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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顾良喻飞速旋身,眯缝起一双眼,从背后抽出一支箭,便搭上了弓。
可是,阮绿离似乎比她更快,他带着笑,腕子上下一抖,鞭子像是自己带出一股力量似的,将阮绿离的木轮椅生生带到了顾良喻的面前,那鞭子毫不留情的就将顾良喻的腰间抽中!
不知是那阮绿离故意为之,还是下手一贯重的很,顾良喻觉得腰间一辣,温热的『液』体似乎就渗出来了,她咬紧牙关,『射』出了手中的箭!
“顾姑娘!我就喜欢你这……慢吞吞的『性』子……” ……范进似乎是想要讨美人的欢心,在人群里大声喊道,很快就被人的嬉笑给淹没了。
这一箭,虽说『射』的慢了些,但还是将阮绿离的发簪『射』了下来,阮绿离的青丝在空中款狂『乱』的舞着,更为他平添几分颜『色』。
阮绿离心下一惊,而就在这空当,顾良喻已然手执弓箭抽出另一只箭再次『射』了出来!
这一箭,竟是冲着阮绿离的双目而去!
阮绿离暗叫一声不好,他可能是中计了,这小丫头先是以自己“学过几招拳脚”来『迷』『惑』他的视线让他轻敌,然后再徐徐图之,慢慢用箭阵将他困住!
阮绿离再次扬动手中的鞭子,将箭击下来。
而此时,顾良喻的箭更快,这一箭不同于上一箭,等阮绿离看清的时候,那只箭带着强劲的力道,牢牢地将阮绿离的衣角定在了木轮椅上!
好俊的箭法!
阮绿离收了鞭子,淡笑着看向顾良喻。
、14/有匪公子
然而,顾良喻一派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也让下面许多响马大吃一惊。
“姑娘赢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下承诺过的,会如约履行。”阮绿离言笑晏晏,他心中对顾良喻竟是多了几分敬佩。
顾良喻浅浅一笑,另有一番韵致:“还要多谢阮公子的迟疑。”她停了下来,随后道:“可否让良喻先行包扎伤口?”
阮绿离似是才发现一样,轻轻“啊”了一声,长眉微蹙,双眸含着歉意:“既是在下伤了姑娘,还请姑娘给阮某一个赎罪的机会。请姑娘跟阮某来……”
旋即,他转身,周身一股肃然的气质,重重宣扬道:“顾姑娘今日凭借实力胜了我,望各位弟兄肯同我在契约一事上做个君子,一年时间给顾姑娘达成念想,如有违约者……”
他意味深长的抬首,看着另一侧步千湛的位置:“便任由步先生处置。”
步千湛远远的,没有一丝表情,有一瞬,让人险些以为他便是一座石像。冷硬的外表和轮廓,刚毅的眉,却有桃花般柔媚的眼,眼中光芒又截然相反,剔透出一片清淡。
阮绿离不由得轻叹,说是冷情无心,谁又比得过他步千湛呢?他有胆夜奔三千里坑杀活埋了安阳王爷那狗贼,又能一把冲天火烧光岐国边境层层阻碍毫不留情,他手上鲜血无数,周身戾气连最热闹的人群都因惊惧而散开,他头上身后怨灵愤恨,黄土白骨,他铮铮而立不避不惧。
所以,即使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以心以命去暖他,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吧。
杀业太重的人,注定孤独长命,克尽所爱。
***小黑裙牌分割线我割我割我割割割***
不得不说阮绿离是个雅致的人,他所居住的地方,周围大片浓浓淡淡的绿,鲜少有花,大多是竹。
他的草堂在这白鹿崖上唯一一小块湖泊之上,尤为特别。
顾良喻在阮绿离的小草堂内,不带半分忸怩的趴在小竹榻上,掀开自己腰部的衣裳。
青『色』的衣料已经渗了血,顾良喻看了不知为什么有些胳应。
“只是一道鞭伤,阮某还是可以医好的。更何况,姑娘的伤因阮某而起。”阮绿离的手停滞一下,似乎是因了顾良喻掀衣的动作太过直接,和……
总之和大家闺秀的样子,相差甚远。
“阮公子可是在想为何良喻如此大胆,敢在公子面前掀衣毫不避讳?”顾良喻狡黠的笑,眼睛亮亮的,像日光一样漂亮。
阮绿离失笑,这丫头竟是猜中了自己的心思。
“我爹常常对我说,医者父母心,若是自己心中以邪念揣测医者,必自食其果,且阮公子看上去同外面那些男人大不相同,见到女人似那蚊蝇瞧见狗屎,光是眼神看在你身上,就能让你吐上个三天三夜。”
顾良喻撇嘴,这一番孩子心『性』的话却让阮绿离哈哈大笑,阮绿离目光微动,正欲说些什么,竹门“嘎”的一声,就被人推开了。
、15/少年阿卓
门猛地被推开,气氛一下子静了下来。
突然闯入的少年因为急速奔跑赶来而发亮的双眼,有些焦急的在屋内搜寻着什么。
在顾良喻和阮绿离同时看清来人的时候,阮绿离率先一步,放下了顾良喻身前的帘子,遮掩一处春光。
那竹帘子因为被打开的太过突然,恰是一片竹绿『乱』坠,不小心碰在了顾良喻腰间,惹出一片痛呼。
“阿卓!你现在怎的如此不识规矩!”阮绿离沉下脸『色』,脸上带着愠怒的情绪,让阿卓微微感到尴尬。“整个寨的人都知道进我这里需得先送拜帖,第二日方可登门拜访,今日你鲁莽,我不知你是因为少年莽撞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这时,从外面又急匆匆的进来一个小侍女,边打哈欠边往屋里闯。她梳着双丫髻,大大的眼睛湿漉漉的惹人喜欢,小脸粉嫩,顾良喻从帘子里的缝隙看出去,那小丫头身量也不是很高,似乎还没及笄的样子,顾良喻看她慢慢的瞪大了眼,随后扑通一声跪在阮绿离面前。
“公子息怒,迎眉不小心睡着了……”她说到这里似乎是很懊恼,撅了撅唇,模样却还是极为可爱的,顾良喻细细看着她,满心生出丝欢喜,另一方面还在暗暗思忖,刚才为何没瞧见这标致的小姑娘。
“请阮公子不要生气!我只是……只是……”阿卓脸慢慢红了,随后上前一步把怀里所有的东西哗啦一声都倒在桌上。
大家都朝着那些东西望去,竟然是金创『药』禾早粉等一应的『药』物,全是对跌打损伤有疗效的,顾良喻微微瞪大眼睛,有些瞠目结舌,难道……是给她送来的……?
阿卓随后背过身子去,那脸颊却是实实在在的红了,许是从帘子后面瞥见了那一抹玉白『色』的肌肤,让少年泛起某些漂浮在『潮』水上的别扭小心思,有些非比寻常。
“真是个别扭的小孩子。”顾良喻『摸』『摸』下巴,眯起眼睛想,阿卓刚才还对自己那么大胆的调戏,这一会儿怎么就这样腼腆了。
“顾姑娘。”阿卓仍是背对着她,“刚才的事,阿卓有责任。”他理直气壮,分明是孩子的声音却有了大人的腔调,“若你事先对阿卓说明你属意步先生,阿卓定不会和寨中兄弟再抢,姑娘你……”阿卓迟疑了一下,“也就不必为了取胜阮公子而被鞭伤。”
顾良喻和阮绿离哑然失笑,阿卓心思竟如此敏感。
顾良喻清清嗓,笑道:“小公子多虑,我并没在乎这小小的鞭伤,反倒感谢阮公子给我证明自己实力的机会,让人不敢轻生亵玩之心。”
阿卓脸似乎更红了:“顾姑娘……顾姑娘的弓弩,使得很漂亮……”
偏偏迎眉那小丫头挑着人不好开口的说,她眨着大大的眼睛,疑『惑』的看着阿卓:“阿卓哥哥,你今天脸怎么总红呀。”
阿卓脸『色』爆红,他恶狠狠的瞪了迎眉一眼落荒而逃。
噼里啪啦,外面摆放着的精致娇小的花卉盆栽,竟被阿卓带翻了一地。
、16/来吧,新的生活
顾良喻腰间的伤,虽然她口口声声不是很重,但是也着实养了很多天才痊愈。
这一天一早,白鹿崖上天光明媚,顾良喻穿上了李根嫂重新缝制的麻衣,褪去绫罗绸缎,她看着眼前山清水秀的一切,不禁闭上眼,舒服的打了个哈欠。
她还记得李根嫂说,步千湛有早起的习惯,而之前一直是阮绿离服侍步千湛沐浴穿衣等事宜,顾良喻对着天空狰狞的做了个鬼脸,她一定要做的比阮绿离还要好!
是了!她就是要从步千湛生活里每一处细节入手,渗透他的生活。
顾良喻想着,就斗志昂扬。
“顾姑娘。”一声叫喊将她的浮想联翩都拉回眼前。
是阿卓,腰间佩着一把金刀,大大的刀和他身形极不相称。阿卓今日
穿了身和步千湛昨日十分相像的一件青『色』衣衫,远远看上去,像是一片青荷包裹着一块小黑炭~浓眉大眼的他竟然有了几分大人的模样。
顾良喻唇边逸出一抹笑来,朝着他走去。可阿卓的脸庞却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
等她走到了阿卓的面前,阿卓更是转过身,直接就走,脚步匆匆,好像在逃避什么。
“以后每日都是你来带我认路么?”顾良喻笑盈盈的,她总觉得这小少年对她的态度怪异,但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只是笑脸迎人。
阿卓点点头:“阮公子唤我来,带你熟悉山里的路,顺便让我看顾着你一些。”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能力似的,补充一句:“他说我需要历练。”
“哦,是这样啊。”
又闲话几句,阿卓都是“嗯”“啊”的回应,顾良喻正觉得无趣,步千湛的住处就已经到了。
步千湛的院子看着很俭朴,外面没有任何人守着,阿卓进了院子就朗声道:“步先生,是我,阿卓。”
顾良喻四处环视,赫然发现步千湛一身白『色』中衣,拿着『药』锄,倚在一围『药』苗边,神态慵懒的看过来。
在看到顾良喻的时候,步千湛几乎是下意识皱眉。她怎么来了?阮绿离呢?
“阿离呢?”步千湛面无表情的问阿卓,阿卓却答是阮公子让顾良喻来的。
步千湛的眸先是掠过她的腰间,后说:“你回去,我不需要你。”
这话显而易见说的就是顾良喻,顾良喻不怒反笑,她唇上淡淡的胭脂『色』像是初盛的桃花:“我来了这就断没有走的道理,即使你是这院子的主人也不行。”
她打量整个院子,都被人精心的规划好了每一个区域,完全不需要一个女人来比这更细致的侍弄这些。
步千湛瞥向阿卓,阿卓立即会意:“顾姑娘,你随我一道离开吧,步先生他不需要……”
“步先生他需要有人缝补衣服,他需要有人给他铺纸磨墨,他需要有人在他不在的时候,替他照顾这些草『药』和果蔬,暂且不接着说,步先生只是一介凡人没有三头六臂,如果没有帮手的话,他一个人如何面面俱到呢?”
顾良喻像是一早准备好了说辞,此刻她黛眉挑起,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17/难道他断袖了?
阿卓和步千湛不约而同的默了。
步千湛撩起眼帘,斜斜的看她。
“如果你能做的比阿离还要好,那么,他走,你留。”
步千湛拂袖转身,乌黑如墨的鬓发妥帖的被暗绿『色』锦带高高系住,泼墨一样的垂下。
顾良喻开心的简直要跳起来了,胸膛里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眉眼弯弯,她甜甜的道了声是。
“今日,阮某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热闹。”
带着笑意的温润嗓音,从院门处悠扬传来,顾良喻扬眉看去,竟是阮绿离。一身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乌边流云纹的滚边,他披着发,脚下是一双木屐,由迎眉小萝莉推着他缓缓而入。
“阮公子,我想代你看顾步……步先生的日常起居。”
顾良喻笑眯眯,她认定了阮绿离不会拒绝。因为通过昨天的接触,她觉得阮绿离应该能懂她的那份心思,在这方面也一定是极帮助她的。
阿卓忐忑不安的看了看阮绿离,他的脸上还是常有的那种笑,但是阮绿离的眼神,已经飘忽在了步千湛的脸上。
“阿步,你说呢?”
阮绿离的声音像溪水潺潺流过干涸的河床,好听又温柔。
步千湛把玩着手中的小『药』锄,与阮绿离四目交接,他的目光有些清冷,阿卓不敢再看,低下了头。
“依我看,”步千湛的目光如风拂过顾良喻焦灼的眉目。
“极好。”
步千湛说完这句话,放下『药』锄,施施然的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阮绿离的神『色』一僵,右手微微紧握了木轮椅的把手,迎眉咬着唇,不懂的打量着眼前的几个人。
“阮公子,你们……生气了?”任凭顾良喻再怎么看不懂脸『色』,他也看出来,步千湛刚才那一下,似乎是故意晾着阮绿离,思量再三,她终于开口,轻声询问。
“无。”果然那种僵硬的表情只在阮绿离的脸上出现了一瞬,听得顾良喻这样问,他苦笑着摇头。
“顾姑娘今后定要好好照顾阿步,”阮绿离开口便是玉石相击一样的清脆朗朗之声。
“阿步不喜欢小动物,阿步喜欢吃素,阿步不喜欢聒噪,顾姑娘务必牢记这三点。”
阮绿离抱拳,告辞。
迎眉欲言又止的看看顾良喻,又眼巴巴的看着阿卓,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推着阮绿离离开。
阮绿离走了许久,顾良喻若有所思的站在院子里,皱着秀气的眉,仔细琢磨两个人的古怪气氛。
步千湛一向是个『性』子清冷的人,这次极为古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