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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宫和依兰宫中间隔着德妃的昭华宫和贤妃的秋宁宫,蜿蜒的青石路两旁亭榭闲适,花木茂盛,云锦急匆匆的奔向清泉宫,眼中水雾氤氲。
“娘娘,慢点!”红叶紧撵在云锦身后,焦急的喊着。
清泉宫里布置得典雅精致,温馨柔和,却掩不住浓浓的悲伤气氛!淑妃虚弱的躺在凤榻上,眼圈红肿,许是已经哭了好长时间,此时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似的轻声哽咽!
☆、不易察觉的温柔
皇上脸色铁青,冷肃的眼光扫视着房中诸人,待他的眼光触及刚刚进ru房中,一脸悲戚的云锦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云锦看着眼前伤痛而又无奈的云逸飞,有了一点点心痛!想他高高在上的一代君主,看着自己的子嗣一个个未及出生便死去,他却无能为力!这该是怎样一种复杂又痛楚的心情。
皇后,德妃,贤妃太医,还有跪了一地的丫鬟,太监,该来的一个都不少!太后许是见惯了此类事,并没有前来。
云锦对着云逸飞微微福身,又转身向皇后施了一礼,然后静静的站立在一旁。
“傅太医,可找出一些线索?云逸飞盯着傅太医冷冷地问道。
傅太医略微思索了一下,躬身回道:“回皇上,清泉宫中一切用具微臣都是定期检查,暂时还没发现什么问题??微臣昨日才给淑妃娘娘把过脉,一切正常,谁知会”傅太医说完这番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只能瞧身体上的病,这后宫之中人心叵测,诡异倾轧他又怎能看得懂,说的明白?
云逸飞俊颜肃然,他狠狠的瞪了傅太医一眼,怒斥道:“朕是怎么交代你的!你这太医是不是不想做了查,继续给朕查!”
“微臣遵旨!”傅太医战战兢兢的跪下回道。
皇后和各宫娘娘都面面相觑,疑虑重重,人人一副无辜的样子!云锦在一旁看了半天,也看不出谁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傅太医站起身,向前走了一步,疑惑的看着面前跪着的丫鬟问道:“淑妃娘娘今日都吃了些什么东西?”
“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一切都遵从太医的嘱咐,几乎几乎和昨日的膳食一模一样!”一位身穿绿衫,眉眼清秀的丫鬟鼓起勇气,轻颤着声音回答。她叫庆云,是淑妃的贴身丫鬟,曾经去过依兰宫,伶俐可人,云锦对她的印象不错。
“只有这些吗?”傅太医接着问道。
“哦,对了,午膳前,太后娘娘派人送来了一碟红枣糕,还有就是贵妃娘娘送来的一碗花生百合银耳羹。”庆云转眸胆怯的看了一眼贵妃娘娘,说完话,忙又把头低了下去。
众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全都集中在一脸惊愕的邵贵妃身上,淑妃也抬起头,抬手怒指着邵贵妃,悲愤的说:“妹妹当姐姐真是心疼妹妹,想不到姐姐竟然是蛇蝎心肠,你你还我儿的命来?”
“贵妃作何解释?”云逸飞声音清冽,目光如刀,冷冷的盯着邵贵妃。
邵贵妃顿时花容失色,急忙跪到云逸飞面前,急切的说:“皇上一定要明察,臣妾是给淑妃妹妹送了碗花生百合银耳羹没错,可这就是普普通通的一碗羹。妹妹小产和臣妾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皇上一定要相信臣妾!”
云逸飞冷哼了一声!
☆、竟也做起贼了
云逸飞冷哼了一声!
皇后款款走上前来,不屑的瞥了一眼邵贵妃,冷语说道:“贵妃妹妹此话是何意?难道妹妹怀疑这件事是母后所为不成?”
邵贵妃神色惊惧,忙不迭的摇头,她跪着来到云逸飞身边,双手紧紧拽着云逸飞绣着金龙的明黄衣摆,分辩着说道:“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没有说是母后,皇上皇上,这件事的确不是臣妾所为,臣妾只是听说淑妃妹妹喜欢喝花生百合银耳羹,才吩咐御膳房多做了一碗,臣妾只是一片好意,皇上千万莫要冤枉了臣妾!”
“皇上,皇上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一旁的淑妃欠起身,泪珠涟涟的恳求着云逸飞。
云逸飞俯身抓着邵贵妃的胳膊,使劲甩开,怒声道:“来人,送邵贵妃回飞凤宫,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踏出宫门一步,待查清事实,再做决断!”
德妃幸灾乐祸的看着邵贵妃,贤妃面色沉静,说不上是喜还是忧,而皇后则是一副对邵贵妃深恶痛绝的样子。
“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皇上一定要明查”邵贵妃大呼着冤枉被几个管事太监强行拽出了清泉宫,渐渐的,邵贵妃的声音愈来愈小,直至完全消失,但却是久久萦绕在云锦耳边。
凭直觉,云锦认为这件事不是邵贵妃做的,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傻,在自己送的汤中做手脚,这不是明着告诉别人,她就是罪魁祸首吗?
假如这事不是邵贵妃做的,那么会是谁呢难道是——太后!云锦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恐惧!
一个人若是连自己的孙辈都下得了手,那该是怎样的狠戾和阴毒!但愿是她想错了!否则,这一切将是多么的不堪和悲哀!
众人陆续散去,云锦却不由自主的走到紫檀雕花圆桌前,盯着那被淑妃吃的还剩半碟的红枣糕微微发愣。她转眼看看,原本一屋子略显拥挤的人群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几个丫鬟正在凤榻前小心翼翼的安慰,服侍着淑妃。
她匆忙的捡了一块红枣糕塞入袖中,心里忐忑不安,她竟也做起贼了!这做贼的滋味还真不好受,万一被人撞见,轻则说她不懂规矩,贪吃成瘾,若是传到有心人那里,搞不好会说她疑心太后,这罪名她可真担不起!
虽然她现在甚得皇上喜欢,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母子连心呐!
好在没有人注意云锦,她定定神,来到淑妃榻前,只说了一句话,“姐姐纵是再伤心,也于事无补,最重要的是——找出真凶!”
淑妃蓦地止住哽咽,泪眼婆娑,对着云锦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在淑妃心中种下仇恨的种子,云锦也不知道她究竟做的对不对,她只知道,这种悲剧不能再重演了,太血腥,也太惨痛!
黄昏时分,残阳如血。
云锦正在书案前,一笔一笔的练习着大字,偶尔抬头,对着墙上的那副颜真卿的《自书告身帖》微微颔首,时间就在这静谧中一分一分悄悄溜走!
☆、温柔如风
“娘娘,皇上派人来宣娘娘去飞凤宫。”绿荷进来禀报。
云锦略感诧异,不是正调查淑妃小产的事吗,宣她去飞凤宫能有何事?
轻轻把狼毫放入青瓷蓝花的笔架上,云锦整了整衣衫,在绿荷的陪伴下匆匆赶去飞凤宫。
飞凤宫的华丽奢侈一点也不亚于皇后的凤仪宫,甚至更胜一筹!奇花异草比比皆是,物品用具极尽豪华!
十几个太监,丫鬟微微战栗着立在飞凤宫宫门两侧,见了云锦过来,皆面色极其恭敬的匆匆俯身行礼,云锦见此情景,摆摆手示意绿荷留在宫门外,她则一脸疑惑的径直走进依兰宫。
云逸飞一脸怒容的站在寝宫正中,双手背负在身后,冷冽的盯着邵贵妃,一言不发。
邵贵妃跪在云逸飞身前,娇媚如花的左脸上隐隐红肿,像刚刚挨了一个狠狠的巴掌,神色恐惧不安,脸上布满泪痕,再不复往日跋扈姿态。
她见了云锦进来,眼中恨意乍现,阴毒的瞪着云锦,云锦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这目光,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锦儿来了!”云逸飞转眸看着云锦的目光含着数不尽的温柔,隐隐夹杂着一丝歉意!
云锦莫名奇妙的向云逸飞微微颔首,到底关她什么事?
“邵沉香,你居心叵测,胆大包天,当着锦儿的面,你说说这几张符纸是怎么回事?”云逸飞衣袖骤扬,几张黄色画有红色字符的符纸洋洋洒洒的飘落在邵贵妃的身旁。
云锦走上前,随意捡起一张符纸,轻轻念道:“癸巳,己未,己卯,酉时”这是她的生辰八字,邵贵妃如何知晓?
云锦又俯身捡起落在邵贵妃背后的那张符纸,那张符纸上赫然写着“欧阳云锦”四个红色大字。
云锦刹那间明白了,这一定是邵贵妃请的宫外法术高超的道士为她做法用的,可是邵贵妃一定想不到,淑妃小产,她会有最大的嫌疑,皇上命人搜查飞凤宫,竟把这些符纸给搜了出来。
云锦想,邵贵妃现在一定是暗叫倒霉死了。
哎!女人可怕的嫉妒心!
云锦忽然有种做了小三的感觉,她平生最恨的就是小三,可她却不知不觉的成了小三,不,也许是小九,小二十一?
云锦自嘲的笑笑!
想来,邵贵妃也不过一遭受冷落的痴情女子罢了!
“锦儿,你是当事人,邵贵妃就交与你处置,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云逸飞深邃的眼眸里,漾满了怜惜,他薄唇微勾,瞧着云锦,深沉的说道。
邵贵妃听着云逸飞这温柔如风的话语,樱唇紧抿,眼中恨意更浓,她紧紧握着拳头,红艳艳的指甲,深深地扎进手掌里,隐有血丝渗出。
云锦云淡风轻的笑道:“臣妾还以为是多大点事呢,竟把皇上气成这样!不就是几张符纸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皇上快请贵妃姐姐起来呗!”
云逸飞难以置信的问了句:“锦儿不生气?”
☆、打翻了醋坛子
邵贵妃轻哼了一声,白了云锦一眼,怨恨的说:“这事是本宫做的,本宫认罚,不要你那么好心!”
云锦恍若未闻的走到邵贵妃身旁,笑意盈盈的对邵贵妃说道:“听说贵妃姐姐这里有上好的普洱茶,妹妹早就想过来讨要一杯!不知贵妃姐姐能否割爱?”
云逸飞和邵贵妃都惊诧于云锦的态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锦儿你真的一点都不生气?”云逸飞惊异于云锦的豁达,若是别的妃子得了这个机会,一定会趁机揪住邵贵妃不放。
“皇上,算了,淑妃姐姐刚刚小产,这后宫之中本就愁云惨淡,何苦再计较这些小事!再说,臣妾本就不信这些江湖伎俩。皇上看看,臣妾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吗?”云锦故意左右摇晃了下身子,摊开双手,含笑盯着云逸飞。
云逸飞释然,转眸看了一眼邵贵妃,冷冷的说:“既然锦儿不再追究,今日之事就暂且作罢,如有下次,定不轻饶!”
看来皇上并没有在飞凤宫找出什么致淑妃小产的证物,不然,一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皇上把丫鬟,太监遣到飞凤宫门外,看来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邵贵妃的父亲是当朝丞相邵驰,皇上给他留有几分薄面是应该的。只是此事牵扯云锦,皇上才会更为恼怒,既然云锦毫不在意,皇上就没必要再深究了!
“妹妹请用茶!”待云逸飞出了飞凤宫,邵贵妃请云锦坐下,并亲自泡了杯普洱茶,重重的放到云锦身边的茶案上。说实话,她心里还是挺感激云锦的,只是想到云锦现在甚得盛宠,她心里就像打翻了醋坛子,酸味滔天。
“谢谢姐姐,姐姐也坐,妹妹早就想和姐姐亲近亲近,只是怕姐姐瞧不上妹妹!”云锦端起茶盏,用茶盖轻轻拨弄着茶叶,瞧了邵贵妃一眼说道。
这个锦妃还真是不见外,也不知道这是在谁的宫里!邵贵妃心中暗讽。
“妹妹乃元景公主,身份高贵,姐姐岂有瞧不上之理!”邵贵妃轻抚着红肿的脸,缓缓坐在云锦右侧的一张圆凳上。
“哎姐姐,说句实话,除了皇后,我们就算再受宠,也只不过是皇上的妾室而已,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说完这番话,云锦怅然的叹了一口气,轻抿了口醇香浓厚的普洱茶,
邵贵妃惊异的看着云锦,她盼望皇上天天能来飞凤宫,皇上的心里永远想着她,念着她,可她从来就没有想这么多。
锦妃说得对,在民间,像她这样不就是个妾吗?
但,转念一想,妾又怎么了,像她这样的妾,北狄又能有几个?
贵为皇后怎么了,还不是整日独守凤仪宫,伶仃一人,皇上连看她一眼都嫌多余!
当然,能坐上皇后的宝座就更好了!
“妹妹有所不知,六年前,皇上就要废了皇后,另立当时的傅贵妃为皇后,太后执意阻挠,后来那傅贵妃殁,此事才算告一段落。”邵贵妃不屑的说着,仿佛废后也是迟早的事!
☆、难道是她想错了
“听说傅贵妃的娘家在傅贵妃殁的当天晚上就被血洗了!真是可怜啊!”六年了,云锦想起那件事,心中还是疼痛不止,她有些焦急,希望能从邵贵妃的口中得到一丝线索。
邵贵妃看着云锦,唏嘘的说:“傅将军与爹爹一向交好,傅家出事后,爹爹曾经全力追查凶手,可是一丝线索都寻不到!直到出事大约两年后,爹爹从外面回来,一言不发,面容惊惧,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追查过凶手!”
云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