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喳喳叫,原来是要有喜事了,美人,我大哥看上你了,要娶你做他的压寨夫人!”
围观的人们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这城南五霸可谓坏事做尽,毁在他们手里的女人可是不少!
看来,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
这时候,云妆隐隐听得有人低语:“那不是知府大人的公子吗?他怎么来了?”
云妆随意一瞥,看热闹的人围得满满的,她哪里识得谁是知府公子!
张越见云妆沉吟不语,以为云妆是不好意思,转脸对杜奎嘻笑,“大哥,恭喜你今夜要入洞房了!”说着就要上前揭开云妆脸上的面纱。
云妆后退一步,冷眼瞧着张越,清冷一笑,“我这张脸可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你家大哥若真是相中了小女子,那就回答我几个问题,回答的好了,看上一眼算什么,只要你们不嫌弃小女子面容丑陋,跟你们回家也未尝不可!”
云妆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惊愕!
寻常女子见了这阵势怕早就吓哭了,可眼前这名女子竟是如此淡定,还云淡风轻的与恶人谈条件?
这女子看着也不像个傻子或者花痴呀!
“那敢情好,不就是回答几个问题吗,美人尽管问!”杜奎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
“好,够爽快!我问你问题,你必须实话实说,当然,你若胆小如鼠,也可以选择沉默。”云妆嘲讽道。
“笑话,我们城南五霸怕过谁,美人只管问就是。”这杜奎看着云妆心痒难耐,只想早些搂得美人归。
“这鞭炮是你们扔进店内的,没错吧!”
杜奎想着反正大家都知道了,索性承认了得了,当即点头回道:“没错,大丈夫敢做敢当,就是我们五人干的!”
云妆冷哼一声,接着问道:“我们锦绣绸缎庄与诸位素无瓜葛,你们这样做必是受人指使,那幕后之人是谁?”
“这这个”杜奎支支吾吾。
“怎么,不就是江南绸缎庄的莫家吗,有什么不好说的?”
云妆也只是怀疑这事和莫离有关,并无百分之百的把握,想着诈一诈“城南五霸”,反正就算猜错了,也没有多大关系!
江南绸缎庄和锦绣绸缎庄现在为争生意,势同水火,半个青州城的人都晓得。
不想,那刚刚挨了打的候光突然插言道:“你怎么晓得的?”
云妆微笑着朝他眨眨眼,“你刚刚告诉我的呀!”
杜奎真是被这候光气坏了,一把扭住他的耳朵,吼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围观的人都乐了!
靠东边的人群中一位二十来岁,身穿赫红色锦袍,面容冷傲俊逸的男子也正含笑注视着云妆。
这人就是前几日在花满楼喝酒的易连城,他先是一脸讶异,渐渐的嘴角泛起一丝邪魅笑意。
云妆接着问道:“你们刚才说,就算一把火把这店铺烧了,知府大人也不会怪罪你们,当真如此?”
杜奎洋洋得意:“那是,知府大人总会卖我们城南五霸几分面子!”
云妆冷笑:“这青州的父母官不是人人称颂的清官吗,这如此包庇你们,可是收了你们什么好处,还是本就与你们沆瀣一气!”
人群中开始有人愤愤不平,“这城南五霸如此明目张胆的作恶,定是收了他们好处,哼,历来官匪一家,果真不假。”
“这莫家的儿媳是知府大人的亲侄女,这莫家指使人干这种龌龊事,知府大人怎么可能会不知情!”
“什么青州的父母官,简直就是一窝变相的强盗!”
这话是越来越难听,肥胖男子晓得中了云妆的圈套,恼羞成怒的上前一步,想着扯下云妆脸上的面纱。
云妆快速的从头上拔下兰花簪,趁肥胖男子惊怔的功夫,用兰花簪尖利的一端狠狠抵住肥胖男子的脖颈,淡声道:“就凭你,也配。”
肥胖男子没想到,一个柔弱的窈窕女子转瞬间会变成索命的罗刹,虽然心惊,但想着,云妆定是做做样子,不敢真的下手。
当下强装笑脸,讪笑道:“美人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云妆冷清一笑,手下稍稍用力,肥胖男子的脖颈上隐隐渗出血来。
这下,肥胖男子再也撑不下去,面色发白,双腿抖如筛糠,不停讨饶:“美人,不,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剩下的城南四霸面面相觑,正想着怎样从云妆手中救下他们老大,就在这时,一群官差已快速跑过来把他们团团包围。
紧接着,一位身穿绣着暗色如意花纹紫色锦袍的俊朗青年大步来到场中,环视了一眼众人,朗声说道:“城南五霸,欺男霸女,作恶多端,且当众污蔑知府大人,现证据确凿,逮捕归案。”
这位俊朗青年就是青州知府何孝贵的公子何锦林,这等小事,本来也用不着这般大费周章,可是若非如此,又怎能显得他父亲为官清廉,公正不阿!
云妆淡淡瞥了何锦林一眼,转脸对夏宇说道:“他怎么打你的,你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是,掌柜的。”
“啪,啪,啪,啪”夏宇走上前来,毫不客气的一连甩了杜奎四个响亮的耳光。
杜奎恨恨地瞪着二人,因为忌惮云妆手中花簪,倒也不敢多话!
一直都是他杜奎欺负别人,还从没有人敢这样打过他。
当初他接下莫家的这份差事,无非就是看中了锦绣绸缎庄的老板是个外地人,而且管事的还是三个女流之辈!
早知如此,就是再多给他些银子,他也不接这份差事!
云妆收回了抵在杜奎脖颈上的兰花簪,目光清冷的扫了杜奎一眼,冷冽道:“你该庆幸有官差来带走你们,不然,你们几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云妆冷厉的话语让杜奎生生打了个寒颤,脊背瞬间有了些冷意!
说完话,云妆看也没看众人,嫌弃的把手中花簪丢在地上,转身回了店铺。
人群渐渐散去,易连城玩味的目光盯着锦绣绸缎庄看了好一会儿,才轻笑着转身离去。
而此次鞭炮事件倒是提醒了云妆,要想在青州立足,要想报仇雪恨,光有财力,物力还不够,还要有足够的人力。
况且,就她现在的那点财,恐怕连莫离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淡淡香袭人
楼上,仓库。
云夕正对着那数十匹有了破洞的绸缎愁眉苦脸。
见了云妆进来,叹气说道:“小姐,这些绸缎可怎么办,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呀!”转而又生气说道:“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得叫他们赔!”
“算了,反正来闹事的都被抓去衙门了,他们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云妆笑着劝慰。
其实,今日之事,若非有知府大人的公子在场,就算知道是城南五霸干得,又能把他们怎么样?
知道是莫家指使的又能怎么样铪?
这青州知府还能真的为了几个恶霸的话,因为这等小事而得罪莫离!
最多也不过找个替罪羊而已!
若是这数十匹绸缎的事情宣扬出去,对锦绣绸缎庄有百害而无一利!
试想,有那个顾客不希望自己购买的绸缎能完完全全的放心?
总不能每个顾客都发个放大镜来检查一下绸缎上有没有破洞吧!
好在有手艺一流的裁剪师傅,云妆把那数十匹绸缎请高金华悉数做成成衣,有破洞的地方尽量不用,实在无法避开的可以绣些花鸟鱼虫等图案修补,破洞实在太多,无法可用的便一把火烧了也不可惜。
另外云妆又画了些速写,请高金华在这些衣衫上融入了诸如,蝙蝠衫,泡泡袖,喇叭袖,荷叶领,一字领;V字领,翻边,胸花等新的创意。
五日后,高金华用这些绸缎做出了第一件成衣,石榴红暗花细丝褶缎裙,翻边荷叶领,荷叶袖,更为别致的是胸前一朵栩栩如生的丝质暗红蔷薇,和衣摆上绣着的数朵大小不一的同色系蔷薇花相映成趣,妙不可言!
原来的破洞被这些花朵遮盖的一丝痕迹也无,整件衣服显得华美瑰丽,让人惊叹!
云妆把这件衣服穿在了沉鱼的身上,标价是原本这匹绸缎做出的成衣价格的四倍,并且很快被一位富家千金买走。
就这样,高金华又接连做出了数十件成衣,先后都被人以重金买走,到最后,这批受损的绸缎卖出了比原来多出将近三层的银子。
锦绣绸缎庄更是声名在外,生意兴隆,财源广进,高金华的制衣手艺也凭借这批成衣名满青州!
一段日子以后,锦绣绸缎庄已经垄断了青州城百分之五十的绸缎生意,生生地把江南绸缎庄给比了下去。
云妆招了一位年逾四十,身材清瘦的账房先生薛贵,管理店中琐事,另外又招了几个年轻的伙计,云夕隔段时间就到店内去一趟,云妆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干些别的事情。
现在,云妆三人已搬离了花如玉的那间小院,在锦绣绸缎庄不远处一个幽静的巷陌里,买下了一个雅致幽深的院落。
云妆在这个院落里种满了成片成片的栀子花。
这个季节,栀子花已经绽放了白色的清雅花朵,淡淡香袭人!
云妆给这个院落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雅园
夜初上,皎月当空,风微微,灯影摇幢。
云檀一身紫绡翠纹裙,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走进院内,就看见云锦清艳孤冷的身影茕茕立于一片栀子花旁,面容清冷沉静的凝望着浩渺夜色。
云檀心中不禁泛起几许心酸。
本应是将军府身份尊贵的千金小姐,或者后宫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北狄皇妃,为了复仇,竟是历尽劫难,几经生死!
云檀定了定心神,走到云妆身旁笑道:“小姐,我回来了。”
云妆回过神来,转头看着云檀粲然一笑,“你还没顾得上吃饭吧,房中给你留的蟹黄包,八宝鸭,还有些玫瑰酥,快去吃些。”
云檀冲云妆点了点头,忽而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云妆说道:“小姐,事情都办妥了,此次共招募二十一人。”
云妆淡淡笑着,“这些事,你自己做主就可以了,对了,消息打探得如何?”
云檀略微思索一下,回道:“扈虎最近倒是没什么动静,但据说“鬼面杀手”耿长风已来了青州。”
“鬼面杀手”来了青州?云妆颇感意外,“他来青州做什么?”
云檀摇了摇头道:“这个还不知道,不过云檀已派人暗中查探。”
云妆点点头,嘱咐云檀一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露出一点蛛丝马脚。
次日清晨,云妆收拾妥当后走出雅园。
暖阳微醺,朝霞若锦,花香醉人,云妆的心情也似乎轻松许多。
转过雅园的一角,是一条幽寂的巷陌,穿过这条巷陌左拐,再过一条街就是莫离的另一个产业——四海客栈。
云妆花重金买下的一个六上六下的门面外加一个大院落就在四海客栈的正对面。
狭窄的巷道两旁开满了一簇簇名叫婆婆纳的小花,淡蓝色的花瓣围着白色的花蕊,精致小巧中透出一种灵气。
花开自在,云妆心中蓦地就冒出了这四个字。
耳边突兀的响起一阵放浪的嘻笑,云妆惊诧的抬头看去,小巷的尽头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男子正淫笑着向她走过来,不是那杜奎还能是谁?
云妆暗怒,看来是上次教训的还不够!
这时候,杜奎瞪着一双金鱼眼戏谑道:“小美人,上次你害得爷好苦啊!罢了,只要你今天跟爷回去,爷还是会好好疼你的!”
云妆冷哼一声,不屑理睬的转身欲走。
身后,林二,候光,朱友,张越四个恶霸正抱着膀子,一脸猥琐的坏笑着看着云妆。
这城南五霸还真是形影不离!
云妆心中一惊,暗自思忖着应对的办法。
这杜奎不紧不慢的一步步向云妆走近,口出秽言,“小美人,今晚爷和你大战三百回合,如何?”
“你放心,爷还是挺会怜香惜玉的!”
杜奎的一番话引得另外四霸一阵肆意狂笑。
云妆强自镇定,冷冷道,“我和你们做个交易,如何?”
杜奎色迷迷的上下打量着云妆,那眼光,像极了一头饿狼盯着一只已经无路可逃的美味小绵羊!
“怎么,鼎鼎大名的城南五霸该不会连听都不敢听吧!”云妆嘲讽道。
“大哥,听听也无妨,反正这小美人和大哥的洞房今天是入定了!”候光邪笑着跑到杜奎身前谄媚道。
云妆暗自松了一口气,也不待杜奎答应,自顾自说道:“给你们每人一百两银子,今日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如何?”
候光一听到银子,双眼立马放出精光,不相信的道:“一百两银子?”
“若是嫌少,就再加一百两!”云妆语声干脆。
林二,朱友,张越闻言也喜滋滋的来到云妆面前问道:“此话当真?”
云妆从怀中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