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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翼?”子愚学得东西并不多。
炎夕笑着拉过她的手,“翼,是鸟的羽翼,充满力量,子愚想学更多,回宫我可以教你。”
“真的吗?”子愚圆圆的眸子里充满惊喜。
“当然是真的。”炎夕点了点头。
子愚又撩起窗帐,看了孙翼一眼,回头对炎夕说,“公主,他根本不是什么翼,倒像是只大鸟。没翅膀的笨鸟。”
炎夕正色说道,“子愚,不许这样说孙将军,他也算大度之人,如果他有意追究,你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子愚这才收起顽皮的神色,她小心地按了按自己的细颈,笑着眨了眨眼,“公,公主,你不会告诉他吧?”
行军之路,因为有了子愚,炎夕身边热闹了不少。孙翼直接,他总是对炎夕充满敌意,而子愚总是第一时间挡在炎夕面前。
与殇王的战火尚未点燃,炎夕却要首先面对她身边的战场。
孙翼和宋玉密密地粘住她的羽翼,她飞不起来,宇轩辕紧紧地被一重迷障包裹着,
他更像一位旁观的高人,他一手掌握了一切,置身事外地静观,就是这样的帝王,才足以抵挡万末霄尘,支撑起一片光耀繁荣的朝代。
她不做皇后,如果皇后之位会阻挡她前进的步伐。
她不要爱情,如果爱情会麻醉她身为公主的自觉。
在一次次错过之后,她找到了她的心。
(本章完)
宇轩辕的大军势如破竹,浩浩荡荡直冲向殇王宇苍武的住扎地。锦阳门虽耸于巍峨的山峰之间,却是通往对决的最后一关。八万精兵已损两万,任你是天兵神将,战出也要溅血。
龙马长啸,强大的风吹鼓着军旗,瑟瑟股动,帐篷点缀着黄土,迷茫了所有的风景。暗影浮动的云块边烙着火苗的颜色。战火蔓延的土藻飘扬难闻的气味。
炎夕和子愚静静地待在一旁。只听见孙翼皱眉说道,“殇王领兵大约六万,势军力敌,关键在于地势。锦阳门外有成片的山峦,我军若是先到,可先占地利。”
“不行。”宋玉打断,“我军只有一条线,殇王切军两番,要是被困在锦阳门,那就糟了。”
宇轩辕的指尖轻敲桌案,他俊眉微挑,“胜负在此一计。他已领兵直冲锦阳门,看来他有意与我一决胜负。”
宋玉笑道,“殇王狂妄,陛下决意如何?”
他凤眸微眯,“将计就计。”
玲珑的模具上立着缩小的地形。宇轩辕挑起一支细竹,在插着红旗的几处来回弯动。
孙翼盯了盯炎夕,他抿着唇不肯说话。
炎夕了然。看来她不受欢迎,军机要事,若是出了万一,她可担不起。
“子愚,我们出去一会儿。”
望着脉脉流淌的营边水,垂临的夜幕略有狰狞,暴风雨前的平静总是压抑。子愚时不时地过来,看看她。然后,像出笼的小鸟又飞出去。
战争,是什么呢?
她想起几日之前,被战俘的士兵,三千男儿由副将王卫带领掩护宇轩辕的正队冲击匣口。他们义无反顾地牺牲,在相隔不知多远的城地,全体下跪。
敌军是嚣张的,他们意图通过屠杀打退对方的士气。
那天,景物格外的清晰,在没有阻挡的视线里,昂首的武士们直直地盯向他们的方向。在那一柄柄闪亮的兵器前,他们毫不胆怯,相反,他们勇敢并且骄傲,蔚蓝之下,掀起一片血雨,如箭般密集的身躯一个连一个地倒下,他们悲壮地自行将血染在土地上,用最后的一点力量显示他们心底保卫家园的渴望和决心。
战马激烈地咆哮,恐惧与不安笼罩着对面的军队,他们或者震慑于那太过迅捷的死亡方式,那是最虚弱的抗议,却恰恰是最凶猛的武器直剖敌军的心脏。
宇轩辕头也不回的,带领所有的军队离开,他的面容冷硬又苍凉,炎夕将他与自己的父亲联想在一起。
或许,在她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也曾经历这样的画面。她羞愧而又尴尬,当她的子民为保卫疆土战斗的时候,她却怯懦地躲在她父亲的羽翼之下,沉浸在和平的美梦里。
“公主。”宋玉的声音传来,他对她展现和善。
炎夕有礼地说,“你们谈完了吗?”
宋玉点了点头,在火堆对面,坐了下来,焰火照亮他的儒雅,荒索的背景更能衬托他所有的内涵。
“宋侍郎有事吗?”他们一向看不惯她,出兵一个月,他们从没说过话。
宋玉有些尴尬,他坦然道,“公主,你很勇敢。”
炎夕一愣,或许她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影响远远超乎一个人的想像。宋玉机敏,从他看到那盏残破的玉盘,他已经被这位敌朝公主深深折服。
有了开始,接下来的话也好说多了。宋玉继续说道,“上一场战是和西朝的战役,我们也是坐在火堆旁,陛下一向知人善用,那几万的兵马全是借来的。”
“借来的?”炎夕不解,她的思绪飘往遥远的过去。
宋玉笑了笑,“人,往往都有看不透的事,这世上也只有陛下能看透殇王。李宙宇拒和之时,陛下立刻下旨出兵。殇王主动献出几万兵马,才糅成那场战役。李宙宇在整个战事之中,果然如陛下所料,他精于用兵,擅于打战,我们不费一兵一卒,就灭去殇王几万兵马。”
炎夕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是你们的计谋,怪不得那场战里,没有一人见过宇轩辕。”
宋玉一怔,笑意更浓,“陛下亲自去找六皇子,如果要问,为何陛下会出现在西朝北疆,六皇子是唯一的理由。”
“他担心昭然?”炎夕问。
“殇王的心思难以猜测。”宋玉眸眼流转,“或者我们也在寻找一个机会,可以得到和书。”
“我知道,东朝的状况不好。”炎夕说道。
宋玉思考了片刻,问道,“是老狐狸告诉你的?”
炎夕笑道,“你果然如国公所说,擅于辨查。”
“想不到,他敢告诉你这些。”宋玉叹了叹气。
炎夕真诚地说,“可惜了陆元。”
“陆元心中有伤,他待我们一向亲如手足,李宙宇几年前败给陛下,卷土重来,岂会轻易收手?你重回帐中,成为我们最后的机会。陆元临行前曾说,他的心早就死去,一腔热血遍洒黄土才是最好的归处。哪知后来……唉……西朝士气大振,陛下回营后,立即下令撤兵归朝。北歧早有心要与东岳联姻,陛下也在出征之前,就开始置聘,后来,他竟重下婚书,要同娶你与姿华公主,连我也想不到还有这个计谋。”宋玉清明的眼色变得黯淡,此时,有宛转的清笛声不知从哪儿传来。他若有所思,对炎夕说道,“那场战,我们三人围坐在火堆旁,把酒言欢。你别看孙翼是名虎将,吹笛可是好手。陆元虽然出自寒门,却弹得一手好琴。”
宋玉深吸一口气,不想让自己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他站起来,表情高深莫测,“公主,听闻你琴艺了得,在置放兵器的营帐里藏着一把百年木琴,是由巧匠精心制成,备战之时,闲来无事,抚琴也能舒舒心。”
锦阳门的计谋成为最高的机密,军队停滞不前,像是要磨光万物所有的耐心。再听到那阵笛声是在相隔很多天以后,她果真在营帐里发现了一把古琴。
弦弹于指,轻而悠,声线浮而不浊。追着那古韵的曲调,她下意识地为它伴奏。子愚走了进来,她轻声说道,“公主,继续弹,继续弹。我从没过这么好听的曲子。”
笛声越来越近,骤地停止。
孙翼怒目迈了进来。他一把夺过炎夕手里的古琴,“你又在耍什么诡计?”
“喂!”子愚挺身而出,却被炎夕拉住。
炎夕淡声答道,“有琴,弹弹又何妨?”
孙翼冷笑,“你不怕琴的主人回来找你寻仇吗?”
炎夕也笑,“琴的主人如果地下有知,也想与笛相奏,我帮他一个忙,也算尽了心意。”
孙翼阴沉着整张脸。
冰冻的气氛被宋玉的急唤打破。“大事不好了。”
这是炎夕第一次在宇轩辕的脸上看到一丝慌张,他握着细竹的手掌绷得死紧。
“你再说一次!”
跪在地上的探子,颤着声音说道,“汝……汝王出兵往我军的驻扎地行进。”
烛光也在发颤,宇轩辕恢复了冷静,他说道,“宋玉,孙翼,你们回头接应汝王。”
“不行。”宋玉拒绝。“出兵在即,我们是主将怎能离开?”
“我是主帅,听我的命令。”宇轩辕严肃地说。
宋玉努力压抑着什么,才恭敬地说道,“是!”
孙翼抱着琴跪了下来,“我不走!”他看了眼炎夕,“哼,多一人多一双眼。我要留下来。”
宇轩辕眯着眼,说道,“你说什么?”
孙翼坚定地答道,“陛下想让我离开,除非杀了我。”
宇昭然到底要干什么,没人知道。炎夕只知道,孙翼已经视她为仇敌,一分一秒都不让她靠近宇轩辕。只差没对她说,最毒妇人心。
子愚每天叽叽喳喳地和孙翼吵个不停。战事的闷躁更是浓了不少。
这夜,炎夕走了出来,她拿了一床褥子给孙翼。她见孙翼闭着眼,估计他也是在假寐。
炎夕心忖,这样也好,她倒有机会开口说句话,“孙将军,夜凉风冻,你是良将,眼看一场战事,迫在眉捷,你有心思守在我帐外,不如回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事情总有轻重缓急。你要看清楚谁才是离你最近的敌人。”
那夜之后,炎夕清静了不少,大概是因为孙翼不再出现,子愚的话也少了许多。虽然他还是与她形同陌路,倒也不再横加敌对。
鼓声镗响由远及近,他们整装,在暖阳铺开的午后,终于,到了尾声!
罗列的精兵个个精神抖擞,他们一动不动,肃穆地等待宇轩辕发号示令。
“今日出战,朕与你们同生死。”他磅礴的气势直奔云霄,宽而利的剑脱鞘而出,冷冽的正气如同嘶啼的鹰鸣悬响于四周围。
下一刻,剑刃在他麦色的肌肤上划破一道血口。盟誓的血滴混入干草,与乌泥相融。
宇轩辕朗声说道,“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只胜,不败!”
“只胜,不败!”
空前的盛况震憾人心。无数只利矛在决裂的言语里上下挥动,红色的长须映着血光恣意而又霸道。那一片青暗因为一张张脸孔变得意外引人注目。
在她感叹的那刻,宇轩辕仿若战神伫在暖阳之前……他缓缓对炎夕说,“你敢和我一起上战场吗?”
灼热的气氛感染了她,炎夕着了魔一般,点了点头。
他俐落地跨上骏马,伸出宽大的手心,她毫不犹豫地把手递给他。惨白的素衣也无法遮去她一脸激动的神彩。
赤骥良驹,棕毛微竖,它有力的双蹄在感知到主人的心意后,便奔跑起来,风,迅速在她脸颊上流过。
不是旖旎的温柔情调,更不是粗俗的狂野泛发光彩,真正的战争没有颜色。它是那样的真实,真实到令她几乎想要落泪。只有她的心知道,她有多么期待勇敢,这一刻,她终于能够坦然脱离那与生俱来的华衣,不再虚伪地只是站在高高的凤凰台上,享受安然。
她不禁转过头,与那个男人对视,他聪明的眸里依旧是波澜不惊。
没有一个帝王,敢带女人上战场。女人,在战争面前,往往会被定义成累赘。
炎夕暗下决心,她,不做他的累赘。
他们的身影连同马匹融合在一起,在天与地之间,在山与水之前,骄横地刺出一条裂缝。宇轩辕脸上的笑意,若有似无。
他问,“怕吗?”
她说,“不怕。”
情疏又似深,两看生死茫茫,白骨累累,愿相缠。
(本章完)
我的祖父乃东岳朝赫赫有名的忠臣,刘樟。他少年得志,心思细敏,绝对担得起忠臣二字。我的父亲为长子,他从小对我谆谆善导,莫不是以忠为题。对于这个荣耀的忠烈名誉,我总是意兴阑珊。我幼小的心灵深处不知何时被深深的扣上枷锁。
我六岁那年,祖父带着全家搬至朝都城郊,新宅落户,不少朝内的官吏前来道贺,他们虚伪的躬身,说道,“此地依山傍水,清幽雅致。刘大人,真是会挑风水宝地。”
我的祖父淡定而又缓慢的答道,“承蒙各位朝友不弃,敝宅才蓬荜生辉。”
我藏在父亲的腿边,努了努嘴,所谓“贵脚踏入贱地,蓬荜生光”,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我的母亲教导我说,这叫做处事之道。
生在刘家最幸运的事,莫过于男女平等。祖父常说,遑论男女,但凡是刘家的子孙都必要接受最纯良,严格的教育。按我的理解,这不过是变相的保持忠臣的血统。
在这个庞大的家族里,我最贴近的亲人就是我的姑妈,刘贤。她温文端庄,待人随和,最吸引我的是她的智慧。一个女人的美丽,不在于她的皮相,而在于她完美而又成熟的内涵(奇*书*网。整*理*提*供)。举手投足,裁眉低首之间,都散发着无可比拟的吸引力。
我一直以为,她会成为一个不俗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