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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侍者领着我和景如一穿过木质走道,走下几步台阶,虽然早有准备,我还是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惊叹:餐厅完全被颜色艳丽的珊瑚礁环抱,各色海洋生物穿梭其间,尤其当成群的热带鱼紧贴着通透的四壁游过时,那种置身于鱼缸的感觉,很玄妙。
景如一还是一副见过世面的面瘫像,说不定此人心中的惊叹号比我还多。装B!
在这么有视觉冲击力的地方就餐,价格也挺有视觉冲击力的最便宜的套餐也超过200美元,还多是海鲜看到菜单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景如一你个奸商+阴谋家+吝啬鬼,昨天由着我吃海鲜就是为了今天啊。不过,说实话,壮士我还真是有些暴饮暴食的后遗症,现在估摸着再吃海鲜味,我都得吐出来。但我这人向来宽容,只一分钟就在表面上原谅了他,还真心诚意地规劝:“我说在咱在这还是别吃海鲜了吧,不然”我用眼神示意他注意周围的热带鱼,接着说:“不然到时候被它们的这些兄弟姐妹们报复就不好了。”
“哦?”景如一明显不信,说实话;我也不信。这是什么狗屁论调啊。
“我这也是为你好,老公。”口齿清晰,发音纯正,基本排除景如一听不清楚的可能性。但我发誓,“老公”这词,纯属口误。老天,让我隐形吧!我用眼角的余光瞟到景如一在桌上轻轻叩击的纤长手指,但抱歉,我实在不能从几只手指上就判断出一个人的情绪,何况这人还是景如一。但不可否认这实在是带戏的手指,因为它每叩击一下,我心中的羞愧就增加一分。
“好啊。”许久之后景如一突然回答,语气缱绻。
我一直认为“啊”,“呀”,“吧”之类的语气助词都在传达一种浓浓的亲密感和宠溺意味。不同于“好”的直接豪爽,“好啊”、“好吧”、“好呀”更像是亲人朋友情人之间温吞的呢喃和撒娇。而对我说出“好啊”的景如一与我是情人?而这声“好啊”是不是不仅代表了对我荒谬建议的无原则肯定,也传达了对那声“老公”的承认呢?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景如一那对别人永远呈现,对我就偶尔发作的绅士风度在作祟
总之,我就由景如一这声“好啊”引发了一好一坏两种猜想,让我的心情也陷入了时好时坏的抽风状态,如果现在有面镜子,我估计连我自己都会嫌弃我那纠结到死的神情。唉,我终于自尝我那丰富的想象力带来的恶果
一顿饭我吃得心不在焉,更无暇顾及身边的海底胜景。不过景如一倒是兴致颇高,甚至最后还给出让我咋舌的小费。真是有钱到丧心病狂!
景如一的好兴致一直持续到了饭后,也不知道要带我去哪里,总之带着我在街上走啊走啊,期间我因为心里有事,引发了多起装电杆未遂事件,景如一在及时拯救我N次后,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牵起我的手,“走吧,带你去吃冰激凌。”他说。
我跟景如一一起干过亲密至极的事情,却从来没试过手牵手在大街上走,尤其是他手里还“举”着个巧克力圣代。没错,的确是“举”。我见过的景如一几乎任何时候都是潇洒又从容的,而现在,他动作僵硬,将圣代举离在完全近不得他身的地方,完全就是在cos自由女神像嘛!景如一讨厌甜食,吃过一口后就不再动,我猜想他大概也拿这种不断融化的甜品没辙,奈何周围竟然不见垃圾桶的芳踪,只好勉强举着。
其实,我可以一次吃俩的,只要他能放开牵着我的手,但即使他都那般勉强又为难了,都还是想不到给我腾出一手,让我帮他解决,可见聪明人也有转不过弯来的时候。害得我在啃着自己的蓝莓圣代的同时,还要心疼着不断融化的巧克力圣代,最后干脆凑过去帮着舔了好几口
随后就被景如一突然腾出的手扣住了后脑勺,“我尝尝。”接着他的唇就贴了上来,先是细细舔掉了唇上的巧克力酱,然后再是牙齿,牙床,似乎真是在品尝巧克力的味道般,细致至极,最后才是舌,卷起来一寸一寸地吮吸,极尽缠绵,由不得我不回应许久后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两人都是气息不稳,我更是有些晕陶陶之感。他则让我靠在他怀里平复气息,此时此刻,我还真想一直呆在他怀里不出来,真心无法面对群众了。白日宣。淫被围观,让我这个接受过西式open文化教育的女壮士都羞涩了。
然后,悲剧发生了,冰淇淋化了
☆、chapter 12
这一日,我和景如一都很有默契地手拉手逛街,如同普通情侣一般。却没有游览什么胜景,只寻访了当地人聚居的船坞、手工艺品市场和海鲜果蔬市场。景如一更是展示出他鲜为人知的砍价绝技,加上我这种买两黄瓜都得搭两根葱的“老实人”,一时间我们二人是双剑合璧,杀价无敌,收获颇丰。
M岛实在是个与自然为邻的国家,即便是最繁华的街道,依然是绿树成荫,而这些树在这里显出了极为旺盛的生命力,皆是翠绿欲滴。而道旁那些不知名的艳丽花朵更是开得沸反盈天。间或送来的海风,中和了午后燥热的空气,加上树荫的原因,我竟也不觉得热。
我承认,我很贪恋这一时的亲密,要是能这样走啊走一个不小心就到白头该有多好。就是可惜路走多了,脚会痛
宅女的身体素质,果然不是一般的差。于是第二天,拖着残腿的我只好拉着景如一一起宅。两人躺在露台这边的躺椅上看书,间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很是惬意。黄昏时分对面沙滩在举行派对,看着对面活力四射的男女,脚也好得差不多的我立马就动心了,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一向厌恶与他人分享游泳池的某洁癖狂竟然答应与我同去对面与世界各国人民共享一个游泳池好吧,姑且把大海理解成游泳池吧。
其实乐观地说,我“暂时”还不会游泳,好吧,人家承认是想景如一贴身指导啦。
但,事实证明,我低估景如一这厮招蜂引蝶的能力,等我从一堆鱿鱼卷,炸鱼团中抽身时,景如一身边已出现好几只狂蜂浪蝶,冰山又面瘫的景如一竟然能跟这几个衣着暴露的比基尼女郎谈笑风生,哪里还想得起教我游泳这回事。泥煤啊,这露胸又露腿的,演《黄金甲》和《画壁》的综合版升级版啊?让我有是有就是不敢露的各种羡慕嫉妒恨大家都是女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咧。
果真求人不如求己,我一个生气,就自己下到浅海狗刨去了。在水里扑腾了好几下,愣是没浮上来我正泄气呢,就听到一地道的伦敦腔:“这位可爱的中国小姐,请允许我来教你。”
我抬头一看,好家伙,这也是一极品啊:肌肉线条优美,肩线宽阔;薄唇抿出一个温和的弧度;眼窝深陷,眼神深邃,湖蓝色的眼睛里蕴满了笑意,是位英俊温和的绅士。
所以,这位绅士现在是在搭讪?
狗尾巴花也有春天啊。我欣然应允。这位叫Barlow的英国绅士耐心十足,慢慢地,我四肢也稍微默契了那么些,就着他的手,还能蹬上那么几腿子。Barlow和我商量着让我自己试试,结果因为呼吸没调整好的缘故,他一放手,我就沉了自然就手忙脚乱起来,竭力像抓住些浮物。于是,身边的Barlow成了最适合的浮物,但奈何一心让我自立的Barlow竟然把自己的两只手都举了起来,还不停地嘱咐我“放松,往后蹬腿的同时摆臂”。我我就只能把魔爪伸向了Barlow的泳裤了,这一扯,Barlow不淡定了,一手抓住我捣乱的手,一手护住已有下滑趋势的泳裤,慌乱地喊:“哦也!哦也!别这样!”
待我终于被Barlow拉起,帮着拍出呛着的水后,我才接收到许多周围人不怀好意的质询目光,大家是有多不纯洁啊“亲爱的,你知道的,这裸泳是犯法的。”Barlow还能淡定地与我开玩笑,显然他这是想要安慰我,但我到底是不好意思的,只好赶紧跟Barlow道谢再见,Barlow这小伙还真实在,一个劲儿地说没关系,一定要继续教我来着,但被剽悍的我一个朝着他下。身的不纯洁眼神就给吓得噤声了。
哎,英国人还是太过严谨,hold不住荤玩笑。
我回头找想找景如一,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已经习惯了被景如一留下,但心底还是有些奇怪的酸涩感,赶紧甩掉这样的情绪才是,就这样一个猛子就钻进了水里,化悲愤为力量,像武侠小说里突然被打通任督二脉的主角一般,我还真就掌握些了技巧,一个人在浅海扑腾得不亦乐乎,间或从漂浮在海面上的托盘上取杯椰奶,欣赏着周围活色生香的半裸美男,好不快乐。
我当年可是连毕业论文都需要景如一“帮助”才能完成的啊。比起当时,这是个多么大的进步啊。我才不告诉你我当初那个BT的论文题目呢,翻译成中文就是《研究中国古代房中秘术》景如一帮忙研究了很多次
嗯,当然,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什么呢?重点是那种由内而外的成就感啊,跟中国移动那句广告词“我能”似的。
既然证明了“我能”,我更是哼哧哼哧往前游,以企证明“我还能”啊啥的,等脚被水草绊住我才警觉起来,而此时,我已经游出海岸好些距离,我并不指望我的呼救声能盖过岸边嘈杂的音乐声,我只能自救。但面对能轻易漫过我头顶的海水,我慌了,竭力想挣开水草的束缚,海水带来的巨大浮力却成了我挣开水草的大阻力,这实在是个体力活,偏偏这时,又是一个浪头打过来,这下我体力不济了,耳朵里被灌了好些水,心里也开始生出森然恐惧感,求生欲让我拼尽全力冒出个头,却喊了句我自己都没想到的话:
“景如一!”
是的,我这样喊,喊过之后,随即带着自嘲沉了下去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毫无希望的人身上,等于自杀。就在我以为我就要“自杀”成功时,却有人快速地拨开水过来将我拦腰托举出水面,一个虚无的声音传来:“段柚,段柚,你听得到吗?”从来没有过的急切慌乱,是景如一的声音。我终于放任自己坠入黑暗
犹记得我也曾抱着不纯洁的想法缠着景如一教我游泳,一向鼓励我朝着多才多艺发展的景如一竟然不同意了,我以放弃以后问景如一那个典型无理取闹的脑残问题——“当我和XX掉水里,你先救谁?”的权力为诱饵,好歹才让景如一同意,兴高采烈地去游泳时,教练却变成了他安排的跟健美先生似的人物,而景如一,他没时间。
在被教练狠揩了好几天油后,我终于忍不住对着他犯贱的小白脸就是一拳,但当这位教练捂着青肿的眼声称要将这事儿捅给媒体后,我便立刻废柴了。彼时我和景如一刚刚订婚,我不想因为我影响他的声誉。只好嗫嗫诺诺地跟景如一打电话求救,景如一的私人助理Ada带着他的私人医生在十分钟之内甘赶到,一番威逼利诱后,扔给教练一张50万美金的支票。看得让我咂舌的同时愧疚感也在升级。以至于随后面对景如一气急败坏的训斥时,我都虔诚得很,甚至还庆幸景如一是把我叫出来才发火的,嘻嘻,面子还在。
但事情随后却是急转直下,因为那个人从景如一豪车下来,水色的礼服,挽起的发,精致的妆眼。再看景如一一身严肃的正装,他们应该是从宴会上下来。但景如一,从来没带我应酬过。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堵着样,难受的紧,真的,原本我是不委屈的。景如一到底是有多大方,找了这么个早有好色之名的教练。而这大方背后的不在乎,更是我不想面对的。
“Luis,快别欺负你家小未婚妻了,这可是大街上。”那个人甚至还帮我说话了。但这在我听来却是刺耳得很。景如一听后稍稍收敛了怒气,上前两步,拉着我就要上车,我却没有甩开他的勇气。就这样,我还是没能学会游泳
结束这段冗长的回忆,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果然是医生。第二眼才是景如一,完全没有我期待的胡茬丛生,眼下青黑的颓废样,还是那么清俊卓然。哎,真是再失望不过了。不过等我随后知道强健的少妇我只昏睡了3小时候,我一下就豁然开朗了:肯定是时间不够的缘故随后就开始提心吊胆地等着景如一教训了。狗腿的本性啊。
奇怪的是景如一这次竟然忍住了没骂我,打发走医生,居然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削上了苹果,看着那只苹果在他纤长的手指下果皮脱得跟翻花似的,非暴力不合作的少妇我再一次屈服在景如一的冷暴力之下。
“那个那个,景如一”我撑起身子,结结巴巴。
“嗯?”
“我我我错了。”
“哦——错在哪里?”景如一放下手里的苹果,循循善诱。
“我不该一个人游到深水区去的。”
“就这些?”景如一还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