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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他也盛了粥,两个人一起吃了饭。我坐了车,开始犯困,他便把我这个孕妇抱上了床,俯身给我脱了鞋,给我盖了被子哄我睡。
我眯着眼睛挣扎了一回,到底还是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觉出暖意,大约是他给我送了炉子给我捧着睡。
等我睡醒,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一睁开眼,就看到他坐在桌边看书。
这个屋子倒是设计得很好,有床有书桌,很方便。毕竟安玉宁若是到这里来,那必定是来度假的。度假的时候能在自己的房间办公看书,那实在是一件美事。想来那何氏也是个玲珑剔透之人。
他没有发现我醒了。他做事一向认真。留下一缕头发在额前,穿着白衫。宽阔的肩膀。微微垂着头,但是身线笔直。真好看。
我扶着肚子轻轻下了床。
换了个方向绕到他身边,他也没发现,还在垂头看手上那本书。我轻轻地环住他的肩膀,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下。
“嗯?!”
他回过神,显然是吓了一跳,这才出了一口气。
我笑嘻嘻地抱住他,道:“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他伸手绕到后面来摸摸我的耳朵,道:“是一个账本,没什么意思。你醒了?要不要吃点什么?还是说现在带你去泡温泉?”
我在他脸上乱蹭:“你先忙,不急。”
他捧住我的脸亲了亲,笑道:“胖得像个球。”
我伤心了,带着球跑了。
一会儿又发现不对劲,他以前从来不敢跟我说我胖,因为我非常注意养颜,尤其看重身材的保持。为他大了两次肚子,都是他在一旁小心地哄着,一直说什么“生了就瘦了”、“一点都不胖”之类的P话。现在竟然敢说我像球?!莫不是想把我支开?
我马上又带着球跑回去,恶狠狠地盯着他:“那个账本拿给我看看。”
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个账本递到我手上,一边笑道:“又怎么了?想查你相公的账?”
我警惕地上下看了两圈,结果发现我这么粗略地看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是我断定这本账本有问题,遂把它藏到了枕头底下。
“……喂,我还没对完的。”
我嚣张地笑了两声:“陪我出来玩儿,不许你看这些没意思的东西。”
“……”他揉揉眼睛,开始碎碎念,“家有恶妻,卢先生一定不能怪我了……横竖不是我的错……”
“……”我坐在床上生闷气。
他发现不对劲,便来招惹我:“怎么又生气了?是我的错还不成?卢先生若是要骂,就让他骂我好了。”
我撅着嘴。心想,即使他这么说,我也是不会还给他的。
他无奈,伸手抓我的头发:“不会真的就这么生气了吧?好孩子,你不泡温泉了?”
我摸摸肚子,哼哼道:“你嫌我胖……”
他一愣,然后憋着笑:“我不嫌你胖,我还能把你抱起来。”说着他就想来抱我。
我扭着身子避开了,欲哭无泪:“你以前一只手就能把我抱起来。”现在不但要两只手,而且看他使劲的那个样子,我都觉得气闷。
他又用老话哄我:“生了孩子就不胖了……你看,你生了小福,不是很快就瘦了吗? ”
我抽噎着打他:“那你刚刚说我像个球。”
他撑不住了,笑了出来。我一下子就炸了毛,他忙抱住我安抚:“像个球好,我就喜欢你像个球,可爱。”但是我多心他是见惯了的,马上又道:“你瘦的时候我也喜欢,身段漂亮。婀娜多姿。”
我看着他不说话。
他总结道:“总之你是胖是瘦我都喜欢。”
我撑不住也笑了,揶揄道:“嘴巴比抹了蜜还甜。”
他要来闹我:“你尝尝看,是不是抹了蜜……”
我推了他两下,结果已经被他一把抱住。他不由分说地把我的脸掰过去,一边还嘟囔什么“不能抱,亲两下总是要的”……
舌尖一碰,果然是甜的,大约是他刚喝了花茶一类的。我的脸噌地一下就烧得通红。他欲罢不能地扯着我的袖子把我拉过去,正想进一步,结果又被敲门声打断。
我一下子回过神,忙不迭地推开他,整理衣装。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憋屈,变了好几下脸,才闷声道:“什么人?”
却是何氏,声音有些压抑:“老爷,温泉那边准备好了。”
安玉宁的脸色依然阴云笼罩,死死地盯着我,活像要把我吞下去,却轻声道:“我倒忘了,刚刚吩咐了要准备的,等你一醒就带你去泡一泡,解解乏。来吧,别闹了。”
我心想。到底是谁闹。但是这个时候我不敢招惹他,只把头低去胸口,让他拉我去梳头,任他摆布。
温泉却是在后山上。我们夫妇带着四个随从,捧着各式事物和我们一起步上台阶。山间路窄,却颇有趣味,有些曲径通幽的感觉。我走得小心,却越走越欢喜。
到了地方,只觉得豁然开朗。我马上就开始嫌弃我屋子里那个小温泉。
安玉宁笑了笑,凑在我耳边道:“这天高地阔的……你说,是不是个好地方?”
我一下子羞红了脸。下意识地伸手抚摸自己的大肚子。
他顿觉受刺激,变脸奇快,十分滑稽。最终他只摆摆手让人把东西放下下去。然后亲自来为我宽衣解带。
这下轮到我受刺激了,拼命挡他的手:“你别……我不想……”
他无奈地道:“不脱衣裳,怎么泡?难道跟相公还要害羞?”
我没办法了,只能由着他去,只当自己是不要脸了。本来么,谁会喜欢带球跑还被人看到?还是被自己的丈夫,看个透彻……
但是他也没有使我难堪,从背后紧贴着我给我宽衣,然后拥着我下水,这不禁使我产生一种他没有看全的感觉,自己也放松了一些。
因为温泉的水汽,这附近都很暖和。下了水,更觉得安逸。我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渐渐地舒服地出了一口气。
依稀之间甚至还能听到鸟叫。
安玉宁轻轻抚摸我的头发,轻声道:“等生过这一胎,我带你到京城去玩儿。”
“嗯?”我笑着握着他放在我肚子上的手,“这算是生孩子的奖励吗? ”生了小福带我去太湖,生了这一个又带我去京城。
他捏捏我的鼻子,道:“不止这样,若是生了儿子,名字给你起。”
我想了想,道:“我们有了小福。这如果是个儿子,不如就叫小满……”啊啊我好想念福满多啊。
他道:“安云满?也不错。”
我轻咳了一声,然后在心里偷笑。
过了一会儿,我又道:“玉宁,你很想要个儿子吗? ”
他却仔细想了想,然后道:“我不瞒你,我确实需要一个儿子来继承家业。但是你放心,小福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总不会亏待了她。”
我细细地抚摸我自己的肚子,没做声。
他便叹了一声,道:“你也要明白我的压力……不止这样。你若是实在生不出儿子来,你和小福也是要吃许多苦头的。”
我漫漫地道:“什么苦头?”
他似乎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道:“你想想,若是你没有子嗣。我没有继承人,那么总会有人用这个打压我……要不然就是我逼着我纳妾,要不然就是逼着小福联姻。当然我不会纳妾,但是你也是要吃苦头的。”
第一百七十章:现实的问题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他的庞大家业。垂涎的人是很多的。而我无寸功傍身,娘家也势微……我突然想起来,遂道:“我大哥未必就会输给你。”
这江南,算得上号的,除了安玉宁,就是我大哥柳进夏了。他多少还是能撑着我一点。
但安玉宁语重心长地道:“进夏却保不得你。”
我来了脾气,扭身要避开他:“我不需要谁保,我自己能保住我自己,起码还能保住我的孩子!”
他拉住了我的手,低声道:“你看,你又多心了。”
我用湿漉漉的手摸摸鼻子,靠回了他怀里。我知道他说得没错,我是被宠坏了,所以觉得不爱听。
其实我也明白,他并不是一定要我生个儿子,或者说是把我当成生儿子的工具什么的。只是我若是无子,日后必定会麻烦。所以他渴望我这一胎能生个儿子也是理所当然的。他有他的压力,总不能什么时候都由着我任性。
我抽了抽鼻子,声如蚊呐那般道:“那我要是生了小满,你要带我去京城玩儿。”
他松了一口气,捧住我的脸亲了一下。低声道:“就算不是小满也没关系。我们都还年轻,还可以继续生。等你生过着一胎,我带你去京城玩儿。”
我道:“好,我可记下了。”
他笑了,眼角却有些疲惫的纹路,抓着我的手轻轻抚摸:“你要的我都会给你。不管怎么样。”
我挨着他不说话。
他又道:“若是你实在不愿意,这一胎又是个女儿,那不生了也没什么。只是麻烦一些罢了。大不了这万贯家财我就不要了,我是个知足的人。”
我反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你不要这么说。”
他承担了这么多,我怎么可能还一味给他增加负担。他的心思我已经很清楚了。我总不能一直为难他,妄想以此来证明他到底有多爱我什么的,到最后只会把我们两个都搞得非常疲惫。我已经即将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我想我已经成熟了很多。
我道:“我还年轻,生个儿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你若是不嫌烦,我明年这个时候可能已经生第三个了。”
他一怔。
我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上轻轻亲了一下,轻声道:“我和你在一起的,玉宁。”
就像那时候一样,所有人都要放弃他了,我都不会放弃的。
他半天没说话,最终,把我抱了起来。
温泉里有台阶,他把我放在石子台阶上,然后把头埋在我怀里。我伸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像他常常对我做的那样。他伸手来扣住我的手指,我也由他。另一只手就轻轻抚摸他的背。
我们俩好久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支起身子,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眯着眼睛笑道:“我们回去罢,温泉泡多了不好。”
我点点头。这次不怕羞了,大大方方地让他抱了,一身湿淋淋地上了岸,擦干净,换上松松垮垮的浴袍。然后他拿了又厚又重的大斗篷来把我罩住,给我穿了又松又暖和的大兔绒靴。
这个别院的还没有名字,大约是他来得少的缘故。
第二天,他就手把手地捏着我的手,题了名字“南山园”。
因我念了一句诗给他听,“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我跟他说是我做的,他不信。嘻嘻哈哈了一阵,谁也没有放在心上。
呆了三天,临走的那一天,他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因没有人来闹我,我赖床到日上三竿。等我起身吃过早饭,才看到他回来,还带了一身稻草。
后来听小桃她们说。后山有个神仙庙,他一大早就是到那里去了。
我很奇怪他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迷信。小桃告诉我,他就一直对着那神像碎碎念,什么“夫妻白首到老”、“什么母子平安”……念的最多的是“这次一定要生个儿子”……
我越听越觉得好笑,但是又有一丝一丝的莫名感动在心上。我好像第一次发现,他从一个俊美绝伦的美男子,变成了一个凡尘烟火的丈夫。
感觉上这三天过得转瞬即逝,风平浪静。只是后来,我们前脚刚走,何氏就一把火烧了南山园。漫天的火光差点连山一起烧掉。
有手底下的大管事的意思是让她卖身为奴来还这笔债。
当时我们刚刚到家。我坐在安玉宁身边抬头看他。
安玉宁颦眉坐着,半晌,他叹了一声,道:“算了,便放了她去吧……”
我立刻站了起来:“不可。”
安玉宁和管事都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我冷冷地道:“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东方大管事,您就看着办吧。”我仔细想了想,道:“不如就把她送到怀溪,把她卖给安家。若是她有了钱赎身,再放她去。”
东方大管事显然很意外,他没想到我平时一个不声不响的妇人,这次竟然会这么狠。而且还是当众公然反驳安玉宁。于是他看了看安玉宁。
安玉宁张了张嘴,只道:“按夫人的意思办吧。”
我便坐回了他左手边的位置里。自己端了茶碗来喝。
他们又商议了几件事情。我一直没再做声,但是他们已经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
等到人散去了,我一杯茶也喝完了。
安玉宁松了一口气,把手里的本子一丢,对我道:“过来我这里。”
我不动,也不吱声。
他斜睨了我一眼,看我一脸死相,不由得叹了一声。道:“过来给我抱抱,快点。”
我不甘不愿地蹭过去,坐在他腿上。他搂着我不说话。半晌,我才道:“我不是坏女人。”
他捏捏我的手,道:“我明白的。你是为我上次说的那些话上了心是不是?”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其实不完全是。”
他一愣:“那你说给我听听?我知道你必定有你的道理。”
我解释给他听:“我觉得,那位何小姐,才貌兼备,却有些傲气。她又是个女子,孤身一人,这样是不行的,除非有人愿意养她一辈子。她明明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一怒之下就烧了园子,大约也是猜到你会怜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