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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真的要等到他对我腻味的那天?
他叹了一声,把我抱起来,打开隔间的门,走了进去。我浑身酸痛,他便把我放在了浴池里,然后自己也下来。
“……舅,舅舅!”我面红耳赤地按住他的手,拼命往后挪,并拢双腿,“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他笑了一声,把我抱过去,让我坐在他腰身上。
我忙不迭地推拒:“不,不要了……”
他的动作一顿:“很难受?”
其实还好,尤其是泡在温泉里,感觉很舒服。但是,但是我就是不要了。于是我缩着肩,点了点头。
“这样啊……”他垂头丧气地把我放下,继续给我清理身子,有条不紊的。我面红耳赤,也只能随他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自从刚刚,那样之后,他好像突然心情好了很多……就好像有一个心结终于解开了。
只是,我不能陪他再来,洗过澡,他就走了。也没有再回来。第二天第三天,也没有。
也许是已经发生了关系,要我在这里躺着去想象他是怎样去与另一个女子缠绵,我就觉得很难受。
第二天,我走路都是内八。他让我出去走走,可是我哪里走得出去。
直到了第三天,才好了一些。我打开房门,小兔已经等在那里。
我望着满园子的葱翠,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觉得有些失落。我问小兔:“少爷呢?”
小兔道:“爷出去了。”
“……”
一顶粉色的小轿子,停在了我的脚下。我微微有些惊讶,这不就是那个时候我在安玉宁走后看上的那一顶?仔细看,又不是。比那顶还要精致一些。在阳溪的时候,我曾经惦记了很久,一直碎碎念,总想着等从襄阳回去了,就让人去给我做的。可是没想到后来……
可是,这轿子怎么会在这里?
小兔别开了脸,好像在偷偷笑,她道:“爷说了,如果少奶奶想出门,身子不妥当,可以坐轿子出去。”
“……”
我微微有些脸红。
第七十八章:郁郁寡欢
抬轿子的是四个女子。身着纱衣,体形婀娜,低眉顺眼。
小兔道:“少奶奶放心,她们都是武婢,身手不比奴婢差。爷让奴婢告诉少奶奶,无论少奶奶去哪里,都不会再有那样的事出了。”
“……”
我若有所思,最终还是上了轿。轿子平稳的行了一段路,我也没有兴趣去看外面的景致。我知道这个园子设计得很雅致,刚刚那一眼,已经让我印象深刻。但是它再好,我只会越不高兴。我承认我是个小心眼的人。虽然在古代生活了这么久,我还是受不了那些妻妾成群的事情的。
没过多久,小兔就轻声让我下轿。我有些惊讶,但轿帘已经在我面前掀开。轿外的侍女微微俯下身,青丝从脑后泄到前面,恭顺的眉眼。
我下了轿,面前是一大片宁静之水,其上有假山亭榭,是个午后看书消遣的好去处。
小兔笑道:“这条水路,可以划船。到外面去。爷说了,少奶奶必定会喜欢。”
我当然喜欢。安玉宁说的对,他是最了解我的人。可是我越喜欢,只会越心酸。我在安家,苦苦挣扎的时候,他是和谁,在这里泛舟水上,吟诗歌唱?
那一日,与小兔的对话,浮上心头。
“也不知道你家少爷,现在在做什么……”
“少爷必定也是在想,少奶奶现在在做什么。”
我说我不信,可是我私心里,却还是为这种话陶醉。现在看到了,这一山一水,都是他的影子。或许还有别人,清脆如银铃的笑声,模糊的身影,跟随在那个绝色妖娆的人身后。我连看一眼都觉得不忍。
小船泊到我的脚下。我稍微敛了敛睫毛,由小兔带着我上了船。撑船的也是女子,年约二十七八,笑意吟吟,虽非十分妩媚,却有一种爽朗矫健的美貌。船行得很稳。
小兔不停地道:“少奶奶,你看那里。你看看啊,不要一直低着头么。”
我意兴阑珊地道:“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一个破园子罢了。”
小兔道:“这话。可不能到爷面前去说。”
我稍稍抬了抬头:“为什么?”
小兔正色道:“少奶奶,你不知道爷为了这个园子,花了多少心血。自从奴婢和小桃跟着爷开始,爷就在倒持这个院子。这里的每一块匾,都是爷亲手题的。一半的花草,都是爷亲手种下的。”
“……”我微微有些惊讶,抬头去看这个园子。
明媚的阳光有些刺眼,水面波光粼粼。两岸树木繁茂,偶尔会有点缀的花坛。亭榭建在假山之上,有长廊通向岸边。不同于安家那种巍峨堂皇,是一种雅致又清俊的风姿。
而我身下的水流,如玉泉摇曳,最是动人。
这真是……
小兔低声道:“这个园子,和奴婢,是一样的。”
我微微有些愕然,抬头看她:“什么意思?”
小兔看着我,轻声道:“这个园子,也是爷要送给少奶奶做嫁妆的。所以这内院的下人,全是女子。爷说,是想让少奶奶,在出嫁之后。有一个自己的别院。不至于完全受制于夫婿。”
“……”
我不懂了。小兔说是从她跟着安玉宁开始,那就是五六年前了。那个时候我才十二岁,刚刚穿过来两年,还是个发育不良的小萝卜头。天天只会跟在安玉宁身后,舅舅舅舅地叫个没完没了。可是不管我怎么烦他,他都没有像我嫁过来之后一样,对我不耐烦。
而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开始着手训练小兔,开始设计这个园子。
价值连城的蝶衣珠翠。多才多艺的侍女。还有这么一个巧夺天工的园子。他为什么要花这么多心思,为我这个一表三千里侄女准备这么丰厚的嫁妆?
如果是疼我,那为什么我嫁给了他,他却不再珍惜我了?
明明,这桩婚事,他也是答应的。
我突然就失去了兴趣。眼看船就要靠岸,我回过神,轻声道:“回去吧,我不想出去了。”
小兔一怔:“少奶奶?”
我淡淡地别开了脸:“回去吧。”
“……是。”
又回到那个香喷喷的小屋子。现在看来,这个屋子也是照我小的时候的喜好建的。早就说过了,这根本不像一个当家主母的卧室,反而像是待嫁小姐的香闺。而且还是年龄偏小的那种。小兔说了,这个园子,是他从五六年就着手建的。
莫非,在他心中,我就一直是那样一个小萝莉?总不会,是因为我现在长大了,变得和那个时候不一样了,他才不喜欢我了吧?
这个念头很妙,连我自己都要笑。
我嗤笑着摇了摇头,半倚在榻上。随手抽了一本书来看。
小兔坐在我身边刺绣。坐了一会,终究还是耐不住,抬起头来叫了我一声:“少奶奶?”
“嗯?”我漫不经心地答应了一声,翻了一页书。
小兔却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道:“奴婢逾越了……这个园子的事,爷既然没有对少奶奶说,奴婢也不该多嘴的……只是……”她突然就不说了。
我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最终,摇头失笑:“他不告诉我,兴许就是现在也不想送给我了。你说了也没什么,我不会多想的。”
小兔急道:“不,不是那样的……其实少奶奶,你不见了的这些日子,奴婢都是看着的。爷嘴上不说,可是心里,是很苦的。奴婢跟了爷六年,从来没有看过爷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漫漫地将视线撇去一边,轻声道:“哦?怎么个失魂落魄法?”
小兔轻声道:“起初,是发疯了一般地找。再到后来,找不回来了,便酗酒。只是却还是不死心,带着人,沿着那条江。一路走。后来一个人走失在林子里,婉姑娘派人去把他找回来的时候,那个样子,简直跟死了没两样……”
我低下头轻笑:“婉姑娘?”
小兔一怔。
半晌,她轻声道:“总之,爷是很心疼少奶奶的。少奶奶,你这个样子,难道心里就不苦么?还是说,你真的像她们说的一样,喜欢上了别人?”
那么他心疼的人,又有几个?
我垂着眼睛。不说话。
他是世人眼中的情种。貌美绝伦,风流雅致,又怜香惜玉。多少女子为他倾倒?他不爱哪一个,又爱哪一个?
我看不透。何况,他从来没有说过爱我。
喜欢喜欢喜欢,这句话,从我十岁出头,就开始听他说。
“我就是喜欢你这个黄毛丫头,又怎么样?”
“小韵,你真是,招人喜欢。”
那么对着一个十岁出头的丫头,是哪一种喜欢?如今,他对我,也依然是那样的喜欢么?
小兔在我身边轻声道:“如果,少奶奶喜欢上了别人,那爷,真是太可怜了……”
可怜。
那我呢?我痴情了这么多年,每每理智要带我抽身,最终却还是耽于风花雪月。我的心思,谁来怜?
我不说话,小兔约莫也觉得无趣。我们两个相对无言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我要坐起来,小兔连忙来扶我。
突然听到门外的动静。是那颗豌豆,这种事情先前也有,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今天显然不一样,三下两下,竟然就给那颗豌豆闯了进来。
我一怔,从榻上站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倒不是因为心虚,就是因为我不想见她,没想到就这么照面了。
她眯起眼睛看了我一会儿,身后有个丫头就想跑,被她厉声喝止:“谁敢去报信?!”
然后很快那个丫头就被另外两人压住。我认出那本是我这里看门的丫头。
我颦眉道:“放手。”
豌豆冷笑了一声,原本灵动的眼睛,此时也充满了生动的毒辣,简直鲜活得叫人心惊:“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安家少奶奶?这里没有安少爷,只有安老爷!安家都要垮了。你还能是个什么东西!”
我心惊了一会,然后冷笑,道:“那你又是什么东西?你……”
我的话没有说完,就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耳光。我被打得有些蒙,从小到大,就还没有人这么打过我的耳光。
“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丢到万花楼去!省的姐夫一天到晚为了她误了正事!”
我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两个要靠近的强壮丫头一眼,喝止了她们。
豌豆厉声道:“还不快去!”
我捂着脸,冷笑:“谁敢!”
小兔拦在了我面前。
被人欺负了,并不代表我就会失了主母的威仪。我慢慢地站直了身子,指着豌豆,道:“你莫忘了,你也不过是个奴才罢了。今天你敢犯上,我也不会放过你。”
豌豆的眼睛眯了起来。我直接冲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X的正好憋了一肚子气没处撒,她自己倒送上门来了。豌豆被我打得一愣,然后就发疯地要冲上来。
我灵活地侧身让开,她又扑过来,我就捏住了她的手,两个人扭打成一团。
“谁都不许帮忙!我要亲自收拾了这个贱人!”
小兔要上前,被她带来的那几个强壮的丫头拦住。那豌豆还要说话,我就直接趁隙又给了她一耳光。丫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不敢上来帮忙。我门口的两个丫头已经一溜烟的跑了一个,剩下的一个也机灵,去找那些丫头打架。很快那些泼妇就找到了事情做,纷纷去殴打那个丫头和小兔。
这半年我也长高了一点,已经和这个豌豆差不多高了。她也就是凶,怎么跟我这个跟安玉宁学过骑射的比,被我噼里啪啦扇了好几个耳光,终于不甘心用牙来咬,啃住我手臂内侧就不肯放,我吃痛尖叫,去扯她的头发想把她拉开。
安玉宁带着那丫头匆匆赶到的时候,屋子里已经乱成一团。
“婉霜,放手!”
豌豆听到安玉宁的声音,这才稍稍松了口,我趁机把她推开,手上一阵一阵地疼。她比我还可怜,披头散发的,脸颊红肿,已经一点什么灵气都看不见了。
她冲过去,就给了安玉宁一个耳光,然后转身哭着跑了。
“……”我忍不住想笑,但是手上疼得厉害,一松开齿关就龇牙咧嘴。
安玉宁无奈地摸摸脸,让人去追,然后过来看我:“你怎么样?”
我很想效法那个豌豆,也给他一巴掌,但是手刚抬起来,就被他握住了。我的眼泪便在眼睛里打转:“我要回阳溪。”
他搂着我,命丫头都出去,把门关上。一抬头看到一屋子的狼藉,又皱了眉头,只扶着我坐去榻上,把我的衣服解下来,去看我手臂上的伤口,耐心地道:“怎么又提这个,不是让你出去散散心吗?怎么还呆在家里?”
我抽抽鼻子,别开脸:“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回去。”
我低头一看,手臂内侧最白嫩的地方,已经被咬出了血,一片鲜血淋漓,还有一个恶心的牙印。这下只觉得更疼,伸手用力推开他不要他碰。都是他,要娶妾,风流,害我受这种罪。
他无奈地把我的手拉过去:“不要任性。”
我用力推开他,有点自暴自弃地道:“那你去找不任性的!你不要管我!我不要你管我!”
他又搂住我,好像想亲我。我直接照着他的左眼就给了一拳,这还是他教我的,现在还给他。
“……”他捂着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站起来,把我自己的衣服也捡起来,冷冷地道:“你不要碰我了,我不要你碰我。还有,我现在就要回