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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凡说:“我不去找你了。”停了一下,又补了句:“我想好了才说的。”
程凯文脸现凝重,思忖着,片刻叹口气:“又是为了让你爸爸满意吧?”一只蜗牛刚探出头来打量外面的世界,结果,嗖的,又缩回到壳里了。
怎么就这么费劲呢。
夏凡低低的回道:“我没想着让每个人都满意。”只想,让在意的人不失望。
程凯文凉凉出声:“会选那个陈峰?”
夏凡沉默。
程凯文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发狠,选他吧,跟他吧,找他去吧,自己倒省心了。
喂不熟的狼崽子!
亏他守子这么多年,都没守出个有情人终成眷属!遇到这么个一根筋,你就是天天拎在眼前时时趴耳边告诉手把手教,该犯蠢时仍会犯蠢。
程凯文的嘴角冷傲的抿着,半晌,不想太僵,“你就这么把我打发了?”一个已经草率了,另一个不敢再任性。
夏凡不吭一声。
她本就无话可说,冠冕堂皇的解释更说不出来。
程凯文被这种不反驳不回应的态度激怒了,“说话,你别总用哑巴这招对付我。”
夏凡缩了缩肩,蹲在地上,平时经常几句话不到就习惯挂断电话的人,难得这次安分老实的拿着,只听不说。
任你说任你骂任你发脾气,就是不出声。
气得程凯文直冒火,“你就这么干吧。”
夏凡以为对方就会挂了,半天没听到嘟嘟声,拿到眼前一看,还在通话中,夏凡又轻轻的放回到耳朵边上。
沉默持续,思量反复。
夏凡蹲的马路对面,一家服装店的高音喇叭吼着:甩卖了,甩卖了,最后三天,一件不留,给钱就卖,纯正外贸货,质量有保证,不买您后悔,买了您占便宜
玻璃上贴着大字报般,怵目惊心的大红字:甩买!最后三天!!吐血清仓大甩卖!!!
夏凡用看精神病的眼神遥望过去,甩你妹啊甩!
总M是最后三天,天天吐血清仓,一吐就是好几个月,这血吐得特别的长远!关键是每天声嘶力竭的,逼得人直暴跌。
什么经营理念,一帮脑残玩意儿!
程凯文的声音里带出无奈,“你就是不说话是吧?”自然是白问。
失望像道划痕,总要过一会,血才会涌上来。
程凯文在此刻,才算感觉到点累意。“你要想好了,那就这么着吧。不过,凡凡,记住,无论网上的乘风还是现实中的程凯文,很努力了。”做到现在这样,还要他怎么做?没敢说尽力,总觉得这尽力了后,便是放手的意思。
夏凡嗫嚅着,“是我不好。”是我负的你们,先负的乘风,她连人都没找对,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必会找到他,还让他等着;再负的程凯文,无法扯平何止是网上这三年来的日日夜夜。
原本她就从未觉得自己哪儿好。
“行了行了,你不用难受,其实这样挺好,我也算是饶了自己,”程凯文带点妥协的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再不对人这么掏心掏肺的,遇到知心的还好,遇到个不长心的,就是白忙活。”
夏凡的话干巴巴的,“你条件那么好,肯定能遇到好的。”
程凯文直接就挂了。
夏凡蹲在原地,身体犹如灌铅,动不了分毫。
没事时,夏凡查了一下忧郁症的症状,发现自己很符合,比如情绪低落,失眠,多梦,不爱活动,言语少,兴趣索然等。说是找出四项就算是,夏凡就笑了,每个好象都有点啊,都快全部包揽了。
但厌世这点可是丝毫没有的,夏凡觉得自己只适合一种死法:老死!
并且她胆小,听说,自杀的人,每七天必定重复自杀一次,直到找到替身为止,所以经书上说,自杀的人是有罪的,劝其不可轻生。
你说这自杀的都是因为活着痛苦才决定死的,可连死后还这样,那就不如先活着好了。
每天,下班后,夏凡仍会上网,打开电脑,只开文档,写写稿子,把平时码帖的热情转嫁到写稿子上面,收入大增。看来有失必有得。写完就用邮箱发出去,然后直接关掉。夏凡在努力的让内心回复到从前的状态。
重头再来不难,难的是那种扭转惯性的心境。
毕竟三年如一日了呢。
晚饭时间就这么混过去了,感觉到饿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去厨房吃了一个西红柿、两个桃子当了晚餐。摸着胃想,难道说,自己已经升华到食果动物了?
手机平时响的次数本就不多,自从和程凯文掰了后,程琳琳一次也没找过夏凡。
夏凡也明白怎么回事,她没怨言。
做不到真正的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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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下心来,蛮喜欢自作自受这个词。这人啊首先要为自己负责,走什么样的路,做什么样的事,想好了,再决定怎么做。也别说什么原则啊责任的,做得好与不好,错与不错,是自己愿意的,咱得认。
一间住了很长时间的房子,呆一会,无所事事变成了无所适从,竟慢腾腾的生起了困兽般的焦躁。夏凡似乎又找回了多年前的自己,孤独,绝望,而又无处可去。
宁愿孤独,却做不到真正的甘愿。
摩托车行驶在黑夜,车飚到最快,风景飞速向后掠去,一种御风而行的感觉袭上来!也许以后的人生,真要靠这辆摩托车,承载着黑夜的重量,来驶出一段深深浅浅的岁月足迹。
跃上山坡,夏凡像个野孩子,在静寂无人的幽静小路撒欢前行。远远的看到个黑影,看轮廓应该是个男的,夏凡的第一感觉竟然不是害怕和防备,而是欣喜,像看到个同类般追近,亲切的打了声招呼,“嗨――”
那个黑影惊了,不仅没被这友好的态度而感染,反而嗖的跳起来,随着长长的一声惨嚎:“啊”向夏凡驶来的方向狂奔起来,颤音缭绕。
夏凡一呆,这是把自己当成鬼了还是当成打劫的了?还是他做贼心虚了?可他是男的,她没害怕,他那么惊恐干嘛呢?夏凡恶作剧的扬脖喊,“站住,再不站住我就开――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抖肩嘿嘿乐。
第一次觉得黑夜没什么神秘感。
仰躺在森林公园的最高山顶,看夜幕下那满天星空的点点闪亮,像极了夜里不肯示人的泪光。一颗一颗,清冷的展示着彼此之间无法靠拢的冰凉。就如这拥挤不堪的城市里,彼此陌生,那么多人与你无关,那么多发生的事里没有你。
人头攒动中,期待的目光里,总是很难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
孤单遍地,俯拾皆是。
野够了,随着摩托车的轰鸣,夏凡深夜归来。像一个孤独的游魂,只在夜晚浪荡,只与影子做伴儿。
上楼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膝盖重重的磕在台阶上,“唔”疼得夏凡翻滚到台阶下,就着半躺的姿势,夏凡抱着膝盖,顾不得水泥地的冰凉,一点一点挪着倚靠到墙上,低着头,在看不见的内心深处,慢慢的消受着狼狈。
忽然间,一动不想动了。
楼道口旁的窗棂处,有淡淡的月光飘进来,溶进空气里,一同沉默。
多年前,那些无数个有月光的异乡夜里,一个缩在床上的小女孩,孤独的看着窗外的月光,想着那个会来接她的人,无声落泪一直以为只要坚持,总是会遂愿的,实不知,每个人都无法成为别人的全部,只是一部分,有了会多,少了会习惯。
谁离谁,都会慢慢,习惯。
只有心最敏感,那从四面八方的空落处,吹来低低的风,或暖或冰,夜夜不忘;那些不为人知的挣扎,掩盖在虚幻的奔波中,辗转流离,不动声色。
夏凡抱着腿想,好多东西为什么总是那么脆弱呢,好象一阵风,就在眨眼间给吹散了。
记忆里,总习惯存放很美好的东西,比如与父亲八岁之前的几年,其中的相伴与与依恋让后来的分开和重逢中,包容了好多的裂痕与不堪,比如她刚回到中国时,马阿姨与宋子珊对她的冷眼、厌恶、漠视,这种冷暴力的对待总是在夏爸爸面前和身后分为两种面孔,老爸却丝毫察觉不到,同样是管他叫爸爸的两个女孩子,为什么宋子珊有漂亮的裙子穿,而夏凡没有;为什么她的文具、书包总是在换,而夏凡总是一套
沉默,乐观,冷漠,偶尔都不真实。
而最真实的东西也最丑陋!
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是滋生冷漠的温床。而空寂的内心深处,需要几个值得相忆的人和值得感恩的事。自给自足般,独自包揽缺失与弥补的编织。
所以,每个人,会习惯于自欺式的美化一些东西,也许它本没有那么美,但你希望那样,所以,它就是那个样子了。
存着这样的潜意识,会因回忆而美好的往事,往往,因为美好而愈加的怀念和珍惜。
一切,挺虚幻的。
呵呵,夏凡坐在黑暗里静静的笑了,哪来的那么多的真呢。
整个楼都很配合夜深人静这个词。
老衰上楼来,随着他那啪嗒啪嗒踩台阶的声音,感应灯被他震得亮了,看到夏凡时,吓了老衰一跳,“哎呀妈呀!”他一向胆小,转身逃跑时,生生顿住,不确定的喊:“凡凡?”
夏凡抬起头,看着他。
老衰三步并作两步的扑过来,“你怎么了?”
“没事,”夏凡作势起来,说,“不小心绊了一下。”
虽然夏凡与平常无异,但老衰总觉得哪里怪异,他伸手欲将夏凡扶起来,“摔哪了?能站起来吗?地上多凉啊,你倒是喊一声,总不能就这么坐地上不起来呀疼不疼?用不用去医院啊?”
夏凡站起来,试着走了几步,觉得没啥事。“我就是想坐下歇会不行啊?”说完一瘸一拐的上楼,老衰过来扶着,夏凡也没拒绝,一起进了屋。
夏凡也不换鞋,直接踩着干净的地面走进去了。老衰愣了下,还是脱了鞋跟进去,“真没事啊?”
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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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夏凡走到沙发旁,却坐到了地上,垂着头。
老衰小心的打量着夏凡,提议道:“凡凡我请你吃饭去啊?”
夏凡警惕的问:“谁付账?”
“放心吧,我。”
夏凡:“不去!”
老衰:???
“每次付账时都讲价,”讲价倒也罢了,都把收银员讲急眼了,还在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丢不起那人。感受到仍不放心的目光,夏凡抬起头看着老衰,“咱俩结婚吧,你说呢?”
老衰开始以为听错了,他左右瞅了瞅,再回到夏凡脸上,发现她还在看着自己,老衰的小脸慢慢的涨红,一扭头,害羞得跑了。
那速度,好象背后有鬼追他。楼道里响起他那重量级的啪嗒声,伴有凄厉的惨嚎:“妈,凡凡中邪了!”
夏凡费力起身去关门,忽然抽风似倒在地上乐!
乐着乐着,人趴在地上半天没动静。
当门隔断外界的窥伺,这屋里满眼满心的落寞,是为何而生?
第二天夏凡准时驾车而去。老衰早上没堵到夏凡,只好在晚上等候,终于听到熟悉的摩托车由远及近,几步上前拦下,眼睛看着地面问下班回来的夏凡:“昨天你还记得你说什么了吗?”
夏凡很无辜的表情,反问:“我说什么了?”
老衰的小脸慢慢的涨红,一扭头,愤怒得跑了。
夏凡继续一贯的早出晚归,平静而沉默,与往日没什么不同。
只是老衰发现,夏凡不怎么上网了,偶尔敲她屋的门,竟然在看电视,往常这个点,她都应该在上网。进屋后,老衰有了更大的发现,就是夏凡不知何时弄了台DVD看碟呢,老衰奇怪的问:“你怎么不在网上看啊?”
夏凡仍盯着屏幕,“我喜欢。”
老衰坐下来,才看清屏幕上的动画片是很早以前的《葫芦娃》,老衰奇怪的瞄向夏凡,想问什么,又忍了。看到地上摆着好几张,随手拿起一个,石化,《黑猫警长》。
又看向另外几个,《巴巴爸爸》,《大力水手》,《忍着神龟》,《舒克和贝塔》,《邋遢大王历险记》老衰悲摧了,“你怎么看这些啊?”
夏凡重复上一句回答:“我喜欢!”
老衰不说话了。
半天,夏凡偏头理了下他,“你不喜欢看?那明天我给你租日本的AV片看。”
老衰整张小脸慢慢的涨红,一扭头没跑,这次坐着呢,总要先站起来才能跑。老衰内心傲娇的咕哝出一句:调戏什么的,最讨厌了!然后,如“招娣”般很纯情的跑掉了!
罗旭在晚上九点多时竟然打来电话:“我是罗旭。”他说,“凯文喝多了,在市宾馆的大堂东角坐着呢,要不要过来一下?”
夏凡犹豫着:“我还是不去了。”去也肯定讨不了好脸色。
罗旭顿了下,沉声道:“过来看看吧,对你,他没有想象的冷硬。”因为不舍得为难,就只好自己生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