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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我只勉强一笑,道:“还能是怎么样,不就是我又把你家爷气走了。可能是我没睡好,心情不好罢了。你别闹我,让我再回去睡一会儿。他可算是走了,我能睡个好觉了……”
我说着这些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话,一边笨拙地爬上了床。耳边听到小兔似乎犹犹豫豫地靠近了一些,但是我已经背着她躺好,连眼睛都闭上了,她便出去了。
这一次关门声那么轻,我却缩进了被子里。
我前思后想,去想我们从前有争执的每一个细节,总觉得,他不会不管我。因为他总是会挨不住先来找我。而且,我现在有身孕,他怎么也该让着我一点。更何况本来就是他的错,就算不知道我落水,那他也不该不管我。
这么想,我心里稍微安了一些。虽然还是没底。但还是勉强能睡着。
等我一觉睡醒,已经大中午了。我坐了起来,小兔应声进来服侍我洗漱。
我一边漫不经心地洗手,一边装作无所谓地道:“小兔,你家爷呢?”
小兔有些支支吾吾的。
我起疑:“小兔?”
小兔道:“爷,在养心阁……”
我的动作顿住:“在养心阁你支吾什么?”
小兔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道:“少奶奶,您是不知道,这些日子,那弄玉夫人总是有事没事就把爷往养心阁请。一坐就是大半天。爷只交代说不能对您说,怕您多心。可是少奶奶,奴婢真是看不下去了,哪有这样的妇道人家!”
我宛如被一道雷劈中,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她也是孤身在外……”
小兔愤愤地道:“少奶奶你虽然有了身孕,但到底还是一家主母吧!再怎么样也有姨娘帮衬着。有事不能找少奶奶说,非得把爷拉她那儿去!”
我不言语了。
小兔道:“少奶奶,您不要嫌奴婢碎嘴。奴婢是个实心眼的人。”
我别开了脸:“那今个儿,爷被请去多久了?”
小兔又支支吾吾了。
我耐心地看着她:“说。”
小兔咬了咬牙,道:“今个儿,不是弄玉夫人请爷过去的,是爷自己过去的……说是想去那儿陪弄玉夫人读读经书,盼能安稳一些。”
“少奶奶?”
我回过神,勉强笑了一笑,道:“我没事,你先下去吧。”
小兔急了:“奴婢该死,不该对少奶奶说这些的。”
我摆摆手,道:“没事,你先下去吧。”
“可是少奶奶,您今天可一点东西都没吃……”
“下去!”
小兔受了惊,毕竟我从前从来也没有对她大声过。但她只一怔,便垂着头道了是,下去了。我看着她的身影,薄弱的肩膀似乎在微微颤抖。我心中不忍,但我也没有上前去叫她。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我想,我应该会去再睡一会儿。不然我会胡思乱想。
他不过是对刘大公子心怀愧疚罢了。弄玉夫人是故人遗孀,他怎么可能会肖想。不然他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大公子。
我不能胡思乱想。
可是躺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敲门。我浑浑噩噩地坐起来。
小桃推开门,手里拿着一个托盘,看了我一眼,轻声细语地道:“少奶奶,爷让奴婢把这个送给您。”
我道:“是什么东西?拿过来吧。”
小桃倒是带着笑,喜气洋洋的模样。揭了盖在上面的绸子,原来是一双鞋。红色的缎面上绣着菊花,纳了厚厚的底。
我道:“放下吧。”
小桃道:“爷请少奶奶望月亭相见。”
我支起身子想下床,却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小桃吓了一跳,惊呼一声连忙来扶。
我抓住她的胳膊,还觉得有些混沌,只道:“小兔呢?”
她愣了一愣,道:“在屋子里休息呢。她的身子好像有些不爽快。”
我苦笑了一声,道:“她的脚和我一般大,这双鞋子就送给她好了。”
“少奶奶?”
我低声道:“就当我给她赔罪。今天不该斥她。你替我告诉她,我从来也没有当她是外人。”
说完这句话,我就有些站不稳,又坐回床上。
小桃犹犹豫豫地道:“那爷那儿……”
我笑了一笑,道:“有事可以让他来找我。我走不动。”没事瞎折腾什么,直说不就是了,还约我去什么望月亭。
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昨晚那番折腾,今天还没吃东西。
突然有人一下推门进来。
小桃和我都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小桃忙道:“奴婢告退。”
安玉宁的脸色很难看,难看得像个锅底。他就这么看着我,好像我做了什么万恶不赦的事情。
我想开口说话,可是眼前金星乱蹦,连太阳穴也痛,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话:“柳韵,你到底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
我坐在床上看着他,不知道废了多少力气才吐出一句话:“我,没想……”
“那好,我送给你的东西,你看一眼就送给下人。我约你相见,你倒是说你走不动?你一整天闷在屋子里,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你就算不爱惜你自己的身子,你有没有想过你肚子里那个小的?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是一样只会胡闹!”
我急得简直要哭出来,可是越急说话就越不利索:“我没有……”
他道:“你若是有弄玉嫂子一半懂事,我也不用成天为你操心!柳韵,你是做母亲的人了,连小孩子的醋都吃,成天就知道同我怄气,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巴不得看着我垮台,又有多少人想尽办法就是要我不得安生!可是谁知道我成天就是为了你不得安生!”
第一百五十八章:将狼性进行到底
我被他劈头盖脸一顿大骂骂得飙泪无门,顾不得身体不适,随手抓住一个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朝他丢去:“你滚你滚你滚,你给我滚!我就是要你不得安生,那你还回来做什么!我是祸害我是不懂事!那你滚出去!我死在这里也不要你管我!”
“嘭”地一声响,等我回过神,就看到他头上在流血。原来我刚刚丢出去的是床头的瓷器小香盒,他竟也不躲一躲。我吓得愣住。
静默了一会儿,他抬手摸摸头,然后看了看手上染上的血。他看我一眼,我怔怔地看着他。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低声道:“我……”
然后他就试着靠近我。
我看着他那个头破血流却无比平静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就害怕了,只畏缩着往后躲。他抓了几下抓不住我,我只越缩越里。
他耐着性子,气息却有些不稳:“我不怪你,是我昏了头了,竟然骂你……你过来,不要躲了。”
我拼命地摇头,只要一想到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我的心都要凉了。可是一摇头,头就更痛,就被他一下捏住手拉了过去。
我没命地挣扎感染了他。他也好像变成一只暴怒的兽,不管不顾地拉住我就用手按到床上,制住我不断挣扎的手脚。我只是不甘心,生平第一次这么歇斯底里,被抓住了手就抬腿去踹他,自己都不知道我的力气是哪里来。
僵持了至少有一刻,最终我气力已竭,只能喘着气放弃。他突然低头来亲我,温软的嘴唇落在我的脸上。然后他整个人的暴戾之气就褪去了许多,也松开了压制住我的手脚,爬上了床来专心地亲吻我的脸我的嘴唇。
我的呼吸灼热,鼻子也不通,只觉得眼前都发黑。他干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了,只能软绵绵地躺着任他摆布。
他把我摆弄好,抬起了腿。我费力地偏过头看着他。
他伸手轻轻抚摸我已经微微凸起的腹部,最终叹息了一声,道:“你为什么不能听话一点……我刚刚那样,是我不对。可是你要知道你叫我多伤心。在你心里,我就比一个丫头都不如?”
我把他的手拨开,自己并拢腿坐了起来。他把我搂在怀里,轻轻地亲我的脸颊。
突然又有人来叫门:“爷,弄玉夫人有请……”
安玉宁反手抓住瓷枕就砸过去:“滚!”
门外一下就安静了。
我缩成一团。
他轻轻地抚摸我的身子,低声道:“吓到你了?”
我吸吸鼻子,抬手轻轻抚摸他头上的伤口,带着哭腔道:“你……要不要上药?”
他抓住我的手,亲了一下:“你来帮我上药。除了你,我不要别人碰。如果你不管我,我就只能等死了。”
我一下子哭出来:“舅舅!”
他轻轻地拍我的背部,我扑在他怀里大哭。他只叹息着道:“我错了小韵……我再不会这样了,你便大度一点,不要同我计较……”
我哭着摇头:“这次真的是你错了,你这混蛋。你都不关心我了,你就算不挂念我,你怎么都不挂念我肚子里这个?你知不知道我昨晚真的一夜没睡?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一点东西都没吃?你知不知道我昨天差点把命都给丢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他很敏锐地抓住了重点,把我拎出来:“你说什么?什么叫你差点把命丢了?”
我哭着抹脸:“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结果穿着你送给我的鞋子滑倒了,掉进水里了……”
他大惊:“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会滑倒?!怎么也没有一个人同我提起?!”
我倒不好意思了。是我不要人告诉他的,可是他不关心我,我又忍不住自己说了。我真无耻。于是支支吾吾地道:“你又没有问……”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柳韵,老实一点。”
我只得道:“孩子没事,你放心吧。”
他冲我大叫:“我才不在乎这个!你最好给我把事情说清楚!不然你要是少一根毫毛我就把那湖给填了!”
我捂着耳朵:“你怪谁?怪湖?如果你回来一趟,哪怕只看看我,我也不用出去找你!”
他便不吭声了。
我抬头看他,见他面有愧色,又有点后悔。但是我实在是难受又虚弱,便只靠在他怀里不说话。
最终,他只低声道:“我什么都不管了。小韵,我带你回阳溪去,买个屋子,我们在那里安胎。”
我道:“那生意怎么办?”
“丢给卢先生。”
“那弄玉嫂子呢?”
他略一犹豫,最终道:“丢给姨娘照顾。”
我继续道:“那我爹呢?要是没姨娘在他身边他不痛快的。”
他道:“那就也留下,让姨娘照顾。”
我忍不住笑了:“你当姨娘是三头六臂?”
他也意识到自己不对,倒是也笑了一笑。
我低声道:“你骂我任性不懂事,其实我却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只要你不挑我的刺,也不要骂我。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我怀得很辛苦,你也不要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奔波劳碌。”
他沉默,不吭声。
我抓着他的手,抚摸他的指节:“你有什么,可以回来同我说。我可能不温柔,可是我也愿意陪你念佛什么的……”
他嗤笑了一声:“还是在吃醋。连弄玉嫂子的醋都吃。我现在便告诉你,就算你相公是天下第一登徒子,也绝对不敢觊觎她。她是刘大公子遗孀。”
我不说话。
他只得道:“好,我答应你,再过两天,她的佛堂就建好了。到时候,我不会再到她那里去。”
“那如果她来请呢?”
他道:“那就让姨娘去见她。反正都一样。”
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来捏我的脸,我退开了一些。他便下床去拿了金创药来,我伸手去接,却发现自己的手在抖。只勉强接过来,给他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伤口,然后抖了一些药粉上去,幸好没抖出来。
他便抓住我的手指亲吻,然后倾身过来。
我稍稍抵住他的胸膛:“不行。”
他抓住我的手,呼吸有些不稳:“为何?这些日子我每天都想着你。”
我摇摇头,轻声道:“我老实同你说,我今天没吃饭,头也疼,实在是经不起。伤了我没什么,我不想伤了孩子……”
他马上支起身子,几乎要跳起来:“我这混蛋!”
说着,他就把我抱起来,给我穿了衣服,然后冲出去叫了大夫来。
我x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听着大夫说我染了风寒,什么什么的。刘姨娘已经闻讯赶来,一张脸也黑得像锅底。但是看到安玉宁头上的血迹,还有那香盒和瓷枕的碎片,当着我的面也就没多说什么。
但是他们两个脸色都不对,大约是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吵过了。送了大夫出去,他们又在门外隐隐高声说话。我觉出不对,这两个人怎么就不对付了,一方面又很为刘姨娘担忧。
待安玉宁黑着脸进了屋,看到我又稍稍缓和一些颜色。
我朝他伸出手,低声问他:“你为什么同姨娘吵架?”
他捏住我的手指把我带进怀里,说起这个还是气不顺:“你以为我愿意同她吵?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天总是有事没事就挑我的刺。”
我撇撇嘴,道:“你不要跟她吵架。她到底是长辈。你以前明明不是这么性急的。”
他有些颓然地抓了抓我的手,道:“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回事,容易急。其实我自己也知道,她到底是长辈,我不该这样。”
我安抚地轻轻拍他的手背。他却有些烦躁,抓住我的手反复揉捏,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下人送了吃的来,我虽饿,却吃得慢条斯理。他看我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却又好像很急,但是问他做什么,他又说不出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