潘知晓坐在那儿,一直咬着唇。
她没来得及舒一口气,耳畔低沉淡漠如大提琴的男声响起,“潘小姐去哪儿?送你一程。”
潘知晓心中五味杂陈,没有接话,垂着颈子。
车厢内沉默隽永,这个女人周身泛着“闲人勿近”的气息。
之前关于孩子监护权的事,闵臻全权交由吴笙处理,偶尔几次听吴笙汇报,都是在说这女人态度如何如何强硬,怎么也不肯让步。
她坚持要离开F市,并把孩子一并带走,到头来依旧没谈拢,闵臻不愿再耗,直接找律师行派了律师信去。
刚才在法务办公室,她依旧坚持不肯变更监护权,但是说话时始终不敢直视他。
这女人面对他,强势都丢到了哪里?
如此矛盾闵臻承认自己有些心软了。
许久,在闵臻几乎以为她已经妥协时,她却重新开口,“我要回公司处理些事情,闵总您现在和我们老总关系闹得那么僵,大概不会想在我公司楼下被记者拍到的,不是么?”
这个女人语气不卑不亢,一句话就准确切中要点,闵臻心下讶异,眉梢微挑,无声的审视着她。
潘知晓目光一顿,垂眼避开。
这个男人的目光没有温度,那比冷如冰的目光更令人胆怯,却又如同泥淖,致人深陷。
令她万劫不复。
闵臻却依旧凝着目光,眼瞳中几分打量,直到捕捉到她眼中一晃而过的黯然,他才低一低眉,思索半秒,再抬眸,“吴笙,停车。”
车子刚停稳潘知晓就开了车门,也不顾车流,横穿马路到了另一边的巴士站。
这一边,迈巴赫没有开走,而是拐了个头,停在停车格内。
后座的闵臻,看了一眼那个缩在队伍后等巴士的身影,收回目光,划拉出镶嵌于车中的笔记型电脑,开始处理文件。
他启动触屏功能,执着电脑笔,静静点阅翻看。
这一端,潘知晓也是静静的,她坐在那儿等巴士,懊恼浸染眉心眼角。
她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第八章:我要妈咪!
五年前,她在做过专访后,便离开了沪城,很干脆,干脆的仅在上车时给父母去了个电话。
犹记得,母亲在电话那端尖着嗓子威胁:“你若敢走,我便再也不会认你这个女儿了!”。
当时,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狠的心呢,一根筋拗到底,硬是不管不顾,抛父抛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