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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手臂多数还在石膏中包着,贾勇亮也不觉得尸体残块血腥恶心了,凑上前去边看边说:“这凶手也够变态了,把好好一个人分尸,再一块一块寄到工作单位来,有毛病吧?”
陈法医没有接贾勇亮的话,只是将手中的左臂往他跟前送过去些:“你好好看看,这左臂与先前发现的人头有什么区别。”
贾勇亮仔细打量了会,迟疑地开口:“好像,感觉,跟人头不太协调,这胳膊皮肤太黑了。”
“是啊,从这条手臂上我们就能看出它的主人应该是皮肤偏黄的人,可是那颗人头呢?虽然有些发青,但也能看到原主人皮肤很白,这样的头与手臂怎么可能是一人所有?”
蔺国兴在看到石膏碎裂后露出的人手时就有些想晕过去的感觉,当听到贾勇亮问他最近医院有没有其他人行踪不明时他真的晕过去了。晕过去之前最后的想法是为什么冯映雪失踪后他没有第一时间向警方报案,为什么还占着她是外地人,本地没有亲戚的优势想瞒下这件事。现在事件大发了,要怎么收场才好?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最终蔺国兴也没能实现倒在地上装晕迷的愿望,因为付连山比他先一步躺下了,不同于蔺国兴的假装,付连山可是真的被吓晕了,因为他心里清楚,孟芸芸和冯映雪到底是为什么死的!阚怡然那女人果然留了一手,现在事情败露,下一个要死的会不会就是他?
付连山清醒过来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的事了,睁开眼看到坐在他床边等他醒来的警察,他恨不得再晕过去。虽然知道他现在也有生命危险,可是他能说出来吗?绝对不能,说出来结果只有一种:生不如死,他会失去他的事业,失去自由,对他来说,不让他当医生站在手术台上,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可是就这么死,他甘心吗?当然不!先下手为强,在凶手没有找上他之前找出这个人,然后杀死他!这样,他们做过的事就永远不可能再被人翻出来了。
在最短的时间里付连山冷静地分析了利弊,决定假装一无所知到底,反正他相信警方也没有掌握任何证据证明他做错事。
事实证明付连山想太多了,贾勇亮只是例行地询问了几句冯映雪的情况,毕竟她也算是肿瘤科的护士,之后便礼貌地告辞离开了医院。并非贾勇亮不愿意多问问付连山有什么事情隐瞒,而是一旦问出口,如果付连山打定主意不说实话,他也无计可施,下次再问更不可能问得出来了,与其打草惊蛇,不如暗中注意着他,希望能有所发现。
回到局里,陈法医已经完成了对尸体左臂的检验,这次凶手仍是死后才对尸体进行的分尸。死者左臂断面处伤痕与孟芸芸颈部伤痕系同一种凶器造成,可以认定为同一凶手所为。
时隔三天,凶手连杀两人,还堂而皇之地把尸体的一部分送回医院,凶手心理素质实在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更令警方奇怪的是。为什么除了被送回医院的这部分尸块外,警方没有再接到j市任何地方发现尸块的报案,那么凶手到底是怎么处理这些尸体的呢?
陈法医从部分尸块上得到的线索有限,而鉴证科没有从现场提取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快递外包裹上没能发现指纹,所有快递公司都否认曾经向附属医院投递过类似包裹。贾勇亮调查了两名死者所有的社会关系。排除了情杀、仇杀、谋财害命的所有可能。
一筹莫展的贾勇亮找到了孔玉清,可是孔玉清刚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混进了缉毒案,哪里肯放弃唾手可得的功劳管个小小的杀人案,毫不犹豫地骂了贾勇亮一顿,让他自己想办法。
明亮的房间内。香气浓郁得能熏死人,一名面露微笑的男子坐在床边,轻轻地抚摸着躺在床上女子的脸庞,慢声细语地说道:“亲爱的,你睡得还好吗?好久没见你睡过这么久了,这几个月,你每每到半夜都会被疼醒,打再多的止疼药都不管用,你看,你额头中间都出现皱纹了。嗯?你说什么?”男子做侧耳倾听状。止不住地摇头:“不是,不是,我怎么会嫌你老,嫌你丑呢?你老了,丑了的时候,我比你还老,还丑,应该是我害怕你嫌弃我才对呢。多希望我们能一直这么手握着手,一辈子也不松开。”
男子面部表情变得有些许狰狞,却片刻又恢复了正常。指着房间一角摆放的三个一人高的油桶说:“别再睡了,也该醒醒,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今天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很大,很白,就像我们初次相遇时一样,你走在厚厚的积雪上,比雪还白,比雪还美。亲爱的,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有多爱你!一生一世怎么够,我要生生世世,你一定记住,不能喝孟婆汤,一定要在奈何桥边等着我,用不了多久,我就去找你了。等我。。。。。。”男子轻轻地趴下身去吻女人的嘴唇,而早已失去生命活力、身体微微腐烂、浑身散发着尸臭的女人在他眼中依然犹如初见时的美丽。
是夜,整个j市银装素裹,一片洁白,人们都早早地归家休息,享受难得的宁静夜晚,退休在家的安劲松也不例外,早早洗漱完半躺在床上看一本新出的医学杂志,只等老伴收拾完家务熄灯睡觉。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安明珏来电,安劲松接起电话就开始数落:“死小子,又野到哪去了?一个星期不着家,你媳妇都找你找疯了,哼,别又惹出什么事让老子给你擦屁股,说吧,这回要多少钱?”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就在安劲松按捺不住刚想开骂时,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中传了出来:“呵呵,安明珏在我手里,不想他死就老实按我的要求做。”
安劲松微微一怔,明珏这孩子虽说从小被宠坏了,但骗人被绑架也太出格了吧,难道真是被人绑架了?安劲松心中一紧,连忙说道:“好好好,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多少钱我都给,求求你千万别伤害我儿子,咱们好商量。”
电话那端的人也不墨迹,干脆利落地提出要求:“不准报警,不准告知任何人,一个人开车来郊外的建新机械厂,现在!一个小时不到,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说完挂断了电话。
“喂,喂,喂!”安劲松颓废地放下,下床换了衣服就匆匆出门了,连跟身后听到动静出来问他去哪的孙竹均交代一声也没敢。
雪后的大街上只有零星的车辆缓慢行驶,安劲松早几年就不摸车了,上了岁数后眼睛不行,晚上看不大清,下雪天路更难走,可安劲松不敢不听绑匪的话,只得咬牙开车出了门。一路紧赶慢赶,还差点追尾,却仍是用了一个半小时才到机械厂。
建新机械厂还是建国初年开起来的国有企业,最辉煌时员工几万,却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触礁沉没了。漆黑的厂区一片安静,安劲松下了车,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低声呼唤:“我来了,明珏在哪?我要见明珏!”
远处亮起一盏灯,安劲松顺着灯光走去,到了近前才看清只有一个男子静静地立着,根本没有明珏的影子。安劲松不禁心下后悔,听到儿子出事他失分寸,在没有听到儿子声音之前怎么能确定他真的抓走了人呢?万一是骗子怎么办?万一只是明珏的手机丢了怎么办?自己就这么傻乎乎被骗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男子看着停在五米开外的安劲松,微眯的眼睛中全是杀意,就是这个该死的老头,全是因为他,才造成了他今天所有的悲剧,他要他血债血偿!
没有半点预兆的,男子快速地跑到安劲松跟前,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用沾有乙醚的布死死捂晕了他,随后不慌不忙地戴上手套,就地挖出了他的肝脏,用早已准备好的包装纸一层层裹好,打上外包装,连同安劲松的手机一起放在了原地,拖着他将死的身体在雪地里慢慢前行,留下了一条深红色的血印,离车不远处,男子将他装进油桶内,搬上车后扬长而去。
安劲松自出门后一夜未归,孙竹均等他到12点,困得受不了先睡了,一觉醒来后,身边的床铺竟是未动过的模样,难道老伴一夜未归?他能上哪去?以前出门晚回家他都会打个电话回家告知一声的。
孙竹均拨通了安劲松的手机,却一直无人接听,坐立不安的孙竹均连忙报了警,又找了熟人调取安劲松手机的gps定位信息,发现他从昨天晚上11点开始就一直呆在郊外的建新机械厂没动过地方,等警方来到机械厂时,只看到了雪地上长长的一条血迹,血迹的开头处放着小小的快递包裹和一只手机。
陈法医到现场只看了一眼血迹,便知道受害者出血过多,绝不可能生还了。地上的包裹除了个头偏小外,与前两名死者的惊人一致。慢慢解开包裹,一片被低温冻硬的肝脏器官呈现在大家眼前,贾勇亮只看了一眼,便跑远去吐了。这片肝脏上还连着一些肠道组织,看起来血肉模糊,而且周围血管有明显的收缩痕迹,可以肯定是在受害者仍然存活时下的手。
三起凶杀案,每一起间隔不超过两天,现场几乎没有有价值线索,而凶手每次留给警方的只是尸体的一小部分,还各不相同,到底凶手有什么用意?
三起以上同一凶手所为的案件,均可以算做连环杀人案,j市公安局几乎全部的警力都在贩毒大案上,抽不出更多的人手参与案件,只得向国安局犯罪心理学研究室求助。
于是文沫与崔志佳登上了飞往j市的客机。对李响岳有意无意撮合她与崔志佳,无时无刻不为他们制造独处机会的作法,文沫已经可以选择无视了。管他怎么样,自己守住自己的心就好。崔志佳可以是朋友,却绝不可能成为恋人。
谁心里都有鬼
两个小时的飞机,文沫都在装睡中渡过,完全无视崔志佳如小狗般可怜兮兮的表情。自从误会解开后,文沫因为之前对他的误解有些内疚,不忍心拒“”“”绝他的邀请,两人一起出去吃过几顿饭,在崔志佳得寸进尺地提出一起去看时下热播的爱情片时果断拒绝了,又再一次重申自己绝对对他没有半点男女之情,纯数友谊。
可是文沫的一再拒绝不但没有让崔志佳知难而退,反倒是使他越挫越勇,第二天还是死乞白赖地追着文沫,俨然痴情男主的样子。崔志佳的纠缠令文沫下定决心除非工作必要,决不跟他多说一句话。
孔玉清无意中得知自己忽略不管的杀人案竟然是连环杀手所为,而局领导已经邀请国安局的人来协助办理时,气得七窍生烟,不由把贾勇亮骂个半死,跟他汇报也不说清楚,害得他以为是普通的刑事案,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当孔玉清得知来的是居然是文沫和崔志佳时,他眼中的妒忌再也隐藏不住了。这两个他大学时代的同窗加上另一个总跟他们混在一起的秦鹏修是他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
其实细说起来,文沫三人没有给孔玉清造成过什么危害,相反还曾三番四次地帮助他。但是孔玉清来自我国相对贫穷的西部,在没考上公安大学之前是他们那个镇区中学学习最好的学生,没有之一,老师们对他全部另眼相待,总是当着他的面夸他多么多么优秀,他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人,他肯定能考上国内一流大学,找到最好的工作。从此过上书本上看到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生活。
高考时孔玉清发挥正常,不负众望地超出了他们省本科一批a录取分数线七十多分,选择报考院校时毫不犹豫地填了公安大学,因为在他印象中警察是很正派崇高的工作,适合他去做。
倒了三趟汽车,坐了两天两夜火车,终于进了大学校门的孔玉清心底的失落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住。开学军训总结大会上。校长公开表扬了所有录取到公安大学的新生每个省的最高分。他们省的不是他,宿舍中四个人,分数最低的就是他,而大学开设的计算机基础和英语口语课让从来没有接触过相关知识的他窘迫。听着别的同学一口流利的英语,看着别的同学熟练地操作计算机,他更是无地自容。这让一直心高气傲的孔玉清有种从天堂跌到地狱的感觉,老师们不再过分关注,没有人给他吃小灶,夸他聪明。他在别人的眼光中只能看到鄙视和同情。
最让孔玉清受不了的是,他们家其实很穷,第一年的除了助学工程承担的部分外还是父母外出打工辛苦挣来的,他的生活费仍然没有着落。离家时他带走了家中仅有的三百元钱。去掉路费,还一百多,省吃俭用加上学校发的50元补助也仅够维持他一个月的。
现实摆在面前,容不得孔玉清不低头,在别的同学都享受着大学轻松的学习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